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急忙退下。城外詹阿娜等人接到消息之後,也都急忙繞過城池,繼續前行。


    靳玉潔露出一些不滿之色,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襄陽好大的架子!都不邀請我們進城休息!還讓我們繞過城池,這擺明是不把我們苗疆往眼裏放是吧?”


    “行了,行了。你少說幾句。別忘記臨走之時大土司的話,一路上切莫和各路諸侯發生矛盾。保守實力,攻打高麗,拿下燕京!”詹阿娜搬出歐陽嬌嬌,希望能夠震懾住靳玉潔,對她的性格大家也都是了如指掌,有時候跟個瘋子一樣。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簡直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雪一橋的聲音破能讓人安靜下來,很空靈,總感覺帶著仙氣道:“別想太多!當下緊要的是趕路,早點到達燕京。以免夜長夢多!”


    賀澤慧又沉浸於對孟挺的思念之中,這讓雪一橋很擔心,照這樣子下去,遲早會露出馬腳,讓大土司知道的。不過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去打醒他。


    張人傑率兵剛剛經過延州,後麵龍潭的隊伍立馬迴撤,似乎在說著終於走了,這一路讓人提心吊膽的。總怕這群人冒出什麽亂子來。


    看著柳林的地界,旁邊三五個村莊錯落有致,一條小河攔住眾人的退路,還好河水不是特別深,駕著馬還是能夠過去。


    河邊不少婦人正端著木盆,攜帶著皂角和棒槌敲打著衣物。也有不少少女也在其中,不過她們的手法比較生疏一些罷了。


    見張人傑的大軍之後,也未逃跑,未驚訝,隻是安靜的幹著自己的事情。視若無睹。完全不像普通百姓的樣子。


    張人傑不免有些好奇,問身邊的楊康道:“這駐守柳林的是哪路將軍?看起來治理的也是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軍民關係處理的非常之好!”


    楊康還未迴答,那邊的一個少女似乎也聽聞道了,很是鄙夷的樣子說道:“軍?什麽軍?俺們這裏隻怕強盜。那些人殺人不眨眼,對付他們我們都不怕,還怕這些沒見過血的大頭兵?真是可笑至極!”


    “你少說幾句!別引來殺身之禍!”旁邊年長的婦人很貼切的拉住胳膊說道。唯恐惹怒這些人。


    不過可以看出來,他們對於生死,似乎看的比較淡,可能源自於長期和強盜打交道吧。自然而然他們自然沒有了畏懼之色。


    張人傑好奇的味道更是重了幾分,下馬之後,孟雷也急忙跟上。隻見剛才那少女穿著灰色的粗布衫,長發盤於頭頂,小手凍的通紅,可還是提著衣服又浸入冷水之中。小臉蛋長的也是俏麗,下巴尖尖的,臉盤不太長。一雙眼睛也十分好看。不免讓孟雷一陣心猿意馬,頗有些男女之間的衝動在裏麵。


    張人傑很親切的開口道:“這位姑娘!請問,這裏都有什麽強盜?”


    相比張人傑問正事,孟雷更為心疼這女子的一雙小手。感覺很心疼。


    旁邊的婦人急忙拉著那女子往迴走,嘴裏說道:“迴家,迴家!別理這些人!那些強盜們神出鬼沒,隊伍龐大!說不準早都盯上這些大頭兵了!別惹殺身之禍!走。”


    聽這婦人這麽一說,周圍所有的婦女全部都收拾著東西,急忙朝著村子之中前進著。


    這讓張人傑更是好奇,上馬之後一邊前行一邊問著楊康:“柳林有強盜?”


    楊康迴想起自己往日聽聞,這才開口道:“公子!據說是有!而且數量可觀,再加上土地貧瘠產不出大量的糧食來。正因為如此,所有不論是太原,還是延州。都沒人願意管理這塊地盤。”


    “原來是這樣,那你看周圍,山峰秀麗,裏麵定然要有不少野味!這算不算的上是物產呢?”張人傑繼續問道。


    “公子,您有所不知!山中確實有不少野味,但是獵戶也多。強盜更是聚集如此,據說占了不少山頭,還自稱什麽黑山大王!山野之中情況複雜。易守難攻,更沒人願意觸碰那個眉頭!”


    聽完楊康的話之後,張人傑對這個地界算是了解了一些。過了河,前行應該也就約有三十裏地的樣子,遠離的村落,旁邊還有一處荒廢的小城一般。黃土城牆上露出不少指頭寬的裂縫,大門已經腐爛不堪,用手一捏,就有不少碎木頭渣子從指縫中落下。出現一些細小的木頭蟲子。


    推開門,裏麵的房屋都塌陷不少,大街上到處都是木頭架子,破爛的椅子,樹葉積的厚厚一層。淨是些蜘蛛網。順著坍塌的牆壁朝著一處偏僻的屋中一看,裏麵還放置著一口黑色的棺材,還有不少老鼠“吱吱吱!”的。


    再往前走幾步,張人傑踩到一塊東西,往後退了一步。用腳踢開樹葉,發展竟然是一顆白森森的骷髏!眉心之處,還有一個小孔!看來是中箭而亡!


    再往著裏麵走,樹葉之下可以感覺到不少東西咯著腳,和凸出的石塊一般。扒開樹葉,這才發現全是枯骨。白森森的。質地還很硬。上麵還掛著不少破爛不堪的布條。


    楊康的平北軍,基本上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組成的,一個個恐慌的樣子,眼神根本不敢去看那些已經死亡有些時日的屍體!


    再往前行,一處宅子看著十分闊氣,大門虛掩著,兩旁放置著石獅子,不過已經不是那樣對稱,門縫都是蜘蛛網。上麵掛著的牌匾也是一頭在上麵,一頭在空中懸著。


    孟雷急忙,一躍而起摘下,放置張人傑的麵前,上麵兩個頗有氣勢的大字似乎在訴說著繁華。


    “段府!”看完上麵的字眼,孟雷將牌匾扔於一側。這才推開大門。院子之中,全是雜草,和肆意生長的樹枝,根本沒有容身之所,再往前走,是正堂,一具屍體就這麽趴在地上,好像是在求饒,前方的兩把椅子上兩句白骨還坐在上麵,一把尖刀插在胸口,就這麽死了。


    其餘處,也都是荒涼,和枯骨!隻有著高大的建築,似乎在訴說著往日的氣派。


    孟雷仔細的分析完這些骨頭之後說道:“公子,這些人死亡時間應該不是特別久遠!”再捏一把衣服,還未成粉末繼續說道:“應該是五年到七年左右!不過到底是因為什麽?這一個小城中的人竟然全部被殺!”


    張人傑也很是好奇,感覺來到柳林,哪裏都是怪怪的,從那些婦女的麵色,還有這個荒廢的城!這裏距離那村落也不過三十餘裏!那些老百姓為何不搬到這裏居住?早知道這裏可有城牆呀,雖然破裂可是隻要稍微修繕一番還是能夠用的!這抵禦強盜豈不是更好?


    楊康也不斷搖頭:“不知,我基本上也都在延州地區活動,對於柳林的見識也隻限於逃亡的百姓口中所說,除卻剛才那些其餘的便不知道了。”


    “哦!那這麽說,還真是奇怪了!大家都原地休息,在這裏過夜!夜裏加上巡邏!”張人傑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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