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人傑露出一絲趣味道:“冥心?這名字聽著有些怪異。似乎又有一些味道。”


    李戩繼續說道:“那冥心原本呢是我在外經商之時遇到個算命先生。也就三十來歲,本來我是不相信這些。不過他將我心事說了個完全,這才結交。得知他也是這秦塞之人。所以關係更近些。”


    張人傑來了興趣,此人或許可以成為一支奇兵。接著又問道:“冥心在風家堡如何?”


    李戩一五一十的迴答道:“略有名氣,占卜預測十分靈驗。對於五行易理研究不淺,更有相心之術。不過不知風家堡現在是什麽情況,能否聯絡。”


    孟雷也附和道:“這才是最主要問題。如若緊閉城門,封城自鎖。更是難解呀!”


    對比張人傑也有擔心,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麽。急忙大拇指放在食指根部,像街頭算命掐指一算。


    沉重的神色恍然而空,眼睛中露出一抹自信之色。


    孟雷看到如此,也知曉公子會些常人不可及的事物,於是試探問道:“公子似乎算到些什麽?”


    李戩倒很是納悶,不過心裏明白一件事,不該問的別問。


    張人傑笑道:“大家可別忘記一件事。冥陰節(農曆十月一,稱為十月朝,祭祖節,冥陰節。)將至。屆時城門如若不開,那城中百姓會何如?”


    說道這裏,孟雷總算明白了。


    “城中萬計百姓,出城祭祖是不可阻攔。倒是城門必然大開,到時軍士穿成便衣,潛伏入城中,再裏應外合定然城破。如若完顏部落倒行逆施,不開城門,那百姓定然起亂。再進行攻伐更是順應民意,定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奪城!”


    李戩這次聽清楚了,不過迴過頭再一想,如果皆如公子所料,那。急忙說道:“如此,甚妙!我那故交還聯絡否?”


    “聯絡,怎能不聯絡?要舉大事,必須要開誠布公,招賢納士。要聯絡,到時候我親自去請!”張人傑十分鄭重的說道,他很清楚,有錢則有兵,但不見得有奇人異士!


    外麵已然安靜,士兵們也早已經去安排好的房間進行休息。


    夜深,商量完對策之後張人傑和孟雷也迴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殘血如鉤,偶然風起,掀起了夜行馬車的門簾,裏麵可以看到正是南國君主。穿著一身素裝,身旁分別是頭麵皆白的山先生,和身穿深藍色布衫的大學士李浩嵐,年紀不大,三十有餘。這個年紀能當上大學士想必也是學富五車,當年年少,連中三元。


    儒家正統思想很是濃厚,一路上不停的勸告道:“陛下,您為何不下旨召集各路諸侯進京勤王?殺掉袁陽,收複舊土。光複祖製?”


    聽的楊俊傑耳朵裏麵也是起了繭子。不過鑒於他的一片忠心也隻能忍耐著。


    山先生麵色也不甚好看,畢竟出逃是自己的注意,即使陛下不言語。自己也得勸解一番道:“李大人,這天下群候割據。圖謀的是什麽?難道隻是一紙招安?一個名分?”


    聽著這幾個問題,似乎有些不屑道:“他們定是為了那龍椅。可是要知,陛下仍然為天下之主。民心所向,更有文武百官,那袁陽真能翻天?諸侯割也隻能雄霸一方,何談繼位?”


    山先生無奈的搖搖頭,不耐煩的繼續解釋道:“袁陽是破天子而後立己,其他諸侯如若收到陛下勤王令定會趨之若鶩。到時如若勤王功成,勢必會攜天子而令天下焉!早知道陛下現在兵權旁落,忠心的將領又有多少?民心?從先皇到如今,滿潮文物貪贓枉法數不勝數?要徹底清洗恐怕朝堂之上無幾人能安然身退。況且災害不斷。各地民眾食不果腹。怨恨的隻有陛下,而非那些貪官!”


    李浩嵐原本不太願意傾聽山先生的解答,聽到第二句,似乎明白些什麽。於是豎耳傾聽。一切確實如此,現在這天下確實如此。特別是最後,慷慨激昂的氣勢一掃而空。心裏開始動搖自己的信念。


    從洛陽城出,陛下能帶的隻有當今唯一的公主,後宮竟然未有一人。南朝文武也隻有自己,兵士不過二三十人!想到這裏,心裏確實發了慌。照這樣子看來,陛下覺得整個皇宮之中能信之人竟寥寥無幾。想必不久那袁陽就會得到陛下已經逃離洛陽城的消息。憑借他那浪子野心,又怎會如此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想到這裏,李浩嵐臉色更加難看。急忙說道:“陛下,那袁陽得知消息必然派兵堵截,謀害聖上。我們應加快步伐!”


    那李浩嵐的頭腦即使讀成書呆子,也清楚一件事。現在陛下無權,危險之極呀。虧自己剛才還侃侃而談,原來對於無權無兵來說,天子又如何?一刀也會死!


    山先生見這榆木疙瘩開了巧,這才有些欣慰道:“李大人,莫慌張。路線我已經安排妥當。去往西北之地水路較快,而且我已經派幾人連夜行走水路。這樣混淆視聽。等到他們反應過來,陛下已經安全!”


    楊俊傑見李浩嵐不再迂腐,固執己見愁眉也舒展幾分。耳邊總算平靜一些。


    洛陽,他也不願意離開。先祖打下江山,定都洛陽,而在自己手裏卻全盤葬送,連帝都也守不住,百年之後有何顏麵見列祖列宗?唯一能夠補救的,便隻有伺機東山再起。君臨天下,因為皇帝未死,諸侯誰敢擅自稱皇?


    越向西北而行,溫度更是涼上幾分。在這夜裏更是如此。後麵的一輛馬車就是當朝公主楊靜的車輛。


    沒有皇家時候的華貴,大氣。簡樸,卻也算的是一富家女的樣子。普通的裝束,金銀簪子,翠玉衫,金絲羅帶,皆不見。簡單的裝束,卻也絲毫掩飾不了那傾城傾國的容顏。


    麵如皓月,柳葉彎眉,唇若櫻桃,眸似桃花。端坐於馬車之中,身旁一丫鬟伺候著。氣氛卻顯得有些尷尬。


    楊靜很明白自己這位父皇的處境,可惜一介女流也無可奈何。後宮中多是文武百官和諸侯的探子,各自算計。那些還未出生就已然身死的皇家子嗣更是多不勝數。


    自己能活下來也是奇跡,現在逃出洛陽,一代君王卻要如同做賊的小偷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皇宮。想起來真有些可笑。


    身旁的牙關,打開馬車窗簾,看著外麵的月兒已經當空。很關切道:“公主,三更天了。您快些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楊靜若有所思的輕:“嗯!”一聲,不再言語,也未歇息。亡國君難,那亡國皇裔更難,美若天仙的子嗣更是如同滅頂之災!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一直在打自己的注意,如果有一個願意匡扶社稷,自己也心甘情願的嫁,可惜愛美人,或許更愛兩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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