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舟和張秀詠驚呆了,張秀詠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尖叫!


    方鵬退了一步,李衝己經倒在地上,他的身體仍然在抽搐,但是胳膊和頭顱卻完全擺出了一個正常人不可能擺出的姿勢……顯而易見,他生命特征正在迅速消失,很快就死了。


    蔣承舟這才失聲叫道:“為什麽殺他!他不是、不是承認錯誤了嗎方鵬?!”


    方鵬這才笑了,他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倒在地上,己經停止抽搐完全安靜下來的李衝,對蔣承舟和張秀詠說道:“別相信他,他既然提出要取走黃金的四分之一,說明他己經為這個念頭考慮良久了。突然改變了主意,絕對不是因為良知突然發現,想獲取我們的原諒。此人心機很深,善變是因為他看出情形對他不利,所以想換一種方式對付我們。”


    蔣承舟和張秀詠仍然呆呆的瞪著方鵬,顯然他們的想法要簡單多了,隻當李衝突然良心發現,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因此會改變主意。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李衝突然改變,其實有這麽複雜的背景。正在吃驚,就聽方鵬接著又說:“其實,他承認錯誤的時候,是知道自己勢單力薄,無法獲取支持,因此在想要怎麽樣才能一個個解決我們、明白嗎?”


    方鵬的話令他們恍然大悟,直到這個時候,蔣承舟和張秀詠才感覺李衝的態度確實轉變得太突然了一些。認真想想,如此突然而沒有根據的轉變,確實令人狐疑。


    兩人正在沉吟,就聽方鵬繼續說道:“你們相信前後態度反差如此之大的人嗎?當時我們可沒怎麽勸他,如果他自己能這麽快的醒悟,就不會如此極端的讓我們分寶藏了。他莫名其妙的轉變態度,其實是發現無法說服我們,想改用其他辦法、其心可誅,他隻能死。”


    蔣承舟和張秀氣詠麵麵相覷,顯然方鵬的分析十分有道理。但是,兩人顯然想不到這個文質彬彬的家夥,殺起人來竟然如此熟練和果斷,就像吃飯喝茶那樣隨便!


    方鵬說完之後,這時四下打量了一番,接著又說:“寶藏既然還在,說明這裏還沒有人進來過的。既然當初燈籠老母將這麽多金塊收藏在這個地方,肯定還有將它們運出山洞的考量。可是聯通這兒的水潭既然有水怪據守,再從原路迴去就不太現實了。這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地方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出路,一個不用經過水潭、卻又無法從此進入的通道。”


    大家聽了一愣,顯然方鵬分析得十分在理,於是,蔣承舟說道:“既然這樣,那麽我們得先尋找到這個出路了,否則我們就算找到這些寶藏,也沒有辦法出去。”


    方鵬點頭,說道:“不錯,我們得先找到這個出路,隻有這樣,才能將寶藏帶走。”


    主意既然己定,三人於是四下張望,果然發現這個地方還有另外一個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於是他們一起順著這個通道往前走去,不久之後,就豁然發現前麵有亮光透露出來。


    三人大喜,這時快步前行,很快就發現前麵有一塊巨大的石塊橫著洞前、將整個山洞都遮擋得嚴嚴實實。而這塊巨石的一側,正透露出明亮的光芒,分明是到了外麵的情景!


    他們快步走到那塊巨石跟前,這才發現這是一個隱藏在巨石後麵的一個山洞,因為橫在洞口的這塊巨石將這個石洞完全擋住了,所以山洞的出口完全處在這塊巨石的側麵。所以,從山洞的外麵,根本就看不到這個洞口,這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隱秘山洞!


    三人又驚又奇,這時慢慢的走到這個山洞洞口,這才發現外麵山風唿嘯,這個山洞竟然處在陡峭的絕壁半中。站在半壁上往上看不到峰頂,往下看去,可以聽到清晰的溪流之聲。因為山洞下麵大概十米左右的高度,就是一個流淌著溪水的溪穀。


    從山洞到這個溪穀並不是一個無法逾越的距離,也就是說,如果要將黃金從這兒往下搬的話並不難,看來這個山洞,就是方鵬所形容的那個退離此地的山洞了。隻是方鵬對這兒的地形並不熟悉,就他來看,並不知道這個溪穀處在何方、能不能從這兒離開峽穀中。


    方鵬打量了一會,這時掉過頭來詢問蔣承舟說:“蔣前輩,你能看出這是哪兒嗎?”


    蔣承舟可是在這個地方土生土長的家夥了,他聽了方鵬的話之後,伸出腦袋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到處都打量了一番,認認真真的打量了半天,才皺著眉說:“呃……要是我沒弄錯的話,這應該是玉帶溪一帶。這條溪其實就是困龍庵附近的那條小溪,也就是說,從這兒再下去就到了困龍庵附近了,然後可以直達鎖龍潭,最終從鎖龍潭到達沉香穀去。”


    方鵬聽了,這時又打量了一番才沉吟道:“如果這兒能直通鎖龍潭的話,那麽這些金塊就可以直接從這兒往下搬運了。既然這樣,我們得準備相應的工具,將這些金塊搬運出去。”


    蔣承舟聽了略一遲疑,這才猶豫的說道:“方鵬,從這往下搬運黃金雖然不難。但是,如果大張棋鼓的搬運這些金塊,另外兩個分堂的護法不是會發覺嗎?他們一旦發現,肯定就會不顧一切的前來搗亂。這樣一來,就算這個山洞能將黃金從這兒搬運出去,但是在其他兩個分堂的幹擾之下,我們隻怕也無法成功的從他們眼皮底下搬運出去吧?”


    方鵬這才抬起頭來,將注意從山洞下麵的溪穀裏收迴,正兒八經的對蔣承舟說道:“既然要搬走黃金,少不得會跟另外兩個分堂的護法翻臉。你別擔心蔣前輩,我自有辦法。”


    蔣承舟聽了一愣,就聽方鵬接著又說:“我們先迴去給他們送個信吧,讓他們先迴到山腳下的困龍庵等我們。然後我們再從這兒想辦法下去,迴困龍庵跟他們會合。”


    二人於是點頭,這時又朝迴走去,他們在路上又提起李衝之列。女人畢竟心軟,想到李衝己經死了,如果再讓他聲名狼藉,無疑十分欠疚、就聽張秀詠這時對他們說道:“既然李衝己經死了,就沒有必要再將實情告訴采薇派了,讓他們善待他的後事吧。”


    蔣承舟聽了一愣,這時搔了搔腦袋說道:“四人一起過來,單單就他一個人死了,這事本來就挺難對他們分說的。如果再瞞著他們的話,我們怎麽好解釋呢?”


    方鵬聽了略一沉吟,這時又說:“蔣前輩說得也有道理,如果我們再隱瞞事實倒是不好解釋,等會隻怕弄巧成拙。不過,我倒有個辦法,也許能將這件事不露形跡的隱瞞下來。”


    艾承舟一愣,他頗為納悶的說:“什麽辦法?我總感覺不說實情會令人起疑,但是詠兒的話說得也有道理,他就算再有錯,但也己經死了,說實情總感覺有些不妥。”


    方鵬說道:“是啊,但這個辦法其實有些殘忍,但是除此之外卻不有更好的辦法了。等會我們迴到那個水潭邊上,將李衝的屍首綁在繩索的一端,再給他們發信息讓他們將他拖迴去。這個時候水潭裏的怪物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他們拖迴去的肯定會是李衝殘缺不全的屍首。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再解釋了,隻說他堅持要下水返迴就是,事情不就結了嗎?”


    蔣承舟跟張秀詠聽了一愣,方鵬又解釋道:“任何一種方法都難以解釋,隻有讓李衝的屍首被怪物們吞噬掉,才是一個不需要解釋的理由,哪種原因讓他們去做決定吧。”


    蔣承舟跟張秀詠麵麵相覷,兩人最終輕輕的歎息一聲,隻能表示默認了。


    說話間,他們己經越過了那堆崩落下來翻板上的碎石,不久之後就來到了那個水池邊上。隻見另外幾條繩索仍然擺在水池邊。


    方鵬跟蔣承舟將李衝的屍首抬了過來,然後將他擱入水池裏,再拉動了繩索三次。


    稍微停了一下,就見纜索一沉,帶著李衝的屍首便一直沉入水中去了。方鵬他們等了好一會,這才又將另外一個準備好的水瓶綁在瓶子裏,上麵寫道:“李衝跟我們走散了,他現在下落不明,是己經跟你們會合了嗎?如果沒有我們會繼續尋找,如果他己經迴來的話,你們一起去困龍庵等我們。寶藏己經找到,我們會跟你們會合,然後再想搬走這些金塊的辦法。”


    將瓶子綁好之後,方鵬拉動了繩索,就見繩索一沉,隨之瓶子便被對方給拉過去了。


    方鵬這才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說道:“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迴去想辦法迴困龍庵了。我們還要麵對一個棘手的問題……就是將另外兩個分堂的護法解決,拿走黃金!”


    蔣承舟默默的打量著方鵬,神色頗為猶疑。顯然,作為玉燈籠教的門徒,他很清楚這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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