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


    殷長陵的眼眶“唰”的一下全紅了,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被撕碎,甚至心痛到,自己再也無法唿吸。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徘徊,再走一步,就會步入懸崖。


    “你這個女人,為何這般狠心,為何要招惹孤?”


    殷長陵說不清心裏什麽感覺,隻覺著,好像有一隻無情的鐵手,將自己的心狠狠的碾碎。


    他一把將塗山靈兮扯進懷裏,雙手緊緊的禁錮著她,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想看清塗山靈兮的心。


    “殷長陵,我是真的後悔,真的後悔認識了你,如果我們從未見過就好了。”


    塗山靈兮被他這樣抱著,腦子裏也亂糟糟的,一會兒想起和他初相識的日子,一會兒又想起塗山蘇蘇。


    不知不覺,她眼裏忽然也濕潤了,為什麽一切都變得這樣突然呢?


    “什麽,你竟然否定了我們的過去?”


    殷長陵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無助,他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在嘲笑著他這個無能的人。


    心已經被重創,卻還是會增添新的刀口,一遍遍的刺在自己身上,讓自己變得更痛。


    他心裏一遍遍的想,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無情的女人,讓自己絕望,窒息,徹底瘋魔……


    “哈哈哈哈哈,孤真傻,竟真的以為你會愛上我,還在王宮中傻傻的等著你——”


    殷長陵的聲音悲慟,但他卻沒有流一滴淚,眼神空洞,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


    絲毫不知,他這個模樣更加的駭人,平靜之中的絕望,是帶著真真切切,讓人與之消亡的味道。


    “塗山靈兮,明明是你先騙的孤,為何還要這樣貪心,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著孤?”


    殷長陵的聲音越發讓人感到悲慟,他忽然看向塗山靈兮,近乎絕望的再次問出那句話。


    “你真的對孤,沒有一絲絲的真情嗎?”


    塗山靈兮被他眼底的悲慟所震撼,隨著他的聲音,一步步的迴想著,曾經兩人所經曆的一切。


    她忽然就不想再聽了,不想再思考,甚至大顆大顆地淚珠滾下,心裏也覺得自己對他太過於殘忍。


    “殷長陵,所以,我們的相遇才是一個錯,不要再錯上加錯了,放過彼此吧。”


    塗山靈兮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她眼裏布滿了紅色,多日來的疲憊已經擊垮了她。


    她無助的搖頭,期待殷長陵能夠放過他,也能放過自己,大家各走各路就好了。


    塗山靈兮絲毫不知,正是她的這番話,更加激怒了殷長陵。


    他就像是一個瀕死的野獸,看到自己誓死保護的幼崽,被人活生生咬死。


    殷長陵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說出了那句,在自己心中深埋已久的話。


    “那我們一起去死好了!”


    殷長陵紅著眼,將塗山靈兮按到牆上,炙熱的吻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唇上,這個吻,帶著讓人絕望的味道。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塗山靈兮根本來不及反應,頃刻間,她的唿吸盡數被奪走,差點唿吸不過來。


    “殷長陵,你瘋了嗎?”


    塗山靈兮好不容易掙脫,狠狠地打了男人一掌,靈力貫穿男人胸口,竟將人打出血來。


    殷長陵捂著胸口,說不上心裏有什麽感覺,但身體上的痛,是撕心裂肺的痛,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他低下頭,全身顫抖,散發著頹喪的氣息,讓人看了不由得為他揪心。


    “嗬嗬,嗬嗬嗬嗬,兮兒真的狠心啊。”


    “我……”


    塗山靈兮本來滿心的憤怒,但看到他垂著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竟然有一瞬的心軟。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緊的可怕,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


    “嗬嗬嗬嗬嗬嗬,兮兒,你不是想要救萬俟瑾嗎,孤給你這個機會,全看你把握得住了?”


    殷長陵低低的笑出了聲,他接下來的話讓塗山靈兮大吃一驚,神色也不由得變得認真起來。


    塗山靈兮聽了殷長陵的話,她哪怕知道其中有詐,可也不得不聽從。


    在她心裏,萬俟瑾的性命大於一切,因為兩世的陰差陽錯,都讓他因自己而死,塗山靈兮幾近崩潰。


    塗山靈兮此時也已經成了賭徒,若是有任何機會能夠複活萬俟瑾,她都會拚命抓住的。


    她現在也顧不上別的,自己親自提起殷長陵的衣領,眉頭緊緊皺起,一臉嚴肅地逼問對方。


    “你果然有辦法,殷長陵,你果然知道的,說——”


    塗山靈兮接著就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她眼裏寫滿了渴望,是對能夠複活萬俟瑾的渴望。


    殷長陵看得清楚,正因如此,他的心才格外的悲涼,甚至生出了無限的悲哀。


    他認清了塗山靈兮的心,她的心裏真的寫滿了“萬俟瑾”三個字,為了萬俟瑾,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哪怕犧牲自己,犧牲所有人都無所謂!


    既然如此,殷長陵眼裏浮上了一抹瘋狂,若是叫旁人看見了,鐵定嚇得魂都飛魄散。


    他想,既然塗山靈兮肯為了萬俟瑾犧牲一切,那就犧牲她自己吧。


    “孤有一本古卷,能複活他,但孤不能就這樣給你。”


    “你想要什麽,盡管說。”


    塗山靈兮聽到他說能救活萬俟瑾,心跳瞬間加快,重如擂鼓,砰砰作響。


    她本來蒼白如雪的小臉兒,瞬間浮上一抹紅暈,這抹紅暈不代表害羞膽怯,而是代表著興奮。


    隻是,哪怕塗山靈兮臉上的紅這般誘人,但殷長陵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甚至心底對自己有種悲哀。


    他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半晌,才終於開口,聲音裏滿是狠厲。


    “你既然不屑做王後,那便給你給機會,做孤的姬妾,任予任求,伺候孤,受孤的折磨。”


    “什麽時候孤高興了,便會賞你這個東西,如何?”


    殷長陵說完後就緊緊的盯著塗山靈兮的雙眼,心裏既希望她答應,又希望她不答應。


    希望她答應,是因為自己可以借此機會,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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