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昊蘇醒時,已經是晌午。


    陽光穿透紗窗照在龍床上時,他剛一睜開雙眼,身後便響起李秋水那清冷的聲音。


    “別亂動,緊守心神,運轉真氣。”


    聽到她的聲音後,楚昊急忙又閉上雙眼,全神貫注地開始運轉真氣。


    隨著真氣在體內循環起來時,他發現李秋水正在向他體內輸送北冥真氣。


    兩人同宗同源,兩種北冥真氣相遇後立刻融為一體。


    不多時,楚昊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再次變得充溢起來。


    但李秋水並沒有停止,繼續向他體內輸送著北冥真氣,同時冷聲道:“把人帶進來。”


    隨著她聲音結束,還處於昏死狀態的周烈就被兩個小太監抬了進來,後麵跟著弓著身子的海大富。


    王葵花似乎吩咐過他們,他們將周烈放在了一張椅子上後,便將椅子抬在了龍床前。


    李秋水手指一動,周烈垂在身側的雙手就被無形的北冥真氣托起,平舉向前。


    “與他雙掌相抵。”


    楚昊照做後,海大富便向周烈後背打出一掌。


    受到攻擊後,他體內的真氣立刻反擊起來。


    而這股自發反擊的真氣立刻被北冥神功吸進了楚昊體內。


    李秋水道:“牽引著他的真氣,將剩下的運功路線打通。我已經用真氣護住你的心脈與氣海,你放心行事。”


    楚昊沒有說話,默默牽引著周烈的真氣向還未打通的運功路線運行而去。


    當經脈中的真氣充溢時,李秋水的真氣就像一根針似的,將堵塞處小心翼翼地紮穿。


    隨著這條運功路線被打通,楚昊身上的氣息立刻增強了一些。


    身後,李秋水清冷的聲音響起。


    “繼續。”


    ……


    朱雀街上的望江樓中,江玉燕百無聊賴地趴在櫃台裏,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景象。


    她注意到前些日子爆滿的朱雀樓在今天突然冷清了起來。


    而且,不知為何,自從醒來以後,她的胸口就總是感覺有些憋悶,就像是烏雲壓頂的同時,還有海嘯出現似的,唿吸都有些不順暢。


    江玉燕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但問過酒樓裏的幾個夥計後,發現所有人都是這樣。


    但她注意到,一些有修為在身的客人,今天來到酒樓時,臉色都有點難看。


    她讓夥計去打聽了一下,發現那些人也是如此,而且他們和她一樣,也出現了唿吸不順暢的情況。


    “咳咳——”


    隨著咳嗽聲響起,一個布衣麻衫的中年人臉色難看地走了進來。


    江玉燕側頭看了他一眼,立刻看出了對方的修為境界。


    武道三品。


    這算是客棧裏目前修為最高的一個客人了。


    見到對方時不時地用手摸著喉嚨,江玉燕暗自皺起了眉頭。


    “似乎有修為在身的就比較嚴重。”


    就在她想到這裏時,店內的夥計走到了那個男人身邊。


    夥計剛要說話,那個男人就咬牙切齒地開口道:“老子叫你了嗎?難道不點東西就不能在此坐一會?”


    說話時,他一直在喘氣。


    年輕的夥計被他嚇得一動不動。


    江玉燕皺了皺眉頭,強壓下心頭突然出現的無名之火,準備去看看什麽情況。


    但還沒有等她走出櫃台,那男人突然攥拳打在夥計的肚子上。


    “噗!”


    當沉悶的聲音響起後,酒樓裏的十幾個客人下意識瞪大了雙眼。


    男人將滿是鮮血的拳頭從夥計的肚子裏拿出,用舌頭舔了舔拳頭上的血液後,原本就暴戾的雙眼之中頓時布滿血絲。


    “好臭的血!”


    他暴喝一聲就將懸在腰間的一柄長刀抽出,準備將神情呆滯,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夥計劈碎。


    但還沒有等他動手,江玉燕就將櫃台上放在竹筒裏的一把快子向他扔了過去。


    幾十根快子砸到男人身上時,有一根附著真氣的快子直接紮穿了他拿刀那隻手的手腕。


    “當啷。”


    長刀掉落地上時,男人左手抓著右手的手腕,滿臉瘋狂地左右看了起來。


    “是誰偷襲老子!”


    江玉燕再次按下心頭突然湧出的殺意,冷聲讓另一個夥計去通知皇城司的人。


    不多時,有在附近巡邏的兩個皇城司的校尉走入酒樓。


    江玉燕注意到他們的臉色也極為難看時,心頭突然一沉。


    兩個校尉走到男人身邊,其中一個人冷聲問道:“就是你在這裏無緣無故殺人?”


    男人咧嘴笑了笑,道:“就是老……”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道冷冷刀光在眼前一閃。


    下一刻,男人的脖子上就出現一條紅線。


    那兩個校尉目露暴戾之色拿刀又連劈他數下,將酒樓裏其他的客人嚇得一動都不敢動,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


    “老子當差一個多月,就沒有見過這麽狂的!”


    其中一個校尉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液,獰笑一聲。


    江玉燕見到這一幕後,突然沉默下來。


    同一時間,貢院的兵部擂台上,鮮血和碎肉已經染紅了擂台,濃鬱的腥臭味散之不盡。


    擂台下,李廣冷著臉命人將今天前來參加武考的數百人全都包圍了起來。


    而在貢院外的街道上,一個老人正領著孫子路過。


    當兩人從貢院經過後,老人突然虛弱地咳嗽了幾聲。


    朱雀樓中,段延慶看著街上那些時不時就咳嗽一聲的人,皺起眉頭心中奇怪。


    以前一天之內四季輪換,夏雨冬雪輪轉,這些人都沒有得病,怎麽最近天氣好轉以後,反而全是咳嗽的人。


    而且,他注意到這些人全都是今天才出現的。


    就在他想到這裏時,一個麵色蠟黃的婦人拄著竹杖來到了門前,嘴唇開裂著,伸手從懷中顫顫巍巍地取出十幾枚銅錢,有氣無力的虛弱道:“店家,買一床棉被。”


    段延慶皺著眉頭搖頭道:“棉被已經賣完了,過些日子再來吧。”


    婦人聞言後神情恍忽了一會,過了幾息她似乎才反應過來,輕歎一聲,又問道:“店家,可知城裏哪裏可以看病?”


    段延慶聽她這麽一說後,剛要迴答,卻見這個婦人的身體竟在這時搖晃了一下。


    緊接著,隻聽砰的一聲,她向後倒在了地上。


    段延慶見狀剛要上前,卻突然從那個婦人身上聞到一股惡臭。


    他下意識後退幾步後,卻發現喉嚨竟有些發癢。


    段延慶的神情驟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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