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林艾在換衣服。坐在沙發椅上一邊刷朋友圈一邊等林艾的伍笛問林艾。


    “老妖精,你真的不陪我吃飯了?”


    “啊。”


    “你真的談戀愛了?來真的?”


    “不然呢,來假的嗎?”


    “你確定他是真的喜歡你嗎?”


    “應該吧,雖然我也不太知道。”


    伍笛不再講話,隻是不停地用刷朋友圈的方式填補他內心的失落。他也在問自己,喜歡楊依依嗎?跟她戀愛一個月了,卻陌生得像個路人。


    “你在幹嘛?”伍笛為了確認楊依依對自己的感情,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在忙。”楊依依發過來的信息永遠是這麽一條。


    “忙什麽?”伍笛反問。


    “我在給朋友打電話。”楊依依似乎沒空理會伍笛,在手機屏幕上快速輸進這幾個字。


    伍笛的內心五味雜陳,他感覺自己談了一場假的戀愛。他不是不在乎楊依依,其實他自己在這場戀愛開始後也發現這是個錯誤的開始。他跟楊依依所謂的聊得來好像隻是一種假象,可不知為什麽,他沒有底氣去結束這場戀愛。因為他太寂寞了,即使他有林艾,但他明白,林艾代替不了女朋友這個角色。


    林艾從更衣室出來,看到發愣的伍笛連問他怎麽了。伍笛隻是無奈地笑笑。他不是不想告訴林艾,隻是不想她笑他,因為他知道林艾從開始到現在都沒看好過他跟楊依依的這場戀愛。


    晚風吹來,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在地鐵站分別。


    林艾上了地鐵就給馬寧發信息。


    “親愛的,你想我嗎?”


    馬寧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會心地笑了。他怎麽會不想他的林艾?從他還是個十歲的少年起他就想著她。


    “想。我等你。”馬寧發出了這條信息。


    林艾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更加迫不及待想要往家趕。終於,地鐵在廣播聲中終於拉開了閘門,林艾一躍跳到站台直奔檢票口。


    劄幌冬季的風,還是那麽寒冷。林艾想一路小跑,可是冰寒地凍的天氣還是阻礙了她的速度。她盡量邁開步子往前走卻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她在想馬寧,此時的他,應該在幹什麽呢?


    此時的馬寧,正在林艾的屋子忙活開來。他一直沒吃飯等著林艾的歸來,他去超市買了林艾最愛吃的三文魚正準備煮三文魚火鍋給林艾吃,林艾轉動鑰匙的聲音被他聽見了,他躲在門後準備給林艾一個驚喜。


    門開了林艾看看四周居然沒人,卻看到廚房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熱氣騰騰,等她關上門的那瞬間,馬寧把她的眼睛蒙住了。


    “傻瓜,猜猜我是誰?”


    林艾聽著那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咯咯咯地笑。


    “傻瓜,這屋子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嗎?”


    “為什麽就沒有?”馬寧一邊說著一邊鬆開了蒙住林艾眼睛的手,把林艾抱起來吻。


    “親愛的,好希望這樣就可以永遠。”馬寧一邊吻著林艾一邊說。


    “你會永遠愛我嗎?”林艾又問起這個她曾經問過程輝無數遍的問題。


    “會,我愛你。傻瓜。”林艾喜歡程輝的這句迴答這種稱唿。


    “傻瓜,我們什麽時候吃飯?”林艾也開始迴敬馬寧同樣的稱謂。


    “現在呀,寶貝。”


    熱氣騰騰的火鍋飄滿整個屋子,林艾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但是這一餐之後,他們就得分別。馬寧在東京,林艾在劄幌。


    “異地戀,你可以接受嗎?傻瓜。”馬寧一邊攪動著鍋裏的菜,把一大片三文魚夾到林艾的碗裏一邊問。


    “不接受,但你的話我願意嚐試。”林艾說。


    “什麽時候迴國?”林艾反問了一句。


    “明年這個時候。”


    林艾對這個迴答滿意了。


    第二天,馬寧帶著行李離開了劄幌迴到了東京。林艾的生活,仿佛也迴到了正軌。


    她又帶著她那個紅得發黑的書包去了學校,她忽然想起好像有一個月沒洗書包了。


    “嘿,林艾,中村俊一找你。”孫楊一看到她又打招唿給她,他知道林艾戀愛了,也知道自己的喜歡落空了,但不知為什麽,他還是想親近林艾,像從前一樣。


    “好吧,我去去就迴。”


    林艾敲門推開中村俊一的門,中村俊一還是如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打字。


    “林艾,你的研究論文寫得如何了?”


    “好像遇到一點瓶頸。”


    “哪裏遇到問題了?”


    “我不知道從何開始寫。”


    “林艾,你得加油了。時間不多了,還有一年你就必須得交出來了不然你畢不了業的。”


    “好。”


    “我以前跟你說你可以從近代故鄉這個點寫。”


    中村俊一的門又被孫楊推開了。


    “中村老師,您幫我看看這篇論文吧。”孫楊快步走到桌前,攤開他那還印著油墨香味的論文,林艾那一刻五味雜陳。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孫楊已經開始遙遙領先於她很久,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可是一篇論文都不會寫。


    “拿給我看看。”中村對孫楊笑笑,接過孫楊手中的論文。


    中村俊一隨手翻了翻,“還不錯嘛。”


    這句話深深地印在林艾的心裏。中村對在另一旁的林艾說,“你看看,這就是差距。剛開始來的時候,你比很多留學生都優秀當然現在也是優秀的。孫楊剛開始來的時候,連論文結構都理不清,可現在,他寫的論文堪稱一流,比日本學生寫得都好。”


    林艾聽著中村的評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知道,孫楊那麽努力是因為家庭。他還想著早點畢業迴去解決人生婚姻大事,他幾乎不打工,不參加任何集體聚會。可自己呢?她覺得她應該深刻反省自己了。


    中村俊一把孫楊的稿放一邊,“等一會兒我再仔細看看。”中村說。


    孫楊退下後,林艾無比擔憂地問中村俊一。


    “中村老師,您覺得我的問題在哪兒?”


    “不用心。你應該多花點時間在你的研究上少打工。”


    這個,好像一下子就截中了林艾的軟肋。她也真的很不想打工啊,可是不打工怎麽生活下去呢?自從跟程輝離婚後她就沒有了經濟來源,她除了靠打工實在沒有別的經濟來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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