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看了眼黑沉著臉的陰長陵,又看了眼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看不懂他們兩個之間什麽關係了。


    不過,他隻是一個臣子,隻管聽從陛下的命令就好。


    所以巫醫抬頭看向殷長陵,請示他,自己是否要說出來。


    “陛下……”


    “說。”


    殷長陵等的就是這一刻,如今又怎麽不讓他說呢,隻有他說出來,自己才好進行下一步動作。


    巫醫得了殷長陵的肯首,他才敢講,畢竟這也算是一個驚天秘聞。


    “陛下,這最後一道靈藥乃是龍血,是指得真龍龍氣之人的心頭血,也就是陛下您的心頭血。”


    “這心頭血乃是一個人的精血,這取血一世十分兇險,可能會對您造成性命之憂。


    “若是國師大人在,臣可有八分把握取人的心頭血。”


    巫醫此事還並不清楚,國師府出了事兒,他也不清楚這方子是給誰用的,所以也隻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殷長陵。


    “若是國師不在,你可有幾分把握?”


    殷長陵問的,也是塗山靈兮想知道的,畢竟他們都知道,國師來是不可能來的,他才是用這個藥的人。


    巫醫心裏一驚,他聽陛下的意思,莫非陛下還真想取自己的心頭血不成?


    他可不敢給一國之君剜心頭血,鬧不好是要人命的,別說國師大人不在,就是國師大人在這裏,他也不敢動。


    “陛下,您要珍重聖體,臣萬萬不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巫醫連忙跪下,一個勁兒的朝著殷長陵磕頭,他怕,實在是怕極了。


    巫醫心裏祈求著,就算暴君腦子抽了,也千萬不要連累自己呀。


    雖然他有一定的醫術,甚至還算得上高明,但是心頭血與平常皮肉之血不一樣,是傷及肺腑的。


    塗山靈兮看這樣子,也明白了取心頭血,對脆弱的人族是多麽要命的一件事兒。


    她倒是想要拒絕,但是,萬俟瑾的命難道就不重要了嗎,國師大人於她是有救命之恩的。


    塗山靈兮陷入了兩難之中,她不想做一個惡人,但這明顯就是一個,一命換一命的事情啊。


    殷長陵看著明顯陷入沉思的塗山靈兮,自己倒也沒有多擔心,他本就不重視自己這條命了。


    若是可以拿命相搏,失敗能讓塗山靈兮永遠記住自己,成功能讓她對自己改觀,這條命又有什麽打緊的?


    “無妨,你去準備餘下的藥材,備好後給孤呈上來,取心頭血一事萬不可走漏風聲。”


    沒等塗山靈兮說話,殷長陵已經拍板決定此事,他覺得值得就值得。


    巫醫是整場事件中,唯一的一個受害者,他萬萬沒想到,陛下竟然有這樣瘋狂的想法。


    “萬萬不可啊,陛下,您饒了老臣吧。”


    對於巫醫來說,這跟親手弑君有什麽區別,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隻會遺臭萬年的。


    殷長陵也不容巫醫反駁,他早已下定決心,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此事不可再議,你盡管做,孤保你性命無虞,但若是你不肯,現在就可人頭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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