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方鵬不免默默的站了起來,這時走到那兩具棺材前麵,上了一柱香。


    他頗有些感慨,想不到這個默默無聞的地下門派,竟然是一個癡情的女人為了緬懷老公而創建的。就這樣一個人畜才害的門派,當年竟然也惹得武林欲誅之而後快。


    不過,話說迴來了,也許是善惡有報,幸虧當年武林中人沒找到這個神秘的古墓,將這些隱藏的苦命人受此浩劫,最終讓北山村的“玄陰玉幽門”擋了一箭,也算是萬幸了。


    看到方鵬如此,鄭欣如沉默了,她默默的打量著他,顯然頗有些感慨的樣子。


    方鵬隨之坐迴來,對她笑道:“真想不到貴派的創派祖師,竟然是如此生情的一個奇女子,我就弄不明白,為什麽當初武林還有人欲對貴派遣不利呢?”


    鄭欣如聽了一聲歎息,這時說道:“也難怪吧,本派修行的功夫比較另類,而且祖師當年又有苗巫的基礎,所用的修行方式與眾不同,因此對人來說頗為另類,令人比較難接受了。而且,據說當年因為監管不利,確實有幾個達到初聖級的弟子,遁出古墓鬧得民間沸沸揚揚。其中有知情者明白這事跟本派脫不了關係,所以才會引起公憤的。”


    聽到鄭欣如的話,方鵬明白這個門派雖然所修邪異,但是難得的是能以如此平淡的心態來麵對一切。這對很多人來說,其實都是一個十分可貴的品性了。


    果然,方鵬正在沉吟,就聽鄭欣如又說:“當年,武林中曾經視本派為天下至邪的門派,因此還尋上此處差點發現墓中的秘密。當時是本派第四代聖嬰,將懷疑此墓的一個高手擋在墓外,最終雙方還大打出手,將大墓的墓碑給震斷。幸虧這一戰最終能遮掩本派秘密,引開了那些名門正派的注意。所以,最終本派便讓這塊殘碑當成紀念,再也沒有進行修繕了。”


    方鵬秀清楚,鄭欣如的這廖廖數語,分明是隱藏了一次巨大衝突,隻怕當年在墓前的惡戰不知道有多兇險。或許正是那一代聖嬰的絕世武功,才讓那些來犯之敵心生懼意了吧。


    方鵬這才明白,所謂的“聖嬰”,肯定代表著“聖胴門”最高的修為狀態吧。相信這個看上去年紀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估計修為己經達到了化境,不知道有多厲害了。


    這個時候,方鵬突然意識到一個事情來了。因為吳美蓮可說過,這個神秘的門派估計己經有數千年了,而鄭欣如卻說自己其實才是第十任掌門……那麽,每一任掌門得管理這個門派多少個啊,這個……不是太恐怖了一些嘛,這個鄭欣如究竟有多大年紀了呢?


    方鵬正在愕然,就聽恭恭敬敬站在一邊的老鄭的手機突然響了,古墓中於是突然響起一種淒厲而刺耳的歌聲來了。這使大夥都是一愣,老鄭趕緊摸出手機,對大夥點頭哈腰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他說著便朝外麵退去,方鵬突然記起采購和司機聽到古墓中有人唱歌的事來,這時一看老鄭的模樣,立刻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看來,這個古墓因為常年住人,估計通風做得挺好的。因此密封性能也不是很強,隻怕他的電話被人撥通之後,他設置的玲聲立刻便會響起來了。而他老婆的歌唱得確實太淒慘,這樣驀然從地底傳出去,估計誰都會被嚇個半死、就別說采購跟司機己經在疑神疑鬼了。


    方鵬釋然,看樣子這個謎底己經揭曉了。那麽,為什麽曾小玲會穿著紅色的婚紗呢?而且,這時再看鄭欣如,她也穿著一套鮮紅的長裙,這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想到這兒,方鵬不免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站在一邊的曾小玲,再看了看鄭欣如問道:“鄭姑娘,我有個事情弄不明白,想詢問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唐突。”


    鄭欣如趕緊笑道:“方大哥,你這話就太見外了,有什麽問題你盡管問吧,沒事。”


    方鵬於是笑道:“我發現,你跟曾姑娘都喜歡穿紅衣服,這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鄭欣如笑了,她解釋道:“本派修到後期的聖屍初階,常常會被迷失心智,因此偶爾便會六親不認暴走抓狂。這個時候,隻有紅色才能刺激對方,令之清醒過來。所以,當時你發現曾護法穿婚衣,其實就是為了讓鄭秀才的爺爺能安靜下來。而當天曾護法出現之後,一度迷失心智的老鄭頭一看到她身上的紅衣,立刻便清醒過來了,就是這個原因。”


    方鵬這才釋然,確實那時候老頭子看到曾小玲便清醒過來了,估計她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匆匆忙忙的在屋內穿上紅衣出門的。然後突然撞到自己三人也出屋了,這才懷疑他們的來路,最終雙方還因此交手,好在沒有因此傷害到彼此,也算是萬幸了。


    那麽說,去年采購遇上曾小玲穿婚衣,估計也是這個原因吧,這才令司機大為困惑呢。


    直到這個時候,方鵬才明白這所有的疑慮都己經有了正常的說法,於是他笑道:“原來都是這種原因,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我們的采購小伍,跟司機老羅會被你們嚇得神魂顛倒了。原來竟然是因為這種種的原因,才讓他們感覺不可思議了!”


    聽到方鵬這麽說,老鄭和曾小玲兩人麵麵相覷,這才明白小伍和老羅被他們嚇壞了。


    果然,老鄭小心翼翼的說道:“方鵬兄弟……你是說小伍跟老羅被嚇壞了?”


    方鵬笑道:“你平時都故意引著他晚上來鄭村吧?而那天他們因為老羅喝了點酒,不敢在晚上開車,所以才會撞到白天來你們村。他倆人左右都等不到你們,於是便開始四下亂竄,這就發現了村子裏的一些古怪情景,然後,又發現古墓中有人唱歌,這不就嚇壞了?”


    方鵬說著,便將兩個司機當天遇到的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番,就見老鄭聽了不住的搔腦袋,一臉的尷尬。他不安的打量著鄭欣如,顯然是怕她怪罪自己吧。


    果然,鄭欣如這時就說了:“老鄭,你以後別用你老婆的歌當玲聲了,你老婆嗓門大,歌聲的穿透力也強,人家要在墓外打電話,肯定會聽到你手機的玲聲,不被嚇壞才怪!”


    老鄭聽了,一邊點頭,一邊將手機摸了出來,立刻便將玲聲給撒掉了……


    一直坐在一邊,不敢喝水不敢說話更不敢用力唿吸的杜玉嬌,這時突然好奇的說道:“可是……還有一個古怪的事情,不知道跟你們有沒有關係。據說,小伍和老羅下車的時候,明明是將車門關上了的,怎麽迴頭車門又被打開了呢?這……是你們幹的嗎?”


    老鄭聽了,不好意思的嘀咕道:“不瞞你說,這確實是我幹的。”


    老鄭說到這兒,又看了看鄭欣如,這才尷尬的又說:“因為這車一直都過來收購我們村的藥材,有一次我就趁著司機不注意,自己套了個車鑰匙的模子配了一個車鑰匙,就是想哪天能派上用場,方便掩飾我們村的秘密……對不起小方兄弟,到時我將鑰匙退你吧。”


    方鵬笑道:“算了,不就一片鑰匙嗎,你拿著吧沒事,就當是備用的鑰匙也行!”


    老鄭聽了,便又說道:“那天我偷偷躲在林子裏,怕大白天出來被看出什麽異常,也怕他們突然走了不要我們的藥材。便趁著他們都下車了,就上車拆了一根線,沒想到還沒做完他們就迴來了。因此,我隻能悄悄的溜了,可不敢用力關車門,怕驚動他們啊!”


    方鵬聽了大笑起來,他這才對杜玉嬌說道:“小杜姑娘,我就說這世界上沒有鬼吧,你現在知道他們為什麽被嚇得要死了吧?其實他們都是在自己嚇自己,還好是大白天呢!”


    杜玉嬌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明白那兩個家夥,果然是自己嚇自己的。


    說到這兒,鄭欣如突然正色對方鵬說道:“方大哥,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方鵬就知道她叫自己進來,肯定有什麽所求,果然這時她開口了。於是他說道:“小鄭姑娘你客氣了。大家從此既然是朋友了,有什麽話你盡管直說,我能做到的絕對不會含糊。”


    鄭欣如於是又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們讓你進墓來小坐,一則為盡地主之誼,再者也是想請你們別將本派的秘密說出去,否則……你也知道這個後果的。”


    方鵬聽了點頭,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雙方的關係漸漸密切,估計鄭欣如讓他們進來,雖然說不會傷害他們,但肯定會威脅或者警告他們,絕對不能透露出本村的秘密。而她這個時候用這種哀求的語氣,其實也是想大家別泄露這些,以免給本村引來什麽麻煩。


    一個擁有絕世修為的掌門,竟然能如此低調謙虛,不免令方鵬頗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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