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我居然是在和皇帝老子一起罰站!


    烈日下,孫二喜等人無不是神情有些恍惚。


    台下的人在驚愕之餘,更多的是敬畏。


    說方言要罰站,要掛牌子,這是眾所周知的。


    可是他們沒想到,有一天會看到皇帝因為說方言被罰站……不對,不是罰站,是罰寫。


    “我愛說國語,不說方言。”


    站在桌前,朱先海揮筆書寫著牌子,每寫好一塊,就遞給等著的士兵。


    “謝萬歲爺賞賜!”


    接過牌子時,孫二喜的內心簡直激動到極點,這可是皇帝老爺子寫的牌子啊!


    外國的皇帝咋了?


    那也是皇帝!


    沾著皇氣,那可是八輩子燒的高香!


    “別謝我,二喜,記住了,以後要說國語,不僅要說國語,還要寫國文,要學識字,隻有這樣才有出息!”


    朱先海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是,草民……不,不,是我,我明白。”


    挺著胸膛,孫二喜連連點著頭。


    說官話,這是他製定的規矩,既然犯了……認罰!


    當然了,這也是以身作則的表現。


    最重要的是,經此一事之後,“做國人、說國語、寫國文”就會深入人心,麵對新移民的抵觸時,這就是說服他人活生生的例子。


    或許掛牌子“示眾”的方式有點是簡單粗暴,但是這種方式卻是有效的。


    至少將來時間會證明這一切。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朱先海一直呆在薩維德拉灣,有了南華的規劃經驗,他很快就對這個海灣有了一定的規劃,從港口到城市,在他的規劃中,這座城市的未來將會是南華的西大門。一如南華的洛杉磯。


    “陛下,那以後這座城市是叫薩維德拉灣,還是另外命名?”


    “臨海!”


    想了想,朱先海說道。


    “以後,這裏就叫臨海吧!海灣,就叫臨海灣。”


    臨海,簡單名了的地名,通俗易懂。讓什麽“薩維德拉灣”之類的歐洲人的名稱見鬼去吧!


    甚至就連阿勞卡尼亞,朱先海也決定給他換個名——山西!南華的山西,巴塔哥尼亞就是南華的山東。


    這才是華夏的命名方式啊,就像東晉“五胡亂華”時,南渡漢民居住的那些僑州、郡、縣的地名一般都以原籍州、郡、縣的地名相同。


    憑什麽隻準英國人移民用什麽劍橋啦、維多利亞之類的名稱去懷念他們的祖地,華夏人就不能通過重命名來懷念他們的故裏呢?


    從始至終,在臨海灣的幾天裏,瑪麗亞都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盡管她隻是剛剛開始學“花語”,但她還是聽懂了一些話。


    終於,等到和朱先海離開的時候,她看著朱先海用幾分疑惑的語氣說道。


    “你……是中國人!”


    “你才知道啊!”


    朱先海哈哈大笑道。


    “那蘭花?”


    “就是南華!華,就是華夏的意思!”


    “是花語?”


    “是華語啦,你們的發音不標準!”


    一計爆擊,讓瑪麗亞沉默了下來。


    ……


    離開了臨海之後,朱先海又前往了幾個馬普切部落,作為國王的話,他當然要巡視一番自己的領,在離開阿勞卡……不,是離開山西之前,要好好的安撫一下各個部落,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對大部落如此,對小部落同樣也不例外。


    就這樣,朱先海一行人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踏上歸途,與來是不同,這次朱先海走的是另一條山路,在沿途的山穀裏,還居住著一個馬普切部落,隻有兩千多人的部落。


    這一路上,朱先海就全當是遊山玩水了,有時候甚至還會跳進湖泊裏遊上一會,當然了因此也大飽眼福,畢竟,瑪麗亞的身姿確實非常誘人,但也就是如此了。


    也許正因為沿途風景很美,所以才不覺得路長,到了當天傍晚時分,馬普切人的帳篷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了。聞訊而來的巴卡裏酋長等人,早早的就在山穀附近等著他們的到來。


    隨著酋長一行進入山穀後,部落的全貌便呈現在朱先海的眼前,在山間的草場上,馬普切人放牧著大群的奶牛,肉牛,綿羊以及馬匹。草場上到處都是牛羊,羊群就像是飄浮在大山上的白雲似。


    “這也許就是書上說的“風吹草低見牛羊”吧。”


    感歎之餘,朱先海似乎明白了智利人為什麽要征服這裏——中央山穀的每一個地區,都是如此的富饒,如此肥沃的土地,誰又不想征服嗎?


    和不少馬普切人一樣,這裏有不少人的相貌都有點兒像是混血兒,而且還有許多馬普切人打扮的歐洲女子,她們的神情呆滯,隻是靜靜的站在帳篷前。有時候還會碰到一些脖頸處被鐵鏈鎖在一起的白人奴隸。他們同樣的衣衫襤褸,目光呆滯神情中沒有絲毫的希望……


    這些歐洲人,無論男女都是馬普切人襲擊定居點的戰利品。


    “我的主人,為了歡迎您的到來,我特意給您準備一個小小的禮物。”


    巴卡裏酋長的語氣中帶著討好的意思,在來山穀的路上,他偶爾會把目光投向與國王同行的那個白人女子,這讓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誰又不喜歡漂亮的白種女人呢?


    在部落之間,漂亮的白種女人從來都是最好的禮物,而國王身邊的白種女人,讓他堅信自己的禮物一定會討得國王的喜愛,


    “哦,是嗎?你有心了!”


    朱國強微微一笑,雙眼朝著山坡上的一間帳篷看去,那裏似乎有人在看著他。


    站在帳篷邊的女人,驚訝的看著與馬普切人同行的歐洲人,不對他們隻是穿著歐式的軍裝而已,似乎那些馬普切人都非常尊重這些陌生人。


    突然,女人的目光的充滿了驚訝,更多的卻是驚喜。她急急的對姐姐喊道。


    “姐姐,你快看,是他,是他!”


    帳篷裏坐著的神情憔悴的女人聽著妹妹的喊聲,便起身走到了過去。


    “你說的是誰?”


    不等她走到門邊,聽到站在門邊的妹妹在那裏大聲喊道,


    “朱,朱,我在這裏,我在這裏,朱,你快來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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