之後,殷長陵就抱著塗山蘇蘇,大步走向自己的寢宮,那裏還有塗山靈兮等著他。


    塗山蘇蘇則是感受到了與平常毫不相幹的氣,心裏有一絲不舍,神情蔫蔫的,看起來很難過。


    殷長陵心裏不舍,但他知道,自己是一定要賭這一次的,雖然有些虧欠塗山蘇蘇,但自己也沒得選。


    不過,殷長陵還是心有遺憾,畢竟自己還未曾聽小王姬喊一聲爹爹,以後怕是聽不到了……


    寢宮。


    日頭在逐漸攀升。


    塗山靈兮牽著萬俟衣等在寢宮外,明明這對塗山靈兮來說是一件好事兒,但她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


    也許塗山靈兮身上,那傷心的氣息過於明顯,萬俟衣也難得安靜下來,不敢打擾自己的娘親。


    殷長陵看著塗山靈兮對自己翹首以盼,她一身宮裝,還是那身自己命人縫製的鳳袍,頭飾也是鳳冠,像是喜服。


    他眼一熱,沒想到,自己夢中的兮兒,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殷長陵做夢都想,兮兒穿著一身嫁衣嫁與自己,她這樣一身紅妝,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美,還要奪人心魄。


    “兮兒,你……很美。”


    殷長陵加快步子,終於走到塗山靈兮麵前,他將懷裏的小王姬放下,仔細凝視著麵前的美人。


    他不知道的是,當他看向塗山靈兮時,眼裏仿佛含有浩瀚星辰,眼裏的深情讓人為之動容。


    塗山靈兮難得衝他溫婉一笑,她鼻子有些酸,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之前還恨不得殷長陵死,可如今卻是舍不得了。


    “先用午膳吧。”


    “不了,還是盡快取血,這些日子有你們的陪伴,孤早已心滿意足。”


    殷長陵這次倒是沒說謊,他其實想要的,就是塗山靈兮對他的陪伴,而不是互相隱瞞,互相欺騙,互相廝殺。


    塗山靈兮臉上的表情垮了,她努力扯了扯嘴角,卻始終揚不起一個笑容。


    她眼角開始泛紅,鼻子一酸,差點當場哭出來,隻是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


    塗山靈兮眼裏的淚水越積越多,卻強忍著不敢哭出來,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憐。


    “那……取血之時,我會留在這裏,會努力護住你的。”


    塗山靈兮的聲音軟軟的,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讓人心軟軟的。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和殷長陵最後一次對話了,所以每一句話都格外珍重。


    殷長陵這時才感覺到,塗山靈兮對自己並不是全然無情。


    他此時心裏五味雜陳,有欣喜雀躍,但也有種莫名的酸楚。


    殷長陵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此時自己的苦肉計目的確實達到了,兮兒對自己動心。


    但若是自己不能活下來,他倒寧願塗山靈兮不會中自己的圈套,不會對自己有所心動。


    殷長陵沉默一瞬,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塗山靈兮,隻能點點頭,簡單說了聲


    “好,我相信你。”


    “嗯。”


    因為取血過程,太過於血腥,殷長陵命暗衛將孩子們帶走,不讓她們瞧見這一幕。


    塗山靈兮倒是不怕,或者說是擔心戰勝了恐懼,一直跟在殷長陵身邊。


    她親眼目睹巫醫破開殷長陵胸膛,取出心頭血,殷長陵臉上很快沒了血色,失血過多,導致昏迷。


    “殷長陵,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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