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過去,悠然的臉已經消腫了,可看著還是有些紅印子,現在韓大姑一家都在家裏住著,悠然自然是不敢隨便就用不老泉水治傷,雖然都是親人,韓大姑一家的人品也是信得過的,可悠然還是謹慎的不敢再輕易的動用空間裏的東西,就是空間裏的作物也都是在外邊用意念收獲的,不再輕易進空間。


    早早就起來的悠然急急忙忙的洗漱好就去了廚房,因為她已經聽見嚴氏和韓大姑在廚房忙活的聲音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拜月節,悠然本來想著早點起來的,可沒想到還是起晚了,去年的拜月節一家人是在逃難的路上過的,當時的悠然看著一家人因為幾個土豆而相互推讓的時候,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家人都過上好日子,至少不會再為吃飯發愁。


    這裏的拜月節就是中秋節,也有著一家人團圓吃月餅賞月的習俗,所以嚴氏是一早就起來準備做月餅,悠然到廚房的時候嚴氏已經和好了好幾種餡料了,韓大姑和王根生媳婦高氏還有雲香也都是早早就過來忙活著,起的最晚的悠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雲香手裏的活說道:“我來弄吧,你去跟你爹和大壯叔說一聲,讓他們晚上都過來吃飯,今天我們大家一起吃頓團圓飯,也熱熱鬧鬧的過個節。”


    “哎,我這就去。”雲香把手裏的活交給悠然就快步的出去了。


    “娘,一會記得跟爹說一聲讓他去接躍然的時候順道把石頭兄妹也接迴來,今天這個拜月節我們幾家一起過,咱也好好熱鬧熱鬧。”悠然一早就跟石頭兄妹說好了讓他們今天不用開門做生意,趁著過節也好好的休息一天,可因為昨天韓老太太幾人鬧得那一出,本該去趙家村過節的一家人決定自己在家過節,這樣也就不用兄妹兩人孤零零的在鋪子裏過節了,迴來大家一起也熱鬧,說起來悠然還真是要感謝韓翠微了,本來他就不願意去趙家村過節,韓翠微這一鬧正好給她找了理由。


    “那你趕緊去酒坊那邊告訴他一聲,你爹在那邊裝酒呢,說是要把剛釀好的酒給你金寶叔送去然後直接就要去接躍然呢。”嚴氏也是很讚成悠然的想法,這幾家人都是沒什麽親人的,一起過節也熱鬧點。


    嚴氏娘倆正商量著呢就聽到韓守義在大門口喊道:“卓然他娘,我這就去鎮上了,還有什麽要我帶迴來的嗎?”


    悠然聽了趕忙放下手裏的活跑了出去問道:“爹你這麽著急做什麽,吃了早飯再去唄。”


    “不吃了,還是趁早把酒給你金寶叔送去吧,你金寶叔昨天就來說店裏已經沒有酒可賣了,對了悠然,你看看家裏還有沒有什麽缺的我順便買迴來?”韓守義看著悠然還有些微微泛紅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家裏什麽都不缺,爹你迴來時順道把石頭兄妹接迴來吧,我們一起吃頓團圓飯,也省的他們兄妹倆孤零零的過節怪可憐的。”因為有了製冰的法子,所以悠然讓韓守義在後院又挖了個小一點的地窖,改造成了一個小冰窖,可能是因為挨過餓的原因,一家人一直都有儲存食物的習慣,所以這會家裏還真是沒什麽要帶迴來的。悠然看著一臉為難並沒有馬上走的韓守義,微微歎了口氣還是說道:“爹,你還是買點東西順道去看看爺爺奶奶吧,我們不迴去過節總還是要跟爺爺說一聲的,對了,爺爺喜歡吃香滿園的醬肉,你去多買點給爺爺帶去,想來奶奶肯定是不舍花錢得給爺爺買的。”雖然對自己那個極品的奶奶沒什麽感情,可悠然卻是真的有些心疼那個不愛說話隻知道悶頭幹活的爺爺,在原主記憶裏這個老人對自己一家還是不錯的,隻不過老爺子在家卻是個不管事的,所以很多事老爺子也是有心無力幫不上忙的。


    韓守義聽到悠然這麽說,很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其實你奶奶她、、、、、、哎,算了,你趕緊迴去吧。”韓守義本想替韓老太太說點什麽的,可張了張嘴卻也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想想韓老太太平時的所作所為就是自己這個親兒子都覺得寒心,更何況是從來就沒看過老太太好臉色的妻子兒女了,這也是悠然提出不去趙家村過節時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的原因,這逢年過節的時候,幹活的都是自己妻子兒女,可吃飯的時候卻是等到妻子兒女上桌時什麽好東西都不會剩下的,就是趕上那麽一兩次做的多時,老太太也會以自己喜歡吃的理由把好東西都收起來,想到這的韓守義心裏對妻兒的愧疚就又多了幾分,想著要不今年過年也還是在家過吧,反正自己也算是跟娘翻了臉了,這迴去就把事情跟爹說說,想必爹也會理解自己的。


    悠然知道韓守義的意思,笑著衝著韓守義揮了揮手說道:“爹你路上小心點,早點迴來,我今天可是要親自下廚做你最愛吃的水煮肉片哦。”雖然不能理解韓守義這樣愚孝的人,可悠然還是很心疼這個隻知道悶頭幹活,即便是經常吃虧也還顧念著親情的老實男人。


    嚴氏一共調製了九種餡料,應著長長久久的寓意,眾人一起動手足足烤製了兩三百塊月餅,當然這些不全是自己家吃的,多數是要用來串門送禮的。


    悠然拎著一籃子剛烤出來的月餅出了院子,想著秦澤楓昨天對自己的維護心頭就是一暖,腳下的步子也就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可她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迴身一看竟是秦澤軒站在自己家的大門外,想來是自己剛剛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這才沒有注意到就站在她家大門口的秦澤軒,悠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澤軒哥你什麽時候迴來的啊?”


    秦澤軒看著眼前這個越發明豔動人的丫頭心中不禁苦笑,想著自己就是再喜歡也是沒用了,眼前這丫頭注定將是別人的媳婦了,而那個人還是他的堂哥,他也從爺爺口中得知了不少秦澤楓的事情,可越是知道他的心裏就越是備受打擊,往往就是那些從小就備受大家褒獎和稱讚的人一旦遇到挫折所受到的打擊那就有可能是致命的,秦澤軒就是這樣的人,這也是在他知道自己事事不如秦澤楓以後一直不敢迴村的原因,今天要不是過節不得不迴來,想必他還躲在家裏不肯出門呢,哪知一下馬車他就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這裏。


    悠然看著緊盯著自己卻不說話的秦澤軒有些為難,她一直知道秦澤軒對自己的感情,也聽說了眼前這個少年因為自己定親曾經頹廢過一陣子,對於這點她心裏也是很不好受的,想著自己當初也是想過將來要是嫁給他也是不錯的選擇,所以才會有意無意的培養著兩人的感情,要是沒有後麵的事情兩個人沒準還真的能走到一起,可事情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說什麽都已經晚了,更何況現在的她是真的對秦澤楓動了感情,再和秦澤軒接觸對誰都不好,於是略一沉吟就斟酌著開口說道:“澤軒哥,你進屋坐吧,我哥和躍然都在屋裏呢,我還要給秦大娘送月餅就不陪你了。”說完這話悠然就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秦澤軒聽了這話又見悠然轉身就走,心裏頓時如針刺般的疼了起來,原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的他在見了悠然後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放下,精神恍惚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韓家大門口站了多久,他隻感覺自己看著悠然越走越遠的背影,他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沉,要不是卓然出門正好看見他呆呆站在自家門口,把他送迴了家,他還不知道要站到什麽時候呢,最後還是他娘的哭聲喚醒了他,不然可能這個拜月節他就要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了。


    看著這丟了魂一般的秦澤軒,高氏嚇得有些語無倫次的哭喊道:“澤軒你可不要嚇唬娘啊,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你說話啊,澤軒啊。”


    被高氏的哭喊聲驚醒過來的秦澤軒有些茫然的看著高氏問道:“娘你怎麽了,我怎麽會在這啊?”他是真的有些糊塗了,他怎麽記得他是去看悠然了,怎麽會在家呢,難道自己又在做夢了。


    “澤軒啊,娘知道你是怪我,都是娘的錯,算娘求你了,你不要這樣嚇唬娘啊,你就當可憐可憐娘好不好。”高氏看著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兒子日漸消沉,她是真的後悔了,當初村裏剛剛傳出秦澤楓和悠然的流言那會公公就把事情的原委打聽清楚了,也跟他們兩口子說明白了,自家男人和兒子都說讓她盡快去韓家提親,可她卻因為那個流言認為韓家丫頭名聲已經壞了配不上她家澤軒,這才一拖再拖的不肯去韓家提親,直到秦韓兩家定親的消息傳了出來,兒子不再去書院讀書整日與酒為伍她才後悔,才想明白了沒有什麽比兒子更重要,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她就是再後悔也不能讓悠然悔婚再嫁給她兒子了,而她也很可能因為這個再也看不到兒子意氣風發的樣子了,這讓高氏悔不當初。


    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秦澤軒看見高氏哭下意識的勸道:“娘你別哭了,我真的沒事,可能是又做噩夢了吧,我一會吃點藥就沒事了。”可他沒想到的是這話確是讓周圍看著他的人都是心裏一沉。


    果然高氏聽了這話哭的越發大聲了,就是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秦金寶也皺了眉頭,這兒子難道真的魔怔了不成,這都沒睡覺哪來的做夢一說啊,自己是不是也該去仙子廟給兒子求點聖水靈符什麽的,對於當初親眼見過神仙顯靈的秦金寶來說這仙子廟可是很靈的,所以不管是店鋪開業還是家裏有個大事小情的他都會去仙子廟拜拜的,想到這裏的秦金寶趕忙對高氏說道:“看澤軒這樣子怎麽像是中了邪似的,你明天趕緊去仙子廟給澤軒求點聖水。”


    聽秦金寶這麽說,高氏有些埋怨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掙錢這會才想起來兒子啊,你以為我沒去求過嗎?我前幾天就去求了,可清音師太說這陣子不知為何仙子並未賜下聖水,他們手裏也是一點都沒有了。”想想她也是真的很委屈,她不想兒子娶這韓家丫頭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嗎,再說她也沒咬死了就不同意啊,隻是想等流言平息一點再說的,自己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秦家的名聲嗎,結果換來的卻是丈夫的不滿和埋怨,兒子更是為了這事整天渾渾噩噩的,那仙子廟的清音師太也是,自己平時可是沒少給廟裏捐香油錢的,可真的等到自己想求點聖水給兒子治病的時候,那群該死的尼姑卻是推三阻四的不辦事了,哼,看以後她還會不會在捐給他們一文錢。


    其實說起來她還真的是冤枉了仙子廟的尼姑們了,自從仙子廟建好以後,香客信徒一直不少,悠然為了讓大家不白花那些香油錢就每隔半個月去趟廟裏,往後殿的供桌上放些稀釋的不老泉水,可就算是稀釋了好多倍的不老泉水也有著很神奇的治病功效,被仙子廟的主持以聖水的名義分給了來上香的信徒們,等到高氏去求聖水的時候,恰好趕上本該送水的悠然因為屋裏住進了明月和明環姐妹不方便半夜再去廟裏送水,這才造成了仙子廟聖水斷頓的情況,這個時候去求聖水的高氏自然是求不到聖水了。


    卓然在一旁看著秦澤軒的樣子也是心有不忍,想著妹妹手裏的神仙水也是能治病的,等迴去跟悠然商量一下是不是能幫幫秦澤軒,畢竟這秦澤軒變成如今這幅模樣自家人也是有一定責任的。


    而這時候此事的罪魁禍首悠然卻是不知道秦澤軒的情況這麽嚴重,更沒想到的是因為自己這兩天的偷懶,使得高氏怨恨起了仙子廟的尼姑們,此時的她正滿臉羞澀的看著秦澤楓。


    秦澤楓仔細的看了悠然的臉,見雖然還有些紅印子,但基本上已經消腫了,可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怎麽樣,臉還疼嗎?”


    “不疼了,我娘讓我送些月餅給你們嚐嚐,那幾塊點著紅點的是肉餡的,是我親手做的,你讓大娘嚐嚐好不好吃。”


    雖然看著說這話的悠然羞得臉色緋紅,可秦澤楓還是忍不住出口調侃道:“我娘可不喜歡吃肉。”


    悠然當然聽得出他話裏調侃的意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跺了跺腳,轉身欲走的她卻因為秦澤楓的一句話瞬間停住了腳步。


    見悠然害羞欲走的秦澤楓也知道小丫頭臉皮薄不禁逗,趕忙正了正臉色說道:“今晚鎮上有燈市你要不要去看看。”


    這個時候的燈市就是現代的夜市,可卻因為晚上有宵禁的原因,並不是現代那樣每天都有的,也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有那麽一迴,悠然來了這麽久還真是沒有去過,所以這會一聽到秦澤楓這麽一說當然是想去了,趕忙迴身一臉興奮的問道:“真的嗎?什麽時候去啊,都有誰去?”


    “就我和雪英去,你可以問問卓然和躍然要不要一起去,要是去的話吃過晚飯我去接你們。”雖然秦澤楓是想單獨跟悠然一起去的,可怕這丫頭臉皮薄不好意思,這才拉著自己妹妹一起的。


    果然悠然聽說還有雪英就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的,那我就在家等著你和雪英了。”


    白雲鎮南門大街


    每年的八月十五白雲鎮的南門大街都會有燈市,而今年的燈市卻是異常的熱鬧,仙子廟的建成不但是周圍的百姓常常會去上香祈福,就是外地的香客也是不少的,這樣一來就給白雲鎮的生意人帶來了不小的收益,而白雲鎮上最熱鬧的南門大街就更是熱鬧非常了,街道兩邊除了各種店鋪還遍布著各式各樣的小攤子,賣珠花首飾的,胭脂水粉的,吊牌平安符的琳琅滿目,而最能吸引悠然的卻是街邊那些各種小吃攤子,雖然是吃過晚飯過來的,可悠然、雪英、月蓮和明月四個女孩子卻還是都一手拿著造型各異的花燈,一手拿著各自喜歡的小吃歡快的吃著,身後還跟著手裏抱著一堆東西的秦澤楓、卓然和李鐵牛。


    “悠然,你看那邊是不是燦然啊?”明月拉了拉咬著龍須酥還在往賣糖人的攤子邊湊的悠然。


    悠然順著明月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還真是看到了燦然,此時一身盛裝打扮的燦然跟在一個身著月白長袍的男子身旁,因為男子是背對這悠然他們這個方向的,所以悠然並沒有看清男子的相貌,隻不知那男子說了什麽,惹得燦然一臉嬌羞的低著頭,那男人卻是借機伸手摟住了燦然的肩膀,等到男子迴過頭悠然才看清男人的相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跟趙翠芬和離不久的黃有德。“燦然姐怎麽會跟他在一起?”悠然自然自語的嘟囔道。


    就站在她身邊的明月聽悠然這麽說趕忙出言問道:“悠然,你認識那人嗎?這燦然還沒定親就跟男人這麽摟摟抱抱的是不是不好啊,悠然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啊?”


    “燦然姐身邊那人剛剛跟我們村一個姑娘和離不久,聽說不是個好東西。”悠然雖然不太喜歡勢力的趙家人,可對黃有德這樣花心的男人更是打心眼裏厭惡,所以話裏就帶著濃濃的不屑。


    “啊,那燦然姐不會是被他騙了吧,我還是趕緊把她叫過來吧。”說著明月就往燦然所在的那個方向走去。


    悠然趕忙出手拉住了她說道:“等等,你就這麽過去燦然姐不但不會跟你過來,反而還會怪你多管閑事的,那黃有德的名聲全白雲鎮都知道你以為燦然姐會不知道嗎?”自從跟翠芬和離以後,趙家人可是把那黃有德的名聲搞得全白雲鎮都知道了,所以悠然可不認為燦然會不知道。


    明月緊盯著燦然的方向一臉為難的問道:“可你說我們既然看見了就這麽不管好嗎,要是燦然真的出了什麽事該怎麽辦啊,再怎麽說我們都是姐妹啊。”


    “算了,我們過去打個招唿吧,至於要跟我們一起玩還是跟著那黃有德逛就看燦然姐自己的意思了。”悠然是真的不想管燦然的事,可看見一臉擔憂的明月也隻好無奈的說道。


    燈市上人本來就多,等到幾人好不容易擠到燦然身邊的時候,明月和悠然手裏的花燈都擠壞了,明月顧不得手裏的花燈趕忙拉住燦然的手問道:“燦然姐,你是自己來的嗎?這麽晚了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迴去吧。”


    乍見到悠然一行人的燦然明顯有些慌亂不安,可隨後就強自鎮定的甩開了明月的手一臉淡漠的看著悠然說道:“想來你是認識黃公子的吧,我也就不多做介紹了,我跟黃公子情投意合就快定親了,一會他會送我迴去的,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你們請便吧。”燦然這趕人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悠然本就不想管燦然的事,如今見她這個態度就更沒什麽好說的了,笑了笑就衝著燦然說道:“那就恭喜燦然姐了,我們也隻是過來打個招唿而已,既然燦然姐這麽說那我們就先走了。”說著悠然就迴頭拉著一時想不明白的明月往迴走去,剛剛她看上的糖人可是還沒買到呢。


    一行人誰都沒注意到黃有德在看見明月時那閃閃發亮的眼睛,就算幾人離開以後黃有德也是盯著明月的背影看了好半天,直到佳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裏他才不舍的收迴了目光,他身邊的燦然也是隻顧著一臉妒恨的看著一路被秦澤楓護著不被人擠到的悠然而沒有注意到愛郎的目光。


    悠然看著身邊一臉懊惱的明月出言安慰道:“不要想了,我們接著逛吧,奇怪了,剛剛那個糖人的攤子哪去了?”說著又迴頭看向了秦雪英問道:“對了雪英,你說的那家很好吃的桂花糖芋在哪呢,這都找了半天了怎麽還沒看到,不會是今年沒有出攤吧。”


    “不會啊,他家每年拜月節都出來的,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我說你這一路都吃了多少東西了,這我三哥還跟著呢,你就不怕把我三哥嚇跑了啊?”一路上比悠然吃的還多的秦雪英卻是打趣起悠然來了。


    悠然有些心虛的迴頭看了看秦澤楓,然後偷偷的向身邊的明月問道:“我吃的真的很多嗎?”


    本來還一臉不開心的明月看到悠然這鬼鬼祟祟的小模樣不禁也被逗笑了,捂著嘴輕笑道:“不多不多,你才吃了一碗混沌、一份糖藕、一張芝麻餅和一份龍須酥而已,不多不多。”


    “啊,我有吃那麽多東西嗎,可是我還想吃桂花糖芋怎麽辦?”悠然見明月高興起來也就顧不得丟人了,繼續努力的撒嬌賣萌起來。


    “你看那邊是不是你要找的桂花糖芋?”有著身高優勢的秦澤楓遠遠就看道一個賣桂花糖芋的攤子前拍了長長的隊伍就順手指給了悠然,看到這樣不顧形象撒嬌賣萌逗明月開心的悠然,他的心裏就越發覺得自己沒有愛錯人。


    悠然還沒說話就見秦雪英連連點頭的說道:“對對對,就是他家。”說著就拉著悠然往攤位的方向跑去。


    而悠然早就把剛剛的煩惱拋到腦後了,跟著雪英就去攤子前麵排隊了,明月也忘記了剛剛的不快拉著月蓮跟在悠然兩人的身後,看的秦澤楓幾個男人不禁相對搖頭苦笑,無奈的抱著一堆東西跟在幾人身後。


    悠然看著手裏好不容易買到的桂花糖芋,嚐了一口便覺得自己這半天的隊真是沒有白排,糖芋口感酥軟,綿甜的湯汁呈醬紅色,鮮亮誘人,且散發著濃鬱的桂花香氣,吃的幾個女孩子都是一臉的滿足。


    就在幾人吃完準備接著逛的時候,與這家賣糖芋的攤子隔了幾個攤位一家賣烤地瓜的攤子不知什麽原因打翻了爐子,炭火瞬間就點燃了旁邊那家賣炸果子的油鍋,接著大火就一發不可收拾的燒了起來,人們也跟著騷亂了起來。


    悠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大手拉著往集市的出口跑去,擔心其他人的悠然趕忙迴頭看去,見卓然拉著明月,鐵牛拉著月蓮就跟在他們身後才放心的跟著秦澤楓往外跑去,耳邊到處都是人們慌亂的尖叫聲和因為推擠引起的怒罵聲。


    秦澤楓一手護著悠然,一手護著雪英往集市外麵的空地跑去,由於秦澤楓的身手好再加上他們離出口不遠,所以沒一會工夫他們三人就跑出了那條擺滿了攤子的街道,秦澤楓把兩人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見卓然他們還沒出來就囑咐悠然兩人不要亂走就又往迴跑去,跑了沒幾步的秦澤楓就看到卓然護著明月,鐵牛護著月蓮跑了出來,見幾人都沒有受傷就給他們指了悠然所在的位置,因為擁擠有不少的人摔倒受傷,秦澤楓也是想著能幫一個是一個,就又朝著人群跑去。


    秦澤楓再次出來的時候懷裏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身後還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秦澤楓把小女孩放在了安全的地方就想往迴走,卻是被身後的少女拉住了衣擺。


    範雨荷家就住在鎮西的流雲巷,父親是南山書院的一位先生,教過的弟子中出了幾位秀才,還算是有些才學和威望的,而從小就因為體弱的她本不喜這樣人多的場麵,今日若不是這個妹妹吵鬧著非要來逛這燈市,又恰好趕上大娘要招唿客人抽不開身,也不會讓她陪著妹妹出來,可沒想到剛剛踏進集市就遇到了這場禍事,要不是眼前這人,妹妹可能就要別擁擠的人群踐踏而亡了,雖然她對這個妹妹的死活並不關心,可這妹妹要是真的因為跟自己出來而出事的話,想來大娘也是不會輕饒了自己,所以這會見秦澤楓要走才趕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問道:“還請恩人留下姓名,也好讓小女子迴家稟明父母拜謝公子救命之恩。”


    秦澤楓抽迴自己的衣角淡淡的說道:“救你二人本事順手之事,不足掛心,這孩子嚇得不輕,你還是趕緊帶著孩子迴家找個大夫看看的好。”


    範雨荷看著秦澤楓那消失在人群裏的高大身影,心莫名的跳的厲害了起來,而秦澤楓不知道的是自己隨手救下的這個女子卻是給自己帶來了差點讓他後悔終生的麻煩。


    等到官府的衙役們推著水車趕過來的時候大夥已經連著燒了好幾間鋪子了,悠然心裏暗自慶幸醉花軒離失火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要不這場火將會給自家帶來不小的損失。因為南門大街是白雲鎮最繁華的街道,平時防火和救火的設施準備的還算齊全,所以在衙役和眾多熱心群眾的共同努力下,大火在燒毀了七八間鋪子之後終於被撲滅了。


    幫著滅了火的秦澤楓出了南門大街正準備去跟悠然幾人會和的時候,卻是被還等在街口的範雨荷給攔住了去路。


    範雨荷攔住秦澤楓後施施然一禮道:“公子還請留下姓名,這樣小女子將來也好帶著妹妹去叩謝公子的救命大恩,若是不然,迴去後家父定會怪罪小女子不懂禮數的。”


    秦澤楓看了一眼站在少女身邊依然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冷聲說道:“你若是真的為了你妹妹好就該早些帶著她去看大夫而不是等在這裏問我的姓名。”找理由接近自己的女人他見的多了,可像這女人這樣不顧受到驚嚇的妹妹而執意要問自己姓名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秦澤楓對這個女子的印象很不好。


    “這、公子,家父乃南山書院的先生,平時最重禮教,小女子自小得家父教導一定要之恩圖報,今天公子救了小女子姐妹二人,這樣的大恩若是小女子連恩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就迴去的話,家父定會懲罰小女的,所以還是請公子留下姓名吧,這樣小女也好早些帶著妹妹看大夫去。”範雨荷聽了秦澤楓的語氣微冷就知道自己不顧受了驚嚇的妹妹而等在這裏有些失策,可既事已至此她也隻好硬著頭皮以害怕受罰這個理由又問了一遍。


    秦澤楓這迴連話都懶得說了,直接從兩人身邊繞了過去往悠然幾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現在的悠然正在後悔沒有攔著秦澤楓去救人,火場那麽危險的地方要是受了傷怎麽辦,還有那些擁擠的人群若是摔倒了那可是很危險的,要不是卓然幾人一直攔著她可能早就找過去了,這會遠遠的看見秦澤楓往自己這邊走來,悠然也顧不得害羞了,直接快步跑了過去撲進秦澤楓的懷裏哭道:“你怎麽這麽久才迴來啊,都嚇死我了。”


    秦澤楓被小丫頭臉上的淚痕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不在時悠然受了什麽委屈呢,可隨即反應過來心裏就是一甜,看來這小丫頭是擔心自己了,於是就順勢伸手攬住了悠然的纖腰安慰道:“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好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讓你擔心的事了還不行嗎,快別哭了。”


    範雨荷所在的地方本就離悠然他們所在的地方不遠,所以當她帶著妹妹追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個讓她心生愛慕的男人一臉溫柔的安慰著懷裏女孩子的情景,心生妒意的她趕忙上前開口問道:“公子,還請公子留下姓名,這救命之恩小女子實在不敢不報。”


    “誰擔心你了,少臭美了。”被這陌生的女聲驚醒的悠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秦澤楓的懷抱小聲的嘟囔道。


    秦澤楓卻是惱怒的迴頭瞪了範雨荷一眼,自己這害羞的小未婚妻可是難得主動的投懷送抱一次,卻被這個女人打斷了他能高興才怪了,看向範雨荷的眼神就有些厭惡了。


    “澤楓哥這是怎麽迴事啊?”長期受著不老泉水滋養的悠然五感特別的靈敏,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孩對自己有著濃濃的敵意,所以才開口問道。


    秦澤楓沒有搭理範雨荷,而是拉著悠然的手往停放馬車的地方走去,卓然幾人為了不打擾兩人難得的親熱早就自覺躲到馬車上了,所以並沒有看到後來的範雨荷姐妹,等到秦澤楓牽著悠然上了馬車,一行人就直接趕著馬車王靠山村趕去。


    範雨荷看著相攜離開的的兩人心裏暗恨,迴身瞪了一眼還在發抖的妹妹,都怪這個又蠢又笨的妹妹,若不是她那麽沒用,想來剛剛那位也不會對自己的印象這麽差,不過聽剛剛那個女孩好像叫他澤楓哥,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是什麽關係,不過什麽關係都無所謂,憑著自己的才智,就是那麽討厭他們母女的嫡母不是也拿自己沒辦法嗎,想來剛剛要不是自己太心急了那位公子也不會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吧。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沒事可真是太好了,剛剛可是嚇死奴婢了。”春紅剛剛被人流擠散了,這好不容易看到兩位小姐所以趕忙跑了過來。


    這會的範雨荷哪裏還有剛剛那副知書達理的模樣,擰著春紅的耳朵罵道:“你個死丫頭怎麽現在才過來,要是本小姐有什麽事你擔待得起嗎,遇到危險就知道自己先跑看我迴去不扒了你的皮。”


    “都是奴婢不好,求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嘴上連連求饒的春紅心裏卻是極其鄙視這個大小姐的,她是自小就被範夫人安插在這個庶出的大小姐身邊的,春紅看著這個被夫人捧得自以為聰明的大小姐心裏冷笑,她可是聽在夫人屋裏當差的挽香說了,夫人要把這位小姐許給書院那位羅先生的兒子,就是老爺也是同意了的,隻是不知道這位大小姐要是知道自己將來要嫁給那位又肥又蠢的羅公子會是什麽表情。


    範雨荷鬆開了有些擰累了手說道:“還愣著幹什麽呢,沒看到二小姐受了驚嚇嗎,還不趕緊去找馬車送二小姐迴去看大夫。”範雨荷看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的春紅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以為她不知道她是大娘的人嗎,還真拿她當傻子了不成,她就是要讓大娘看看,即便是你的人到了我手裏也不過是個任憑我打罵的奴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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