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話?


    墨依在心裏細細思量著,自己說過的夢話,大約這個家夥是聽不懂吧?


    然而,她的腦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


    是怨恨還是憤怒還是欣喜......


    這種五味陳雜的感覺是因為自己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夢想吧。


    自己原本最想做的事情難道不是成為天下人吧,徹底支配日本吧!


    仔細一想,這以及其不符合墨依的性子。


    做為天下人這種無聊的權力之爭又怎麽會是她的選擇!


    原本,原本的夢想難道不是要像大馬士革的阿泰爾,


    佛羅倫薩的艾吉奧,波士頓的康納和巴黎的亞諾嗎?


    像鷹一樣的飛翔在天空之上,像野狼一般的保護著自己的領地!


    野性不馴,驕傲自由!


    萬物皆虛,萬物皆允!


    的確是墨依開始想岔路了,然後再岔路的思想上一奔不複返,她眉間的顏色是憂是喜?


    直到她被少主狠狠的扔進了小溪裏才迴過神來,好像自己是走神了。


    然而小溪的水也太淺了,摔得屁股疼的墨依才發現即使這小溪水最深也隻是到了自己的胳膊肘上,


    在少主麵前去假裝不熟水性的那種人也裝不出來,


    然而這麽冷的冬天,把自己摔進水裏又算是什麽話?


    更何況島津歲平臉上的慍怒是明顯寫著要將墨依生吞活剝!


    可是仔細了思索下,這個時候本來該生氣的難道不是墨依嗎?


    受欺負的也是她啊!


    終究男女之間的故事是比不上島津家釣野伏的樂趣,


    畢竟誰都害怕受傷所以努力的維護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建築著自己的城牆的時候,就沒有人願意上鉤來鑽進你的埋伏。


    島津家仔細考察了秋雨之後水文的影響以及淺水灘上大友家的軍勢嚴加把守的方向。


    在十一月十日夜,亥時,出陣了。


    島津忠長,島津以久,上井覺兼,伊集院忠真各率本部精銳武士從東部急流灘頭橫渡小丸川,


    他們的目的就是燒毀鬆山陣,激怒大友軍,逼迫大友家搶先渡河進攻。


    夜晚的黑暗像是死亡的帷幕籠罩,哀歌奏起,


    然而如今各家的精銳武士其實大多都是家主的一門眾。


    就像是伊集院家軍勢中的這些武士中,即使伊集院忠真不認識,然而如果細算下輩分的話,都有幾分沾親帶故,不是表弟,表弟,那就是堂叔侄子。


    “忠真大哥,發現以久公的軍勢!”


    伊集院忠真的表弟伊集院忠恆眼珠子還真算是靈光,這麽黑的夜晚都能夠看到另外一支渡河的備隊上武士所背負的丸之十字。


    想著之前渡河的次序,看著忠恆指的方向,的確很有可能是島津以久的軍勢。


    黑暗中行軍,如果打起了火把,變成了火龍的話,想不被櫓上的大友軍勢看到都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伊集院忠真也不算是菜鳥了,所以也不會點燃火把來吸引大友軍的注意。


    可是實在不想天亮再合軍一處所以他還是派了另外一個表弟伊集院忠廉背著伊集院家的最顯眼的左右兩麵家紋旗前去打招唿。


    畢竟此戰他是最該聽命令的後輩,也要有身為後輩的禮貌和覺悟,而且如今渡河過來的軍勢論輩分還是論資曆都遠遠超過他這個小少主。


    雖然伊集院家的軍勢是編入了島津忠平的第二備隊,然而如今出陣,也的確是考慮到伊集院的家的武士的精銳並不遜色於島津家一門眾的緣故。


    大抵是忙活了大半夜,


    直到太陽都升了半高的日頭,差不多接近了中午,


    伊集院家兩百二十餘眾,島津忠長,兩百餘眾,上井覺兼一百三十餘眾以及島津以久兩百四十餘眾才集結完畢,


    然而鬆原陣上也是駐紮了四百餘眾,早就籠城高城的前一個月就已經用木頭修建好了圍牆和櫓,


    急切之下根本是沒法奪取此陣,還有可能被大友家其他軍勢趕來圍攻。


    強攻不行於是就該動上歪腦筋,畢竟鬆原陣是交通名貫原的主陣,軍資輜重的運轉都有著百餘眾的運輸隊,到底如今的總大將島津忠長就是打著這些運輸隊的注意。


    他如今的布陣是將自己的兩百餘眾與島津以久兩百四十餘眾分別埋伏在鬆原陣通往名貫的左右山林中,


    伊集院忠真帶五十勢等待著襲擊從名貫過來的運輸本隊,而伊集院忠真的表弟伊集院忠恆帶領著剩餘的一百五十眾與上井覺兼的兩隊共一百三十餘眾埋伏在鬆原陣到小丸川的樹林邊。


    而這一天黎明,同樣為了掩護挑釁作戰,島津家的大隊軍勢全部對峙於小丸川,在南岸做出躍躍欲試侵攻的姿態,高城島津家久的軍勢也有了異動,似乎準備強攻大友家。


    所以被島津家姿態吸引的大友家也是不甘示弱的從本陣調集軍勢駐紮於小丸川北岸,


    兩邊從對峙開始就辱罵不休,卻沒有一個傻瓜會去搶先渡河發動進攻。


    於是戰鬥還是在名貫一線開始了。


    伊集院忠真的武士率先突襲了從豐後到來的兵糧運輸隊,武士持著太刀突擊接陣,砍倒了還不到七八人,整個運輸隊的農兵們就拋棄輜重一哄而散。


    然而鬆原陣得到農兵突擊的消息後迅速籠城,並且派出信使請求援軍。


    川原陣上與島津軍勢對峙的田北鎮周迅速派出了手頭上的四百餘眾的預備隊,去驅散他所認為的小股島津家軍勢。


    終究是伊集院忠真和自己本隊匯合後做出了襲擾鬆原陣的姿勢,徹底掐住了鬆原陣的外部聯係,卻也是終於等到早就料定的大友家的增援軍勢的出現。


    伊集院忠真為了避免硬仗也是直接帶著兩百二十幾個伊集院家的遠親兄弟們直接往小丸川方向逃竄,


    這是戰機,也是戰功,


    這位被伊集院忠真欺負了一個下午,辱罵了一個下午的鬆原陣的主將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直接領著陣中的四百餘勢立刻出兵追擊,和川原陣支援的四百餘勢想要夾擊伊集院忠真。


    於是島津家的戰機也終於等到了,


    島津忠長,上井覺兼,島津以久的軍勢同時開始搶占鬆原陣,紛紛從四麵殺出。


    這是冷兵器時代最典型的非接觸戰,直到島津忠長軍勢砍倒了城門口的兩個武士奪得了鬆原陣之後。


    除了陣中留守的五十名足輕在奮力翻牆逃離本陣外,大友家無論是鬆原陣出來追擊的軍勢還是川原陣過來增援的軍勢全部往川原陣方向徐徐撤退。


    島津家也是一路驅趕,也從來沒有衝上去打硬仗的打算。


    所以最終打了一個下午的非接觸作戰,因為沒有追擊,如今也隻是才砍到不到三十幾個倒黴鬼的腦袋,大多數還是伊集院忠真襲擊運輸隊砍死的農兵。


    可是鬆原陣中所存放的輜重和大友家的榮耀在這天到底是被島津家給燒的幹幹淨淨,


    等到一個時辰後,田北鎮周親自帶軍勢來找島津忠長的晦氣,


    島津家的軍勢早已經是逃之夭夭,全部撤迴了小丸川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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