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sir。”


    “我來看看塚本大廈的錄像。”


    彭文山對著技術組的負責人說道。


    “彭sir,好久不見,你從國外迴來了?”


    “請。”


    陳sir打開播放設備,“影像隻有十秒鍾,你看,這個人從這裏出現,背對著攝像頭,目的性很強的走進了安全通道。”


    “他帶著帽子,左右肩膀的高度不對稱,走路時故意繃著腿,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


    “不過到底是刻意的,有時候還是會流露出固有的習慣。”


    “彭sir。”


    “你看這裏,他在轉身伸手推門,還故意把頭扭向了另一邊,不讓我們看到他的臉。”


    “這個時候他的動作比較協調,應該是沒有偽裝的。”


    彭文山眯著眼,反複看了很多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肩高不同,但肩寬沒變。


    而且開門的動作他很熟悉,身體稍微前傾,右腳掌踩實地麵,左腳在後有個腳尖點地的動作,同時伴隨著腳踝輕微外翻。


    “再放一遍。”


    一模一樣的肢體語言再現。


    哼。


    陳軍。


    半年沒見,這家夥的心理問題已經這麽嚴重了嗎,都敢當地下判官了。


    還他媽的熾天使。


    人家是上帝身邊掌管刑法的天使,有六隻翅膀,他有幾隻?


    明明知道銷毀監控錄像,那就應該做的幹淨點,留下這段影像算怎麽迴事,等著人去抓呀!


    該死的。


    彭文山摸著下巴,暗自尋思怎麽讓他跑路。


    他沒想抓人,也不認為陳軍做地下判官錯了,這家夥唯一的錯誤就是不該留下證據。


    至於塚本健二,一個日本人,死了就死了,又不關他的事。


    替日本人報仇,把陳軍抓了,怎麽可能?


    他做事做人,向來是按照情、理、法這三個順序處事的,陳軍作為手下,是自己人,當然不能抓。


    可惜。


    這家夥露底了,證據又在陳sir手裏,想保都沒法保。


    不然他直接就把錄像帶銷毀就完事了。


    “彭sir?”


    “彭sir!”


    陳sir見到彭文山半天沒吭聲,還以為對方有所發現,連忙問道:“看出什麽了嗎?”


    “沒有。”


    彭文山笑道:“你都說了,疑犯做了偽裝,我怎麽可能一眼就看出來呢?”


    “你那麽辛苦,帶著手下天天做比對,發現的細節肯定比我多,我要是能看出來,那不成神仙了嘛。”


    他的話裏話外都在誇獎對方。


    陳sir很開心,感覺幾天的辛苦沒有白費,起碼態度是被長官認可的。


    “彭sir。”


    “你放心,我帶的人都是技術組的精兵強將,他們的能力都很不錯,很快就能把人比對出來。”


    陳sir拍著胸脯保證道,“從今天開始,我就睡在這裏了。”


    “咳。”


    彭文山擺擺手,皺著眉假裝生氣了。


    “陳sir。”


    “工作很重要,但你的健康更重要,我們是警隊,可不是黑心的資本家,不需要你沒日沒夜的工作。”


    “案子嘛,破完這一件還有下一件,難道每個案子你都要加班?”


    “家裏怎麽辦,老婆孩子不管了嗎,你可別害我,要是嫂夫人跑來找我要人,那可就太冤枉了。”


    他拍了拍陳sir的肩膀,故意開了一個玩笑。


    陳sir訕訕一笑。


    剛才光想著表現了,忘了家裏還有個母老虎呢。


    不過長官說話怪好聽的,能為下屬著想,是個好長官。


    “你不要有壓力,按照正常的節奏做事就好,這樣你手下的夥計們也會開心,輕輕鬆鬆就把案子破了,這不挺好嗎?”


    “到時候給你記功。”


    彭文山一副我看好你的樣子。


    “thank,you,sir。”


    啪。


    陳sir抬頭敬禮,眼裏全是感動。


    “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彭文山想知道他有多長時間去操作。


    “呃......”


    陳sir猶豫了一下,遲疑地說道:“正常情況下,需要半個月。”


    他心裏有些忐忑,說完以後,就在偷偷打量長官的臉色。


    時間太長了。


    難怪他要睡在辦公室裏,這是擔心被扣上辦事不利的帽子啊。


    彭文山有點想笑。


    半個月才能比對出疑犯的技術,不要也罷。


    “這樣啊。”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等你的好消息。”


    “yes,sir。”


    陳sir見長官沒有責怪,心裏狠狠鬆了一口氣,精神重新振奮起來。


    “彭sir,慢走。”


    叮。


    彭文山迴到辦公室,點燃了香煙,望著升騰起來的青煙,陷入沉思。


    憑他在監控中看到的細節,哪怕說出來,陳軍那家夥也不會承認的,想讓他跑路,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呢。


    但是等到比對結果出來,就隻剩抓人了。


    一旦彭文山沒法放水,陳軍想跑都跑不了了。


    媽的。


    彭文山狠狠地按滅香煙。


    身為警務人員,幹點違法的事情竟然還能留下證據,警校裏學的東西全都白學了嗎?


    這個笨蛋,一時間之間搞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抓起座機。


    “阿秀,讓餘浩南查一查,那些殺手人在哪裏,都在幹什麽?”


    等了一會,敲門聲響起。


    餘浩南推門走進來,匯報道:“彭sir,我正想來見你,塚本集團召開了複仇基金會議,各國的殺手全都去現場了。”


    “走。”


    彭文山豁然起身,“我們也去,嗯,把阿南他們全都叫上。”


    兩輛汽車趕到尖沙咀的塚本大廈。


    這是一棟高層辦公樓,地處繁華路段,要不是餘浩南帶路,彭文山還真不知道這是日本人的。


    一樓大廳。


    大理石鋪就的地麵,牆壁裝修是暖色調的,正中靠牆的位置擺著一張桌椅,幾個前台接待正彬彬有禮地接待客人。


    他們到的時間並不晚。


    一群衣冠楚楚的外國人正在接受安保的檢查,遞交邀請卡進入大廈內部。


    “彭sir。”


    陳軍指了指一個身穿黑色風衣,帶著墨鏡,滿頭紅發的女人。


    “她叫安塔尼,38歲。”


    “表麵上的職業是進出口服裝公司的老板,沒有犯罪記錄,不過歐洲國際刑警的同事懷疑她與暗殺政要的案子有關。”


    “那個叫克裏斯。”


    他指著一個中年男人說道:“42歲,酒品進出口公司的老板。”


    “表麵上賣伏特加,實際上是俄國犯罪集團在東南亞的代理人,一般在香江作案的俄國殺手都是他安排的。”


    “可惜,我們沒有證據。”


    陳軍搖頭歎息,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你了解的不少呀。”


    彭文山意有所指。


    “陳sir很努力的。”


    餘浩南誇讚道:“這段時間,陳sir每天都在收集這些人的資料,我們的情報工作大多都是陳sir帶人做的。”


    彭文山笑了笑,“嗬嗬,表現不錯......”


    “喂。”


    “這裏是私人地方,不歡迎外人進入,請你馬上離開。”


    不遠處,一個很不友善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彭文山要說的話。


    他扭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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