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舅舅
好吧，張角得承認，自己也是個逗逼。
看著未來的東吳開國大帝，和蜀漢開國大帝，一起哭著喊著求結拜，心裏一時熱血沸騰，鬼使神差的鬆了口，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算了，結拜就結拜。
到時候隻要小心些，不上袁術那條破船就行了。
不但自己不上，還要拉孫堅一把，不讓他中冷箭，不讓他去打那個破荊州。
哎，不過，曆史究竟能不能改變？
如果我把曆史改了，那還叫曆史嗎？
酒勁有些上頭，張角捧著酒碗，傻傻的看著外麵的雨幕，心裏思緒如潮。
好不容易把孫堅和劉備都送走了。
張角還沒顧得上喘口氣，接著又迎來了客人。
這個客人，他沒想到，居然是袁術手下的謀士楊弘。
張角還記得，白天在袁術的酒會現場的時候，楊弘和那個韓胤一起過來找孫堅的麻煩，結果被自己三言兩語說得韓胤差點沒吐血。
而楊弘，當時是一言不發。
這位袁術身邊的謀士，年紀在三十許，臉上的神情總顯得有些陰鬱，好像別人欠了他很多錢一樣。
張角琢磨著，如果是替袁術當說客拉攏自己，怎麽沒派出笑麵虎的韓胤過來，這楊弘一看就是催帳的感覺啊。
兩人分賓主坐定，任紅玉端上了茶具，在一旁開始給張角烹茶。
酒是不能再喝了，剛才喝黃酒喝得都跟人結拜了，再喝天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張角揉了揉額角，感覺這頭越發痛起來。
黃酒，果然後勁還是大。
就在這時，楊弘沒沉住氣，首先對張角開口。
但是說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任紅玉把手裏的茶碗給飛出去。
差點讓張角直接給跪了。
“外甥！”
外什麽外，你別亂喊啊！
張角抬頭看向楊弘，感覺太陽穴上突突亂跳。
血管都要炸了。
隻見眼前這位清瘦的文士，在他那張欠人很多錢的臉上，突然擠出一絲笑容，露出一口白牙：“我是你舅舅啊。”
噗~
張角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見過亂攀親戚的，可也沒見過你這攀得這麽離譜的。
孫堅讓他兒子過來喊我爹，你這就是直接來喊我外甥，想占我便宜是嗎？
一旁的任紅玉看看楊弘，再看看張角，大氣都不敢出。
隻是那雙晶瑩剔透的媚眼裏，透著對楊弘的懷疑，也透著對張角的關心。
張角畢竟還是冷靜的。
他長唿了口氣，擺了擺手衝楊弘道：“楊長史是不是搞錯了，我從未離開過巨鹿縣，父親早年離開潁川就再也沒有迴來過，你叫我這個……是不是有點……”
“你娘沒跟你提過嗎？”楊弘的眉頭鎖在一起，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仰頭三十五度角，看向窗外的天空。
這一刻的他，透出強烈的簫索氣息，有一種“我本將心向明月，耐何明月照溝渠”的無奈感。
張角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自己的母親楊氏，據父親張成提過，可是出自弘農楊氏。
而這楊弘，莫非就是弘農楊氏的人？
這一下，他不敢再輕視楊弘了，萬一人家真是自己親舅舅，這就尷尬了。
不會這麽巧吧？
楊弘苦笑一聲：“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不過，你母親早些年還與我通信，提到過你，她沒和你說起過舅舅嗎？”
張角微微搖頭。
就算提過，自己也不記得啊，自己可是穿越眾。
原本的張角，早不知道魂歸何處了。
楊弘長吐了口氣，在房間裏來迴踱著步子，低著頭，像是陷入迴憶裏，自顧自的說下去。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你娘和我自小關係就很好，我們是一母同出的親兄妹。大概是二十年前，家族決意將你娘許配給河內司馬氏一位公子，但是沒想到你娘那時已經心有所屬……
天知道她是怎麽和你爹認識的，這事被家族知道後，遭到家族族老的嚴厲製止，並且讓我將你娘嚴加看管，決不許她再見張成。
直到快要將她送往河內的前一天，她突然求我放了她，我當然不肯，但是你娘性子倔強，衝我一直磕頭，並且說如果我不答應，她就死在我麵前……
我跟她畢竟是親兄妹，怎麽也不想看她走這一步，最後，我咬牙同意了，裝做意外失火，將她悄悄放走。
這事，令家族顏麵盡失，和河內司馬氏好好一門親事最後弄得兩家人反目成仇，而我，也受到家族的嚴厲懲罰，被剝去了家族內的一切職務，並且不讓我再往官場發展……
最後，逼得我隻能遠走它鄉，投奔到袁術公子門下。”
這一切說完，楊弘沉默了許久，似乎仍沉浸在二十年前的迴憶裏，久久不能自拔。
張角張大著嘴巴，跟聽天書一樣看著他。
這尼瑪，簡直和小說情節一樣。
逃婚？求兄長放水，然後被家族懲罰，二十年後女主的兒子王者歸來，迴來複仇。
當真是……
呸，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張角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腦袋。
仔細看楊弘，臉上的五官還真和老媽有幾分相似，特別是眼睛和鼻子。
不過老媽跟著老爸天天都笑眯眯的，而楊弘則顯得不太如意，一直陰沉著臉，好像欠了很多錢。
張角也能理解。
好好一個年青人，本來在家族裏前途無量，但是因為犯了族規，被剝去了職務和前途，這換誰都會滿腹怨氣。
幾十年下來，沒憋出病來已經不錯了。
“舅……”張角試著想喊一聲，但是卻發現自己對一個陌生人實在喊不出口。
苦笑一聲，向楊弘問：“那這些年你還見過我娘嗎？”
“沒有。”
楊弘搖頭說：“頭幾年你娘要躲著家族不敢與我聯係，直到數年後，她才托人與我帶信，告訴我她有了孩子，取名叫角兒，我想……角兒，張角？這是什麽破名字，我提議不如叫‘璞誠’，璞玉天成，多好的名字，但是你娘說這是你爹取的名字，不改了。”
他苦笑著搖頭：“當年我也是因為受此事牽連，害得被家族懲罰，心有怨氣，而且性子又急，就在信裏和她爭了幾句，大概說話有些過了，最後，她就失去了音訊，我再去信，也都石沉大海……”
聽完楊弘的話，張角差點噴了。
張璞誠？
張不成？
你才不成，你們全家都不成。
幸好當時老媽沒聽他的話給自己改這個倒黴名字，不過……
以自己老媽和老爹的性格，似乎也不應該因為這件事，就與舅舅斷了聯係啊。
隱隱有點印象，好像聽母親說過一次，似乎是家裏出了什麽變故……
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讓她和幫助自己的親哥哥都不聯係了？
張角的心裏充滿了疑惑。
好吧，張角得承認，自己也是個逗逼。
看著未來的東吳開國大帝，和蜀漢開國大帝，一起哭著喊著求結拜，心裏一時熱血沸騰，鬼使神差的鬆了口，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算了，結拜就結拜。
到時候隻要小心些，不上袁術那條破船就行了。
不但自己不上，還要拉孫堅一把，不讓他中冷箭，不讓他去打那個破荊州。
哎，不過，曆史究竟能不能改變？
如果我把曆史改了，那還叫曆史嗎？
酒勁有些上頭，張角捧著酒碗，傻傻的看著外麵的雨幕，心裏思緒如潮。
好不容易把孫堅和劉備都送走了。
張角還沒顧得上喘口氣，接著又迎來了客人。
這個客人，他沒想到，居然是袁術手下的謀士楊弘。
張角還記得，白天在袁術的酒會現場的時候，楊弘和那個韓胤一起過來找孫堅的麻煩，結果被自己三言兩語說得韓胤差點沒吐血。
而楊弘，當時是一言不發。
這位袁術身邊的謀士，年紀在三十許，臉上的神情總顯得有些陰鬱，好像別人欠了他很多錢一樣。
張角琢磨著，如果是替袁術當說客拉攏自己，怎麽沒派出笑麵虎的韓胤過來，這楊弘一看就是催帳的感覺啊。
兩人分賓主坐定，任紅玉端上了茶具，在一旁開始給張角烹茶。
酒是不能再喝了，剛才喝黃酒喝得都跟人結拜了，再喝天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張角揉了揉額角，感覺這頭越發痛起來。
黃酒，果然後勁還是大。
就在這時，楊弘沒沉住氣，首先對張角開口。
但是說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任紅玉把手裏的茶碗給飛出去。
差點讓張角直接給跪了。
“外甥！”
外什麽外，你別亂喊啊！
張角抬頭看向楊弘，感覺太陽穴上突突亂跳。
血管都要炸了。
隻見眼前這位清瘦的文士，在他那張欠人很多錢的臉上，突然擠出一絲笑容，露出一口白牙：“我是你舅舅啊。”
噗~
張角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見過亂攀親戚的，可也沒見過你這攀得這麽離譜的。
孫堅讓他兒子過來喊我爹，你這就是直接來喊我外甥，想占我便宜是嗎？
一旁的任紅玉看看楊弘，再看看張角，大氣都不敢出。
隻是那雙晶瑩剔透的媚眼裏，透著對楊弘的懷疑，也透著對張角的關心。
張角畢竟還是冷靜的。
他長唿了口氣，擺了擺手衝楊弘道：“楊長史是不是搞錯了，我從未離開過巨鹿縣，父親早年離開潁川就再也沒有迴來過，你叫我這個……是不是有點……”
“你娘沒跟你提過嗎？”楊弘的眉頭鎖在一起，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仰頭三十五度角，看向窗外的天空。
這一刻的他，透出強烈的簫索氣息，有一種“我本將心向明月，耐何明月照溝渠”的無奈感。
張角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自己的母親楊氏，據父親張成提過，可是出自弘農楊氏。
而這楊弘，莫非就是弘農楊氏的人？
這一下，他不敢再輕視楊弘了，萬一人家真是自己親舅舅，這就尷尬了。
不會這麽巧吧？
楊弘苦笑一聲：“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不過，你母親早些年還與我通信，提到過你，她沒和你說起過舅舅嗎？”
張角微微搖頭。
就算提過，自己也不記得啊，自己可是穿越眾。
原本的張角，早不知道魂歸何處了。
楊弘長吐了口氣，在房間裏來迴踱著步子，低著頭，像是陷入迴憶裏，自顧自的說下去。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你娘和我自小關係就很好，我們是一母同出的親兄妹。大概是二十年前，家族決意將你娘許配給河內司馬氏一位公子，但是沒想到你娘那時已經心有所屬……
天知道她是怎麽和你爹認識的，這事被家族知道後，遭到家族族老的嚴厲製止，並且讓我將你娘嚴加看管，決不許她再見張成。
直到快要將她送往河內的前一天，她突然求我放了她，我當然不肯，但是你娘性子倔強，衝我一直磕頭，並且說如果我不答應，她就死在我麵前……
我跟她畢竟是親兄妹，怎麽也不想看她走這一步，最後，我咬牙同意了，裝做意外失火，將她悄悄放走。
這事，令家族顏麵盡失，和河內司馬氏好好一門親事最後弄得兩家人反目成仇，而我，也受到家族的嚴厲懲罰，被剝去了家族內的一切職務，並且不讓我再往官場發展……
最後，逼得我隻能遠走它鄉，投奔到袁術公子門下。”
這一切說完，楊弘沉默了許久，似乎仍沉浸在二十年前的迴憶裏，久久不能自拔。
張角張大著嘴巴，跟聽天書一樣看著他。
這尼瑪，簡直和小說情節一樣。
逃婚？求兄長放水，然後被家族懲罰，二十年後女主的兒子王者歸來，迴來複仇。
當真是……
呸，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張角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腦袋。
仔細看楊弘，臉上的五官還真和老媽有幾分相似，特別是眼睛和鼻子。
不過老媽跟著老爸天天都笑眯眯的，而楊弘則顯得不太如意，一直陰沉著臉，好像欠了很多錢。
張角也能理解。
好好一個年青人，本來在家族裏前途無量，但是因為犯了族規，被剝去了職務和前途，這換誰都會滿腹怨氣。
幾十年下來，沒憋出病來已經不錯了。
“舅……”張角試著想喊一聲，但是卻發現自己對一個陌生人實在喊不出口。
苦笑一聲，向楊弘問：“那這些年你還見過我娘嗎？”
“沒有。”
楊弘搖頭說：“頭幾年你娘要躲著家族不敢與我聯係，直到數年後，她才托人與我帶信，告訴我她有了孩子，取名叫角兒，我想……角兒，張角？這是什麽破名字，我提議不如叫‘璞誠’，璞玉天成，多好的名字，但是你娘說這是你爹取的名字，不改了。”
他苦笑著搖頭：“當年我也是因為受此事牽連，害得被家族懲罰，心有怨氣，而且性子又急，就在信裏和她爭了幾句，大概說話有些過了，最後，她就失去了音訊，我再去信，也都石沉大海……”
聽完楊弘的話，張角差點噴了。
張璞誠？
張不成？
你才不成，你們全家都不成。
幸好當時老媽沒聽他的話給自己改這個倒黴名字，不過……
以自己老媽和老爹的性格，似乎也不應該因為這件事，就與舅舅斷了聯係啊。
隱隱有點印象，好像聽母親說過一次，似乎是家裏出了什麽變故……
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讓她和幫助自己的親哥哥都不聯係了？
張角的心裏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