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的刹那木梳一個急躍向後跳去,一手抱著布丁一手抽出桃木劍,神色警覺的盯著大門,隻要稍有異動他將立馬出手。


    那裏正站在一個男人,背著光看不清來人的長相,但隻一眼木梳便認出了他來。


    雙眼對視的瞬間,木梳受到了驚嚇,手一抖差點拿不穩桃木劍,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在了這裏。


    奇偶怎麽會在這裏?!


    而布丁則虛弱的窩在木梳懷裏一動不動,嚇得小魚幹都忘記吃了,濕漉漉的毛發翹的筆直筆直。


    喵嗚~咱家心髒不好,不要突然嚇咱家啊。


    看著眼前人兒一臉的驚訝,奇偶眼神翻起波瀾,嘴角微勾,冷哼一聲,“怎麽,一天不見認不出我了嗎?看到我很驚訝?”


    突然他動了,朝著木梳一步一步的走來,嘴角笑容越發的燦爛,然而他的眼睛卻越發的晦暗不明,絲毫沒有笑意,眼底一片冰冷。


    隻有奇偶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裏蘊含了多大的憤怒,它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苗,越是壓抑它,到爆發的時候越是恐怖。


    “告訴我,為什麽獨自一人出來?”低沉的聲線遊蕩在木梳耳邊,因為兩人挨得太近了,奇偶說話時唿出的氣息全都噴在了木梳的耳朵上。


    滾燙的熱流讓木梳迴了神,他抱著布丁退後一步略微不自在的收迴劍摸摸逐漸發燙的耳朵。


    見木梳想要遠離自己,奇偶一把抓住木梳的胳膊,迫使他停在原地和自己麵對麵站著,將木梳整個籠罩在他的臂膀之下,怒火在他的心底翻騰,如同快要炸裂的火爐,視線如冰雪寒天紮的木梳一陣不安。


    “你幹什麽?”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木梳終於發現了奇偶的不對勁,他抓著自己的手力道大的驚人,奇偶臉上的笑容讓木梳心驚肉跳。


    從知道木梳離開時候起,他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和不安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不留一點餘地,他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熾熱的情感,天知道當他看到木梳完好無缺的站在他麵前時,他有多激動多高興,就有多氣憤多擔心。


    整整四個小時,他像個無頭蒼蠅毫無方向的在醫院裏亂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搜遍了整個醫院,一路不知殺了多少喪屍變異動物,從一開始的鎮定到後來的不安,恐懼………這些情緒像一條吞吐信子的毒蛇在暗處伺機而動,不斷的侵蝕他的大腦。


    他怕,他怕什麽,他怕木梳出事………如果注定要失去他的話,那倒不如讓他死在自己手裏,然後他會將他的屍骨製作成不腐的標本,這樣木梳就會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了,隻注視他一個人。他這樣想過,但最後還是放棄了,因他舍不得。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了…我曾不止一次想要囚禁你,占有你,讓你的世界隻有我一個……但是我舍不得……木梳…”沙啞的聲音裏是不受控製的情感困獸,手上一個用力,他將木梳拉入懷中,飽含複雜的一聲歎謂,奇偶低下頭和木梳額首相抵,胸口上下起伏。


    木梳呆愣的站在原地忘記了掙紮,神色複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奇偶沒有言語。


    他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也沒想過奇偶是真的喜歡自己…他倆本是兩條毫無交集的水平線,卻因未知的世界而碰撞在了一起。


    他是注定孤獨一生的,而奇偶不是,他將來會有伴侶會有孩子。他可以對其他人冷酷無情,見死不救,他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奇偶是不同的,這是個連他都無法否定的事實。


    月老沒有為他們留一根完整的姻緣線,他不能害了奇偶……


    心裏彌漫的苦澀讓木梳無法再自欺欺人了,他對奇偶是有感覺的。明明他倆認識不過一個月,甚至連半個月也沒有,但奇偶對他的保護他都看在眼裏,木梳無法做飯無動於衷。


    那麽,他該怎麽做呢?這是頭一次木梳想要退縮……


    木梳陷入沉思,這邊,奇偶慢慢


    放開抓著木梳的手,餘光偏見木梳懷裏那隻髒兮兮的貓,陰冷的眼神看的布丁不禁抖了抖了身子。


    下一刻礙事的布丁被丟在一旁,奇偶將自己日思夜想的木梳緊緊得抱在懷裏,安撫狂跳不已的心髒。


    在木梳糾結的時候,兩唇相貼……


    綿軟溫潤的觸感,讓兩人俱是一震,奇偶一瞬不瞬的看著木梳,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的情緒。


    木梳忘了反抗,他渾身僵硬一動不動,滿臉的錯愕和驚訝,瞪大的鳳眼慢慢聚起霧來,眼角慢慢的翻起紅光。


    驚愕中帶著幾不可見的恐懼,那惹人憐愛的表情讓奇偶情不自禁的加深了這個吻,他含住了木梳的唇瓣,用力的允吸起來,貪婪的汲取著他的氣息……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嘴唇被人擎住不斷被允吸的酥麻讓木梳的神誌全部迴歸。眉頭狠狠的皺起,木梳抓住奇偶想要將他推開。


    木梳掙紮的舉動如同一根導火線點燃了奇偶還未消散的怒火。


    奇偶用盡畢生力氣緊緊的將木梳捆綁在自己懷裏,無視他不斷反抗的身軀,一隻手按住木梳的後腦將他的壓下自己,另一隻手環著他腰帶著他向手術台走去……將他牢牢地禁錮在手術台上,兩人的唇至始至終沒有分開過。


    還不夠……遠遠不夠……木梳的唇異常柔軟香甜,與他清冷的外表截然不同,奇偶從沒吻過任何人,僅僅一個清淺的吻就讓他沉迷,鼻尖飄過木梳身上帶著藥香的獨特氣味,奇偶隻覺得一向禁欲的自己,仿佛隨時有可能失控。


    最終他忍不住了,帶著鋼鐵般強硬的力道撬開了木梳抿緊的唇瓣攻城掠地起來,用盡全力輾轉廝磨……


    不知何時嘴裏開始彌漫起一股甜腥的氣息,那是血的味道……


    木梳放棄了掙紮,神情恍惚的閉起雙眼,他沒有迴應奇偶,隻是被動的承受著這個繚亂他心神的吻…


    就一次,就這一次……


    就在兩人唇齒相交,忘情忘我的時候,一旁被無視了老久的布丁不耐煩了,一會用小爪子撓撓小臉兒,一會轉著圈圈抓尾巴。


    主人和老大這是在幹嘛啊!!嘴巴對嘴巴的那麽久,天呐!該不會他們在互吃對方的嘴巴?!布丁瞬間石化了,風一吹化為灰燼隨風飄散…


    這,這,這,咱家這是要幫哪邊?布丁急得抓耳撓腮,它想幫主人的,可老大也很恐怖………嚶嚶嚶,做隻貓太不容易…


    突然布丁靈光一動,外麵不是還有兩個人那嗎?咱家去找他們幫忙好了…


    說幹就幹,布丁最後擔憂的看了一眼還在互吃的兩人,攢足力氣飛快的朝著外麵跑去。


    它在心裏給主人打氣,你們再堅持一會,咱家去找人幫忙……


    門外司機大叔和毛蓉蓉坐立不安的等在哪裏,兩人各自握著一把刀,神情不安的走來走去。


    “大叔,木梳和奇醫生認識啊?”


    這個問題從奇偶突然出現在這裏時起就讓毛蓉蓉好奇死了。


    剛看到奇偶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帶給毛蓉蓉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她可怕奇偶了,在她心裏奇偶是和學校裏教導主任一個級別的存在,絲毫不敢放肆,而且之前她還犯了錯。


    不過,木梳竟然和奇醫生認識,他們是怎麽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他們是什麽關係?


    能讓奇醫生親自尋找的人肯定是和他關係非同一般的人……突然,毛蓉蓉心神一動,他們會是一對嗎?!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想收迴去可就難了。


    毛蓉蓉激動不已,握著匕首的手因為興奮微微顫抖著。木梳和奇醫生是一對吧,是吧?!這可讓身為腐女的毛蓉蓉興奮壞了。


    但是,她還沒高興多久,她就又開始擔心了。奇醫生和木梳都進去那麽久了,雖然四樓地方是大了點可也用不了那麽長的時間啊。他們會不會出事了?!


    “大叔,他們進入了那麽久怎麽還不出來?會不會出什麽事啊?”不等大叔迴答,毛蓉蓉又忍不住開口問道。恐慌像是不斷膨脹的泡泡占據了她的心神。


    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木梳和奇偶在裏麵呆了差不多十五分鍾了。


    司機大叔聽毛蓉蓉這麽一說,原本對木梳很放心的他也有點擔憂了,“應該不會的,閨女唉,木梳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會仙家手段呢。三樓的喪屍都是他殺死的,我就殺了一兩個來著。”司機大叔安慰毛蓉蓉道。


    毛蓉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驚愕的失聲叫到,“不可能吧!!我…我還以為是大叔你幹的呢!……真的是木梳?…哎呀,就算是木梳做的,就算他能力很強也保不準他不會有危險啊,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而且奇醫生也在裏麵呢!”


    司機大叔仔細一想,這閨女說的也有道理啊沒準木梳真的有危險呢?不過。他有轉念一想,連木梳和奇偶都無法對付的東西他們有能力對付嗎?那肯定不可能唉。他們去也就隻有白白送死的份,沒準還幫倒忙了。


    這廂司機大叔表情糾結的來迴踱步,那廂布丁這個小機靈已經從破洞口鑽了出來,就在快要全身通過的時候,後腿不給力一不小心在洞口絆了一跤平衡瞬間被打亂,布丁摔了個四腳朝天。


    毛蓉蓉眼尖的發現了布丁,借助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她看清了不明物體是何物了。


    “啊!大叔大叔,你快看這裏有一個貓,你快來看看是不是你要找那隻貓咪?”毛蓉蓉驚喜的喊到,她一把抓住布丁脖子上的軟肉,一隻手墊在布丁的屁股上將它舉到眼前。


    雖然光線實在是暗沉的可以,但司機大叔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布丁,他連連點頭,激動的從將布丁抱在懷裏:“對對對,是布丁不錯,是它。恩,不過它怎麽是從裏麵出來的?布丁,木梳和奇偶怎麽沒和你一起出來啊?”


    司機大叔疑惑的詢問布丁。毛蓉蓉一臉微妙的上下打量大叔,大叔這是沒問題吧,問一隻貓它怎麽可能迴答。


    “喵喵……嗚嗚,喵喵…”(他們在裏麵互吃啊,和外麵的那些怪物一樣,你們快跟我來啊)


    布丁從大叔的懷裏跳到地上,朝著大叔喵喵叫了幾聲,然後向大門走去,它走了兩步迴頭催促道:“喵喵…喵…”(快跟上啊…)


    “布丁這是讓我們跟上他,走吧。”還是大叔明白布丁,不愧是有患難之交的同伴,他也不糾結了跟上就是了。


    毛蓉蓉一臉懵逼的跟上一人一貓的步伐,神情恍惚的向大門走去。


    當兩人走進奇偶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奇偶放開木梳的唇,兩人深情對視的畫麵………(毛蓉蓉和大叔的視角)


    毛蓉蓉和司機大叔:……………?(д`)


    奇偶深吸口氣緩了緩躁動不安,四處翻騰的情緒,他專注的注視著因為激烈的親吻而微微喘氣的木梳,深邃的眼睛閃過一絲笑意:“我等你的答案,不過要徹底想好了再告訴我。還有,我不接受除了同意以外的迴答。”


    視線從木梳泛著水光的唇瓣掃過,奇偶眼神逐漸變得溫柔起來,他抬手想要觸摸那讓他欲罷不能的嘴唇,然而還沒碰到就被木梳一巴掌拍開了。


    “沒有下一次了。”木梳推開奇偶,他站起身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服,避開奇偶的視線,冷淡的說道。


    笑意一瞬間凝固在了嘴角,深邃的眼睛再無一絲暖意,眼底慢慢覆蓋上一層寒冰,奇偶看著木梳輕描淡寫的神情心裏一陣的惱火,他張嘴欲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閉上了嘴,轉身拉起木梳的手快步朝門口走去,


    “你幹什麽?”木梳惱怒的瞪了奇一眼,這個人總是能夠挑起他的情緒。


    “收集藥品和儀器。”不等木梳開口拒絕,奇偶語速飛快的繼續說道,“這些儀器價值很高,不管什麽時候都會用上,特別是在亂世,即使我們自己不用以後也可以用來和政府做交易謀取利益。”


    聽他這麽一說,木梳將嘴裏拒絕的話咽了迴去,愛錢的本性讓他就算是在這麽尷尬的時候也不會拒絕到嘴的美食。


    “收集東西就收集東西,你放開我可以嗎。我自己會走。”


    木梳想要遠離奇偶,其實他的內心遠沒有外表來的平靜,隻有他自己知道藏在平靜外表下的不斷湧動出的灼熱情感。他怕再和奇偶近距離的接觸下去,他會忍不住自私一把。然而他不能,天道自有輪迴,有些事他改變不了。


    奇偶冷冷的撇了眼木梳,他就知道木梳會舍不得這些錢,對於木梳的那些尿性他一清二楚。奇偶收迴視線,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他放開了木梳。


    人已經找到了,隻要有歐諾或者李健在,他就不擔心木梳會一個人跑走,跑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奇偶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在心裏暗忖。


    強硬的不行,那他就改變計策,他會讓木梳慢慢的離不開自己……溫水煮青蛙是眼下最適合的辦法了。他,有的是時間和木梳一直耗下去。


    勾人的桃花眼裏閃過危險的氣息,眼底深處藏著一隻已被束縛已久的兇獸,它帶著是化不開的掠奪氣勢藏在暗處伺機而動,靜靜地等待著一個時機——一招斃命的時機。


    經過辦公室大門,奇偶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


    被奇偶毫無感情的視線掃過,毛蓉蓉和司機大叔俱是一震,暗自吞口水。


    “那個,我們不會介意的,恩……那個,我不會歧視你們的,我拿我人格保證,奇醫生你就放心吧。而且…而且這都是在末世了,誰還在乎什麽性取向啊…生存,生存要緊。大叔,你說對吧。”毛蓉蓉結結巴巴的向奇偶保證,她推了推還有些精神恍惚的大叔。


    嗚嗚嗚,奇醫生的眼神好恐怖,會不會被殺了?!


    “啊?!……啊,對,對的。這閨女說的,沒,沒錯…沒錯…”被毛蓉蓉這麽一提醒,大叔也慌忙保證,隻是麵色還是有些恍惚。他真沒想過奇偶和木梳會是一對……明明都是頂好的青年來著,怎麽就走上彎路了呢,唉……他也不敢說什麽。


    奇偶嗤笑:“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你……”他指了指毛蓉蓉,“我記得你以前是在我手下工作的護士,在前麵帶路吧,先去手術室,在去藥房。”


    “先去藥房在去手術室,這種潮濕的天氣中藥是最難保存,先去中藥房把那些中藥收集起來。手術室裏的器械再放一會也行。”木梳提議道。


    “可以,不過先去我的手術室吧,我那裏的儀器都是最好的。”先去那一個奇偶都無所謂,木梳開心就好。


    “哦哦。”毛蓉蓉趕緊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藥房她還是知道在哪裏的,樓下就有兩個呢不過中藥不是很多,大部分是西藥,中藥的話要去後麵的中醫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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