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璧驚吼道:“你為什麽不同意?”


    “你敢違抗社長的提議?”


    蕭十一郎再次睜開了眼睛,原本燃燒的欲望化為烏有,如同漆黑的夜空般深邃而平靜。


    “壁君不是你我的戰利品,沒有人有資格決定她的歸屬,你不行,我不行,社長也不行!”


    恢複了行動力的沈璧君眼中充盈水光,一把抓住了蕭十一郎的手,傳遞無窮的能量和信任。


    “壁君不想看到我們之間的戰鬥,我也不想參與這種沒有意義的廝殺,你可以把我當成懦夫,我不覺得一次輕率的決鬥可以終結爭端。隻要仇恨還在,爭端永遠不會平息。”


    “這場決鬥,恕我不會奉陪!”


    “你!”


    連城璧氣急敗壞,這場決鬥尚未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已經一敗塗地。


    沈璧君的感動肉眼可見,她已經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內心,牢牢抱住了蕭十一郎。


    “連城璧你輸得不怨,遇見這種大情聖我也要甘拜下風!”


    錢恆感慨萬分,他不過是稍稍試探,就給了蕭十一郎表演的舞台。


    不僅僅是沈璧君被他的表白感動的一塌糊塗,不遠處的偷看的風四娘也是黯然神傷,欲訴無語。


    明明對割鹿刀動了心,卻毫不猶豫選擇了拒絕,這樣的心性,果然無愧真正從草根殺出來的大宗師。


    “看來勝負已分,既然蕭十一郎獲得了美人,那麽割鹿刀就歸連城璧了。”


    錢恆臉色一肅,“從今天之後,你們的事情就算了結,再有糾紛一定嚴懲!”


    ……


    逍遙侯伏誅的消息當天就傳了過來,天宗精心飼養的飛鴿帶來了他的死訊。


    小公子一點都不信這個她親手搭建的信息網絡,隻是以為部門內出了叛徒傳遞假消息。


    在她心中,逍遙侯天下無敵,怎麽可能被人殺掉,他甚至都從來沒有敗過。


    天下三絕之所以享受天下武人崇敬,完全是因為她的師父不喜歡拋頭露麵的緣故。


    在她想來,如果逍遙侯願意出麵,必然能夠擊敗燕南天,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他怎麽會死呢,更不用說死在一個大宗師手上,這對於任何一個半神強者都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一定是情報出了問題,有人在騙她。


    小公子收到消息後就神神叨叨,精神恍惚,連周圍監視的人消失了都沒有發現。


    整個玩偶山莊的人數再次減半,隻剩下連城璧和少數人收拾天宗的爛攤子,而錢恆已經帶著蕭十一郎幾人離開。


    來關外隻不過花了幾天的時間,歸去時慢得多。


    誰帶著幾十車金銀珠寶,珍貴藥材,秘籍孤本也走不快。


    逍遙侯當然不會隻有這麽一點財富,這些隻是錢恆精選過的珍品,還有大量的財富留存在玩偶山莊。


    他不是不想帶走,隻是手頭實在沒有人,這次突襲完全是靈機一動,他最初隻是想要奪取割鹿刀,所以孤身一人沒帶手下,卻沒有料到收獲這麽大。


    釋放囚犯後,他看得上又願意加入鳳凰社的不過寥寥二十多人,這些人大部分要留守玩偶山莊,剩下能用的不足十人。


    所有人都分到了兩三輛馬車,連沈璧君都不例外,全部都成了錢大社長的打工仔。


    即使所有人都是武林高手,麵對要同時駕馭兩三架馬車的情況也頭大無比,隻能施展輕功在車架上跳來跳去,場麵極為搞笑。


    沈璧君本來很感激錢恆幫她製止前夫的騷擾,但在駕車一天後,就在心中把錢恆罵了個狗血淋頭。


    作為沈家大小姐,更是關外第一美女,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幹過任何活計,更不用說如同猴子一樣跳來跳去,風度盡失。


    一天的趕路完成後,更是累得腰酸背痛,連臉都感覺木木的,出了一身臭汗卻找不到任何洗澡的地方。


    她簡直要崩潰了。


    最讓她生氣的,是他們八個人天天累得跟狗一樣,錢恆卻天天安安穩穩坐在馬車上看書睡覺。


    狗屁的鳳凰社,加入這個組織簡直是她生平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她深深體會到了什麽叫磨盤大的拳頭,明白了什麽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暴力和權力的結合,簡直是無往而不利。


    唯一讓她感覺慶幸的,是蕭十一郎掌握了多重駕馭的技巧後,幫她攬下多餘的馬車,讓她不用再跳來跳去。


    這樣煎熬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啊?


    ……


    七天之後的邊城。


    一個沒有名字卻在方圓幾百裏極為有名的地方。


    這裏有酒,卻不是酒樓。


    有賭,卻不是賭場。


    有隨時可以陪你做任何事的女人,卻也不是妓院。


    隻要你有錢,這裏可以享受一切能夠你想得到的服務。


    空蕩蕩的大廳中,擺放了十八張桌子。


    任何人坐上去,都可以享受到最可口的飯菜。


    如果說是在七天之前,沈璧君顯然不會認同最可口這三個字的評價,逍遙侯的廚子水平顯然高過此地一大截,但是現在,對於連續吃了七天狗食的她,隻有一句真香。


    葉開一進門就看到了享受美食的沈璧君,然後是蕭十一郎,還有大半年未見的錢恆。


    還有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刀客在角落吃飯,他吃的很慢,他隻用一隻手,一口菜一口飯,另一隻手始終握著一把漆黑的刀。


    “葉侄子,到你叔叔這來坐!”


    葉開苦笑一聲,乖乖來到錢恆桌子前坐下。


    “你為什麽一定要占我便宜?”


    錢恆笑得很開心,“怎麽能說我占你便宜呢,我和你師父是好兄弟,這關係不都明擺著嗎?”


    葉開狂翻白眼,“是我先認識的你,怎麽到後來反而成了你的侄子,這簡直豈有此理。”


    “就因為不願意叫我一聲叔叔,你都不去幫我做事。”錢恆撇起嘴,“你隻要叫我一聲叔叔,我就再也不勉強你了。”


    葉開哼了一聲,“想都別想。”


    他不願和錢恆糾纏,轉移話題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你身邊這兩位身份很不簡單呢?”


    錢恆隨意指了兩下,“大盜蕭十一郎,關外第一美人沈璧君。”


    又給兩人介紹道:“這個小孩子呢,就是李探花唯一的弟子葉開。”


    兩人微微震動,仔細觀察這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白白淨淨,瘦瘦高高,長的很秀氣,身材瘦削,穿著很隨便,一點都看不出來背景這麽豪橫。


    此時李尋歡擊殺隱秘半神高手的消息已經在武林中流傳,不少人私下稱李尋歡為武林第四絕。


    第四絕的衣缽弟子,在武林中橫著走也沒有幾個人敢招惹,更不用說葉開眼中神光凝聚,氣勢沉凝,顯然也是一位大高手。


    “你小子進步好快啊,小半年不見,居然已經穩穩進入了大宗師,比你師父當年還要快。”


    錢恆話裏是恭維,語氣卻沒有絲毫波動,顯然一點都不吃驚。


    葉開飲下一杯水酒潤了潤嗓子,哼道:“不能和你這種非人比,不過在大明,應該沒有幾個比我強。”語氣多少有些自豪。


    “誇獎你還真是不客氣,一點都不謙虛。”


    錢恆見不得葉飛驕傲,哼道:“別說大明,就這間店裏就有一位和你年紀一樣的大宗師。”


    黑衣青年突然停止了進食,疑惑的目光投注到錢恆一桌上。


    葉開也略微吃驚,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原來他也是大宗師,你剛才要不叫我,我本來是打算讓他請我喝酒的。”


    “人家憑什麽請你喝酒?”


    “因為我覺得他順眼。”


    錢恆哈哈一笑,對黑衣青年說道:“有人說看你順眼,讓你請喝酒,你請嗎?”


    黑衣青年冷冷道:“不請。”


    葉開攤開手,“你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什麽?”


    “可惜你沒有請我喝酒啊!”


    黑衣青年如同在看一個智障,明智的停止了說話,轉頭繼續吃飯。


    “哈哈哈……”錢恆把桌子拍的啪啪作響,“這哥們真是實誠人,我喜歡實誠人!”


    葉開沒有灰心,“既然你不願意請我喝酒,那我請你怎麽樣?”


    “不喝!”


    連連吃癟,葉開不由摸了摸鼻子,自從和楚留香一起玩樂一段時間,他也染上了這個壞習慣。


    “你這人果然有趣,老實說,我其實也不是很想喝酒,不過是逗逗你罷了。”


    葉開其實想說出一些更囂張招人打的話,但想想錢恆在,還是算了,鬼知道他會怎麽捉弄自己。


    黑衣青年明顯加快了吃飯的速度,隻是手中的刀始終未放下,胡吃海塞後,留下了一些碎銀子,一拐一瘸的離開。


    從頭到尾葉開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傅紅雪,很快你們應該有一段故事。”


    葉開一臉嫌棄道:“你惡不惡心,為什麽和我有故事的非要是一個大男人。”


    錢恆道:“這不是我說的,是一個叫古龍的酒鬼說的,這個人能掐會算,連你師父都很信服他呢。”


    “一個酒鬼,說的有什麽用?”


    錢恆笑而不語。


    “你還沒有說,你為什麽會突然來到關外,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江南研究你的武學嗎?”


    “研究遇到瓶頸了,所以要找突破口啊。”


    葉開迷惑道:“關外能有什麽突破口,你要找什麽東西?”


    “割鹿刀,聽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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