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始於人文,並非要終結人文!”蔡邕呢喃道。

    “蔡大家!”

    “文字是百家之字,你們將其攬在懷中,作為操控百姓之用,豈不是玷汙了文字神聖的使命,孔聖還收七十二大賢,七十二大賢收了多少學生,以此類推,子子無窮盡,這才是大興!”劉顯卻說道。

    “爹,安平侯說的對,文字乃百家之子,書院才是興盛之道!”蔡琰出現在門口說道。

    “蔡家小姐!”劉顯對著蔡琰微微頷首。

    蔡琰微微一禮,苦笑道:“昭姬不過一尋常百姓,當不得小姐之稱!”

    “蔡大家!”

    “本侯二月初二開府,在此之前兵馬已經立營,太守已經征調,但太守府下麵的各大官吏還未湊齊,所以懇請蔡大家出山!”劉顯起身,對著蔡邕鄭重一禮。

    蔡邕深吸了口氣道:“容老夫收拾一下!”

    “不必了!”

    “我們需要在明天夜晚趕迴晉陽,今年是我們來並州的第一個年,屆時所有人會參與一場盛會,希望蔡大家能夠出席!”劉顯笑道。

    蔡邕指著身後一丈之高,兩丈之長的竹簡,道:“這些都得帶走!”

    “外麵有三百騎兵,足矣帶走全部書籍,蔡大家與昭姬小姐可以乘坐馬車前往,我們明日一早在出發,餘下時間給蔡大家道別!”劉顯沉聲道。

    “好!”

    蔡邕起身,踏步朝著大堂的十餘名幼子走去。

    劉顯負手而立,看著蔡邕對一個個學子躬身道別,感歎道:“讀書不覺已冬深,一寸光陰一寸金,希望他們以後長大能夠記住這段讀書的時光!”

    “安平侯出口成章,師承那方?”蔡琰好奇道。

    “海內大儒,盧植!”

    劉顯轉頭看向蔡琰,淡笑道:“幼時,我曾隨盧子幹學文賦,昭姬小姐的琴聲之中滿是悲涼,可見你們在並州的日子不太安生!”

    “本來能迴洛陽,卻出了王甫一事,父親隻能在此地逗留,空留一份抱憾之誌,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啊!”蔡琰歎道。

    劉顯搖頭淡笑道:“沒想到昭姬小姐也聽過?”

    “是啊!”

    “安平侯血書死保盧叔父已經傳遍大江南北了,不過這是詩與我們現在的規格不同,詩不詩,賦不賦,到底是什麽?”蔡琰眼中滿是好奇道。

    劉顯眯著眼笑道:“詞,曲詞!”

    “曲詞,意思搭配上琴曲可以唱?”蔡琰好奇道。

    “不錯,昭姬小姐也去道別吧,在此地逗留多年,總歸有些感情!”劉顯感歎道。

    “喏!”

    蔡琰微微一禮。

    “子龍,奉先!”劉顯看向院門叫道。

    “喏!”

    呂布,趙雲二人踏步進入小院。

    劉顯沉聲道:“帶著金銀,在城中各家借住,切不可滋擾生事,不然定斬不饒,我們明日一早返迴晉陽!”

    “喏!”呂布,趙雲二人應道。

    是夜,小院之中燃燒這一團篝火。

    廂房之中,小桌之上擺著一碗粟米粥,還有一些野菜。

    “野菜!”

    劉顯微微一愣,道:“陰幹然後在泡水發起,沒想到蔡大家現在的日子如此貧苦,當真難以相信!”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朔方比這裏還要貧苦,治理並州還需努力啊!”蔡邕歎道。

    “是啊!”

    “一碗粟米粥,一盤野菜,這也是生活!”劉顯搖頭一笑,他終於知道為什麽當初典韋見到粟米餅那麽驚訝。

    現在,連蔡邕吃的都是這種東西,遑論尋常百姓。

    “安平侯!”

    “如果在並州建立書院難度很大,尤其是啟蒙教學,還有足夠多的書籍,荀家準備出多少人?”蔡邕放下碗筷問道。

    劉顯苦笑道:“荀氏八龍不出,隻有一些年輕一輩,還有荀公達,書籍到是不少!”

    “正常!”

    “尋常士族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麵,能將荀文若,荀公達放出來,還幫你建立書院,已經很給劉鸞麵子了,前路艱辛,還需自己走啊!”蔡邕歎道。

    劉顯,蔡邕神色皆有些凝重。

    他們都知道想要建立書院簡單,一捧竹簡,二三先生,十餘名幼子便足以,但是想要培養能夠為國為民的官吏很難,甚至需要數年之久。

    這是一場關於時間的戰爭,而並州等不起,隻能依靠蔡邕與荀家的名外吸引名士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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