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狐狸奶聲奶氣的迴應著,小身子主動鑽進她的懷裏,滿心滿眼都是娘親香香的懷抱,叫聲格外甜軟。


    塗山靈兮哄完她們,抱住已經變迴小狐狸的她們,一個轉身,瞬間消失在原地了。


    ……


    國師府。


    塗山靈兮出現在靈泉旁,此時易長風正在幫著萬俟瑾泡在靈泉裏,每到夜裏,再把人背迴去。


    這是塗山靈兮特意交代過的,易長風都是照做,並且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她看到易長風,輕輕的在男人背後叫了聲,聲音很小,卻一下子讓男人頓住了。


    “長風,我帶著孩子們迴來了。”


    易長風身子一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直到塗山靈兮再喊了他一聲,他才可以確定,兮兒真的迴來了。


    “兮兒——”


    易長風的聲音裏有些激動,他臉上帶著些驚喜的表情,笑著看向塗山靈兮。


    若是細看,他的眼裏甚至有一股慶幸,在慶幸什麽,此時的塗山靈兮還不知道,一切等到夜裏才明白。


    隻是那時,她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什麽都挽迴不了。


    “是我,我迴來了。”


    塗山靈兮還是很感激易長風的,尤其看到他不計任何代價幫助自己,她的心裏就更暖的了。


    “長風叔叔——”


    “長風叔叔好。”


    這時,塗山靈兮懷裏的兩隻小狐狸也都跳下來,朝著易長風問好,乖巧的不得了。


    她們向來是這樣,在塗山靈兮和易長風麵前時格外的乖巧。


    “你們好啊,兮兒,你為何帶他們上來這處。”


    易長風滿是不解,他側身擋住萬俟瑾的屍身,生怕讓他被兩隻小狐狸瞧見。


    雖說萬俟瑾的屍身因為日日泡著靈泉,沒有腐敗的跡象。


    但——


    若是讓兩個小狐狸知道了,自己的爹爹慘死的事實,定然會崩潰痛哭,對她們幼小的心靈是個打擊。


    所以易長風將萬俟瑾擋得嚴嚴實實的,還使眼色讓塗山靈兮將他們兩個抱走。


    “放心吧,長風,我今日就是來讓她們看看自己爹爹的,免得她們兩個不放心。”


    塗山靈兮有自己的考量,她想把孩子留在靈山上修煉,不能再進宮了。


    殷長陵那廝看似都有點兒瘋狂,精神有些不正常,若是讓孩子們留下來,難免會對她們造成傷害。


    因此,塗山靈兮已經下定決心,告訴她們兩個,萬俟瑾可能已經身亡,自己要出去尋藥。


    當然,自己絕對不會說的這麽直白,怕真的嚇到了孩子。


    讓她們兩個能夠奮發圖強,努力修煉,興許她們受到激勵,能修煉得更好。


    想到這兒,塗山靈兮蹲下身子,對著兩隻小狐狸說道。


    “你們不是想見你們爹爹嗎,他就在那裏,去看吧,不過不要大叫,會吵到你們爹爹的。”


    塗山靈兮眼裏帶著莫名的傷痛,此時的小狐狸還尚未看懂。


    但等她們看到泡在溫泉裏的那個,悄無聲息的人時,一切都懂了。


    “好的,娘親,我們去找爹爹了。”


    “娘親,你——”


    兩隻小狐狸一前一後去了,塗山蘇蘇的小臉兒明顯更加擔憂,塗山靈兮捏了捏她的小臉,輕輕說了句。


    “去吧。”


    等兩隻小狐狸一前一後都下了水,趴在萬俟瑾懷裏,叫著爹爹,卻無人迴應時,小狐狸們都明顯慌了。


    其是萬俟衣,她情緒更加外露,所以她眼裏的擔心更加明顯,口中也不斷說出想讓爹爹看看她的話。


    “爹爹,爹爹,你怎麽了,怎麽不理女兒們,爹爹起來陪我們玩兒啊?”


    萬俟衣抓住萬俟瑾的大手,卻發現他的手異常的冰涼,像塊兒冰塊兒一樣,凍得人直發抖。


    “爹爹,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啊,衣衣給你暖一暖,暖暖就不涼了。”


    塗山蘇蘇眼裏早就泛起了濕潤,她隻做了一件事兒,就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她拿出小手兒,放在萬俟瑾的鼻子下,沒有一絲的氣息,冰涼涼的,像是凍成了冰一樣。


    “爹爹……嗚嗚嗚……爹爹……,都是蘇蘇不好,都是蘇蘇的錯……”


    塗山蘇蘇壓抑了幾天的情緒終於繃不住了,她早早就猜到,自己爹爹可能遭遇了不測。


    但真的麵對這一幕時,她還是崩潰大哭了,哭聲來的猛烈,像狂風暴雨一樣,止都止不住。


    她也是想到幾日前,如果自己不化作人形,不和那個長得像的人說話,爹爹是不是就不會死!


    “蘇蘇,你怎麽哭了,爹爹他隻是睡著了,他著涼了,我們給他搬出來,在暖玉床上睡一覺就好。”


    萬俟衣是根本沒往,自己父親已經死了的方向想,她顯得有些傻,但何嚐不是對自己父親的一片赤誠之心。


    塗山蘇蘇抽噎著,她不知道要怎麽跟萬俟衣說,因為這實在是太讓人悲傷了。


    “衣衣,爹爹他不是睡了,他……他……”


    “你爹爹他可能隻是暫時閉息,娘親要去尋解藥,讓你爹爹醒過來。”


    塗山靈兮及時出現,打斷了塗山蘇蘇的話,她選擇撒了一個小小的謊,還是不舍得讓她們直麵死亡。


    她看著孩子們落淚,自己心裏也難受得緊,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揪著似的。


    塗山靈兮到底是不忍心,她主動站出來,換了一種說法,講給小狐狸們聽。


    塗山蘇蘇的淚含在眼裏,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於是朝著塗山靈兮問道。


    “娘親,您說的是真的嗎,別騙我啊。”


    塗山蘇蘇就差把“不信”兩個字寫臉上了,她人小鬼大,懂得又不少,塗山靈兮其實很難糊住她。


    “對呀,你爹爹遲早會醒來的,隻要娘親尋了藥過來。”


    塗山靈兮招了招手,塗山蘇蘇和萬俟衣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兩個身量同等的小奶娃娃,在水裏遊的還挺快。


    “娘親,爹爹為什麽睡著了,他怎麽還不醒來呀,我想讓爹爹抱抱我。”


    萬俟衣平時最得萬俟瑾的寵愛,她自己又是個活潑的,整日纏著萬俟瑾要抱抱。


    所以理所當然的問了出來,讓塗山靈兮一愣,沉默半晌,才安慰道。


    “你爹爹會醒來的,我們不要急,給他一點時間好不好?”


    “好~”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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