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閆鐵珊口中,陵祁幾人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我們三人當年奉先皇的命令,在將小王子安置好之後,就各自拿著一份寶藏離去……先皇的命令是,讓我們利用那些寶藏來賺取更多的財富,以供小王子日後複國的時候使用。”


    “在我們三個站穩了腳步之後,曾多次聯係過小王子,但小王子他生性軟弱,根本就不願意擔起複國大任,隻想做個閑富貴人,為了躲避責任,他甚至帶著族人遷到了其他的地方居住,還和我們斷絕了聯係。”


    “後來,我們三個年紀大了,而小王子也始終沒有改變主意,便隻好收起了複國的心思。”


    閆鐵珊說到這裏,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


    “就是這麽一個懦弱無能,為了逃避責任躲藏了我們大半輩子的人,這兩年來卻屢次找上門來,打著複國的名號叫我們交出手上的財富,你說奇不奇怪?”


    “屢次?”陸小鳳注意到,閆鐵珊在說這個詞的時候,語氣格外的古怪。


    “是呀,一共有四次還是六次來著?我也記不太清了,唉,這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啊。”裝模作樣的錘了錘腿,閆鐵珊繼續說道:“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後頭呢,這些找上門來的還不是同一個人,卻個個都說自己是當年的那個小王子。”


    陸小鳳麵色一變,“你是說,他們都是假冒小王子來騙取錢財的?”


    怪不得,怪不得閆鐵珊聽到他說是來替金鵬王討債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那麽古怪。


    想來在閆鐵珊看來,這一定又是另一個騙局。


    “哼,沒錯,這些人自以為偽裝的沒有破綻,卻不知真正的小王子身上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特殊特征,我隻要檢查一下,就能立刻分辨出他們的真假。”


    閆鐵珊冷笑一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你遇到的那個金鵬王肯定是個假貨。”


    陸小鳳:“你就敢這麽肯定?”


    “沒錯,我肯定他一定是個假貨,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叫他過來和我當麵對質。”


    “迴頭我自然會這麽做。”陸小鳳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究竟是誰策劃了這些假金鵬王的事情?”


    “這還用想麽?”


    閆鐵珊垂下眼簾,臉上的表情格外滄桑,“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真正的小王子之外,就隻有我們這三個老臣了。”


    聊到這裏,陸小鳳已經可以確定閆鐵珊沒有說謊。


    那麽說謊的人,顯而易見就是委托他來討債的‘金鵬王’了。


    至於這件事的幕後黑手……陸小鳳腦子裏閃過了一個詞,那就是賊喊捉賊!


    在這件事情中,唯一一個冒出來阻撓他們的,便是那個神秘的青衣樓了,而青衣樓的樓主,極有可能就是這起事件的策劃者。


    陵祁也和陸小鳳想到了一塊兒。


    他對閆鐵珊問道:“敢問大老板可否知道青衣樓的樓主是誰?”


    “青衣樓?”聽到這個名字,閆鐵珊顯得有些迷茫,“我怎麽會知道青衣樓的樓主是誰。”


    “青衣樓的樓主就是你們三人中的其中一個,而那個人,也就是策劃了假金鵬王事件的幕後指使者。”陸小鳳替陵祁給閆鐵珊解釋了起來,“我仔細迴想了一下事件的過程,發覺青衣樓在這件事中,完完全全扮演了推動者的角色。”


    “這個幕後策劃者一定很了解我的性格,知道越是有人阻止,我就越是想要去完成這件事,在之前的一路上,青衣樓的人多次出現,通過警告和襲擊的手段,激勵著我繼續追查此事。”


    “但是他絕對不會料到,我還有這樣厲害的一個幫手!”


    陸小鳳哈哈一笑,伸手攬住了陵祁的肩膀,“隻要我們陵道長掐指一算,輕而易舉的就能識破他的陰謀詭計,是吧小陵?”


    閆鐵珊十分配合的連連點頭,然後笑道:“陵道長的本領我當然是十分信服的,說起來,我這次借著請陸小鳳的名義,特地把陵道長請來,其實就是為了讓陵道長幫忙找出內鬼。”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嫌棄的拍開陸小鳳的爪子,陵祁撣了撣被陸小鳳壓皺的衣服,抬頭對閆鐵珊報了個數,“三十萬。”


    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閆鐵珊小聲道:“這、這是不是有點兒太貴了?”


    這件事說起來複雜,其實辦起來很簡單,陵祁隻需要幫忙看看其他兩個人的麵相,應該就能夠得出答案,這麽一件小事兒,不至於就要三十萬兩銀子吧?!


    陵祁意味深長的說道:“破財免災啊,閆老板。”


    他剛剛可是幫閆鐵珊化解了一次死劫,這筆錢閆鐵珊是必須得拿出來的,否則輕則運勢衰敗,重則折減陽壽。


    閆鐵珊以前跟有真本事的風水師打過交道,想必也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和重要性。


    果不其然,在聽到陵祁這麽說之後,閆鐵珊立馬收起了肉疼的神色,拍著胸口無比幹脆的答應了這個價位。


    陸小鳳忍不住嘖了一聲,簡直要被陵祁這賺錢的速度給折服了。


    一句話的功夫就是三十萬兩呐,這比他在賭場圈錢的速度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佩服,實在是佩服,活貔貅這個稱號簡直再適合陵祁不過了。


    談好了價錢,那就該談談這辦事的過程了,閆鐵珊表示,他已經找了個借口,約了獨孤一鶴在這幾日前來會麵,陵祁到時候可以趁機查看獨孤一鶴的麵相。


    但是霍休那邊,閆鐵珊就束手無策了。


    “霍休的行蹤一直都很神秘,我也無法確定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有著天下第一首富之稱的霍休,可一直都在殺手的目標名單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取他的性命,所以霍休一直以來都十分注意保密行蹤,連閆鐵珊都沒有聯係他的辦法。


    陵祁:“聯係不到也沒關係,反正等看完獨孤一鶴,結果就能出來了。”


    反正在他和獨孤一鶴之間,肯定有一個人會是真兇,不是這個就是那個,隻要用排除法就能立馬得到結果。


    商量完正事,閆鐵珊準備去審問上官飛燕和霍天青二人。


    因為和自己有牽連,陸小鳳自然也要跟過去,然後出人預料的是,花滿樓竟然主動提出要和陸小鳳一同前去。


    ……其實也不算太出人預料啦。


    花滿樓對上官飛燕明顯有特殊的感情,在之前閆鐵珊下令,叫人把上官飛燕壓下去的時候,他就差點兒沒忍住出言阻止了,更何況現在是要審問上官飛燕。


    “陵道長,西門莊主,曲姑娘,您三位還請隨意,我們去去就來。”


    向陵祁三人交代了一聲,閆鐵珊便帶著陸小鳳和花滿樓離開了房間。


    有些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打了個哈欠,陵祁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們的午飯,貌似還沒來得及吃吧?


    叫來了一個侍從,陵祁吩咐他去準備一些飯菜給送過來。


    在侍從領命下去之前,陵祁還特意問了一下西門吹雪,要不要給他準備一份水煮蛋。


    西門吹雪給陵祁的迴複是一記‘凍’人的眼神。


    “別這麽嚴肅嘛,”陵祁左右擺頭看了看西門吹雪和曲無容,無奈道:“你們兩個都這麽不愛說話,我要是再不活躍一些,那氣氛得沉默成什麽樣子啊。”


    “來聊聊天嘛,你們說,霍天青和上官飛燕等會兒會不會招供?”


    曲無容還比較給陵祁麵子,‘嗯’了一聲算作是迴答了這個問題。


    但西門吹雪卻絲毫不配合陵祁,他隻是不含任何情緒的看了陵祁一眼,然後便自顧自的取出一張帕子開始擦劍。


    陵祁:“……”要不要這麽不給麵子啊喂!


    磨了磨後槽牙,陵祁眼睛一閃,忽然冒出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要知道,當你有一個麵癱臉的朋友時,你總會忍不住想要做些什麽,試圖叫他變臉。


    陵祁裝作隨意的站起身來,走到了西門吹雪身後的窗戶前,假裝開始欣賞窗外的風景,約莫過了有一刻鍾之後,他忽然驚叫了一聲。


    “西門,你快來看那是什麽?!”


    話音還沒落地,西門吹雪就已經閃到了他的身後,順著窗戶往外看去……窗外一片平靜,甚至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感覺到西門吹雪周身的氣壓開始下降,陵祁忙抬手往某個方向指了指,“你看你看,那裏真的有東西,看起來灰蒙蒙的一團,就縮在那片花叢後邊。”


    見陵祁的神色不似作假,西門吹雪不禁皺起眉頭,又順著陵祁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然而他還是什麽也看不到。


    陵祁叫到:“他還會動,唉呀媽呀,他好像往這邊飄過來了,好可怕,西門救命!”


    聞言,西門吹雪下意識將陵祁拽到了自己身後,正當他準備把窗戶關上時,卻隻聽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還不等他轉過身去,兩隻手臂便死死的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鬼啊啊啊!!!”


    沉浸在見鬼小劇本中無法自拔的陵祁喊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震的西門吹雪的眼皮都不禁抖了一抖。


    “救命,他他他從後邊黏上來了!”


    無奈,西門吹雪隻好帶著陵祁這個大型包袱繞到了屋子的另一邊,趁著空擋,他對陵祁問道:“你沒辦法對付它麽?”


    陵祁扒在西門吹雪背上,憋笑憋的渾身顫抖不已,也不敢開口說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聲來。


    西門吹雪卻誤會陵祁是因為太過害怕,所以才止不住的顫抖。


    他有些無措的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才幹巴巴的出聲安撫道:“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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