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的生活永遠是忙碌的,即便是閻清霄,在獲得了一天休息的時候也沒辦法真正的躺在床上。得知他的身體好轉了之後,拍戲拍的要瘋了的導演最終忍痛還是讓他第二天再迴劇組,但閻清霄也沒閑著,晚上有一場不得不去的宴會,他來不及等婁藍迴來,匆匆去準備赴宴。


    婁藍在訪談節目裏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刁難,一向牙尖嘴利以刻薄著稱的主持人對她似乎格外寬容,誇獎她長得好,肯努力,觀眾緣不錯,婁藍坐在沙發上貌似淡定,實則疑惑不已,好奇這主持怎麽忽然轉了性。果然到了最後一個問題,主持人似乎把整場節目的功力都放在上麵:“能談談你對感情上是怎麽想的麽?”


    婁藍心道果然來了,便婉然笑道:“現階段還是工作為重,感情上就是隨緣,沒有特別的強求。”


    主持人不肯放她,接著問:“我們都知道之前有傳聞說您與閻清霄是一對情侶,然後現在又有新聞爆出你和閻清霄一起送一個小孩子上學,請問這是真的麽?”


    主持人問的非常巧妙,她把後麵的一件事情和兩個人是否是情侶結合在一起問是不是真的,婁藍要是一不小心隻迴答後麵的問題,說一句是真的,就會輕易的造成誤解。


    “今天早上我的確有順路去了一趟學校。”婁藍點點頭微笑道:“沒想到大家消息這麽靈通。”


    她避重就輕不迴答這個問題,主持人卻窮追猛打:“請問你現在有戀愛對象麽?”


    婁藍愣了一下,慢半拍說:“嗯,是有喜歡的人。”


    “你們在一起了?”


    婁藍頭皮炸了,沒想到主持人竟然開始追問台本上沒有的問題,但她畢竟是公眾人物,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翻臉,金風也不想把她塑造出後台很大,經紀團隊很強勢的形象,所以沒有上台攔著,但已經有人去找節目編導進行溝通了。


    “目前階段還不算真的在一起吧。”


    台下麵,匆匆跑出來的節目編導已經在朝主持人比手勢讓她收斂了,但主持人還是堅持著拋下了最後一個問題:“那個人是閻清霄麽?”


    要不是有季珊珊在下麵坐鎮,估計跟著婁藍來的金風的工作人員全體都會陷入抓狂狀態,但季珊珊穩穩坐著,她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婁藍,沒有再說什麽。


    “我相信閻老師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戀愛對象,同他合作的時候我很佩服他的演技,今後還有很多想要同他學習的地方。”


    “那麽您是不否認咯?”


    “嗯,這個問題我就不迴答了。”婁藍心下一驚,臉上不動聲色,“不然下一次你們就不會再請我來了,下一次再有機會來這個地方我再迴答這個問題吧,算是借閻老師的光。”


    她的答複很俏皮,沒有因為被冒犯到而變臉,也沒有因此慌亂。


    這隻是工作,工作而已。


    連主持人一時間也再也說不出什麽,隻得默認逼問失敗,帶著遺憾的笑意說起結束語。季珊珊在收尾打板後上台擁抱了一下婁藍,對主持人和編導禮貌的告別。編導臉上殘留著慌亂之色,帶著歉意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婁老師不要放在心上。”


    “哦,沒什麽的,都是為了節目。”婁藍故作大度的跟著季珊珊與編導告別。剛出了門,就揚起手,管季珊珊要電話:“有人聯係我麽?”


    季珊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小芳說他們去參加錢有元的宴會了,你如果想去的話,可以當閻……咳,閻清霄的同伴,一起參加。”


    “哦?”


    婁藍猶豫了一會兒,馬上道:“我去。”


    季珊珊早就做好了她就算不去也要逼著她去的準備,隨即讓人把準備好的禮服取過來讓她去換上,斜斜瞥了婁藍一眼:“算你還有些聰明,要知道這種聚會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參加的,也不是誰都像閻清霄這麽好心,肯帶同伴給你創造機遇。”


    婁藍要當真是娛樂圈小新人,可能真的會覺得隻是一場宴會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但她上輩子在圈子裏混了這麽久,慢慢也學到了一些娛樂圈的人際地位。錢有元是個年紀頗大的老媒體人了,從事的多是幕後工作,知名度在圈子裏卻能和一線的明星一樣並肩。可想而知他是怎樣的存在。


    婁藍從前曾經有幸見過錢有元一麵,對他的情況比那些道聽途說到的其他人要相對更清楚一些。錢有元不隻是在圈裏有名望,同時還是知名電影學院的客座教授,雖然是客座,但每年也承擔學分,需要去教一門課,所以門下弟子眾多,其中不乏有出了成就的大牌。況且他家裏據說還有一些政界的背景,祖上是知名的人物,所以在華國很有些號召力和話語權。總的來說,這個人竟是某種意義上的無冕之王。


    他這次辦得聚會也是別人為了討好他,給他籌辦的一場熱鬧的慶典。為了慶祝他和妻子二十五年銀婚紀念日,雖然隆重,卻也不會為了熱鬧誰都請來。除了圈中的知名重量級人物,能被允許到場的藝人竟然占比最少。但閻清霄無疑是有這個身份來的,婁藍作為一個剛剛有了點名氣的小藝人,自己貿然前去的話恐怕會被毫不留情的趕出來。


    好在作為這種聚會的嘉賓閻清霄有邀請同伴的權利,所以能帶上婁藍。隻不過在這樣的名利場,願意給別人創造機會的人並不多,除了閻清霄這樣為了婁藍好的,其他被邀請的明星寧願當做不知道這項權利的存在。


    季珊珊顯然比婁藍還要清楚錢有元的重要性,提前打聽了他的喜好,知道他性格保守,便特意為了婁藍選了一件並不暴露顯得高雅的長袖長裙,把她朝著幹淨乖巧的方向打扮。她的發絲被拉直披在肩頭,尾梢略略有點弧度,淺紫色的中式改良款長裙,五厘米高跟鞋,化淡妝,整個人一打扮莫名多了仙氣,婁藍本身書卷氣就濃,配和她溫柔的舉動像是仙子下了凡間,連季珊珊都有些看的著迷。


    季珊珊至今還對直唿閻清霄的大名有點兒心裏抵觸,她更喜歡叫影帝或者閻老師,還沒真的接受自己最喜歡的藝人被影帝“包養”了的事實。


    她也不太相信這兩個人是真的在談戀愛,總覺得婁藍這個人總不可能入了那麽高高在上的人的眼,看閻清霄平時為了婁藍做了這麽多事情,就更堅信兩人關係不純潔,總是帶著討好又拒絕的複雜心理看待閻清霄,不知道是為了婁藍歡喜多一些,還是為了她難過多一些。但總之借著影帝的光,她們成功擺脫了華友的控製,還得到更多拍戲和上鏡的機會,總歸是好事兒多些。


    婁藍剛被她簽進華友的時候,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藝人,乖巧聽話。但自從拍了那部《劍蝶江湖》開竅了之後,星途就越來越順暢。季珊珊竟不知道婁藍是什麽時候有了那麽強的演技,竟叫有心黑她的人都沒法拿她的演技做話題。明明隻拍了一部電視劇和一部電影,但就是這麽不算厚重的表演履曆,就已經足夠讓旁人閉上嘴。


    看到婁藍一臉淡定的準備參加錢有元的宴會,季珊珊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再叮嚀幾句對方赴宴時要注意的事項,目光卻在觸及婁藍通透清明的眼神後驟然停頓了一下。


    她忽然有種微妙的感覺,現在的婁藍已經成長為一個成熟的藝人了,她同當初那個剛剛簽進華友,對未來惴惴不安的人完全不一樣了。


    或許她也已經到了能讓自己放心看著飛翔的時候。


    閻清霄的車子在婁藍換好衣服後就抵達了她錄節目的電視台,婁藍上了車,對外麵的季珊珊擺了擺手,在對方像是“親手把女兒賣給富商的”的那種眼神裏默默關上了車門。


    閻清霄的病在經過一夜的休整後好了大半,雖然還有些低燒,但對於一貫要強的男人來說並不算什麽。婁藍在車裏剛剛坐定,副駕駛座位就探出一個腦袋,一個長得俊秀文雅的男人用很詭異的眼神直勾勾看了婁藍幾眼,對閻清霄抱怨道:“你不介紹一下?”


    “錢煒,老朋友,搞電影的,你可以無視他。”閻清霄對婁藍簡單道。


    “你好,我是錢煒。”對方不在乎閻清霄的慢待,朝婁藍友好的伸出了手。


    婁藍和他輕輕握了握手,也打量迴去。錢煒是相當精致的長相,年紀和閻清霄相仿,眼角眉梢卻已很有成熟的痕跡。婁藍和他說了幾句話,見他談吐有禮,說話風趣,便略微放下心,笑了笑,覺得閻清霄交的朋友也挺可愛。


    錢有元的聚會既然是有心人替他辦的,選擇的地點自然也很講究。是在市郊的一處高爾夫別墅區,周圍全都是綠樹和草地,外界無法輕易窺視。


    還沒到會場,就在停車場見到一堆低調奢華的豪車,婁藍環顧了一圈之後便頗有些緊張起來,但幸好有閻清霄在身邊,就算沒有名貴的珠寶,閻清霄對她而言就已經是最貴重的配飾。


    她此時還不完全知道閻清霄在華國商圈的地位,更不知道閻家在不知何時已經將觸須碰到華國的商政圈,那個來閻家老宅暫住的閻老爺明明是在華國跺一跺腳都要使商界震動的人物了,居然還要在家受大兒子的氣,連廖語晴這樣高貴的名媛都變成了婁藍眼裏的準惡婆婆,正用盡全力阻撓著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錢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不過幸好有你帶我。”婁藍小小聲對閻清霄道。


    錢煒走在兩人身邊,聞言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臉色一暗:“哎,欺負我單身汪是麽?為什麽我沒有女伴可以帶啊……”


    婁藍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失言了,笑了,聳聳肩,“你這麽優秀,難道沒有不少女孩子追求麽?”


    錢煒愣了愣,想起某個對他窮追猛打的女人來,一下子閉上嘴。


    “他這幅樣子,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真交往女朋友的話到最後一定會被對方嫌棄,倒不如不禍害好好的小姑娘。”


    ……居然當著美女的麵教訓他。錢煒委委屈屈:“我哪有?”然後怒氣衝衝的瞅了一眼閻清霄,低聲道:“老兄,給點麵子好不好。”


    閻清霄沒搭理他,他們已經走到門外了,不能再繼續鬥嘴。這次宴會的要求很嚴格,必須有請柬才能入場,閻清霄鎮定自若的把請柬拿出來給門童,對方核對了真偽之後,還刻意確認了一下兩個人是否有帶手機,微笑著比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門外是鳥語花香的春景,推開門,門裏麵是衣香鬢影的奢華。


    門裏門外,完完全全的兩個世界。婁藍說不出自己對哪個世界更加熟悉,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人人都打扮入時,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和盛裝出席的女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帶著微笑輕聲交談,這些人裏隨便拿出一個都是業內的重量級人物,圈子裏的人幾乎都認識他們。


    錢煒邁著悠閑的小步走進來,他常年在國外生活,盡管在國外有一定的名氣,但在國內依然有一部人人不認識他是誰。伴隨著眾人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朝婁藍兩人打了個招唿,自顧自去自助餐桌拿吃的去了。


    周圍人在談笑同時都在打量著剛剛進門的人,待看到閻清霄居然帶著婁藍出席,心裏便不約而同升起一股得知真相的興奮,表麵上卻都不動聲色,保持著矜持和禮貌。


    沒人不知道閻清霄是誰,他的外表太出色,演技也同樣出色,這樣辨識度高的人隻要出現在公眾場合就會不自覺的變成發光點,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會向他匯聚。沒有人不喜歡長相好看的人,而今天男人不再是那個唯一的發光體,他身邊的女人擁有同樣出色的樣貌,大家互相交換著眼神,挨個湊過來同兩人打招唿談天。


    婁藍眼睛一轉,發現在場的人裏有不少的年輕一輩,瞬間明白了這次聚會的用意。原來是老一輩的人在借這種宴會為家裏小輩鋪路,怪不得錢有元順應了這種討好方式,想來他家也有小輩會在宴會中出席吧。


    閻清霄見她目光閃爍,低聲為她指點道:“看到中間那處桌子旁邊的座位了麽,在那中間坐著的就是錢有元,他旁邊站著的人都是資深的圈裏人,喏,你那部古裝片的導演也在,他叫關士郎,他旁邊站著的年輕人是他的兒子,叫關傑,前陣子拍過一部電影的男三號。”


    婁藍隨著他的指點認清了人,她是關士郎新片的女主角,理當同即將共事的導演打個招唿,況且宴會的主人錢有元就在那裏,閻清霄也必然要上前說兩句話的。於是兩個人朝著全場人目光的焦點處走去。關傑就站在關士郎旁邊,他被老爸拉著站在這裏陪錢有元說話,明知道這是有意在栽培自己,卻仍舊覺得略微有些無聊。


    直到閻清霄帶著婁藍走過來,他眼睛一亮,一雙細長的眼看向婁藍,略帶上幾分驚喜的神色。


    錢有元長得和他的名字一樣胖乎乎的,高個子,圓臉,那雙眼睛似乎含著笑,本應是個慈祥和藹的人,卻因為膚色黑和一雙粗眉使得他臉上帶著些戾氣,事實上相由心生,錢有元確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甚至在不熟悉他的人看來,他是個相當嚴肅冷漠的存在。


    這個宴會雖然是為了慶祝他的銀婚紀念日,可他太太也就出來露了一麵,就躲到後麵房間裏和其他的導演和名人太太們聚在一起聊天,她們略上了年紀,沒耐心去應酬,把麵子上的事情全權交給自己的老公兒子,有人甚至搓起了麻將,完全忘記了外麵那個高雅宴會的存在。


    來赴宴的人多少都知道錢有元的脾氣,知道他連別人的一句祝福都不耐煩聽,所以若不是特別熟的人也就不會來打擾。錢有元樂得清靜,坐在位子上和關傑問起他最近要參演的那部古裝電影來,知道是關士郎為了兒子刻意打造的,也不避諱,很直接的道:“你小子好好演,可別砸了你爸的招牌。”


    關士郎在一旁微笑,他對自己兒子的演技很有自信,又慶幸兒子長相隨媽,俊逸漂亮,堪當重任,對錢有元哈哈笑道:“怎麽,不信我兒子的演技,難道要你家兒子過來演麽?”


    錢有元立馬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我兒子長相也不差,誰說不能來演?”


    兩個年級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湊在一起吵架,還有一群老頭子圍觀看熱鬧,戰爭將要爆發的前一瞬間,閻清霄帶著婁藍堪堪走過來,彬彬有禮的朝錢有元問了個好。


    本來還在和關士郎鬥嘴的人見到他,臉色一下子就從怒氣衝衝變成了喜氣洋洋,居然換了笑臉慈祥道:“清霄來了。”


    閻清霄微笑著點頭,他聲音略微低沉,卻很清透,令人聽起來就心曠神怡:“錢伯伯您好,祝您和錢伯母銀婚快樂。我父母也讓我給您們帶聲好,可惜父親身體不好,不然親自來探望您,他在國外的時候就一直掛念您。”


    “好好好,謝謝你,謝謝老閻,他身體是不夠硬朗,沒事,改天有機會我登門拜訪。”


    “那自當掃榻相迎,我父親會相當高興的。”閻清霄客氣道。


    兩個人寒暄了一會兒,連旁邊炫耀兒子的關士郎都因為閻清霄的到來亮了眼睛,目光裏帶著認真,暗暗打量著來人。


    閻清霄個頭高挑,一身黑色衣裝一看就是名家出品,眼見著對方行雲流水般順暢的與長輩交談,姿態謙恭而不卑微,世家子弟的風範十足,因為身為一個導演,關士郎情不自禁的就用上專業的態度仔細打量了對方的五官,直勾勾的盯著閻清霄使勁的打量,完全看不出這個年輕的男人是如何在熒幕上就變出那麽多不同的樣子。


    關士郎起了愛才之心,卻知道閻清霄牌子大難請,不過好在他的女伴已經確定要同自己的兒子出演同一部電影了,這才心裏微微舒服了一點兒。


    “嗨,我還找你呢,怎麽跑這邊兒來了。”錢煒不知道從哪裏繞出來,同閻清霄打了聲招唿,親熱的勾上他的肩。


    “臭小子,沒看到這麽多長輩在麽?連聲招唿都不會打了?!”錢有元雖在抱怨,但聲音難得有點溫柔,帶點慈父的威嚴。


    錢煒笑了笑。從閻清霄旁邊站出來,依次和在場的眾位前輩問好。婁藍看了看閻清霄一臉淡定的樣子,還有錢煒和錢有元的互動,後知後覺的才知道了兩人的關係。


    “老爸,剛才我去找老媽了,她和琴姨,孫姨打牌贏了把大的,把兩位阿姨惹急了,正吵架呢。”


    “什麽,我們家琴琴又輸了?”一個坐在後麵的音樂製作人站起來匆匆往休息室走,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愛妻狂魔,可誰都沒想到居然愛妻愛到了年紀這麽大還撒狗糧,都不由得搖了搖頭。


    錢有元聽錢煒講他妻子贏了錢,不由得更是高興,黑皮膚上紅光滿麵的,笑道:“晚上讓你媽做東,吃頓好的。”


    “還是不了……我不喜歡你們吃的口味,還是麵包炸雞適合我。”錢煒嚴詞拒絕。


    婁藍站在旁邊看著這兩父子親熱交談,不由得就微微有些羨慕。閻清霄站在她身旁,第一個感知到她的情緒,不太放心的看她一眼,小聲道:“怎麽了?”


    “沒事沒事,就是覺得挺開心的。”婁藍很快冷靜下來,朝閻清霄安慰的笑笑。她隻是運氣差點,沒有攤上這樣愛自己的父親而已,不過她也早就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不需要給自己徒增煩惱。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眼前的情景,腦海裏就不自覺的想起以前婁雲旗這個父親對自己笑著的樣子……她隻是從來沒有想到過,連父愛都是可以裝出來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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