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內的金融機構搶劫案裏,無論是搶銀行,還是搶劫運鈔車,鹿憲洲是最特殊的一個。


    別的悍匪都是選擇團夥作案,但是鹿憲洲不一樣,他是單槍匹馬,拿著衝鋒槍直接正麵硬拚,唯一一次找了個幫手,最後還空手而歸,一毛錢都沒搶到。


    本書之前在講述白寶山的案子時,曾經提到過鹿憲洲一次,他的案子在當年轟動全國,直接把白寶山嚇的打消了搶銀行的想法,可見影響力之大。


    鹿憲洲也是首個選擇在首都北京搶劫運鈔車的劫匪,敢在這種防範和安保力量明顯高於其他城市的地方作案,而且還成功了,僅僅憑借這一點,就足以踏入悍匪的行列。


    鹿憲洲出生於1963年,家住北京市海澱區太平路38號院7號樓2單元402室,他是家裏的老大,下邊還有一個弟弟,名字叫鹿憲勤。


    鹿憲洲的原籍在河北省保定市博野縣,並不是土生土長的老北京,父母跟白寶山一樣,都是因為工作調動,後搬到北京來的。


    小時候的鹿憲洲,和普通孩子一樣,每天快樂的上學放學,吃飯睡覺玩耍,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1981年18歲的鹿憲洲高中畢業之後,也和當時的很多年輕人一樣,選擇了當兵的這條出路,在雲南的一個部隊裏服役,先是當了一名汽車兵,後來由於表現優秀,又當上了軍械驗槍員。


    這個兵種的主要職責,就是調試檢驗槍支,說白了就是給槍支看病的醫生,不僅對槍法要求非常高,同時還必須對大部分槍支的結構和特點,都非常的了解。


    另外鹿憲洲之前還當過汽車兵,由於那個年代的汽車品控不算高,出現故障是家常便飯,所以想要當好一個汽車兵,第一步得先學會修車,所以鹿憲洲的開車技術和修車水平,都是相當厲害的。


    到了1984年,當了三年兵的鹿憲洲複員迴到了北京,被分配到了北京市首都汽車公司第三分公司,當了一名出租車司機。


    在那個年代,一個工作可是相當牛逼的,屬於正規國企單位,那個年代能坐的起出租車的人鳳毛麟角,所以能開出租車的,那都相當有排麵了。


    那時候北京出租車的主要業務,基本上都是外賓,車型大都以皇冠為主,那個年代別說開了,普通人連見都沒見過。


    鹿憲洲工作之後,社交範圍也廣了起來,認識了不少朋友,其中兩個人和他算是鐵哥們,關係處的相當不錯。


    第一個叫黃民平,外號叫大平,他跟鹿憲洲同歲,祖籍在湖南嶽陽,也是跟隨父母的工作調動,來到北京落戶的。


    另外一個叫趙建國,比鹿憲洲大一歲,是個土生土長的老北京。


    這兩人都是首都汽車公司的出租車司機,和鹿憲洲既是同事又是朋友,三個人沒事的時候,就經常聚在一起。


    那個年代的出租車司機,每天和不同人打交道,所以這個圈子是比較亂的,這幫人沒事就聚在一起喝酒賭錢找小姐,所以在這個圈子混久了,想出淤泥而不染,是比較困難的,多多少少都會染上一些惡習。


    鹿憲洲也不例外,很快就學壞了,為了能有更多的錢揮霍,他學會了偷汽車,由於手上有技術,偷車對於他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手到擒來。


    1991年2月份,28歲的鹿憲洲和同夥一起,在北京和天津連續出手,一共偷了三輛皇冠牌轎車,但是僅僅四個月之後,就東窗事發了。


    1991年6月24號,鹿憲洲被北京警方抓獲,這一下問題就嚴重了,三輛皇冠轎車在當年價值已經上百萬了,妥妥的天文數字,隨後的1992年,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以盜竊罪判處鹿憲洲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鹿憲洲聽到這個結果之後,不禁暗自慶幸,幸好撿迴了一條小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乖乖進去服刑吧。


    但是鹿憲洲非常清楚,這一次想要重見天日,那可就遙遙無期了,死緩改無期,無期轉有期,如果表現的好,按照當時的減刑政策,每次減刑機會都不落下的話,最少也要蹲滿19年才能出來。


    此時剛剛三十而立的鹿憲洲,肯定是不甘心的,照這麽蹲下去,等出來的時候都五十歲了,這一輩子就算完了,必須得想辦法出去,還得幹點大事呢。


    對於沒錢沒勢沒後台的鹿憲洲來說,想要提前出去的唯一辦法,那就是越獄,但是這條路的難度卻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是成功跑出去了,也會被通緝一輩子,即便是不被抓迴來,這輩子也別想光明正大的生活了,除非在外麵有很硬的後台,能幫你改頭換麵,或者把你送出去才行。


    但是話又說迴來了,如果外麵真有這麽牛逼的後台,根本就不用越獄,早就想辦法把他弄出去了。


    而且越獄這件事,光有膽量還不行,還必須有機會,有運氣,所以鹿憲洲在服刑期間,一直在仔細的觀察,沒想到機會還真就來了。


    當時我國正處於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的階段,因此國家給監獄的撥款,隻占到監獄正常開銷的60%到80%,監獄也得自力更生,不夠的這部分錢,就得監獄自己想辦法了。


    為了收支平衡,唯一的辦法就是開源節流,在節流方麵,首先就是縮減開支,在各個環節上想辦法,能省一點是一點。


    本來高牆上拉起的電網,都是24小時供電的,但是由於錢緊,監獄領導覺得沒啥必要,這麽多年也沒有犯人越獄,那電網天天通著電,簡直就是浪費能源。


    浪費能源就是浪費金錢,幹脆就別天天通電了,改成隔一天一通電,或者晚上通電白天不通電,這樣光是電費這筆開銷,就至少能省下一半的錢。


    這就和有些路段的路燈隔一個亮一個的原理一樣,就是為了省點電費,讓你能看見路,別掉溝裏就行了。


    但是也不能排除其他原因,上報一百個路燈,如果隻開五十個的話,上邊如果按一百個算錢的話,那錢就不知道省誰兜裏了。


    當然這些隻是作者猜測,反正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省錢,省下來的錢究竟去哪了,對於讀者看小說來講,並沒有那麽重要。


    鹿憲洲所在的監獄,就是用的這種方式,不過這件事對於服刑的犯人,肯定是要保密的。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鹿憲洲不知道從什麽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於是馬上就產生了想法,由於他最後拒捕的時候,被警察擊斃了,所以鹿憲洲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這個秘密,就成了永遠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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