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真是開了眼了， 原來真的有人這麽長壽。93歲的爺爺有爹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奶奶。
我驚訝的估算著他奶奶的歲數。隻見小虎爺爺委屈的撅著嘴說要找奶奶告狀。
小虎爺爺的爹一聽這話更生氣了。舉起拐棍兒又要去打他，“臭小子！又拿你奶奶來威脅我，嘿嘿，今天怕你是沒有救星了。你奶奶迴娘家看他媽了。看還有誰來護著你？”
我的嘴巴再一次張大，眼睛瞪得像銅鈴。“什麽，什麽？這還有天理嗎？他奶奶還迴娘家，還看他媽，老天爺啊！他奶奶是不是要一百六七十歲了？太不可思議了。”
“李哥，你咋的了？是不是被他們的年紀給嚇到了？嘿嘿，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在我們周圍幾個村子裏過百的老人多了去了。你這樣的表情會讓人看笑話的”。二丫看出了我的心中想法，說道。
“黃二哥，算了算了，我們來幹什麽了？人也差不多到齊了。趕緊給華神醫舉行告別儀式吧”。
小虎爺爺他爹這才放下拐棍。“臭小子，今天就饒了你，趕緊去院子裏幫著燒紙錢。”
小虎爺爺就坡下驢，跑到院子裏，將每個人帶來的一遝燒紙放在一起。點著。幾個年輕一點兒的用長棍子劃拉著。很快就升起了熊熊的火焰。
村子雖然不大，但每家都有人送紙錢過來。甚至很多家都是全家出動。將院子圍的滿滿的。都圍著火堆默哀。
這完全可以看出二丫爺爺在村裏的威望和人品。
就在之前將要燒完的時候，突然急匆匆闖進一個年輕人，手裏拿著厚厚的一遝紙錢。“不好意思，二丫，我剛從鎮上迴來。一聽說就趕過來了。”
年輕人走到火堆旁，跪下，將紙錢放入火中。他默默地禱告著，眼中閃爍著淚光。
眾人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人說話，隻有火苗舔舐著紙錢的聲音。
儀式結束後，人們陸續離去。一家有事，全村幫忙，真是一個和諧的山村。
那個年輕人留了下來，幫忙清理現場。還有幾個長老，長輩。坐在院子裏商討接下來的事宜。
“謝謝你，阿達哥。”二丫感激地看著年輕人。
“別這麽說，二丫。這是我應該做的。”阿達輕輕地拍了拍二丫的肩膀。
一位老人將我和二丫叫到他們身旁說“二丫，既然華神醫的遺體沒有找到，按我們這裏的習俗，要給你爺爺刻一個雕像。然後再找一位道長將你爺爺的魂魄引入雕像中。然後再和你奶奶合葬。這樣他們就能團聚安寧了。”
“族長爺爺，我們聽您老人家安排。這些事我們也不太清楚，你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我和二丫答應著。
“雕像的事交給我吧，我和華神醫關係不錯。曾經經常在一起喝點兒小酒。迴想起來還曆曆在目。他的容貌我一直沒忘。我盡最大能力把雕像雕好”。一個老人請應說道。
“嗯，這件事兒交給你，我放心。你的手藝十裏八村是出了名的？就是做法事的長治道長能不能請得來？”族長滿麵愁容的樣子。好像說長治道長的架子很大。
“明天我和二丫一起去請他。不行，我們多給他錢”。我認為錢給的夠多，他肯定會來的。
族長意味深長地說“這不是錢多錢少的事，他和你爺爺為了醫術。鬥了一輩子了。恩怨不淺啊。你們明天去試試吧。不行，我親自去請”。
“行，我們明天多買點兒禮物，如果還請不來。再麻煩你老人家”。
族長並沒有答話，迴頭對那個做雕像的老人說“雕像你估摸著幾天能雕好？”
老人想了想說“我把手頭上的活兒都放一放。再加加班。三天應該能做好。”
族長站起身“那就這樣吧，我們就先迴去了。三天後給華神醫送葬”。
送走幾位主事的老人。我和二丫就準備迴房休息。卻看見那個後來的年輕人阿達。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知有什麽心事。
“二丫，我有話給你說”阿達突然開口說道。
“阿達哥，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二丫走到阿達身邊坐下。
阿達深吸一口氣，看著二丫的眼睛，“二丫，其實我一直喜歡你。你離開家這幾年，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家裏好幾次給我安排親室，都被我拒絕了。以前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現在，我想勇敢一次。我想照顧你，和你一起撐起這個家。”
二丫聽了，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她從來沒有想過阿達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阿達哥，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看待，而且我現在沒有心思考慮這些。爺爺的離世對我打擊太大了。”二丫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阿達連忙伸手擦掉二丫的眼淚，“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在你身邊，幫你度過這段難過的日子。”
二丫抬起頭，看著阿達真誠的眼神，心中有一絲感動，“謝謝你，阿達哥。我會考慮的。”
阿達笑了笑，“沒關係，你慢慢考慮，我會等你的答案。”說完，他站起身，“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迴去了。”
兩個人好像是故意避諱我。說的都是當地的土語。我是一句話也沒聽懂。
“二丫，你們都說些啥呀？是故意不讓我聽懂吧？”我多少感覺到有點危機。因為他倆談話的同時，時不時偷看我一眼。
“李哥，我該怎麽辦？”二丫撲到我懷裏哭了起來。
“二丫，你這是咋的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守在你身邊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將二丫摟在懷裏安慰道。
二丫擦了把眼淚說出了實情“阿達哥是組長的孫子，大我兩歲，從小到大沒少照顧我。雙方的老人覺得我倆挺般配的。就給我們定了親室。我都離開家五六年了。本以為他早就結婚成家了。沒想到他還一直等我。李哥，咱倆都有孩子了。和你在一起我也覺很幸福的。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我輕拍二丫的後背，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感情的事情沒法強求。你不用覺得對不起他，隻要跟隨自己的心就好。”
二丫點點頭，“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我想了想，提議道：“要不你找個機會跟他坦誠地談談，把你的想法和感受都告訴他。把我倆的關係也和他說清楚。我相信他會理解的。”
二丫猶豫了一下，“好吧，我試試看。我們迴房休息吧，都累一天了。”
躺在土炕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並不是擔心阿達會在我手上把二丫搶走。更讓我好奇的是一百六七十歲的老人長什麽樣？
“二丫，小虎爺爺的奶奶多大歲數？那他奶奶的媽又得多大歲數了？不會是成仙了吧？”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不弄清楚憋的難受，隻好請教二丫。
“阿哥，快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辦。等處理完我爺爺的事。我帶你去見他老人家”。
“嗯，睡覺，我聽你的”
第二天，我和二丫準備好了禮物，便向著長治道長的住處出發。
長治道長住在後斷崖村，二丫所在的村子是前斷崖村，在山的東側，翻過一道山梁，就是後段崖村。南側是一處陡峭的斷崖。兩個村因此而得名。
一路上，我們都在討論如何說服這位難纏的道長。連山上的風景都沒心思欣賞了。
也不知道，他與華神醫之間的恩怨能不能夠化解。華神醫都已經去世了。希望長治道長能放下以前的過節。幫我們這次忙。
當我們到達道長家門口時，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敲門後，一位小道童出來迎接我們，得知我們的來意後，他進去通報了一聲。
沒過多久，長治道長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青衣長袍，一縷山羊胡白了一半。看上去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他上下打量著我們。我連忙上前遞上禮物，並說明了來意。
“華神醫死了，沒騙我吧？”長治道長一臉的驚訝，不相信這個現實。驚訝中還帶著一絲微笑。隨後臉色又陰沉下來。“這小子，真不夠意思，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
“你們迴去吧，我是不會給他做法事的，我不是為難你們，是生那老小子的氣”。道長卻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表示與華神醫的恩怨難以釋懷。
我這才知道，長治道長還真的難纏，禮物也不收。給錢也不要。真是一個倔驢脾氣。
無奈之下，我們隻能失望而歸。迴到村子，將情況告訴了族長。族長沉默片刻後，決定親自去拜訪長治道長，希望能夠說服他。
族長和我們再次來到長治道長的家中。道長依然態度堅決，但當族長提到華神醫在村中深受尊敬，以及他治病救人的善舉時，道長的神情有所觸動。
族長接著說：“華神醫一生為善，即使與你有所爭執，也是出於對醫術的執著。如今他已過世，難道你不想讓他安息嗎？”
長治道長沉默許久，終於鬆口道：“罷了，我就看在他救治了那麽多人的份上，幫他這迴。”
長治道長把我們送到門外，突然把二丫拉到一邊說“娃子，你爺爺是不是把他的遺書傳給你了？能不能借我老頭子看幾眼？”
二丫好奇地看著長治道長。兩個人不是誰也不服誰嗎？怎麽還要看對方的醫書？原來都是麵子惹的禍。長治道長從心裏是很佩服華神醫的。
“道長，那些醫書我都看過了。給我爺爺辦完喪事，我也就離開了。那些醫書就送給道長你了。希望你能把它發揚光大”。二丫倒像是師傅傳授徒弟秘籍似的。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你比你爺爺那老小子可大度多了。我保證會傳承下去的”。長治道長樂的像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
解決了法式的問題，大家都鬆了口氣。接下來的兩天，就可以籌備華神醫葬禮用品了，而阿達主動承擔起采購物品的任務，展現出他的誠意和決心。
在長治道長的住處出來，在前斷崖村村口和族長就分開了。我和二丫又在小賣部買了些禮物，想去雕刻老人家看看有沒有難處？是否需要幫忙？。
我和二丫輕輕推開老人家的院門，隻見老人正在全神貫注地拿著刻刀，小心翼翼地在一塊堅硬的石頭上雕刻著人物雕像。他的眼神專注而銳利，仿佛要穿透石頭看到內在的靈魂。
他首先仔細地勾勒出人物的輪廓，每一刀都帶著對比例和形態的精準把握。肌肉的線條、麵部的特征，在他的刻刀下逐漸顯現。
接著，雕刻家開始深入細節部分。他用細小的刻刀精心雕琢著人物的發絲、眼睛和表情，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他不斷調整刻刀的角度和力度，以展現出最真實的質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雕像逐漸變得生動起來。雕刻家仔細地打磨著表麵，使其光滑如絲，展現出石頭本身的美麗質感。他用心感受著每一刀的觸感，將自己的情感融入到作品中。
我不由的感歎，這才一天的時間。雕像就已經顯得活靈活現了。真是埋沒了人才。不管是雕刻老人，長治道長，包括死去的二丫爺爺，華神醫。都是大師級的存在。
到底是與世隔絕的山村，阻斷了他們的發展。還是他們情願在這幽靜的山村生活？為鄉親們服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二丫，你們過來了。啥時候到的？咋不吱一聲？”雕刻老人終於發現了我們。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
“爺爺，我們來了一會兒了，見你幹的這麽認真，就沒打擾你”我向老人行禮說道。
雕刻老人神情默默的說道“老啦，耳朵也不好使了。周圍幾個村子，誰家沒受過華神醫的恩惠？臨走都沒能見上一麵，真是一大遺憾啊。能為華神醫做點事，也是我的榮幸。不敢有一絲怠慢。不但要把華神醫的雕像刻好。還要把我們的記憶刻在心中”。
我驚訝的估算著他奶奶的歲數。隻見小虎爺爺委屈的撅著嘴說要找奶奶告狀。
小虎爺爺的爹一聽這話更生氣了。舉起拐棍兒又要去打他，“臭小子！又拿你奶奶來威脅我，嘿嘿，今天怕你是沒有救星了。你奶奶迴娘家看他媽了。看還有誰來護著你？”
我的嘴巴再一次張大，眼睛瞪得像銅鈴。“什麽，什麽？這還有天理嗎？他奶奶還迴娘家，還看他媽，老天爺啊！他奶奶是不是要一百六七十歲了？太不可思議了。”
“李哥，你咋的了？是不是被他們的年紀給嚇到了？嘿嘿，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在我們周圍幾個村子裏過百的老人多了去了。你這樣的表情會讓人看笑話的”。二丫看出了我的心中想法，說道。
“黃二哥，算了算了，我們來幹什麽了？人也差不多到齊了。趕緊給華神醫舉行告別儀式吧”。
小虎爺爺他爹這才放下拐棍。“臭小子，今天就饒了你，趕緊去院子裏幫著燒紙錢。”
小虎爺爺就坡下驢，跑到院子裏，將每個人帶來的一遝燒紙放在一起。點著。幾個年輕一點兒的用長棍子劃拉著。很快就升起了熊熊的火焰。
村子雖然不大，但每家都有人送紙錢過來。甚至很多家都是全家出動。將院子圍的滿滿的。都圍著火堆默哀。
這完全可以看出二丫爺爺在村裏的威望和人品。
就在之前將要燒完的時候，突然急匆匆闖進一個年輕人，手裏拿著厚厚的一遝紙錢。“不好意思，二丫，我剛從鎮上迴來。一聽說就趕過來了。”
年輕人走到火堆旁，跪下，將紙錢放入火中。他默默地禱告著，眼中閃爍著淚光。
眾人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人說話，隻有火苗舔舐著紙錢的聲音。
儀式結束後，人們陸續離去。一家有事，全村幫忙，真是一個和諧的山村。
那個年輕人留了下來，幫忙清理現場。還有幾個長老，長輩。坐在院子裏商討接下來的事宜。
“謝謝你，阿達哥。”二丫感激地看著年輕人。
“別這麽說，二丫。這是我應該做的。”阿達輕輕地拍了拍二丫的肩膀。
一位老人將我和二丫叫到他們身旁說“二丫，既然華神醫的遺體沒有找到，按我們這裏的習俗，要給你爺爺刻一個雕像。然後再找一位道長將你爺爺的魂魄引入雕像中。然後再和你奶奶合葬。這樣他們就能團聚安寧了。”
“族長爺爺，我們聽您老人家安排。這些事我們也不太清楚，你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我和二丫答應著。
“雕像的事交給我吧，我和華神醫關係不錯。曾經經常在一起喝點兒小酒。迴想起來還曆曆在目。他的容貌我一直沒忘。我盡最大能力把雕像雕好”。一個老人請應說道。
“嗯，這件事兒交給你，我放心。你的手藝十裏八村是出了名的？就是做法事的長治道長能不能請得來？”族長滿麵愁容的樣子。好像說長治道長的架子很大。
“明天我和二丫一起去請他。不行，我們多給他錢”。我認為錢給的夠多，他肯定會來的。
族長意味深長地說“這不是錢多錢少的事，他和你爺爺為了醫術。鬥了一輩子了。恩怨不淺啊。你們明天去試試吧。不行，我親自去請”。
“行，我們明天多買點兒禮物，如果還請不來。再麻煩你老人家”。
族長並沒有答話，迴頭對那個做雕像的老人說“雕像你估摸著幾天能雕好？”
老人想了想說“我把手頭上的活兒都放一放。再加加班。三天應該能做好。”
族長站起身“那就這樣吧，我們就先迴去了。三天後給華神醫送葬”。
送走幾位主事的老人。我和二丫就準備迴房休息。卻看見那個後來的年輕人阿達。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知有什麽心事。
“二丫，我有話給你說”阿達突然開口說道。
“阿達哥，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二丫走到阿達身邊坐下。
阿達深吸一口氣，看著二丫的眼睛，“二丫，其實我一直喜歡你。你離開家這幾年，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家裏好幾次給我安排親室，都被我拒絕了。以前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現在，我想勇敢一次。我想照顧你，和你一起撐起這個家。”
二丫聽了，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她從來沒有想過阿達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阿達哥，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看待，而且我現在沒有心思考慮這些。爺爺的離世對我打擊太大了。”二丫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阿達連忙伸手擦掉二丫的眼淚，“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在你身邊，幫你度過這段難過的日子。”
二丫抬起頭，看著阿達真誠的眼神，心中有一絲感動，“謝謝你，阿達哥。我會考慮的。”
阿達笑了笑，“沒關係，你慢慢考慮，我會等你的答案。”說完，他站起身，“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迴去了。”
兩個人好像是故意避諱我。說的都是當地的土語。我是一句話也沒聽懂。
“二丫，你們都說些啥呀？是故意不讓我聽懂吧？”我多少感覺到有點危機。因為他倆談話的同時，時不時偷看我一眼。
“李哥，我該怎麽辦？”二丫撲到我懷裏哭了起來。
“二丫，你這是咋的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守在你身邊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將二丫摟在懷裏安慰道。
二丫擦了把眼淚說出了實情“阿達哥是組長的孫子，大我兩歲，從小到大沒少照顧我。雙方的老人覺得我倆挺般配的。就給我們定了親室。我都離開家五六年了。本以為他早就結婚成家了。沒想到他還一直等我。李哥，咱倆都有孩子了。和你在一起我也覺很幸福的。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我輕拍二丫的後背，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感情的事情沒法強求。你不用覺得對不起他，隻要跟隨自己的心就好。”
二丫點點頭，“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我想了想，提議道：“要不你找個機會跟他坦誠地談談，把你的想法和感受都告訴他。把我倆的關係也和他說清楚。我相信他會理解的。”
二丫猶豫了一下，“好吧，我試試看。我們迴房休息吧，都累一天了。”
躺在土炕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並不是擔心阿達會在我手上把二丫搶走。更讓我好奇的是一百六七十歲的老人長什麽樣？
“二丫，小虎爺爺的奶奶多大歲數？那他奶奶的媽又得多大歲數了？不會是成仙了吧？”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不弄清楚憋的難受，隻好請教二丫。
“阿哥，快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辦。等處理完我爺爺的事。我帶你去見他老人家”。
“嗯，睡覺，我聽你的”
第二天，我和二丫準備好了禮物，便向著長治道長的住處出發。
長治道長住在後斷崖村，二丫所在的村子是前斷崖村，在山的東側，翻過一道山梁，就是後段崖村。南側是一處陡峭的斷崖。兩個村因此而得名。
一路上，我們都在討論如何說服這位難纏的道長。連山上的風景都沒心思欣賞了。
也不知道，他與華神醫之間的恩怨能不能夠化解。華神醫都已經去世了。希望長治道長能放下以前的過節。幫我們這次忙。
當我們到達道長家門口時，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敲門後，一位小道童出來迎接我們，得知我們的來意後，他進去通報了一聲。
沒過多久，長治道長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青衣長袍，一縷山羊胡白了一半。看上去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他上下打量著我們。我連忙上前遞上禮物，並說明了來意。
“華神醫死了，沒騙我吧？”長治道長一臉的驚訝，不相信這個現實。驚訝中還帶著一絲微笑。隨後臉色又陰沉下來。“這小子，真不夠意思，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
“你們迴去吧，我是不會給他做法事的，我不是為難你們，是生那老小子的氣”。道長卻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表示與華神醫的恩怨難以釋懷。
我這才知道，長治道長還真的難纏，禮物也不收。給錢也不要。真是一個倔驢脾氣。
無奈之下，我們隻能失望而歸。迴到村子，將情況告訴了族長。族長沉默片刻後，決定親自去拜訪長治道長，希望能夠說服他。
族長和我們再次來到長治道長的家中。道長依然態度堅決，但當族長提到華神醫在村中深受尊敬，以及他治病救人的善舉時，道長的神情有所觸動。
族長接著說：“華神醫一生為善，即使與你有所爭執，也是出於對醫術的執著。如今他已過世，難道你不想讓他安息嗎？”
長治道長沉默許久，終於鬆口道：“罷了，我就看在他救治了那麽多人的份上，幫他這迴。”
長治道長把我們送到門外，突然把二丫拉到一邊說“娃子，你爺爺是不是把他的遺書傳給你了？能不能借我老頭子看幾眼？”
二丫好奇地看著長治道長。兩個人不是誰也不服誰嗎？怎麽還要看對方的醫書？原來都是麵子惹的禍。長治道長從心裏是很佩服華神醫的。
“道長，那些醫書我都看過了。給我爺爺辦完喪事，我也就離開了。那些醫書就送給道長你了。希望你能把它發揚光大”。二丫倒像是師傅傳授徒弟秘籍似的。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你比你爺爺那老小子可大度多了。我保證會傳承下去的”。長治道長樂的像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
解決了法式的問題，大家都鬆了口氣。接下來的兩天，就可以籌備華神醫葬禮用品了，而阿達主動承擔起采購物品的任務，展現出他的誠意和決心。
在長治道長的住處出來，在前斷崖村村口和族長就分開了。我和二丫又在小賣部買了些禮物，想去雕刻老人家看看有沒有難處？是否需要幫忙？。
我和二丫輕輕推開老人家的院門，隻見老人正在全神貫注地拿著刻刀，小心翼翼地在一塊堅硬的石頭上雕刻著人物雕像。他的眼神專注而銳利，仿佛要穿透石頭看到內在的靈魂。
他首先仔細地勾勒出人物的輪廓，每一刀都帶著對比例和形態的精準把握。肌肉的線條、麵部的特征，在他的刻刀下逐漸顯現。
接著，雕刻家開始深入細節部分。他用細小的刻刀精心雕琢著人物的發絲、眼睛和表情，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他不斷調整刻刀的角度和力度，以展現出最真實的質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雕像逐漸變得生動起來。雕刻家仔細地打磨著表麵，使其光滑如絲，展現出石頭本身的美麗質感。他用心感受著每一刀的觸感，將自己的情感融入到作品中。
我不由的感歎，這才一天的時間。雕像就已經顯得活靈活現了。真是埋沒了人才。不管是雕刻老人，長治道長，包括死去的二丫爺爺，華神醫。都是大師級的存在。
到底是與世隔絕的山村，阻斷了他們的發展。還是他們情願在這幽靜的山村生活？為鄉親們服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二丫，你們過來了。啥時候到的？咋不吱一聲？”雕刻老人終於發現了我們。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
“爺爺，我們來了一會兒了，見你幹的這麽認真，就沒打擾你”我向老人行禮說道。
雕刻老人神情默默的說道“老啦，耳朵也不好使了。周圍幾個村子，誰家沒受過華神醫的恩惠？臨走都沒能見上一麵，真是一大遺憾啊。能為華神醫做點事，也是我的榮幸。不敢有一絲怠慢。不但要把華神醫的雕像刻好。還要把我們的記憶刻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