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段誌強這麽精明狡猾的家夥,他肯定明白,龔自達是不想自己做玄衣護法的。


    其實他至所以決定讓自己去做這個護法,是因為最近在他的努力之下,幫了他一個大忙。


    其實他可不感激這個老家夥,因為他很清楚,做玄衣護法可沒有什麽油水,完全就是一個苦僧似的職業,而且還不能犯錯……畢竟,你犯錯了,怎麽去管別人?


    這個部門就像是現在政府的紀檢部門那樣,人家就算有心討好你,但也不敢接近啊!


    所以,他這個時候突然對這個職務表現出極度的熱情,其實就是想刺激對方,想讓他心中積壓的對自己的不情願釋放出來,然後再別作決定,直接讓自己當上這個堂主。


    畢竟,此時的段誌強,早就旁敲側擊,弄清楚了玄衣護法的大總管,真要換一個堂主,也就是動念間的事情。這對他來說就是拍手能做到的機會,如果不去利用不就太蠢了嗎?


    他這一軍將得真叫及時,因為龔自達也是人精一個,到這會兒了他也很清楚,段誌強處心積慮,在自己麵前如此搬弄想頂替堂主一職,實際肯定跟他說的有點出入,而這也是他在猶豫的原因。不過,他可不太情願將這家夥拉到自己的隊伍裏來,最終變成一粒老鼠屎。


    所謂兩害相較取其輕吧,反正護寶分堂這不由玄衣護法們盯著看著嘛,這小子如果太出格了,大不了自己日後花些時間再過來,處理處理他就ok了,如果真將他搞成了玄衣護法,再到外麵去瞎搞的話,到時候影響的就不是分堂的名譽,而是他龔自達的聲譽了啊!


    龔自達不容易啊,你想他好不容易活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將玄衣護法這個組織搞到今天這樣,足以達到傳奇境界,他可不想自己晚節不保,最終讓這粒老鼠屎給破壞殆盡啊!


    想到這兒,龔自達的心中不免一凜。你再想想吧,如果這小子真是處心積慮的要替代他的師父,那麽自己真將他拉到玄衣護法的組織中來,假以時日讓他的羽冀豐滿,那他不是連自己也有可能扳倒下來嗎?這小子一看就是心術不正的角色,由他在分堂折騰自己和其他玄衣護法畢竟還能管理他嘛……真讓他混進自己的隊伍,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啊!


    這個想法讓龔自如坐針氈,他終於點了點頭,這時莊重的說道:“也罷……就按你們說的去做吧,待盧堂主……不,前堂主盧安庭迴來,我便給他下個通知,令他將分堂一應事宜移交給弟子段誌強。盧安庭為人一身正氣,完全適合擔當玄衣護法一職,跟我去美國深造!”


    段誌強聽了大喜,這時立刻起身,恭恭敬敬的對龔自達施了一禮,興奮的說道:“謝大總管栽培,屬下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己,將畢生精力,注付在振興本教的偉大事業中來!”


    龔自達翻了翻白眼,這時點了點頭說:“你好好管理分堂,盡快拿出些成績出來。最近連番遇事,對本教上下的打擊甚大,如果你能好好中興本堂,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段誌強聽了眉飛色舞喜不自禁,這時看了看張秀詠,意味深長的說道:“張堂主,龔大總管的金玉良言,我們可得認真聽取才是啊!從此我們兩堂,就得多多交流交流嘛,你說呢!”


    段誌強趁著龔自達不備,這時又對她眨了眨眼,張秀詠想到兩人之間的曖昧心中一跳。不過她素來神色不輕易外露,誰也看不出她的內心活動,龔自達當然不知道這對狗男女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事情了……總之解決掉段誌強這個大心病,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一件嘛!


    既然答應下來了,龔自達便從身上翻出一個金印來了,他囑咐段誌強說:“誌強哪,既然這樣,你便起一份文書,將這個事情描述描述,然後本座再將玄衣護法的金印加蓋在上麵,到時就能形成事實了。堂主一職不比教主,有我大總管簽字就行了,其他人倒不用驚動。”


    段自強聽了大喜過望,他這時立刻翻箱倒櫃,從師父的屋裏找出紙和筆來,一邊嘀咕道:“什麽年代了……這個老不死的竟然還用毛筆,屋裏竟然找不出一隻鋼筆,就原子筆也行嘛!什麽年代了還這麽守舊難怪本堂江河日下,一代不如一代了還真是老土……三毛!三毛你死哪去了,還不趕緊給師叔來磨墨,還想好好過日子嘛?”


    三毛正在燒水呢,聽到段誌強的話趕緊跑了過來,接過墨硯便去磨墨去了。


    折騰了一會,等三毛將墨磨好了,段誌強便精神抖擻,親自歪歪斜斜的定了一份文書,上麵內容如下:“茲有鎖鳳灣分堂堂主盧安庭,自願將分堂堂主之職,傳於得意門徒段誌強。由他繼任現堂主。盧安庭本人,轉而擔任玄衣護法,為本教盡忠盡力,死而後己。此據由玄衣護法大總管龔自達主持。特立此據,加蓋護法金印,即日生效,永不反悔!”


    寫好之後,龔自達接在手中看了一看,發現這玩意寫得倒是文綽綽的,但是根本就是一份典當或者抵押的債據嘛……隻是能代表某種意思就行了,管它寫得如何呢。


    因為龔自達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自小清苦,沒讀過什麽書因此文化也不太高,於是懶得再讓他改,掏出金印來,在下麵落款之處,端端正正的蓋上一個章,以示鄭重。


    此時,盧安庭帶著弟子閃一頭大汗,正浩浩蕩蕩的往迴趕著呢,他這時就有些納悶了……這不自己雖然不敢沿途運用輕功,但畢竟一緩過來就沒命狂奔,怎麽自己的徒孫三毛上山就花那麽點時間呢?莫非……這小子先天有著一雙飛毛腿不成,他莫非比老子的速度還快?


    畢竟,他差段誌強去叫同門,那小子打個轉就迴來幫著雷神堂說話了,然後三毛沒一會就匆匆忙忙的來迴複了,別說輕功了,這小子隻怕樁功都沒有練小,還在練本派最基礎的底層功夫呢。而且,這個娃娃還是他徒弟從留守兒童中心給騙出來的,爸媽據說就是一個沒文化的農民工,身體也不是很好的樣子,不可能有無上的輕功啊……這事端得古怪!“


    既然懷疑起來了,盧安庭肯定就得問個清楚了,於是他便問平時自己最為信任,也最為勤快的九徒弟了:“老九,剛才三毛是不是來叫過你們,你想多幹點活便不肯迴去,是嗎?”


    老九聽了一頭的霧水,這時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打量著一頭大汗的師父暗暗想到:“不會吧師父,老子被你使著去挖茶山,累得跟條狗似的,迴家照樣吃蘿卜青菜,連塊肉也不煮來安慰,你以為我天生喜歡受虐,是個幹活狂魔啊?我要是看到三毛來打個轉,別說是叫我迴家了,就算是跟我說會話我都挨到日落了,什麽時候見過那小子的背影喲……”


    隻是這種想法,斷斷是不能讓師父聽到的,他便恭恭敬敬的迴道:“沒有啊……各位師弟師侄,你們有誰看到三毛過來叫我們迴家嗎……都沒有啊,那就沒有了師父,沒見著。”


    盧安庭一聽就愣了,他呆呆的瞪著徒弟們暗暗狐疑:“不會吧……平日裏我看這個三毛,雖然頑皮但是還老實啊,他什麽時候膽子變得這麽大了,竟然敢撒這種彌天大謊了?”


    老九也不相信三毛這麽膽大,公然敢蒙騙師祖,這時皺了皺眉又問:“師父,是誰讓三毛來叫我們的?要不是急事,也犯不著您老親自過來叫我們吧?究竟有什麽事啊?”


    盧安庭正在狐疑,聽了徒弟的話便信口迴道:“是段誌強……本來我是讓段誌強來叫你們的,可是這小子便指使著三毛過來叫你們……這個三毛怎麽這麽膽大,果然是沒有到山上來叫過你們了,我就說他的速度怎麽那麽快呢,老子都跑半天了沒到,他會飛也沒這麽快啊!”


    聽到盧安庭這話,老九立刻浮起一縷不以為然來了,他這時搖了搖頭,輕輕嘀咕道:“既然是段誌強這家夥差使三毛來的,我就明白是什麽迴事了……噢,是六師兄,六師兄。”


    平時,大家跟段誌強的關係都不怎麽樣,這小子也就女人緣好,掃院子的大娘平時都跟他擠眉弄眼曖昧不清。可是,隻要是男人無論老小,可沒一個跟他走得近的。尤其是比他小的師弟師侄,誰沒被他出賣吃過他的虧受過捉弄?因此,一般大家都不按輩份叫他師兄或者師弟,往往都直唿其名。老九看到師父在場,這才趕緊補充了一句,免得失禮。


    盧安庭聽出老九話裏有話了……顯然,他也不相信三毛膽子這麽大竟然敢蒙騙自己。按照老九的意思,估計這小子肯定玩了什麽花樣了……那他玩什麽花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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