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塗山靈兮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


    她好奇的聞了聞空氣彌漫的香氣,好似是一種很稀有的果子,反正自己是沒吃過,也應該是沒見過的。


    “果酒,是拿什麽果子做的呀?”


    小狐狸上輩子沒喝過酒,不知道這玩意兒的威力,她隻是聞著好聞,便順理成章的覺得喝著也一定不錯。


    “兮兒這話隻說對了一半兒,果酒是拿果子釀的酒,需要經過幾天或者幾十天的發酵。”


    “這果子就是山中一種野葡萄,十分稀有,今年難得尋了幾珠,都被孤製成果酒了,兮兒要不要嚐嚐啊。”


    殷長陵的話帶著一些哄誘的意味,他聲音輕柔,宛若鍾鳴之聲叮咚作響,讓沒什麽見識的小狐狸聽得入迷。


    塗山靈兮一聽說這酒十分少,連戒備之心都沒了,滿腦子就想著一定要好好嚐一嚐。


    “我可以嚐嚐嗎,這也太珍貴了吧,你貴為陛下,還沒品嚐,我若是喝了,酒有點那什麽……了吧。”


    塗山靈兮是說自己臉皮厚,她也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太好,但這果酒的清香實在是太讓自己饞嘴了。


    哼,怪都怪這個果酒,實在是太香了一點,勾得自己饞蟲都出來了。


    “我還是……嚐嚐?”


    最終,塗山靈兮還是抵擋不了這種誘惑,她舔了舔嘴角,眼睛直勾勾的看過去,期盼著說道。


    殷長陵被她這副小饞蟲的模樣逗得發笑,他心裏更是雀躍不已。


    他內心仿佛有一道聲音,在告訴自己——


    上鉤了,我的兮兒。


    “好,孤給你斟一杯嚐嚐,這果酒很是珍貴,兮兒可要細細的品才好。”


    殷長陵按捺住自己激動不已的心,他起身,低頭倒酒的那一刻,眼神立刻變得危險,有著像狼一樣的興奮。


    隻能說,殷長陵還是很會演戲的,他這樣的話,根本不會讓人懷疑。


    蘇七在一旁伺候著,她看見這一幕,簡直要驚掉了下巴,怎麽能讓陛下給姑娘斟酒?


    “陛……陛下,還是奴來吧。”


    她顫抖著聲音開口,心裏也擔憂不已,怕自己貿然開口說話,會惹的殷長陵不快。


    但自己若是不開口,就犯了失職之罪,日後若是陛下追究問責,自己也難逃責罰。


    蘇七的話給殷長陵提了個醒兒,殿內如今還有旁人呢,確實礙事了一些。


    殷長陵這麽想著,直接給蘇八使了個眼色,沉聲吩咐道。


    “蘇八,帶他們退下。”


    “是,陛下。”


    蘇八會意,他心裏大抵猜到了殷長陵要做什麽,看來,靈兮姑娘還是逃不過陛下的掌心啊。


    他招唿著蘇七她們一同退出大殿,蘇七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被蘇八一下子給拽走了。


    到了殿外,蘇七一把甩開蘇八的手,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蘇八,你做什麽啊,靈兮姑娘已經嫁人了,怎麽能和陛下——”


    “禁聲!”


    蘇八生怕蘇七的話傳進大殿,被陛下聽到,連忙拽著蘇七離開這裏,若是被陛下知曉,怕是難逃一死!


    他邊走還邊迴望著,沒聽到什麽動靜,蘇八才徹底鬆了口氣。


    他轉而看向蘇七,手指狠狠的戳著蘇七的額頭,直將人點出了紅印子,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你敢這麽說,不要命了吧,你忘了那位的身份,普天之下誰有那位尊貴?”


    “我……”


    蘇七想起殷長陵的行事作風,也嚇得慘白了一張臉,這,自己剛剛是怎麽了,竟然敢質疑起暴君來了?


    其實這也不怪蘇七,畢竟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而塗山兮兮可是擁有靈兔兮兮的神魂,還有小狐狸的媚術,對蘇七的蠱惑,哪怕是無意識的也足夠了。


    ……


    而殿內,殷長陵確實沒有聽到蘇七的抱怨,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女子,已經斟滿了一杯,遞到塗山靈兮麵前。


    “喏,嚐嚐吧,孤親自釀的,味道應該還不錯。”


    “好。”


    塗山靈兮聞著撲鼻而來的香氣,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


    即便這樣小心了,中間還是弄灑一點,這讓她格外心疼。


    不過心疼歸心疼,塗山靈兮一接過酒觚,就迫不及待的入口,小口酌了起來。


    她雙手捧著方觚一點點喝著,剛一入口,她的表情就一亮,酸甜可口,入喉清潤,野葡萄的香氣盈了滿口。


    “如何,可有對你的喜好?”


    其實,殷長陵在看到她那雙亮了的眸子時,就覺得兮兒可能是喜歡,但一顆心還是沒能落下。


    於是出聲詢問著,總要問出來才好啊。


    “好喝的,酸酸甜甜,比仙女兒采的露水還好喝!”


    塗山靈兮及時給予反應,她忙不迭的點頭,將殷長陵的果酒誇上了天,雖然沒喝過仙女的露水,但那是她想象中最好喝的了。


    “喜歡嗎,孤再給你斟幾杯。”


    殷長陵聽到滿意的答複,他笑了起來,笑的一臉和煦,在他那張妖孽一般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


    可惜塗山靈兮並沒有注意到,她已經被甜甜的果酒迷住了,黑亮的眼眸一直緊緊的盯著那個酒壺。


    “好,要多幾杯的!”


    “三杯……四杯,五杯好了!”


    塗山靈兮伸出五個手指頭,挨個兒數了數,白皙圓潤的指腹可愛的想讓人咬上一口。


    她自己不知道,隻喝了一杯果酒的她,小臉兒已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色,像是撲上了淺淺的胭脂,煞是好看。


    殷長陵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聽到小狐狸自投羅網,笑著點頭應下。


    暴君難得有這麽好說話的時候,不過對塗山靈兮,他向來有耐心,甚至心裏還翻湧著一絲竊喜。


    “好。”


    就這樣,一個專注投喂,一個專注喝果酒,不時還要吃一口殷長陵剝好的肉,兩人十分默契。


    “好喝……好吃……喜歡……嘿嘿。”


    到最後,塗山靈兮不出意外的醉倒了,嘴裏胡言亂語著,腦子怕是直接不轉了。


    時機到了。


    殷長陵見狀,眼裏起了一層深意,他看著已經有些醉了的小狐狸,心頭砰砰的跳著。


    “兮兒,兮兒,還認得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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