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之前申請留學,托了一位留校工作的大學室友幫她收集某些文件。 樂文移動網今天這位室友又聯係上童笙。


    “阿笙,有件事真的超乎想象的神奇。”


    室友用這麽玄幻的開場白,童笙以為自己未睡醒。


    “剛才收發室的負責人找我,問我是不是10屆經管係國貿3班的,說收發室有一封信是我們班上的同學。我說天啊,我們都畢業六七年了,哪個傻子還往學校寄信?結果我一看,不得了,郵戳是2006年10月23日的,就是大一開學沒多久,從東北寄來,收件人是你!收發室解釋那封信落在櫃子縫裏,最近搬地方挪來挪去才發現,你說神奇不神奇?服了!”


    童笙一聽“東北”兩字,就聯想到金國倫,二話不說讓室友把信快遞過來。


    信是普通的白信封白信紙,因為在櫃子縫裏呆了十年,已經看得出明顯的陳舊與發黃。


    童笙一看筆跡,就百分百肯定是金國倫,無需多讀信封上的來信信息,她直接拆開翻看裏麵的內容--


    阿笙:


    我知道你現在還很難過,但坦白講,上一封信我不敢提,其實我很高興,你終於跟他分了手,我很高興,太高興!你本來就不應該跟他一起。他不配。


    還記得高二的時候,有個周末我跟你坐公交離校,車上我說我喜歡上一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猜是嚴冬梅。


    蠢蛋,我怎麽可能喜歡她,相反她向我表白過,但我拒絕了!


    我喜歡的人是你。


    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猜錯還是婉轉拒絕,又或者是我表達不夠明顯。剛上高三的時候我又說過一次。


    記得嗎?我跟你說,“就連大咧咧的焦地瓜都看得出我喜歡你。”


    不過你當時也沒有迴應。


    我以為你是打算專心學習應付高考,所以才故意迴避。因為我不認為你是討厭我的。我直覺你不討厭我,甚至可能有一點點喜歡,對不對?


    而我一直都喜歡你。現在你終於擺脫他,開展新生,那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童笙捂著臉躺在床上。她放下信紙,拾起信封研究上麵的郵戳,日期真的是2006年10月23日。


    她記得當年十一之後,她打電話給鄧嘉,被那個梁太太接聽了,然後她決意分手,寫信向金國倫哭訴。


    而手上這一封,是金國倫當時迴信之後,新寫的另一封。


    童笙揉了揉額頭,反複細想。


    信上提及的公交車那一迴她早在突破雅思記起來,至於焦地瓜那一迴……


    記憶有時候就像一個垃圾場,沒人知道到底哪個角落藏著寶物。童笙派出兩輛挖掘機,在她大腦裏的垃圾場肆意開挖翻騰,終於,挖出來了。


    金國倫跟她說那句話時,是課間休息時間,童笙正望著窗外對麵實驗樓與謝詠兒拉拉扯扯的鄧嘉。


    當時她根本沒有為意旁邊的金國倫嘰裏咕嚕念了什麽。


    童笙想不出貼切的詞語去形容事情,天意弄人,峰迴路轉,還是邪乎?


    這封信猶如女蝸補天用的五色石,把童笙與金國倫的那方天地也補得密密實實。


    她感慨萬千,用手機把信封拍了下來,在微信上發給金國倫。


    小狗屁:你10年前的信,我今天才收到。收發室工作失誤。[圖片]


    金國倫:“……”


    半小時後,他迴複:那我信上說的到底對不對?你當年就有一點點喜歡我。


    小狗屁:切,陳年舊事,誰記得![白眼]


    倫gay:我信上沒把話說全。


    小狗屁:那現在快說![菜刀]


    倫gay:我初中就留意你了。


    童笙雙眼一直,心跳加速,整個人往後倒在床上。


    天,金sir要玩曆史大揭密?!


    金國倫看著手機屏幕深笑,往辦公室走的步履下意識地輕快跳躍。


    “金sir,金sir,能借五百塊江湖救急嗎?”


    他心情大好,不看來人就掏出錢夾,瀟灑地拈出一疊紅色大鈔往對方懷裏一塞,氣度有如財神派錢--不用還!


    番外二


    一個多月前榮升媽媽的童笙最近情緒不穩定。金國倫認為她可能是產後抑鬱症,便特意請假留在家陪她。


    不過童笙的情緒總是無緣無故地起伏,比如當下,她毫無預兆地掄起一個抱枕扔他。


    金國倫下意識地躲,被她叫罵:“你敢躲!是不是煩了?是不是嫌棄我生過孩子,身材沒有你培訓中心的年輕妹妹好?”


    “沒有啊老婆……”


    這誣蔑,比之前被人謠傳他與陳雅盈還要冤枉。


    “那你站著,不許躲!”


    “好。”


    金國倫乖乖站著,迎麵擲來兩個抱枕。


    客廳沙發上三個抱枕都被童笙拿當武器了。


    “老婆氣消了沒?”


    他屁顛屁顛湊到童笙身邊,磁石般粘了上去,又摟又抱又給她捋背。


    童笙瞟著他,提出的問題莫名其妙又雜亂無章:“你為什麽老是誇嚴冬梅?”


    金國倫要跳起來了,“我沒有!”


    “有,你老誇她寫字好看,畫畫漂亮,人漂亮,還溫柔!”


    童笙彈出一根手指,戳著金國倫肩胛一字一句地追究。


    她現在怎麽看他,怎麽不順眼。


    金國倫把她摟到懷裏親,解釋:“故意的故意的,想讓你吃醋嘛。誰知道你這醋晚了10幾年才吃,早過期了。”


    “我不信!”


    童笙掙紮,不讓他碰。


    金國倫吃了她一記軟軟的巴掌,不怒反笑,輕易而舉地箍緊她四肢把她壓製在沙發上,貼上她耳窩哄著:“好老婆,我知道你生兒子又痛又累,辛苦你了。現在我們多幸福,我媽和表姑在對門圍著兒子轉,幾乎都不用我倆操心,我們在這裏過自己的二人世界……”


    他聲音漸漸呢喃沙啞,原本用來鉗製童笙的雙手此刻張狂地掀起她的家居服,對她胸前一陣愛不釋手的搓揉。


    童笙就是隻紙老婆,金國倫用輕聲細語澆一澆,她就糊化。


    不過她沒忘記自己生完孩子,胸前那一對可是兒子的口糧之一,她推著金國倫低斥:“我剛剛喂過兒子,你別給我揉出來……”


    “那就來喂我……”


    “你還跟兒子搶吃。”


    “沒我會有他?他媽全是我的,憑什麽他能吃我不能!”


    賭氣似的,金國倫說完就一口咬上去。


    童笙吃痛,“嘶”了聲,拍打他腦袋,“兒子可沒你狠心!”


    “那我輕點……”


    金國倫的話含含糊糊,動作卻利索得很,眨眼把自己和老婆都扒光。


    “這是客廳,迴房間……”


    “隻有我倆,哪都一樣。”


    “婆婆過來怎麽辦……”


    “早鎖門了!腿張開一點……”


    三年後,大便腹腹的童笙追著兒子打。


    兒子人小膽大,嘻嘻哈哈地跟媽媽玩貓捉老鼠。


    係著圍裙的金國倫從廚房出來,看到老婆跟兒子繞著沙發邊轉邊鬧,喝了一聲:“都給我站住!”


    一大一小察言觀色,識趣地站定。


    金國倫解下圍裙扔到一邊,先質問兒子:“你媽懷著弟弟妹妹,你敢讓她跑,是不是欠打?”


    兒子知道爸爸不會真的打他,所以不怕,但他亦聰明地放低姿態,受教地認錯,順便指責媽媽:“是她要打我。”


    金國倫淩厲的眼鋒直接掃向童笙。


    童笙先是一怯,再大無畏地挺挺肚子。


    這招湊效,金國倫立即氣短,垂著臉走到她身旁,扶她坐下,好聲好氣問:“當媽的跟兒子鬧什麽?”


    一說這,童笙就委屈了。她拿出當年歌神送給她的素描畫,向老公告狀,“你看,你好兒子把畫給畫花了!”


    畫一直掛在牆上,在童笙眼中比她與金國倫的結婚照還重要。金國倫投訴過,為什麽他倆的結婚照要給一幅素描畫讓位?今天兒子把畫給弄花了,金國倫其實有點爽。


    爽歸爽,目前得以安慰老婆為首任,“沒關係,你看,隻是把我的臉畫花了一點點,你的臉還有歌神的簽名祝福都很完整。我明天拿去重新裱一下,在上麵覆層保護膜。”


    童笙很滿意,笑顏如花,“老公你真好。”


    金國倫把臉往她一湊,她配合地送上香吻。


    站在沙發後麵的兒子,打了個寒顫。


    番外三


    見兒子最近神不守舍,唉聲歎氣,金爸爸特意帶兒子去公園散步。


    途中,他搭上兒子的肩膀,低聲問:“失戀?”


    金國倫顫了顫。爸爸的問題不是誰都能迴答的,他一個未成年,得斟酌。


    金爸爸又說:“看你這模樣,多半是被人甩。算啦,天涯何處無芳草。”


    不知是金爸爸道行高還是心思淺,他這麽一句話,引得兒子反駁:“都沒阿笙好。”


    “對方叫阿笙?”金爸爸探得一二,繼續探:“同班同學?”


    金國倫掙紮了一下,決定點頭,說:“她是我們班班長,學習好人品好,我是喜歡她,但沒說出口。”


    “是班長啊?”金爸爸笑了出聲,挺高興:“厲害喔兒子,眼光夠高。”


    金國倫紅了紅臉,唉聲道:“有什麽用,喜歡她的人不少。”


    金爸爸隨意坐在一張長椅上,點了根煙,邊抽邊說:“搶手貨才值錢,你抓緊機會,先下手為強。”


    金國倫愣愣地站在旁邊,自言自語:“我想她對我也有感覺的,就不知道直覺準不準。”


    “你主動示好,男人要主動。”


    “例如?”


    “例如……給她做飯吃!你看我天天給你媽做飯。對了,改天我去你學校,你介紹介紹?”


    “好。”


    數月後,某天金爸爸迴到家,看到兒子對著一桌飯菜發呆。


    他問:“怎麽迴事?”


    金國倫肩膀一塌,有氣無力:“她說我做得很難吃。”


    金爸爸走到飯桌前,拾起筷子嚐了一口,中肯評價:“是挺難吃。”


    金國倫更為絕望,垂頭喪氣。


    金爸爸拍拍他肩膀,“來,你拜我為師,我賜你力量!”


    接下來好一段日子,但凡周末金國倫迴家,金媽媽就見他躲在廚房跟金爸爸“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某個周末兒子迴家,金爸爸聽見開門聲就問:“什麽時候再請你的阿笙嚐手藝,你可以出山了。”


    沒人迴話,金爸爸轉頭望向門口,見兒子跌坐在玄關處,屈膝抱頭,看似萎靡不振,心灰意冷。


    金爸爸走近他蹲下去,低聲問:“怎麽了?”


    金國倫抬起一雙紅眼,抽了抽氣,自嘲道:“嚐個屁,她都交男朋友了!”


    說到“男朋友”三個字,他咬了咬牙關。


    金爸爸明白了,蹲在兒子身邊沉吟了半天,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校服,歎氣道:“學校禁止早戀是對的,害我兒子提前失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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