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連著陰了十來日的天,終於放晴了。


    田婉起了床,叫人把靠東的一麵窗戶推開,金晃晃的陽光便從窗外照了進來,感覺整間屋子都暖和了起來。


    連雪一邊為田婉梳著頭,一邊笑著說道:“這下好了,出太陽了,總算可以把這些屋子裏的黴味曬走了,姑娘今天也不用去給皇後娘娘折金梅花了。”


    聞言,田婉微微一怔,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妝台上放著的,那枝插在精白細瓷瓶中的金梅花。她輕輕吸一口氣,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頓了頓,說道:“這才剛出一天太陽,哪能把味兒去掉啊?我們還是再去園子裏為姑母折幾枝新鮮的金梅花,把昨日那幾枝換了吧。”


    “好,就依姑娘所言。”連雪將玉簪□□田婉烏黑的發中,笑著應道,“姑娘就當出去賞賞花。”


    收拾妥當,田婉到田皇後屋裏請了安,便與連雪又去了梅林。今日陽光正盛,明晃晃的照在金梅花上,顯得更是嬌豔。


    昨日她便悄悄打聽過,蕭潁從保成夫人的怡心院迴他所居住的怡景院,必從這梅林經過,所以,昨日她才能在這裏遇到他。也不知今日還能不能遇到他。


    正這麽想著,田婉突然聽見前麵有聲響傳來。她心頭一跳,趕緊轉過臉,循聲望去,果然看見蕭潁往這邊來了。隻是這一迴,他不是獨自一人,還有楊竹欣和她昨日見過的何淙與他走在一道。


    見到楊竹欣,想到她對自己的敵意,田婉眉頭皺了皺,便想避開去。她轉過身,對著連雪說道:“連雪,我覺得這裏的花都不怎麽好,我們往裏走走,再選選吧。”


    連雪不明所以,連忙點頭道:“是,姑娘。”


    於是,兩人便轉過身,準備往林子深處走去。


    可剛走沒幾步,田婉便聽見身後有人高聲叫著自己:“田姑娘!田姑娘!”


    這聲音,田婉不是很熟悉,應該是那何淙。林中空曠,這聲音甚是響亮,田婉不好裝作沒聽見,隻好轉迴身去。看見何淙丟下蕭潁與楊竹欣,向著自己快步跑了過來。


    她猶豫了片刻,便站在原地,等著何淙到了近前,行了一禮,說道:“何公子,有禮了。”


    “田姑娘,有禮。” 何淙拱了拱手,一臉欣喜地說道,“我在那邊看見有個人影晃了晃,感覺有些像田姑娘你,試著叫了一下,沒想到真是你。”


    “是啊,真是巧。”田婉笑道。


    “對了,田姑娘來這梅林賞花嗎?”何淙問道。


    田婉應道:“我來為姑母折幾枝金梅,插在她的寢居裏,去去屋裏的陰黴之氣。”


    “你昨日不是折了幾枝嗎?”何淙還記得,昨日第一眼看見她時,白衣黃裙,手中便捧著幾隻金梅,從屋外踏進來,像仙女下凡一般,惹得人轉不開眼。


    “自然是每日都換新鮮的好。”田婉笑了笑,“昨日折的,香氣淡了,去不了味兒。”


    “這樣啊,那我來幫你折吧。”何淙搓了搓手,說道,“你這手又細又嫩,哪折得下金梅枝來呀?小心把手劃傷了,可就不好看了。”


    就在兩人說話時,楊竹欣與蕭潁也走了上來,正好聽到何淙與田婉說的這番話。楊竹欣撇了撇嘴,說道:“何公子,你可真是憐香惜玉啊!怎麽以前沒見你如此待我?”


    聽到楊竹欣的聲音,田婉抬眼望了過去。蕭潁正站在她身邊,麵上平靜無波。


    她對著蕭潁行了一禮,叫道:“殿下,楊姑娘,有禮了。”


    蕭潁衝她點了點頭,說道:“田姑娘,有禮。”


    楊竹欣笑著說道:“田姑娘,你還真是花香惹蝶啊。”


    聽著楊竹欣語氣不善,田婉淡淡一笑,說道:“比起楊姑娘來說,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兒。”


    “田姑娘過謙了,我哪比得上你啊。”楊竹欣輕輕一哼,說道,“要是我要去折金梅,何公子才不會幫我呢。”


    聞言,何淙訕然一笑,說道:“你哪用得著我幫啊?不是有你潁哥哥幫你嗎?”


    楊竹欣撇了撇嘴:“是啊,也隻有潁哥哥才會幫我了。”


    “聽起來,阿寶好像有些嫌棄?”蕭潁笑了起來。


    “哪有啊?”楊竹欣望著蕭潁,嫣然一笑,“我心裏歡喜著呢。”


    蕭潁微微一笑,說道:“舅父臨終之前交代我的事,我自然會做到。”


    “原來是因為我爹爹交代你,你才對我好的。”楊竹欣嘟著嘴,佯裝不滿。


    “說的我好像以前對你不好。”蕭潁無奈一笑。


    “當然好。”楊竹欣衝著蕭頎一笑,“這世上,除了爹爹和祖父,就是潁哥哥對我好了。”


    何淙在一旁咂了咂嘴,說道:“嘖嘖,知道你們兄妹情深,用不著在我們麵前顯擺。”說罷,轉過臉對著田婉說道,“你說是不是,田姑娘?”


    看見蕭潁與楊竹欣在自己麵前打情罵俏,田婉隻覺得心裏有一股酸澀之氣直往外冒。可她又不能表露出來,隻得強笑著點了點頭,又說道:“三殿下,何公子,楊姑娘,你們慢慢聊,我要去為姑母折金梅花了,失陪了。”


    “哎!田姑娘,不是說我幫你折嗎?”何淙說著就要與她一起走。


    “不用了。”田婉淺笑道,“有連雪就行了。昨日沒有人幫忙,我們不是也把金梅花折迴去了?”


    說到這裏,她又想到蕭潁為自己折得那枝金梅花,不由自主抬眼向他望去,卻見楊竹欣正與他說著什麽。他似乎很用心地在傾聽著,眼睛望著她,根本無暇他顧。想必,昨日折的那枝金梅,他隻是一時興起,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吧?


    她心裏又是一黯。


    “田姑娘,你真不要我幫你?”何淙似乎還有些不甘心。


    “真不用。”田婉笑了笑,“如果要人幫忙,我出門的時候,就叫六殿下陪我來了。”


    聽到田婉這話,何淙怔了怔,半晌才一臉悵然地說道:“阿寶有表兄幫忙,田姑娘也有表弟幫忙,你們都用不著我幫忙啊!”


    “何公子說笑了,田婉若真需要幫忙,再勞煩公子。”說罷,田婉又與三人行了禮,然後轉過身,帶著連雪,向梅林深處走去。


    她走得極快,想要走到一個望不到彼此的地方。既可以把自己藏起來,也斷了自己想要迴頭看他的念想。


    看見她很快便掩入樹林深處,何淙一臉狐疑地說道:“這田姑娘不是說要折金梅花嗎?她怎麽走到那邊去了?那邊沒有金梅花啊!”


    楊竹欣走到何淙身邊,對著他冷冷哼了一聲,說道:“何大公子,你真沒看出來,人家在躲你嗎?”


    何淙一怔:“不會吧?我好心幫她,她躲我作甚?”


    “躲你做什麽?你還不明白嗎?”說著,楊竹欣轉過身,對著蕭潁叫道,“潁哥哥,我們……”卻看見蕭潁已不在自己身後。不知什麽時候,他走進了梅林,正站在一株金梅花下,仰頭看著花枝上。


    楊竹欣跑上前去,循著蕭潁目光望去,隻看見半截被折斷的花枝。


    “潁哥哥,你在看什麽?”她問道。


    蕭潁一怔,迴過神來,說道:“沒看什麽,我們走吧。”說罷轉身走出梅林,


    “等等我。”楊竹欣跟了上去。


    蕭潁走到何淙身前,笑道:“淙表兄,我一會兒還有事要處理,今早就不能陪你了。”


    何淙麵色悵然,說道:“你去做事吧,我也迴去看看書,不然,我母親又要念叨我。”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姑母如此,也是為表兄你好……”蕭潁說道。


    未等蕭潁說完,何淙便揮了揮手,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跟老二一樣,都那麽正經。對了,你不是說忙嗎?快去做事吧,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


    蕭潁頓了頓,點頭道:“那我們這就走吧。”說罷轉迴頭,對著楊竹欣說道,“阿寶,我先送你迴紅楓院。母妃也應該從皇後哪邊請安迴來了,你去陪陪她。”


    楊竹欣看了看蕭潁,然後說道:“潁哥哥,我想先不忙迴碧楓院。”


    “哪你要去哪裏?”蕭潁一愣。


    楊竹欣笑著說道:“福慧公主來了長春園,我還沒見過她呢。我想反正何公子也在,我與他一道去平湖院向公主請安再迴去。”


    聞言,蕭潁微微一猶豫,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你早些迴去,省得母妃掛念你。”


    “我知道的。”楊竹欣趕緊應道。


    “老三,你放心,我一會兒把她送迴紅楓院。”何淙也說道。


    “那便有勞淙表兄了。”蕭潁應道。


    “我們兄弟,說這些做甚?”何淙拍了拍蕭潁的肩膀,然後一起往前走去。


    三人一道走出了梅林,來到了一處岔路口。迴怡景院向東走,去平湖院向西走,蕭潁與楊竹欣、何淙便在此分了手。


    楊竹欣與何淙走了一段,迴過頭,看見蕭潁已經走來不見了。她側過臉,望著何淙,開口問道:“何公子,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個田婉?”


    何淙先是一愣,隨即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上了又怎樣?你先前不是也說了,人家在躲著我嗎?看樣子,人家沒看上我啊!”


    “你前些日子不是才得了一個美人嗎?這才多久啊,你就厭了?”楊竹欣抿嘴一笑。


    “那個女人,哪有田姑娘有味兒啊?”何淙撇嘴。


    “再有味兒,人家也沒看上你,你也嚐不到。”楊竹欣哼了哼。


    聽到這話,何淙眉頭一皺,似乎很是不甘。從小到大,除了父母寵愛,皇帝舅舅也對他是有求必應,在他的記憶中,他還沒有什麽自己想要而沒有得到的。


    “再說了,這田婉不像你以前玩過那些女人,她可是文州刺史田婉的女兒,就算你是公主之子,陛下的親外甥,也不是你能隨便玩得起的。”楊竹欣又說道。


    “我又沒想玩玩。以她這般的家世,我便娶了她又如何?”何淙紅著臉說道。


    “你真這麽喜歡她?”楊竹欣眼中精光一閃。


    何淙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她跟我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樣,雖然那些女子中,也不乏容貌好看的,可都是些庸脂俗粉。而這田姑娘氣質出眾,像是出塵的仙女一般,讓人見了,就移不開眼。”


    女人是最聽不到一個男人在自己誇讚另一個女人,哪怕這個男人她不喜歡。因而,楊竹欣聽到何淙這番話,很是不滿:“有你說得那麽美嗎?”


    何淙當然看出楊竹欣不高興了,忙笑道:“當然,阿寶你也是像仙女一般的。不過,你連老三都看不上,怎麽可能看上我?”


    “那你說我看上誰?”楊竹欣挑了挑眉。


    何淙嘿嘿一笑:“除了太子,還能有誰?你不就是想當皇後嗎?”說著他又佯裝可惜地歎了一口氣,“可憐老三對你一片癡心啊!”


    聽到何淙這話,楊竹欣麵色一變,趕緊向四周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她趕緊拉著何淙來到附近一處用奇石建起的假山背後。


    “怎麽啦?”何淙不知楊竹欣為何如此緊張,忙說道:“你拉我來這裏作甚?”


    “你剛剛胡說些什麽呀?”楊竹欣瞪著他。


    “我說錯了嗎?”何淙一臉無辜,“你想嫁給老二,不就是想當皇後嗎?”


    “是太子妃!”楊竹欣哭笑不得,“你說我想當皇後,若是被田皇後聽到,還以為我想謀她的位置,不整死我才怪!”


    “等老二登基之後,太子妃不就是皇後了嗎?”何淙一臉不以為然。


    “陛下春秋正盛,這些話怎麽能隨便說?”楊竹欣瞪著何淙,說道,“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你是陛下的親外甥,你不會有事,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想多了吧?”何淙斜眼看著楊竹欣。


    “我若不多想一些,就跟我那姑母一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楊竹欣冷著臉說道。


    何淙一愣:“你說的是楊宸妃?難道她不是病死的?”


    楊竹欣知道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插開話題道:“好了,不說其他的了,你就說你是不是真想娶那個田婉為妻?”


    “可她不是沒看上我嗎?”何淙搖頭苦笑道,“想必她跟你一樣,也是看上老二了。”


    “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娶到她呢?”楊竹欣說道。


    “你能有什麽辦法?”何淙望著楊竹欣,眼睛一亮。


    楊竹欣抬眼望著何淙,試探著說道:“我這個法子,需要你有些膽色,就是不知你敢與不敢做?”


    “除了謀反,我還有什麽不敢做的?”何淙一哼。反正天大的事,都有皇帝舅舅護著。


    “話可別說的這麽滿。”楊竹欣嘴角輕輕撇了撇,“我倒覺得你不敢做!”


    “我不敢做?”何淙被她一激,脖子一下梗了起來,說道,“那你倒是說來聽聽,看我敢不敢!”


    楊竹欣說道:“那好,你聽著,我這個法子,叫先下手為強。”


    “怎麽個先下手法?”何淙趕緊問道。


    楊竹欣抬眼望著何淙,說道:“你若是在田婉被冊為太子妃前,先得到她,你說,她還怎麽成為太子妃?”


    “可她都沒把我看上眼,我怎麽能得到她?”何淙一臉狐疑。


    楊竹欣慢吞吞地說道:“其實,也不一定要她自願的。”


    何淙一驚,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強占她?這怎麽行?”


    楊竹欣望著何淙,細細說道:“有什麽不行?在這長春園的規矩比在宮裏少多了,我找個機會把田婉獨自約到遠目湖邊的觀荷軒來,如今是冬日,那裏沒什麽人來,比較僻靜,不容易被人發現。到時,我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茶水中放上媚藥,等她飲過之後,我便找機會脫身,你再進來,待她藥性發作之後,還不是任你為所欲為?到時她**於你,嫁不嫁你,也就由不得她了。”


    聞言,何淙麵色大變:“你這不是害我嗎?皇後和田刺史知道了,不剝了我的皮才怪!你方才也說了,這田姑娘可不是我能隨便玩玩的。”


    楊竹欣一聽,急忙說道:“你這又不是隨便玩玩啊,你是要娶她為妻的啊!有陛下在,他們誰敢輕易動你?再說了,這種事他們也不敢聲張,到時陛下作主,將田婉賜婚於你,你就是田家的女婿了,他們怎麽可能再對你下手?”


    何淙使勁搖了搖頭:“這……我……這事怕是沒那麽簡單吧?”


    楊竹欣抬眼看著何淙,冷笑道,“何公子,方才是誰說這天下沒有他不敢做的事?你該不是怕了吧?”


    “什麽,我怕?”何淙又將脖子梗了起來,說道,“我有什麽怕的?我隻是覺得這手段太下作,不屑做。”


    “是,我想出來的法子都下作!”楊竹欣冷笑道,“你不下作,那你就看見你那仙女兒一樣的田姑娘嫁給太子吧!”


    何淙麵色一變,低著頭,沒吭聲,半晌,他又說道:“我母親若是知道我做出如此事情,會氣死的!”


    楊竹欣見何淙似乎有些動搖,趕緊說道:“你可以說,田婉為了嫁給太子,自己飲了藥引誘太子,沒想到太子臨時有事沒來,你來了,喝了她給太子準備的藥,又被她引誘,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


    “這樣,能行嗎?”何淙還是有幾分猶豫。


    “有什麽不行?這種事,誰能細問得清楚?我不相信那田婉跟有你了肌膚之親,還有膽去跟陛下說是你下藥害她?”


    “那,那我再考慮考慮。”何淙雖然有幾分心動,卻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有什麽好考慮的!”楊竹欣催道,“時不我待,錯過了這個機會,那仙女兒可就是別人的了。”


    何淙還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見何淙不答應,楊竹欣心裏也有些著急,又說道:“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陛下好像不中意田婉做太子妃。”


    “真的?”何淙一下抬起頭來。


    “自然是真的。”楊竹欣說道,“我聽保成夫人跟我說,田皇後還為了這事,請保成夫人在陛下麵前幫著田婉說話呢。”


    “田姑娘那麽好,陛下怎麽不喜歡她?”何淙有些不信。


    “陛下不想田家勢大吧?”楊竹欣說道,“不過,現在田皇後一心想讓田婉嫁給太子,陛下怕傷了夫妻情麵,也不好說。你若是能按我的法子做,肯定能娶到田婉。這樣一來,你能得償所願,二來,你也替陛下解了圍。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這下,何淙是被楊竹欣說的徹底心動了。一想到田婉手捧著金梅花,從屋外走進來那一幕,他便心癢難耐。終於,他咬了咬牙,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楊竹欣一聽,心頭大喜。兩人又細細謀劃了一番,這才往平湖院而去。


    待楊竹欣與何淙走遠了,先前兩人所站的假山頂上突然有東西動了動,然後一個人坐了起來。


    隻見蕭頡坐直了身子,然後慢慢伸了一個懶腰,將嘴裏嚼著的樹枝吐了出來,冷冷一笑,口中說道:“好辦法!這可真是個好辦法!”


    沒想到難得出來曬個太陽,也會聽到壁角。


    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曆史上真發生過準太子妃被強.奸的事情。武則天和唐高宗為太子李弘選了妃,婚期都定下來了,太子妃被武則天的侄兒賀蘭敏之誘.奸,隻好取消了婚禮,另選了太子妃。所以,我這設定聽起來雖然荒誕,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明天應該不會更了。本來今天被她們刺激到了,準備明天也更的,哪知道晚上接到電話,叫明天早上出差,六點半就要出發,可能要去一天,迴來都晚上了,應該碼不出來。難得想要勤快一迴,都不給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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