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仙子在東延城的這處府邸,名叫洛瓊府,很大很豪華。


    在碧瑤仙子的授意下,紀紹安交代好了二十幾種藥材名字後,就被安排在偏院客房中。


    碧瑤仙子交給了他一塊腰牌,憑此腰牌,可以隨意出入整個府邸。


    當然,女眷閨房除外。


    今日兜兜轉轉,已經快要入夜。


    明日隻要藥材還未找全,便可以先出門一趟,用身上帶著的資源,先換些靈石來。


    第二日辰時,紀紹安離開洛瓊府,去了街上。


    寬闊的長街兩麵,全是豪華府邸,也是第三城內,最大的居住區之一。


    姚家府邸,就在洛瓊府旁邊,紀紹安剛出門就看到那邊,聚集了不少人,鬧哄哄的。


    還未走近,就聽到隱約有人喊著還錢。


    “姚家這是欠了多少靈石的賬?”


    “唉,真是牆倒眾人推。若他姚家並未破產,這些人也定然不會做到如此吧。”


    紀紹安感歎兩聲,正準備往另一個方向走的時候,餘光仿佛瞟到了什麽,忽然腳下一頓。


    迴頭看去時,一張破爛的靈紙,還貼在牆上,散落的部分隨風飄蕩著。


    本來不是很好奇,可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丹藥兩個字。


    關於煉丹的,倒是一下子激起了他的興趣。


    走過去,將那張靈紙卷動的部分攤開,這才看清其內容。


    “求取丹藥?”


    “四階丹?”


    “一百七十萬?”


    就在他一陣詫異的時候,身旁走過一個老漢。


    “唉,姚家如今已破產,就算有丹藥,恐怕也救不迴來了···”


    紀紹安轉頭看向那老者,見他說著話,腳步並未停頓,連忙追上去詢問起了緣由。


    “姚家幼子資質不俗,早早就拜入到了東延城修行學院,跟眾多城中權貴的後生,一同學習。”


    “可有一次在比鬥切磋的過程中,那姚家幼子像是瘋了一般,將另外一人打到重傷。”


    “唉···可憐姚家就此惹上了麻煩。”


    老者說著,又打算離去。


    紀紹安忙問道:“可這枚四階丹藥,並不是治傷的丹藥啊,這又是為何?”


    老者迴答道:“年輕人,你是剛來第三城的吧?”


    紀紹安有些莫名,點了點頭。


    老者接著說道:“左右老頭子我無事,與你說說也行。”


    “姚家幼子打傷的人,正是城主嫡次子家的小公子,恰逢那城主嫡次子夫人中了邪,找過丹師看了,隻有這枚丹藥能治。”


    “後來,他們便將尋找丹藥的任務,交給了姚家。”


    “這不,求取丹藥的告示,貼在這裏大半年,也從未有人能給出這味藥啊···”


    “那主人家的夫人錯失了治療時機,上個月亡故。這不就是遷怒嘛。”


    紀紹安聽完,連連點頭。


    “原來如此,老人家可知,當今城主姓甚名誰?”


    老者詫異的盯著紀紹安,打量了良久才道:


    “年輕人,你竟不是東延城的人?為何能進這第三城?”


    “莫非,不是東延城的人,就進不得第三城嗎?”


    “哈哈哈,東延城幾十年前就已經發過公告,第五城以內,需要在外城生活滿一年,方能進一城。能到第三城的,可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紀紹安聽得有些無語。


    竟還有這般奇葩的規定。


    老者接著說道:“看你這模樣,倒是有幾分英氣。想來應該是走親訪友,才來這裏的吧。”


    紀紹安笑了笑,隨意點了點頭。


    老者道:“城主家姓謝,當今城主名叫謝樸。小家夥,切莫在城內惹事。”


    說完,老者又轉身離開了。


    “謝城主追求完美,眼裏可容不得沙子。”


    他一邊走,一邊擺手隨意叮囑了一句。


    紀紹安向著那老者離開的方向,拱手一禮。


    “多謝老人家解惑。”


    轉頭再次看向那張靈紙時,紀紹安歎了口氣。


    要是早來幾個月,這一百多萬的上品靈石,可就妥妥的了。


    四階丹藥,能賣到如此價格,用破天荒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當年玉坤城裏,極品的元嬰丹,都不過才十萬上品靈石。


    搖頭歎息一聲,紀紹安轉頭便走。


    來到商業街,他隨意找了幾間鋪子,將乾坤袋裏的藥材妖獸等銷售一空,轉手又買了一枚儲物戒指。


    看著納戒當中空蕩蕩的模樣,總有一股失落感。


    當日夜裏,紀紹安拿到藥材後,煉製了幾爐丹藥,用於碧瑤仙子解毒之用。


    就在後半夜,他剛從房間出來時,院裏突然傳來一陣淒慘的求饒之聲。


    “閣主,屬下冤枉啊!求閣主大發慈悲,放了我吧···”


    “都是苗家那些人逼我做的,屬下也沒辦法啊閣主,求您放了我吧!”


    順著聲音,紀紹安緩步走到正院。


    隻見一群身著統一服飾的人,押著一個蓬頭垢麵的男子,跪在院中。


    他們麵前則是翹著二郎腿,正翻看著賬簿的碧瑤仙子。


    “好啊,那你就說說,他們還讓你做什麽了?”


    那跪著的男子以頭搶地道:


    “他們···他們還讓屬下給客人下毒,想讓碧瑤閣背上人命。小的···小的都沒有做啊!”


    “閣主,屬下的家人盡皆被苗家人擒獲,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碧瑤仙子將賬簿重重摔在桌上,冷聲說道:


    “所以,你迫不得已之下,就來戕害本尊?你可知你一家人修行所需的資源,我碧瑤閣承擔了多少?”


    “我碧瑤仙子何時虧待過你?啊?”


    那男子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迴話,身後一人便一腳踢了過去。


    “閣主從未把我們當做下人,你這種白眼狼,根本不配跟著閣主!”


    說著,那人對著碧瑤仙子抱拳道:


    “閣主,此等行徑不可放任,屬下建議廢掉他,扔到第九城外,讓他自生自滅···”


    碧瑤仙子抬手打斷他,接著伏下上半身,湊近那人說道:


    “我可以饒了你,甚至還能想辦法救出你的家人。”


    那人殷切的目光,頓時看向碧瑤仙子。


    “閣主但請吩咐,屬下萬死不辭!”


    碧瑤仙子沒有立刻迴答,反而站起身,朝紀紹安走了過來。


    “紀道友,讓你看笑話了。丹藥已經煉好了嗎?”


    紀紹安掏出一方木盒,遞過去說道:


    “幸不辱命,成了四爐。料想隻需兩枚,便能將仙子體內毒素,全部清除。”


    碧瑤仙子接過木盒,打開看了一眼,隨即捏起一枚丹藥,直接放入了口中。


    依依在一旁看的焦心,連忙快走兩步,打算提醒一聲。


    閣主這也太···就不怕這丹藥對自己不利嗎?


    紀紹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過並沒有任何表情。


    碧瑤仙子將剩下的丹藥收起,圍著跪地那男子,踱著步子說道:


    “苗家不就是想要逼我就範嗎?這般下三濫的手段,倒是讓我更為討厭。”


    “你找機會聯係上他們,就說下月我會親自前往大觀城,查看那邊碧瑤閣的情況。”


    “我相信,這個機會,他們不會放過的。”


    那男子呆愣半晌,疑惑的問道:


    “閣主,這樣的話,恐怕···會不會有危險···”


    碧瑤仙子笑著看向他。


    “怎麽,現在知道擔心我了?”


    “屬下不敢。”


    那人連忙低頭,心裏已經翻江倒海起來。


    以碧瑤仙子的容貌,覬覦她的可不止苗家一家。


    若是被苗家走漏了風聲,引了其他人一起趕來,後果···


    依依走近碧瑤仙子,輕聲說道:


    “閣主,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碧瑤仙子卻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說道:


    “我自有計較,你們無須擔心。”


    說罷,她又看了紀紹安一眼,轉身迴到了自己房間。


    “依依,你跟我來一下。”


    紀紹安畢竟隻是客人,別人這種家事可不好插手。


    隨便轉了一圈,便迴到自己房中,開始修煉了起來。


    東延城不愧是一方大城,紀紹安在這裏待了半個月時間,幾乎一次打鬥都未曾發生過。


    這日一早,他辭別碧瑤仙子,就要出城。


    “紀道友真不留下來,替我做事嗎?”


    碧瑤仙子已經,不知是第幾次這樣問了,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紀紹安道:“仙子這種有財富有美貌的人,身邊可不缺我這麽一個分神初期。”


    “他日若是有緣,自會再見。此去江湖路遠,還望仙子保重。”


    碧瑤仙子眼見再次吃癟,淡然一笑道:


    “既然紀道友執意如此,那此事便作罷。這是妾身一點心意,道友收下吧。”


    紀紹安接過她拋來的一隻乾坤袋,不解的看著她說道:


    “診金仙子已經付過,何必···”


    碧瑤仙子打斷他道:“這與診金無關,我隻是不希望一個天才,在還未嶄露頭角之前,就隕落了。豈不可惜?”


    紀紹安笑了笑,打開乾坤袋看了一眼。


    裏麵除了幾萬上品靈石,還有一尊高階丹爐。除此以外,一枚玉簡引了他的注意。


    他將那枚玉簡取出,捧在手中,不解的問道:


    “仙子,這是···”


    碧瑤仙子輕聲一笑。


    “我看你似乎對內陸之事不甚了解,這裏麵,記錄著整個內陸的大體情況,或許能對你有些幫助。”


    “記住,其中標注的兩處禁地,可千萬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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