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望舒簡直是直接跳過了思考這個步驟,一說到喬溦這個名字,條件反射似的就在後麵接上了“不要臉”三個字,自然得就像是在說“饕餮”、“耄耋”這樣的唯一搭配一樣。


    突如其來的一記暴擊。


    喬溦真是被他狠狠地噎了一下,剛剛踏上的右腳也打了一個晃,幸好反應及時穩住身體,從頭到腳都被無奈的情緒徹底刷洗了一邊。


    他站穩了迴過頭,又好氣又好笑地看向洛望舒。


    洛望舒的眼睛睫毛很長,眼睫末端還掛著幾絲濕漉漉的水意,眼睛裏也是一片水霧蒙蒙,醺醺然地和他目光相接,卷翹的小扇子還求獎勵似的扇動一下,天真得無辜。


    “嗯,說得不錯。”喬溦被他這樣看著,實在說不出反駁他的話,無奈地長歎一口氣,自己又苦笑幾聲,慢慢低下頭,輕輕撞了一下他的額頭,認命道。“沒跑題。”


    “嗯。”洛望舒眼睛彎起來,臉頰貼上喬溦的頸側,像小兔子一樣輕微蹭了蹭。


    喬溦背著洛望舒爬上十六樓,走向訂好的房間,侍應生手裏端著盛放葡萄汁的托盤站在房門前等候,看到喬溦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什麽褶皺地走上前,表情微微變了一下,眼睛裏直接被驚愕占滿。


    這個男人是什麽體魄。


    侍應生替他們打開房門,把托盤擺在房內的高腳圓桌上,略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喬溦半蹲在床邊,向後稍微直起身,但沒有直接把洛望舒放下,依舊用手穩住他,開口喚了換伏在他背上的小家夥:“寶貝,我們到休息的地方了,你瞌睡了嗎?”


    自從中氣十足地說完“喬溦不要臉”,洛望舒就安靜下來,剩下的樓層隻在他耳邊淺淺地唿吸,不知道有沒有眯著眼睛睡過去。


    現在他側頭向外,喬溦即便迴頭也看不到他的眼睛有沒有合上。


    “寶貝?”喬溦等了幾秒鍾,再次喚道。


    攬住他肩膀的手臂小幅度地動了一下,始終背對著喬溦的腦袋慢慢轉過來,本就水茫茫的眼睛裏明顯還殘留著幾絲睡意,偏偏小白兔還嘴硬著:“還沒有。”


    喬溦忍不住笑出來:“真棒,過了這麽久都沒睡著。”


    洛望舒也衝他彎了彎眼睛,眼睛泛著醺然的桃紅,模樣好看得就像是價值連城的精致玩偶。


    “你後麵是床。”喬溦已經徹底見識過小醉鬼現在的反應能力,把語速放得很緩,生怕他聽不清、跟不上。


    洛望舒眨了一下眼睛,往後扭過頭,輕瞥一眼。


    “我現在要把你放到床上去。”喬溦繼續說。“你暫時不要鬆手,等後背躺上去了再放開我,好嗎?”說完頓了頓,解釋道:“直接倒上去,頭會疼,會暈。”


    洛望舒意外地對“頭暈”比較敏感,過了兩秒就乖巧地“嗯”了一聲,帶著點小鼻音,聽起來懶洋洋的。


    喬溦這才慢慢向後彎身,一手撐著床邊防止待會兒意外壓到他,另一隻手不放心似的按住交疊在他胸前的手腕,把他小心放到床上。


    做完這些,喬溦轉過麵向,俯身在他額角哄弄孩子一樣輕撫兩下,又在床邊單膝跪下,把他的鞋襪褪下,整齊擺好,迅速去盥洗室清洗雙手,拿過高腳桌上的葡萄汁坐到洛望舒旁邊,右手滑到他的後背,將他扶了起來:“先把這個喝了。”


    大概是受到身下柔軟的床褥影響,精神本就不好的洛望舒這下直接把眼睛完全合起來,軟綿綿地抬起手去夠杯子,隻在半空虛抓了兩下,自暴自棄地垂了迴去。


    喬溦哭笑不得,用另一隻手扶著他,讓他靠住自己的肩膀,把杯沿遞到他嘴邊:“張嘴。”


    洛望舒的嘴角動了動,閉著眼睛把雙唇啟開,喬溦慢慢把葡萄汁喂進去。


    喝完一杯,洛望舒本能地舔了一下沾著汁液的嘴唇,柔軟粉嫩的舌尖隻出現了一瞬間,讓紅潤的唇麵更泛水光潤澤。


    喬溦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頓時慌亂地瞥開視線,根本不敢再多看兩眼。


    洛望舒幹脆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裏,熱熱的唿吸似乎是想把他的皮膚灼化。


    喬溦讓他在床上躺平,看了一眼空調溫度,抖開薄被蓋到他身上,起身把杯子放好。


    洛望舒剛剛困成那個樣子,喬溦本以為等他迴來小家夥會直接睡著,沒想到一彎身,洛望舒正眯起眼睛,懶洋洋地看著他的方向:“刷牙。”


    他嘴裏有酒味,自己都感到不舒服。


    喬溦把他抱進懷裏,在洗漱台前環著他,遞給他擠好牙膏的牙刷,等洛望舒慢吞吞地刷好牙漱好口,又把他抱了迴來,浴缸還沒放滿熱水,也就沒有直接帶他走進浴室。


    “洗個澡?”喬溦輕聲詢問他,這話一說出來,他自己心頭直跳。


    以洛望舒目前的狀態,喬溦肯定不敢把他自己一個人泡到浴缸裏,這個小醉鬼萬一不小心把自己完全滑進水裏,單是想想就足夠心驚肉跳。


    至於幫他洛望舒洗澡,喬溦就更害怕了。這一路過來,他單是看到洛望舒穿戴整齊地安靜犯酒傻就有點氣血翻湧,要是洛望舒赤|身裸|體地出現在眼前,還要用手去觸碰……


    喬溦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控地做點什麽。


    “我想躺著,行嗎?”洛望舒問他。


    喬溦點頭:“行,你就躺在浴缸裏,其他的……我幫你。”


    “……我就想躺在這裏。”眼睫往下一扇,洛望舒難得任性道。“這裏軟,舒服。”


    喬溦想說泡完澡再迴來躺下會更舒服,可洛望舒在他即將開口的瞬間將眼睛重新抬起來和他目光相接,喬溦直接繳械投降:“好,就躺在這裏。”


    他輕歎一口氣,將手肘撐在他身側,和他離得更近一點:“那你先睡一覺,等你醒了再洗。”


    洛望舒的手在薄被下動了動,今晚他的要求都被對方無條件滿足,他糾結了片刻,還是開口道:“想躺在這裏,也想洗澡。”


    喬溦:“……”


    這還真是個小難題。


    “能行嗎?”洛望舒看著他。


    喬溦幾乎發自本能地迴答:“能。”能完才開始為難。


    他去浴室轉了一圈,這家酒店的設施條件有足夠保障,東西每日更換,也不用擔心衛生問題,角落的三腳架上放有四個塑料麵盆,兩兩疊起,盡管一般人很少用到,可酒店還是備好以防萬一。


    喬溦燒了兩小壺開水,把四個麵盆依次衝燙一遍,重新用熱水器燒了溫水,先後端了兩盆到床邊,用手試了試溫度。再將洛望舒打橫抱起來,往外挪動一些,讓他的小腿從床沿垂下,雙腳泡在溫水裏。


    喬溦把袖扣揭開,衣袖挽至手腕,從另一個盆裏掬起一捧溫水順著他的膝頭流下,潤濕肌理好看分明的小腿,劃過纖細白皙的腳腕,最終滾入水麵。


    水的溫度恰到好處,洛望舒無意識地將白玉一樣的腳趾舒展幾次。


    喬溦洗好小腿,正好看到他將雙腳在水中慢悠悠地晃動,不由輕笑出聲,一手握住一隻,從腳底滑到趾縫,再慢慢覆上腳麵,直到水溫褪去一些,才拿起搭在床邊的毛巾將水細細拭淨。


    他把洛望舒抱迴原處,又走去浴室換拿別的毛巾,用熱水浸透後,稍微擰去一部分的水,迴到床邊繼續他的“服務”。


    喬溦左腿跪在床上,手掌拖著折疊整齊的濕潤毛巾湊上泛著粉紅的臉頰,動作輕柔地擦拭起來。


    麵部被熱氣侵擾,快要睡熟地洛望舒下意識地往相反方向偏過去,小小地低唔了一聲,以示自己睡眠被打擾的不滿。


    “好了好了。”明明知道對方現在根本聽不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喬溦還是柔聲哄著他,手上的動作加快,力度卻依舊很輕。“很快就好了。”


    洛望舒的皮膚本就白皙細膩,眼下受到酒精的催動,再被毛巾上的熱氣一熏,淡淡的粉色慢慢就向潮紅演變,看起來就像是一枚熟得正好的新鮮蜜桃。


    皮薄肉嫩,汁液甘美,極其可口誘人。


    潤澤的雙唇間微微啟開一小條縫隙,依稀可以看到一點潔白的牙齒,攜著淡淡薄荷的吐息滲透進空氣,喬溦沒有俯身太低就可以聞到。


    他的手裏還捏著毛巾,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動作,目光燙灼地描摹著洛望舒的輪廓,心中又滿足又饑渴,強烈的矛盾感覺讓他的唿吸都加重幾分。


    最終忍無可忍的,喬溦慢慢垂下頭,微涼的唇麵先是印上潮紅的臉頰,輕貼片刻又退開一絲距離,緩緩移至即便睡去也稍有弧度的嘴角。


    他克製地皺眉,舌尖在唇角滑過,再吮吻一下,起身快步走進浴室,小臂撐在牆壁上狠狠深吸幾口氣,再用力唿出。


    等到體內的躁動褪減,喬溦取過剩下的兩個麵盆,像上次那樣裝滿熱水,將剛剛用來擦臉的毛巾在水池清洗兩遍後丟在水中,把浴巾搭在肩膀上端著水重新走到床邊。


    喬溦看著在床上越睡越熟、對危險毫無察覺的小白兔,雙手無力地架在腰上忍不住地歎氣,覺得自己今晚簡直是在挑戰自製力的極限,簡稱自虐。


    其實這個時候停下來也是可以,隻是洛望舒是在他答應自己的要求之後安心睡下的,盡管是一點小小的事情,喬溦還是不想辜負他的小家夥。


    好吧,他不否認也有他的私心。


    天道無形,生於天地;天道無情,運行日月。


    喬溦幹脆在心裏背起了以前加在稿子裏注水的《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去解襯衫胸前扣子的時候,他的指尖竟然還沒出息地抖了一下。


    線條幹淨的鎖骨和肌理好看的胸口,甚至是胸前最具刺激性質的兩點,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慢慢暴|露在空氣中。


    剛進房間的時候,喬溦擔心光線太亮會讓醉倦的洛望舒感到不舒服,隻開了靠近房門的那一盞。


    洛望舒的膚質細膩,躺在潔白的床單上,被那邊投來的光亮一映,本就線條誘人的地方更是加倍地讓人移不開眼。


    膚色偏白的人體內色素沉澱不多,胸前小巧的兩點也沒顯出多少褐色,反而貼近幹淨的粉色,隨著主人唿吸的頻率上下起伏,被清醒的那人看在眼裏,平添幾筆濃重的情|色意味。


    喬溦倒吸一口冷氣,隻一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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