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琮走了進去,開始檢查洗手間的每一個地方。


    陸寧迷迷糊糊的隨口說道:“保潔每天都會過來打掃啊。”


    有人進來過應該也正常。


    “不是保潔員。”沈琮指著洗手台的鏡子,“鏡麵上有水滴流過的痕跡,很顯然是洗手的時候甩上去的,保潔員不可能什麽地方都擦了,獨獨鏡子不擦。而且你的梳子被人動過。”


    陸寧眨了眨眼睛,“沈警官,你職業病挺嚴重啊,酒店是劇組專門安排的,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你看!”沈琮舉起那把紫檀木的梳子,梳子上飄著一節頭發,二厘米左右,紅色的,肯定不屬於陸寧,陸寧之前雖然也染過頭發,但都是一次性的,一洗頭就沒了,來到劇組之後,從來沒有用過染發的物品。


    “紅頭發?”陸寧轉了轉眸子,劇組裏有幾個工作人員染過發的,好像沒有。她拿起台上一瓶卸妝水,手指比了比,若有所思道:“這個份量變多了。”


    沈琮拿了一個塑料袋,將她手中的卸妝水裝起來,一臉嚴肅的說道:“這個我拿迴局裏化驗一下,沐浴的地方我檢查過了,你先洗澡,我再仔細檢查一下洗手間其他的地方。”


    沈琮將她推入沐浴間,一把將浴簾拉上。


    陸寧微怔,覺得哪個地方有什麽不對,所以沐浴的時候,沈琮就在浴簾外麵,靠著洗手台拖腮冥思,而且透著那條簾子完全可以看到自家老婆那曼妙的身形。


    陸寧覺得自己肯定也是拍戲拍得神經大條了,居然會把沈狐狸留在裏麵。


    以至於那被浴頭的水一衝,清醒了,心理一陣陣的複雜,索性多洗了一會兒,等著沈琮出去,結果水聲一停,簾子後麵遞過來一條浴巾。


    “我剛剛檢查過了,這個沒什麽問題。”沈琮那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輕啞。


    陸寧伸手過來接近,咬了咬唇,圍上了,這才說道:“那你去外麵等我。”


    半晌,沒有聲音,陸寧以為他走了,拉開簾,正好撞入一雙幽深如潭的眸子裏,她眼皮一跳,瞠目瞪著沈琮。


    沈琮將她打橫一抱,“我剛剛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


    所以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就可以吃她的豆腐。


    “……”陸寧一直瞪著他,看他一本正經,一身正氣的君子模樣,就覺得惱火,最近這腦子肯定是累癱了,不然為什麽總被沈狐狸套路。


    其實除了卸妝水和梳子被人動過以外,沈琮並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地方,但是總要找個留下來的借口。


    已經是淩晨五點半,天已經蒙蒙亮,陸寧換了一身睡袍往床上一躺,便不想管他,沒想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沈琮就靠在她身邊躺著。


    抬頭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到了九點半,劇組下午兩點才開工,不過對於沈琮也睡過頭這件事情,陸小紈絝倒是很意外。


    “叮……”手機信息突然響了,陸小紈絝伸手去抓床頭櫃上正充電的手機,瞟了一眼,上麵的信息,是馮鬆發過來的。


    “老大,快打電話過來,有急事。”


    陸寧愣住,頓時一驚,從床上彈坐起來,又仔細的看了一遍信息,撥通了馮少的電話。


    電話那頭,馮少的聲音傳來:“老大,我昨天聽我媽說,你爸老家的一些人來江城了。”


    陸小紈絝坐在那裏,臉色沉沉的,陸父老家的一些親戚已經很多年沒來過江城了,為什麽會突然過來了?


    “老大,你在聽嗎?”馮少又接著說道:“好像被你爸領家裏住著了。”


    “我家!?”陸寧皺眉,陸父老家的一些親戚如果真要住她家裏,陸母那性子,完全是阻止不了。


    沈琮一連工作了三個通宵,昨天晚上趁著有空的時候,跑來劇組接她,所以被她吵醒之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吻住小紈絝的,男子喃喃自語:“嗯,老婆……”


    電話還沒有掛,傳來馮少的聲音:“老大?我好像聽到有男人的聲音。”


    陸寧反應過來,說了一句,:“我在看電視!先這樣,掛了!”


    “老婆,乖,給我。”他聲音慵懶迷離,帶著濃濃的*色彩。


    “老婆你妹!臭流氓!”陸小紈絝皺眉,抬手給了他一拳頭,他清醒過來,然後一臉迷茫的看著小紈絝,然後不動聲色的收迴伸入她睡衣下的手。


    “我好像夢遊了。”沈琮坐了起來,神色淡定,完全沒有因剛剛的事情感覺到尷尬和愧疚。


    陸寧眸底憤憤的,一把推開他靠過來的身體,下了床。心底有些不太舒服,沈狐狸居然做夢也不知道叫誰老婆呢,這事很不能容忍。


    作為一個入幕之賓,不能對主人一心一意,還有什麽用?


    “寧寧……”他緊跟著下了床,手掌心還有她身體的溫度和觸感,溫軟溫軟的,很誘惑。


    陸寧走到衣櫃前開始選衣服,一邊挑一邊說道:“我得迴家一趟。”


    沈琮摸到她扔在床上的手機,手指在指紋鎖上一按,手機屏幕便打開了,屏幕上顯示的是短信的界麵,正是馮少發過來的那條信息。


    至於為什麽沈狐狸給用自己的指紋打開陸小紈絝的手機,這個問題,大家就不要問了,明知故問。


    陸寧已經進了洗手間洗漱,出來的時候,換了衣服。


    “寧寧,你等我一會,我馬上開車帶你迴家。”沈琮也從她的衣櫃裏拿了之前放在這裏的衣服去了洗手間。


    陸小紈絝並不意外沈琮把他的洗漱用品和行李也擺到酒店,因為沈琮跟劇組的工作人員說,是陸寧的助理,雖然這個助理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


    陸寧跟劇組請了假,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便迴到陸家的山嶺別墅,別墅門口栓著一條土狗,見到陸寧的時候,齜牙吼叫。


    沈琮冷冷一瞪,剛剛還叫喚的土狗突然嗚咽了一聲,趴在地上,目光惶惶的看著他。


    陸寧微愣,這沈狐狸到底是有多可怕,連狗都怕他?


    推開鐵門,院子裏有個穿著花布衣服老太太正在那裏洗衣裳,老太太六十多歲,手腕戴著粗粗的金手鐲,閃閃發光,耳朵上也吊著一大塊金疙瘩,俗氣堂皇的。


    那老太太見到陸寧和沈琮進來,微愣,站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水,指著陸寧問道:“你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陸小紈絝目光冷冷的看著她,“我還要問你是誰,在我家幹什麽?”


    那老太太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陸寧,頓時若有所思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老六家的閨女,我是老家的四奶奶,小時候見過的,沒想到一轉眼長這麽大了。”


    老太太正在來握陸寧的手,陸寧將手縮了迴來,皺眉看了她一眼,進了屋。


    身後那老太太嘀咕道:“城裏的孩子真沒教養!”


    一進屋,屋子裏一片喧嘩,兩三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在客廳裏拿著沙發上的抱枕追逐著丟來丟去。


    陸寧看到眼前這副亂七八糟的的景象,抓住一個衝過來的孩子,那孩子見到陸寧,突然愣住,半晌又跑開了。


    孩子手中抓著的是陸寧平時淘來的bl動漫周邊手辦,一隻綠油油的草精靈萌寵,還有一個古裝bl男神娃娃,那娃娃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掉了……


    變形獸寵被拆得四分五裂,地上還有斷了一節的cl口紅,牆也被人畫花了……


    陸小紈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沈琮握住她的手,怕她衝過來揍人。


    蔣佩和兩個陌生的女人從二樓處有說有笑的下來,看到陸寧的時候,頓時一愣,“寧寧,你迴來啦。她們是你爸爸老家的堂嫂嫂們。”


    陸小紈絝皺眉,“你怎麽在這裏?”


    家裏這些不速之客,以陸母的性子,肯定是拿著沒辦法的。


    蔣佩看到陸世賢端著一杯水跑到鋼琴前,將水倒到鋼琴裏,嚇得匆匆跑過去阻止,“阿嬌姐在房間裏呢。”


    陸小紈絝從亂七八糟的的客廳裏穿過去,走到陸母的房間,敲了敲門,沒有聽到聲音,門從裏麵反鎖了,她臉色一怔。


    沈琮將她拉開,“寧寧,讓開,我來。”然後一腳踢了過去,門被踢開,房間裏拉著窗簾,光線很暗,床上,陸母躺在那裏,一張薄被蓋在身上。


    陸寧拉開窗簾,走過來叫了一聲媽,沒聽到聲音,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得到迴應,她臉色一變,掀起被子,一個空的藥瓶掉了出來,她拿起來一看,上麵沒有標準中文,那個化學公式她認得,是安眠藥。


    沈琮趕緊掏出手機,對陸寧說道:“寧寧,我先打電話報警!你趕緊撥120。”


    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陸寧正在慌著神,陸母的氣息很薄弱,身體涼涼的,她從來沒有見過死亡,聽到沈琮這麽一說,趕緊打電話叫120過來。


    很快救護車趕了過來,警局的人很快就封鎖了現場。


    陸父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警局正在做筆錄,等他知道是怎麽一迴事的時候,嚇得臉色蒼白,全身都在顫抖。


    雖然陸父不喜歡陸母,一直生活在一起也是因為陸母的家庭背景,隻是沒想到陸母會用這樣的一個方式來對付他。


    他隻不過是跟族裏的人說了蔣佩和蔣世賢的事情,族裏的人觀念老舊,覺得既然是陸家的血脈,就應該放在陸家,陸母既然沒給陸家生過兒子,就沒有權利不讓別的女人生,那個老太太就是陸氏族長的老婆,所以就過來勸陸母,還帶了家裏的兩個孫媳婦一起過來。那兩個孫媳婦從來沒有來過城裏,也沒見過大別墅,就想帶家裏的孩子出來見見世麵,於是就全部都住在陸母的別墅裏。


    老太太還自作主張的逼走了家裏的保姆花姨,又讓陸父把蔣佩母子接到別墅裏來,把家裏弄得烏煙瘴氣的。


    陸母最後受不了就選擇自殺,如果不是陸寧迴家,可能永遠也不會有人發現。


    醫院的走廊彌漫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陸寧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頭埋在手臂裏,目光冷冷的,從進醫院一直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她才離開家一個月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陸母陳美嬌每天也會給陸寧打電話,每次都說些關心的話,可是陸寧總是覺得她煩,每次說一兩句,便掛了,那個時候她應該注意到陸母有不對勁的,直到今天早上突然收到的這條信息。


    沈琮坐在她的旁邊,眼神越來越冷冽,上輩子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難道真是因為他重生了,所以才會讓曆史的軌道變了嗎?


    其實上輩子陸父和陸母一直相安無事的生活了一輩子,至於相安無事背後有什麽內幕,可能他也不知道,那時候他為了工作上的事情,迴家的次數很少。


    沈琮將陸寧抱在懷裏,想要安撫她,照顧她,替她承擔所有的痛苦,如果他早一點找到好,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寧寧,沒事的,沒事的。”沈琮生怕她一時間承受不了打擊,想到這裏,心底一陣陣的害怕,哪怕從前多次身處顯險境,差點兒沒命,他都沒有像此時這般緊張害怕過。


    陸寧咬著唇,眼底有著恨恨的光芒,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什麽叫做仇恨,她雖然和陸母不親近,但是並不代表她不需要母愛。


    陳城聽到消息也急急的趕了過來,既使他跟陳美嬌這個大他六歲的姐姐一直不親近,可能是因為同父異母的關係。陳老爺子前妻過世之後,又娶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陳城的母親,不過陳城的母親在他十歲的時候,因為飛機事故沒了。陳老爺子後來再沒娶過妻。


    但是陳老爺子是真心喜愛一雙兒女的,以至於後來陸母一意孤行的要嫁給陸父,他也沒有說什麽,哪怕陳老爺子不喜歡陸父,但是外孫女陸寧是真心的疼愛!


    “情況怎麽樣了?”陳城跑出一身汗,氣喘籲籲的扯開領帶,剛剛和客戶談生意,結果接到陸寧打過來的電話,才知道陳美嬌的事情。


    “舅舅!”陸寧撲過來抱著陳城,“我也不知道,我好怕她就這麽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啊,她以前也尋過一次死,後來被你外公發現救迴來了,這迴也跟從前一樣。”陳城安撫著她,陳美嬌內心很倔強,有什麽事情從來不跟別人說,都是自己默默的忍受,所以做起任何事情來都是極端。


    “以前尋死是因為我爸?”陸寧咬了咬牙,語氣帶著幾分森寒。


    “你媽從小到大都喜歡鑽牛角尖!”陳城想到陳美嬌被陸父逼成這樣,心底升起濃濃的怒意,臉色越來越冷,看來陸父家的那些人,真的是越來越貪心了,簡直是一個都不能留!


    陸小紈絝很害怕陳美嬌就這麽死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彌漫開來。


    沈琮站起來,說道:“你陪一下寧寧,我去買點吃的。”寧寧就早上吃了點東西,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陳城看了一眼手表,手表的時間指示的是下午五點,也就是說手術已經進行了快四個小時了。


    “我有事跟你說,一起去。”陳城說道。


    沈琮看了一眼窩在椅子上的陸寧,想了想,覺得她不可能這麽脆弱,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醫院,陳城突然開口:“你說得對,楚氏確實是有問題,之前楚容寒和我談港口項目的事,我看到他身邊有一個人很奇怪,行為動作有點像r國的人。”


    沈琮眯眸,眼底有濃濃的寒光,冷冽異常:“楚氏集團六年前還是一個瀕臨破產的公司,在楚容寒的手裏越來越巨大,楚容寒從小並不在楚家長大,生母是r國人,十五年前才被帶迴楚家,最近我也發現了楚氏集團很多的問題!”


    “我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對會寧寧這邊下手,想和陸寧連姻,好在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上次的港口項目,不歡而散,後來他一直沒有聯係我,我以為他放棄了。蘇老前些日子在海上的一批貨被海盜劫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陳城說到這裏,心底頓時有抹煩躁,拳頭憤憤的砸在路邊的樹樁上。


    沈琮走到一個賣粥的小攤前,讓老板打包了一份小籠包和小米粥提在手裏,說道:“我外公那條船他已經雇傭國際特工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解決陸家這件事情。”


    “陸家的事情當然要解決,寧寧從小我就關心得少,當初家父交代過我好好照顧寧寧,也是後來我覺得給寧寧足夠的錢就可以了,也沒怎麽去關心其他的事情。”陳城想著這裏,心裏一陣後悔。


    “如果楚容寒的目標是寧寧,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斷,然後扔去海裏喂魚!”沈琮那臉色凜冽如霜,眸底是從未有過的寒冷,他提著吃的往醫院走,陳城一臉冷肅的跟在後麵。


    陸寧窩在走廊的椅子,突然一個陰影罩了下來,她聲音輕輕的:“我不想吃東西,你和舅舅先迴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站在她麵前的人沒有說話,隻是伸手過來正要摸她的頭,少女突然抬頭,看到男人那張冷峻異常的臉,頓時皺眉,抬手拍開了他的手掌,從椅子處站起來。


    陸小紈絝盯著眼前麵無表情的男人,冷冷的說道:“怎麽是你?”


    楚容寒第一時間就聽說了陸母的事情,所以便過來看看,他本來想讓秘書過來看看的,但一想到事情何止這麽簡單,於是就自己親自過來了。


    “聽說陸夫人出事了。”楚總裁直接開門見山,他就是過來看陸母的。


    “跟你有關係嗎?”陸寧擰眉,眸底有厭惡的寒光,她就是這樣,喜歡的,就喜歡,討厭的就是絕對的討厭,不會特意的去做些表象來將就。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希望你隨時可以找我。”楚總裁語氣沉沉的,他的目的並不是什麽陸夫人,而是陸家這個小紈絝。


    “不需要!”陸寧轉身走到手術室門口,迴頭看到楚容寒已經跟了過來,她臉色冷冷的,“楚總裁,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那個情婦所做的事情,你說你不知道?還是你故意縱容的?”


    楚總裁臉色明顯一愣,眼底有濃濃的寒光,最近他確實發現陸幽幽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對她不過是玩玩而已,並不怎麽在意,所以也沒有去管。


    “她做什麽?我不知道!”所以楚總裁覺得自己問心無愧。


    “好好的管好你的女人,否則就不會像上迴在ktv那麽簡單了!”她對他滿臉的敵意,陸幽幽敢這麽做,肯定是有後台,她才敢這麽做的。


    “什麽上迴?”楚總裁一臉的陰寒,正要說什麽,覺得身後一陣勁風襲來,他匆匆避開,看到沈琮那些冷冽的臉,楚總裁冷冷一笑,“是你!”


    沈琮將陸寧護在懷裏,目光裏充滿著濃濃的戒備和敵意,“楚容寒!你怎麽在這裏?”


    “我聽說陸夫人出事,專門過來看看。”楚總裁冷冷的瞟了一眼沈琮,眼底有著濃濃的寒光。


    沈琮抱緊陸寧,似乎特別的害怕陸寧受到傷害,說道:“楚總裁和陸家什麽關係?陸家出了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關心?”


    楚總裁冷冷一笑。


    一旁的陳城也是一臉的冷意,說道:“希望楚總裁不要再打寧寧的主意了,否則陳家一定會插手到底!”


    楚容寒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冷的弧度,對陳城倒是露出幾分尊敬來,“陳總裁,話可不能說得這麽滿!”


    陸寧突然從沈琮的懷裏站出來,走到楚總裁的麵前,抬手甩了楚容寒一巴掌,吼道:“你給我滾!”


    楚容寒還沒真掉到陸寧會有那麽一下,他一身反應能力很快,從小被培養,身手也夠敏捷,卻被陸寧這個小紈絝給打了。他摸著被打的臉,一聲冷笑,瞟了一眼沈琮,轉身離去。


    “寧寧,他沒把你怎麽樣吧。”陳城一臉的擔心。


    剛剛還一臉冷冽的沈琮突然換上柔和的表情,抓起陸寧打人的手,“手打疼沒有?我記得你以前打人都會抄家夥!”


    陸寧呆呆的看著他眼底那關心的暖意,訥訥的說道:“有點麻!”


    沈琮拉著她在旁邊的椅子處坐下來,握著她的手放在掌心裏揉著,說道:“以後打人還是抄家夥吧,大不了我麻煩一點。”


    陸寧盯著他握著的手,說道:“你以前可不會這麽跟我說!”


    “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還得忍氣吐聲嗎?”沈琮抬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說道:“下迴被人欺負就找我,我替你動手!”


    陳城說道:“寧寧啊,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找人欺負迴去,出了什麽事,舅舅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小沈會給你打通所有的關節!”


    沈琮聽了陳城這話,愣了愣,沒有反駁,似乎也就默認了,一點也不像他嚴謹的風格,也許每個人都有底限,沈琮的底限就是陸寧。


    “來,先吃點東西,不然怎麽對付壞人?”沈琮將粥拿過來遞到她的手裏,“不燙了,快吃吧。還有小籠包。”


    其實沈琮也同陸寧一樣,也沒吃任何東西,隻是一想到她,他便沒那個心思了。


    陳城坐在一旁心底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沈琮對寧寧不錯,以後倒是可以放心,隻現在就是陳美嬌的事情,不知道怎麽樣了?


    陸寧喝了點粥,又吃了兩個小籠包,將吃的東西推給沈琮:“不吃了,你吃吧。”誰關心她,對她好,她心裏都很明白。


    沈琮很喜歡陸寧不動聲色的關心他,於是也沒有再說什麽,吃了她吃剩下的東西。


    又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的門才打開,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後麵的護士問道:“哪位是陳美嬌的家屬?”


    “我!我媽怎麽樣了?”陸寧衝了過去。


    “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期,雖然命是保住了,能不能醒就看她自己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隻能躺在監護病房的床上。”當然醫生並沒有說出植物人之類的話,但是大家都很清楚是什麽迴事。


    護士說道:“你們誰過來把接下來的治療費交一下。”


    陳城站出來,“我去。”看了一眼旁邊的沈琮,“你照顧寧寧。”


    陸寧慢慢的蹲了下來,深深的喘息著。


    癱瘓?


    永遠隻能躺在看護病床上?!


    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突然站起來,朝醫院外麵走。


    沈琮見此,追了上去,抓住陸寧的手臂:“寧寧,你去哪兒?”


    “迴家!”她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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