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東山再起,把錢都投了出去,這會兒出了這個把事情,很可能會狗急跳牆,所以這件事情,陸寧一早就已經想到了。


    “他跟我媽已經離婚,而且當初我和跟也簽了脫離父女關係的協議,贍養費一次性給清了,收款憑證和打款信息我都留著,為的就是怕他以後反過頭來咬我一口,不過你放心,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陸寧若有所思,指尖在搖控器上按著,翻著數字電視的每一個頻道,然後停在財經新聞上,就連財經新聞也在播出陸幽幽被抓的事情。


    陸幽幽名氣越大,自然出事的時候,報道的就更多,所以有句話叫過,爬得越高,摔下來越狠。


    “陸大誌之前拿錢投資買下西山灣想開發,現在看來資金鏈斷了,這迴陸幽幽的打擊可真是大,不僅名聲臭了,而且還欠了一大筆的債,你聽說沒有,陸幽幽那個親媽,取了她卡裏所有的錢,帶著錢去了國外,現在找都找不迴來了。”蘇君玉歎了一口氣,說道:“遇到這樣的媽,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做惡太多了。”


    陸寧倒是不關心陸幽幽現在怎麽樣,反正陸幽幽已經是完了,她現在唯一關心的是楚氏到底打算怎麽辦?楚容寒這次吃一個這麽大的虧,肯定不會這麽擅罷甘休,他可不是陸幽幽那種傻白甜,他的手段比起陸幽幽不知道陰狠多少倍。楚氏才是她要防著的重點。


    “阿寧,你在聽我說話嗎?”蘇君玉很久沒有聽到陸寧的聲音,問了一句。


    “在聽。”陸寧將電視關了,打開電腦,楚氏集團的股票開始直線下跌,已經跌破了最低點。她又買入了一大部分,剛剛交易完,突然發現楚氏股票瞬間又迴了上來。陸寧盯著電腦屏幕一愣,說道:“君玉姐!”


    “怎麽啦?”蘇君玉問道。


    “楚氏與祝氏在合作嗎?”陸寧若有所思的問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迴頭我打電話問一下祝新看看,他是祝氏遠房的外甥,在祝氏公司總部高層上班。”蘇君玉打開手機電話薄,開始查祝新的電話。


    “祝氏是與華夏齊名的影視巨頭,總公司在國外。”陸寧皺了皺眉,說道:“君玉姐,我還有事,你先幫我問問。”


    “好。”蘇君玉掛了電話。


    陸寧站了起來,拿上車鑰匙出了門,來到陳家的時候,徐如君給她開的門,“舅媽,舅舅在家嗎?”


    徐如君挺著一個大肚子,雙手撫著肚子,臉色不太好,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剛剛林許打電話,把他叫走了。”


    陸寧愣了愣,說道:“舅舅去公司了?”


    “應該是吧!”徐如君歎了一口氣,看到陸寧那著急的模樣,好奇的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舅媽你呆在家裏吧,我先走了。”既然陳城不在家,那麽就隻好離開了,看來陳城比她反應快多了。


    傍晚,陸寧迴了與沈琮的房子裏,放在茶幾上的電腦屏幕還亮著,客廳裏沒有開燈,陸小紈絝坐在電腦麵前,一條一條的翻看著各大網頁發布的最新新聞,偏偏楚氏這個時候卻異常的安靜,沒有一條新聞談到楚氏。


    沈琮開門進來,看到陸寧正眯著眼,盯著屏幕若有所思,看起來像一隻算計人的小狐狸,沈琮走過來,將她抱在懷裏,“寶寶,吃飯了嗎?”


    陸寧搖了搖頭,往沈琮肩膀上一靠,“沒來得及,我已經訂了外賣,馬上就到了。”突然她眉宇一皺,坐直了身子,盯著沈琮看了一會,“你身上的是血腥味?”


    沈琮臉色沉了沉,卻見陸寧已經站了起來,跑過去開了燈,客廳頓時大亮,沈琮沒有穿警服,是一身常服,臉色看起來還算正常,可是陸寧就是發現不對勁。


    “寶寶,你是不是聞錯了,哪裏來的血腥味,哥今天追歹徒追到郊外,可能跑了一身汗臭味,不信你再聞聞。”沈琮站了起來,故意朝她伸出手臂,見陸寧真的走過來,後退了一步,又笑嗬嗬的說道:“好啦,我去洗洗,換了衣服出來陪你出來吃飯。”


    “站住!”陸寧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沈琮的手臂,突然感覺到她衣袖布料上蹭出的濕意,她臉色一沉,一把將沈琮身上的外套給扯了下來。


    沈琮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鮮血已經浸通紗布,還在往外冒,可能是她剛剛抓他手臂的時候,正好抓的是他的傷處,所以又流血了。


    “這是怎麽弄的?”陸寧了解沈琮,之前沈琮跟她說過,他隻是幕後的一個網警,衝在前麵抓賊的事情,不需要他去做,而且他也說過,他隻想平平淡淡的做個文職工作就好了。這個傷這麽嚴重,肯定是衝在前麵抓賊留下的。


    “寶寶,別擔心。一點小傷。”沈琮毫不在乎的說道,以前他受的傷比這個嚴重得多了,這個最多也就流點血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麽傷。


    “你這個傷怎麽來的?”陸寧目光盈盈,心底有抹心疼,拖著沈琮的手,又不敢動,他那傷看起來就很疼,她都能感覺到那種疼。


    “子彈穿肉而過,沒傷到骨頭,也沒傷到經脈,我已經去診所包紮過了,醫生說沒什麽事。”沈琮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指尖間傳來柔軟的觸感,越發的讓人迷戀。


    陸寧將他摸自己臉的手拿下來,“我打電話叫陳家的家庭醫生過來。”看沈琮這樣子就隻是隨便包紮一下,去醫院肯定太晚了,好在陳家一直有家庭醫生,最近徐如君有身孕,陳城又給徐如君多配了一個。


    其實沈琮知道他調查的事情非常的危險,他在調查別人的同時,人家也發現有人在調查他們,隻是背後的那些人防著警查,不知道警方這邊到底是被誰把他們盯上的,就連楚容寒也隻是猜測可能是沈琮,但也沒有實際上的證據,不能輕易的動手。


    而沈琮也不能被暴露,所有對那個發現他的人,下了重手,自己也受了傷,他突然拉住陸寧打電話的手,說道:“家裏有醫藥箱,你拿出來幫我重新包紮一下,應該是傷口裂開了。”


    家裏有傷藥,也有消毒的酒精和紗布,陸寧顫顫抖抖的沈琮胳膊上的染了血的紗布拆開,胳膊上一個血肉模糊的血洞,此時正流著血,她抿了抿唇,氣息有些著急,說道:“怎麽會傷得這麽重?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沈琮見她生氣的模樣,輕輕的笑了起來,“寧寧,我要是真得罪了什麽人,你害怕嗎?”


    陸寧替他清洗傷口的手沒有停,抬頭瞟了他一眼,目光灼灼,“我為什麽要害怕?”就算是得罪了什麽人,她也會和他一起去麵對。


    “寧寧,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任何一丁點兒的危險留給你。”沈琮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她認真替自己清洗傷口的模樣,看樣子,她真的是挺擔心的,所以他就更加不能讓危險靠近她。


    “看來你得罪的不是一般的人。”陸寧開始給他倒傷藥,那些傷粉倒在傷口上,有些刺疼,他咬牙忍著,臉上並沒有痛楚的表情。


    “我就是捉賊的時候,不小心被賊打傷了,沒有得罪什麽人。”沈狐狸彎眉,臉上是一片雲淡風輕,自從重生以來,他已經沒有受過傷了,這次受傷,倒是給了他一個警示,看來,如果不把隱在的危險清除掉的話,他和寧寧的以後的日子都會受到影響。


    “要不你別當網警,直接衝前麵去捉賊好了,”陸寧冷哼,之前還說怕死,所以當網警,結果看起來也不怎麽安全啊。


    “嗯?我還是以後小心著點吧。”沈琮將藥箱裏的紗布遞給她。


    陸寧又嘮叨了起來:“你又沒有槍,衝前麵幹什麽?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你的那些同事呢,以後可不要逞能了,這迴流了這麽多血,好在沒傷在要害,要真是打到要害了,看你怎麽辦?你怎麽給我交待……”


    她越說,心底就越心疼,那種夢裏仿佛會失去的感覺再次浮現在自己的麵前,想到這裏,給他纏紗布的手都開始在顫抖,陸小紈絝冷冷一哼,憤憤的說道:“我真是想殺人,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子的,下迴別被我碰到,被我碰到我非把他大卸八塊。”


    “沒事,沒事寶寶,不生氣啊。”他突然笑得很開心,小紈絝這個樣子,還真有點當初他見她跟地頭蛇混混打架的樣子。


    陸家小紈絝從良好多年了,可是骨子還是有些鬥狠的意思,這一點就算是當初她是個名媛的時候,一樣的,骨子裏嫉惡如仇,陸寧見沈琮還這麽不在乎的模樣,憤憤的將紗布一扯,疼得沈狐狸齜牙咧嘴的,她才哼了一聲,“下迴不許受傷了,否則就別迴家了。”


    受傷還不能迴家,沈狐狸皺眉,老婆太兇了,上輩子每次他帶傷迴家,她就是這麽兇,兇完之後,又偷偷的哭,這輩子可能與她從小生活的環境有關,心境竟然也不如上輩子那般容易哭,反而比較任性了許多,又多了幾分堅硬。


    包紮好傷口,陸寧開門接了外賣,將餐盒裏的飯菜拿了出來,見沈琮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陸寧把一次性筷子往他手裏一塞,“自己吃!這迴傷的是左手。”


    沈狐狸這迴的傷可比上迴嚴重多了,上迴也就是劃破了點皮,結果他讓醫生給他把胳膊吊脖子上,顯得特別的嚴重,還逼著陸小紈絝給他喂飯,這迴嚴重了反而被陸小紈絝給懟了,他一臉委屈的拿起筷子,將那隻受傷的胳膊擱在桌上,慢慢的扒拉著飯。


    陸寧見他不夾菜,將整個菜盒放到了他的麵前,沈狐狸一臉委屈的說道:“寶寶,這些飯菜都沒家裏的廚具做得好吃。”


    陸寧白了他一眼,有得吃就行了,再說這又不是沈家或者陳家,家裏還有保姆和管家,當初沈狐狸就是想過兩人世界,所以才另外買房子住的。


    沈狐狸見陸寧默默的吃飯,又委屈的說了兩句飯菜不好吃,這認真的開口,“陸幽幽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陸寧抬眸,看了他一眼,等著他說下麵的話。


    總算有引起寶寶注意的話題了,沈狐狸說道:“今天底下的分隊處理了一場交通事故案。”


    以前沈狐狸也跟陸寧談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陸寧也會聽著,由於她學的是法律,麵對一些案子,她也會對照一下律法,嫌疑人會被怎麽判,不過交通事故這個事情,是很平常的事情,她微微皺眉,不知道為什麽沈琮會跟她說個。


    沈琮覺得受傷自己吃個飯實在太累了,見老婆又沒有要幫他的打算,心底有幾分無奈,接著說道:“闖紅燈追尾,兩輛私家車相撞,造成三傷,其中一個小孩傷得比較嚴重。”


    “沈警官,您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陸寧見沈狐狸說到一半,又停下來了,抬頭看了他一眼,“如果實在不想說,就好好吃飯,不要說了。”


    “你不想知道發生交通事故的到底是誰?”沈狐狸笑眯眯的看著她。


    “總不會是陸幽幽吧。”陸寧白了他一眼,陸幽幽今天在記者麵前還在哭呢,這眼淚啊用得多了,別人都不相信了,況且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直接就被全國人民給封殺了,再想出頭根本不可能,又欠了這麽多錢,怕是以後這日子會很難過。


    “那倒不是!”沈琮說著,看了陸寧一眼,“是你爸和他的一家三口,蔣佩的兒子受的傷比較重一點,你爸和蔣佩倒沒什麽事,另一輛車是一對情侶,受了點輕傷。”


    “那他真是倒黴。”陸寧聽完,心底也沒什麽波動,隻是覺得有句話,叫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我就是擔心以他們現在這種情況,陸世賢受傷住院要一大筆醫藥費,到時候你爸會去找你媽,或者……找你!”這才是沈琮擔心的事情,陸父如今是強弩之末,難保不會狗急跳牆,做出些什麽事情來,況且陸幽幽已經不能依靠了。


    “如果找我媽,我媽應該不會借錢給他吧?”其實說這話的時候,陸小紈絝的心底對陳美嬌還是不太相信的,陳氏這個人心太軟,雖然經曆過陸父的背叛,但如果陸父來求她幫忙,她也不可能完全不幫。


    “嗯,我覺得這個事情,讓媽自己去考慮比較好。”隻要別招惹到寧寧就好,在沈琮的意識裏,管你是誰,如果招惹到自家老婆,那麽他是不會放過的。


    “我迴頭打電話跟我媽說一聲。”因為陸寧真的不知道陳氏會不會心軟。


    “哪天打電話叫媽一起吃個飯,順帶讓她將徐醫生也叫過來,大家一起認識一下。”沈琮這人心思細膩,如果是讓他和陸寧去勸陳氏,可能沒有什麽效果,如果換作是別人,就不一樣了,他又接著說道:“要不就明天吧,明天晚上。”


    有些事情不能拖,否則會麻煩。陸寧點了點頭:“好。”


    不過等到陸寧約陳氏和徐醫生晚上吃飯的時候,當天中午,陸父就已經打電話找到了陳氏,陳氏當時在徐醫生的私人醫院裏當義工,陸父直接找到了那個私人醫院,請陳氏幫助他。


    陸世賢車禍傷得其實也不算很嚴重,嚴重的是他從小就有先天性的心髒病,所以這醫藥費就比較多了,陸幽幽一出事,陸父也跟著遭了殃,不僅生意做不成了,而且投資下去的錢打了水漂,當然陸幽幽出事之後,那個和他一起合作的老板此時也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了影響,不想再與陸父合作,蔣佩隻好把房子暫時給賣了,由於欠得債太多,銀行又催著還款,陸父也是焦頭爛額。


    陸寧和沈琮是第一次這麽正式的與陳氏和徐醫生見麵,徐醫生長得比較清瘦,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陳氏將陸父找她的事情說了,陸寧正在點菜,將菜本遞給沈琮,說道:“他怎麽跟你說的。”


    陳氏想到陸父落到這個的一個下落,本來她應該高興的,可是卻高興不起來,歎了一口氣,說道:“他跟我借十萬,說孩子生病急著用錢,年紀這麽大了,還在我麵前哭。”


    陸寧的眸色沉了沉,淡淡的說道:“不用理他,你沒有義務替一個小三的孩子出醫療費,再說了,他就算是借了十萬,什麽時候還?”


    陳氏心軟,看到陸父這麽哭的時候,心生側隱之心是可以理解了,她搖頭,說道:“我看他好像老了好多歲,四十多歲不到五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像七老八十的樣子,頭發都白了,臉色也難看,一點精神都沒有。之前我碰到那個蔣佩,看起來像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一樣。”


    “媽!”陸小紈絝沉沉的叫了她一聲,說道:“別人的事情我們也管不著,你已經跟他沒什麽關係了,他如今落到這個下場,是他自作自受。”


    “想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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