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象處的挺熱乎,女方的家長很快就知道了,必然得了解一下準女婿的情況,結果老兩口出去一打聽,肖林的老底就被翻了出來。


    當過小偷,進過少管所,還屢教不改又被判刑,自己的女兒哪能嫁給這種人,老兩口的態度很堅決,絕對不能讓女兒跟肖林在一起。


    然而女兒的態度同樣很堅決:“國家都喊出戀愛自由、婚姻自由的口號了,我就是要跟肖林在一起,我非他不嫁!”


    這一下差點沒給她老爹氣死,東北小老頭可不是白給的,那脾氣是相當暴躁了。


    俗話說的好,棒下出孝子,嚴師出高徒,老頭一怒之下,一頓大棒子加皮帶,大嘴巴子腚跟腳直接開揍。


    男孩要是這麽打,可能也就忍了,一個小女孩又是棒子又是腳的,哪能受的了這個。


    女孩馬上帶著一身傷痕,眼淚汪汪的找肖林去了,一見麵就撲到情哥哥懷裏放聲大哭:“大林子,我太愛你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咱倆轟轟烈烈的愛情!”


    肖林一看這架勢,頓時就上頭了,老逼登我是給你點臉了吧,我跟你講道理,你卻跟我耍流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兄弟們,抄家夥,把這老頭給我打到服軟為止!”


    肖林這麽多年混社會可不是白混的,至少狐朋狗友交了一大堆,一夥人浩浩蕩蕩的抄起家夥,奔著女朋友家就去了。


    因為都是朋友找朋友,所有有的朋友還不知道是咋迴事呢,路上就有人問肖林:“林子哥,咱們這是要去幹誰啊?”


    肖林把事情的經過一說,這哥們大吃一驚,趕緊好言相勸:“林子哥,你可別衝動,那可是未來的老丈人啊,這要是把人揍了,以後還怎麽見麵了,他雖然打了你女朋友,但人家畢竟是親爹,父女倆過段時間就把這事忘了,可你不一樣啊,你把老頭揍了,他臉上能掛的住嗎,以後還怎麽見人,再說你們要是結婚了,以後還得相處呢!”


    朋友這麽一勸,肖林也尋思過味了,老爹打女兒是天經地義,再說兩人現在還沒結婚呢,自己沒個名分,也無權幹涉人家父女的家事。


    不過這事也不能這樣算了,既然來硬的不行,那就以德服人,老子把派出所都當成家了,法律我還是懂的。


    肖林扭頭就跑去派出所,把老頭給告了:“這老東西侵犯人權,幹涉女兒的婚姻自由,違反了婚姻法,而且還對女兒進行家庭暴力。”


    群眾事,無小事,派出所的警察趕緊去找老頭談話:“人家說的在理,以後你可不能這樣了,這要是把事鬧大了,可就得抓你了!”


    老頭氣的差點沒當場心梗,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這這是個什麽玩意啊,就這樣的人,女兒嫁給她還能有好嗎!”


    老頭隻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他告訴女兒:“如果你還敢跟他在一起,咱倆就斷絕父女關係,你永遠也不要再踏進這個家門了!”


    結果讓老頭沒想到的是,自己這招壓根屁用都沒有,女兒轉身就走了,沒過幾天就和肖林登記結婚了,你愛咋咋地,這個家我也不迴了。


    這玩意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物降一物,當時的肖林要錢沒錢,工作也不咋地,長的更是其貌不揚,但這女孩就是相中他了。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肖林長了一張好嘴,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這小子是能說會道,嘴皮子相當利索。


    也正是因為這張好嘴,肖林工作幹的也是得心應手,客戶維護的相當明白,再加上沒事還能吃點迴扣,結婚不到兩年,就買了個一室一廳的房子。


    肖林對這份愛情,還是很看重的,他覺得老婆頂著這麽大的壓力跟了自己,自己理所應當的要努力工作,讓老婆過上好日子。


    兩口子婚後的日子,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衣食無憂,老婆沒多久又給肖林生了個兒子,這下子生活壓力變大了,肖林又有了新想法。


    由於這幾年一直在給公司跑業務,肖林手上撰著不少客戶資源,他腦瓜子一轉,老子不給公司幹了,我自己開個公司,直接把貨賣給他們不就完了嗎!


    肖林說幹就幹,馬上自立山頭,把以前公司的客戶都撬了過來。


    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敢走出這一步單幹的,如果不亂來,能夠守住財,到今天不說是大富大貴,至少也能富甲一方。


    那個年代的國企根本競爭不過個體戶,服務態度和工作效率都差太多了。


    在國企上班,貨賣不賣跟自己沒關係,反正到月工資一分錢不少,沒人來才好呢。


    自己的買賣就不一樣了,賣貨賺錢都是自己的,所以都是起早貪黑的,幹活非常賣力。


    肖林的生意越做越好,很多不必要的流程都簡化了,客戶的滿意度相當不錯,很快就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在做生意這方麵,肖林還是很有眼光的,他隨後又發現了一個商機,那就是煙草生意。


    由於當年的煙廠產量很低,再加上國家的管控,導致雲南的香煙在全國各地都非常搶手。


    這就催生了一大批私人煙販子,這些人大都是私自從源頭拿貨,再帶迴本地販賣。


    雖然這種行為屬於投機倒把,一旦被查到,處罰的力度很大,但是在利益的驅使下,還是有很多人都這麽幹。


    在做煙草生意的時候,肖林逐漸和一個鄰居的關係越來越近了,這個人叫柴國立,後來也成了楊天勇犯罪團夥的成員之一,當時和肖林一樣,也在做煙草生意。


    不過柴國立的頭腦要差了很多,主要也是沒有本錢,他的拿貨渠道,是火車上的列車員。


    那時候東北跑雲南線路的列車員,很多都靠這個賺外快,雲南是香煙的源頭,拿貨價格便宜,所以一趟下來,能賺不少錢。


    柴國立的這種拿貨方式,不但要被列車員扒一層皮,而且隻能人家有啥他拿啥,所以生意做的很一般,有時候貨壓在手裏賣不出去,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但是肖林不一樣,因為他有本錢,所以他可以自己跑去雲南,成箱成箱的往迴倒騰,沒有中間商賺差價,而且量大利潤高,還可以什麽煙暢銷,就帶什麽煙迴來,這樣自然能賺到大錢。


    在倒騰香煙的這段時間裏,肖林一趟一趟往返雲南的同時,看著兒時曾經生活過的城市,偶爾也會想起當年的小夥伴楊天勇。


    但此時肖林也隻是想想而已,兩人依然是生活在兩條平行線上,彼此並沒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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