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


    “不,前麵。”


    “先躲起來,保護自己。”


    “穩住,穩住。”


    警察亂吼,相互提醒敵人的位置,被火力壓得根本抬不起頭。


    灣島警署警員們遭到前後夾擊,一時間死傷慘重,王sir靠在車邊還想組織警力反擊。


    啪。


    一顆子彈打在他的身邊,距離臉龐隻有一掌寬,在車上撕開一道口子。


    他扭頭看去,發現天橋上正有人拿著狙擊槍指向自己。


    草。


    王sir心裏大罵一聲,身體翻滾了兩圈跑到車尾處躲開狙擊手的視野。


    “分散撤退。”


    “對麵有狙擊手,放棄任務。”


    他拿出對講,按動按鈕發出撤退信號,重複三遍以後把對講機一扔連滾帶爬地遠離了押運車。


    警員們接到了明確的行動指令,連忙火力壓製匪徒,給自己爭取逃命的機會。


    高東源的目的是段邊豹,沒去管逃走的警察。


    他打開押運車門,確認了目標身份。


    “我找你很久了。”


    高東源意有所指。


    “是我大哥派你們來的嗎?”


    “快帶我離開這裏。”


    段邊豹一臉興奮地說道。


    這些人行動幹脆利落,還懂得運用戰術,把警察打的屁滾尿流,他猜測應該會是大哥段邊虎花錢雇的猛人。


    麵具下,高東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也不解釋,帶著段邊豹上了衝鋒車,招唿自己的兄弟撤退。


    等方奕威開車趕到時,除了滿地狼藉,連匪徒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阿雪,扣白車。”


    他吩咐一句,跑去查看受傷的警員。


    一小時之後。


    灣仔警署。


    大批的記者肩上扛著攝像機,手裏拿著麥克風擋在了韓信的身前。


    “長官。”


    “麻煩你迴應一下堅拿道天橋附近的警匪火拚。”


    “是呀。”


    “韓sir,警方下一步行動應該怎麽部署?”


    人潮洶湧,不斷地朝著韓信擠過去,縱然身前有小弟開路,前行的道路依舊非常艱難。


    韓信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無視了媒體的詢問。


    “請問有什麽最新的消息嗎?”


    他這種不理會的態度並沒有讓記者放過他。


    人家可不管他是怎麽想的,隻希望能得到重大新聞的線索,好讓明早的報紙賣到脫銷。


    “請問有什麽最新的消息嗎?”


    “警員死傷的人數是多少,送去醫院的人傷的重嗎,會不會留下殘疾?”


    “韓sir。”


    “有悍匪在你手裏救走了段邊豹,案子會不會交給國際刑警處理?”


    哢嚓,哢嚓。


    相機連續不停地拍照。


    七嘴八舌的提問吵得韓信一個頭兩個大,他心裏憋著一股怒火,死死地咬著嘴唇悶頭走路。


    縱然心裏再不情願,也決不能和記者多說一個字。


    韓信知道此時周圍的記者巴不得他開口說話。


    不管他是解釋也好,表明態度和決心也好,隻要從他嘴裏說出去了,就是麻煩。


    曲解他人的意思可是記者的拿手絕活,他才不會給對方機會呢。


    進入警署大廳,身後的人群被執勤的軍裝警攔在了外麵。


    周圍逐漸清靜下來。


    韓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剛剛跑去醫院探望受傷的警員,得知他們的情況很不樂觀,很多人還在手術室裏緊急搶救。


    迴到警署以後又被記者圍堵逼問得一句話都不敢講。


    段邊豹被人劫走,手下的警員死傷慘重,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讓他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大房。


    韓信走進去的時候,王sir已經做完了筆錄。


    見到長官進來,他連忙匯報情況。


    “sir。”


    “那些人明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他們先是劫持總區衝鋒車,然後利用警員做成人體炸彈,把手雷塞進人質的嘴裏,我們的夥計救人心切,全都著了道。”


    王sir雙眼通紅,神色無比猙獰。


    他既痛恨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悍匪,又心疼殉職的手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座一點就炸的彈藥庫。


    韓信沒有說話,拍拍對方的肩膀,示意王sir冷靜一下。


    他扭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國際刑警警員。


    幸好。


    這些人沒有出事。


    人家是來港島提供罪證的,本來就不該參與到案件之中,要是受傷或死亡,他可沒法向上麵交代。


    不過就這樣放任他們自行其也不行,早晚會惹出亂子來。


    “段邊豹的案子沒完,我沒權趕你們走。”


    “可是如果你們再擅自行動的話,我有權抓你們。”


    黃信豪揚起了下巴,藍誌傑斜著眼看了過去,兩人都擺出一副看你能拿我怎麽樣的不遜模樣。


    陸少軍撓著頭靦腆地笑了笑。


    方奕威和白若雪則是把頭垂了下去。


    他們不怕韓信,但怕對方告狀,要是人家把長官叫來,那肯定少不了被訓斥一頓。


    “方奕威、白若雪。”


    怕什麽來什麽。


    聽到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兩小隻心裏一驚然後暗自叫苦。


    “sir。”


    兩人挺直了腰杆。


    “他們三個是來港協助我們做事的,人家對警隊的製度不了解,還算是情有可原。”


    “你們兩個身為港島警員,眼裏沒有一點警隊條例嗎?”


    韓信一臉肅穆地問道。


    他已經向a隊了解過情況了,美國的黃信豪和英國的藍誌傑是最不守規矩的人,違反警例的事情都是他們挑的頭。


    但是如果沒有本地人提供幫助的話,他們連路都不認得。


    韓信問責方奕威和白若雪,目的就是瓦解五個人互幫互助的立場,從根本上打壓刺頭的存在。


    更何況,這兩個家夥還是煙仔文的人呢。


    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讓對方來灣仔警署領人,好好落一落他的麵子。


    “sorry,sir。”


    兩小隻垂頭喪氣。


    “不要跟我說,等你們長官來了去跟他說。”


    韓信冷哼一聲。


    方奕威和白若雪的臉上露出了苦笑。


    來的人千萬不要是餘浩南,這位長官平時還是有點嚴厲的,能不要就別來,不然可能會被罵慘的。


    要是周星星長官就好了。


    他為人跳脫,平時就喜歡和手下吹水,三小隻對他的觀感都很不錯。


    至於應彩兒嘛,那是最好的選擇,可惜職級太低了,和韓信都說不上話。


    “喂。”


    “國際刑警總部嗎,我是灣仔警署總督察韓信。”


    “我要找彭文山。”


    韓信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方奕威和白若雪一怔。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這人職級不低,心眼卻不大,抓住機會又想找彭sir的麻煩。


    當初在皇室堡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韓信就找過一次麻煩了。


    可惜被彭sir輕鬆化解,讓他白白跑了一趟,這是不死心又想再來一次?


    哼。


    兩人嘴角露出冷笑。


    這人恐怕還不知道,彭sir身上有任務已經跑去澳洲做事了吧。


    嘁。


    不好意思,韓sir,你又得白忙一場啦。


    兩小隻心裏得意,眼神睥睨地看著韓信在那裏瞎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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