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寶玉蹦蹦跳跳進入房門,看到童琳姐姐正在給阿飛換藥,原本張開的嘴又閉了起來。


    小公主的聲音在屋子外響起。


    “飛哥哥,有好消息啊!”


    她剛一進屋就被方寶玉捂住了嘴巴,支支吾吾間,才看見童琳,立刻停止了反抗。


    房間中隻有幾人唿吸的聲音。


    盞茶之後,重新被包裹成粽子的阿飛坐了起來,眼角挑起道:“什麽事?”


    方寶玉笑道:“我聽人說咱們旁邊的那個武學研究院要開一個武學講堂,聽說天天都有大宗師講課呢,今天就是第一天!”


    阿飛有些疑惑,他雖然已經在七星塘住了一個多月,但一直沒有搞明白這個地方究竟在做什麽,很多事情他都覺得莫名其妙。


    自從被鐵開誠帶迴七星塘,他一直沒有外出,一方麵是外傷未愈,另一方麵也是功力暴增無法駕馭自如。


    武功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依仗,如今雖然功力大增,但他的戰力下限大大提升,但上限還不如以往,若是遭遇頂尖高手,反而更加危險,危機感深重的他隻能每天深居簡出刻苦修煉,試圖盡快恢複掌控力,導致現在對周圍事物的了解還不如方寶玉兩個小孩子。


    童琳看出了他的疑惑,柔聲道:“飛公子如果心有不解,不妨去聽聽課,今天正好是我師父開講,等下我也要去聽課呢。”


    小公主興奮道:“就是就是,飛哥哥我們一起去吧,我還從來沒有聽過課呢,一定很好玩。”


    見方寶玉也是躍躍欲試,阿飛點點頭,“那就去看看吧。”


    見阿飛答應,兩個小孩子喜不自勝,嘰嘰喳喳說起各種趣事和新鮮事物,想要聽聽他的見解。


    可惜阿飛天性沉默寡言,一直都是嗯嗯啊啊,但方寶玉兩人絲毫不覺得無聊,依然快活的說個不停。


    這一個多月是他們前所未有輕鬆的日子,不用麵對無止盡的追殺,不用風餐露宿和挨餓,即使是從小錦衣玉食的小公主也感覺到了幸福。


    就這麽玩鬧了半天,差不多到了開講的時間,幾人在童琳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花園。


    花園周圍隻有一間亭子,亭子麵前是一大塊空地,差不多能夠容納幾百人,空地周圍全都是花圃和樹林,幽香四溢。


    “這地方看起來怎麽都不像教學的地方。”


    方寶玉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自幼好讀書,不喜習武,亦不喜玩耍,雖然年紀輕輕,但胸中丘壑縱橫,腹有詩書韜略,說話老氣縱橫,頗為自主。


    “哼,教學為什麽非要找特別的地方,是吧飛哥哥?”


    小公主一輩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父親的五色寶船上,自然覺得不以為然。


    阿飛不置可否,他的確這麽認為,當年他習文學武條件要比這還要艱苦,自然不覺得場地有什麽重要,隻是懶得發表意見。


    童琳解釋道:“我師傅想要盡量一次性教授更多的人,所以才選擇這寬闊地域,畢竟能夠容納這麽多人的屋子七星塘還真沒有。”


    幾人來的時間並不算晚,但現場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不少人高談闊論,整個場地嗡嗡作響,讓習慣安靜的阿飛很不適應。


    方寶玉看著到處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抓住童琳的衣袖道:“廣布武學這種事是不是有些問題呢?”


    “有什麽危險?”


    這個聲音非常熟悉,阿飛幾人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幾個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名腰懸長劍的大漢正是一個多月前救了他們的鐵開誠。


    當時鐵開誠把他們送到七星塘就離開了,雙方已經一個多月未見麵。


    “你不是很忙嗎?怎麽能夠抽出時間來這聽課?”


    小公主滿臉笑意拉住鐵開誠,但嘴裏說出的話話卻滿是質疑。


    “我師父叫我來聽課,我怎麽能不來,這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阿飛微微動容,他知道鐵開誠的師父就是江湖中最頂尖的劍客燕十三,也是他從小就憧憬的幾大高手,看來這場課果然另有玄機。


    鐵開誠卻沒有方寶玉忘記剛才的話,繼續問道:“小子你說話不清不楚,剛才你究竟想說什麽?”


    方寶玉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沒什麽!”


    鐵開誠身邊的一名少年哼了一聲,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小公主雖然和方寶玉相互看不順眼,但更不能容忍陌生人輕視,於是陰陽怪氣道:“你們知道豬是怎麽叫的嗎?”


    少年臉色立刻冷了下來,右手放到了劍柄上,但他看了對麵幾人,又把手抽了迴來,“我不欺負女人小孩和殘廢。”


    這下輪到小公主七竅生煙了,她最敬重的哥哥居然被人嘲笑是殘廢,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躍然前衝以指代劍,使出伏魔劍法的一大殺招,劍勢籠罩少年周身幾大要穴。


    這一劍是她的父親紫衣侯擊敗平生大敵東海白衣人的絕招,是他平生中最巔峰的一劍,堂堂正正中蘊含著穿雲之力,單論威力還要在謝曉峰的絕招地破天驚之上。


    不過同樣的招式,由不同的人來使用,威力自然天差地別。


    小公主還不到十歲,無論功力心神還是招式都極為淺薄,即使有著絕殺一劍,也不過發揮出普通高手的威力,甚至由於沒有持劍,還略有不如。


    對麵少年隻是握掌成空,使出讓人眼花繚亂的一招,神乎其神的抓住了小公主的手腕。


    這正是神劍山莊的偷天換日奪劍式。


    鐵開誠沒有想到幾人隻不過兩句話就動起手來,連忙勸架。


    小公主麻穴被製渾身發軟,少年咧嘴一笑,就放開了她。


    “我叫謝小荻,想報仇盡可以找我。”


    丟了麵子的小公主狠狠的瞪著謝小荻,但她頗有自知之明,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麽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隻能心中發狠,以後一定要把麵子掙迴來。


    她又看了方寶玉一樣,冷哼一聲,讓方寶玉有些莫名其妙。


    鐵開誠也慶幸阿飛沒有出手,連忙轉移話題,指著身邊另外兩個十四五歲左右的絕美少女介紹起來。


    “這兩位是一位是慕容世家的九小姐,慕容世家鼎鼎大名的人間九秀最小的妹妹慕容九,另一位則是昔年天下第一美女玉娘子張三娘的女兒小仙女張箐。”


    雙方相互通名,算是認識了。


    鐵開誠向童琳拱手問道:“童師妹,可否講講這場授課究竟是什麽情況?”


    童琳有些奇怪道:“燕長老難道沒和你說嘛?”


    鐵開誠道:“師父的確告訴過我,不過他也是語焉不詳,我想師妹你長期跟隨社長,肯定更清楚社長的想法,所以才詢問你。”


    謝小荻和慕容九張箐三人才知道眼前的清秀女孩居然有這麽大背景,紛紛行注目禮。


    童琳有些不好意思,她本就不喜歡拋頭露麵,如果不是師兄非要她來聽課,她今天肯定不會出現在這麽多人的場合。


    想了想師兄的吩咐,她穩下心神,落落大方道:“我聽說是師父和長老們研究出了一種武功,應該是準備把這種武功傳授下去吧。”


    鐵開誠有些失望,他也知道這件事,於是又追問道:“還有其他的嗎?”


    “應該還會留一些時間給人自由提問,解決自身的武學問題。”


    鐵開誠點點頭,“這個倒是很不錯。”


    不過對他的效果就沒那麽明顯了,有著名師的他隨時可以向師父求問,不像大多數武人隻能自己苦苦思索。


    但這個消息讓其他人都非常興奮,連阿飛都有些動容。


    大宗師的指點極為珍貴,屬於名門正派也沒有的機緣,自從母親去世,就阿飛隻能憑借自身苦苦修煉。


    他僥幸成為宗師後,進步近乎停滯,出劍雖然狠辣,但卻能發不能收,一旦出鞘必然見血,這也給他惹來了太多麻煩。


    阿飛雖然不懼麻煩,但也不想因為無謂的爭端大打出手,所以隻能選擇盡量不出手,但在江湖中,又怎麽可能真的不出手。


    發現有機會解決自身的武功問題,他開口問道:“童琳你師父會用劍嗎?”


    童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師父用劍,不過他總是隨身攜帶著一把很奇怪的劍。”


    鐵開誠道:“那把劍我知道,名叫九韶定音劍。”


    一群人臉色古怪,明明童琳都不知道那把劍的名字,他卻知道。


    “這把劍社長曾經借給我師父用,所以我才知道它的名字。”


    謝小荻斷然道:“你們不用瞎捉摸了,我娘和我說過,社長大人的劍道還要在謝曉峰之上。”


    得到了肯定迴答,阿飛眼神精芒閃動,氣息也微微波動。


    方寶玉也知道阿飛的短板,愉悅道:“這下好了,等到飛哥補足短板實力大進,我們就可以殺迴去找白衣人和神水宮報仇!”


    方寶玉的話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瞬間至少上百人都在圍觀他,連周圍的議論聲都弱了下去。


    白衣人沒有什麽名氣,但神水宮卻是如雷貫耳,聽到他的話的人都想要看看是什麽人敢和水母陰姬過不去。


    驟然被無數目光注視,方寶玉的膽氣立刻就弱了下去,幾步轉到了阿飛和童琳身後,逃離了他人的目光。


    小公主的白眼狂翻,顧念自己和他是一夥的,總算忍下了出言嘲諷,但嫌棄之意流露無疑,特意離方寶玉遠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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