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季珊珊等人在外麵吃飯,婁藍已經提前發短信告知了閻清霄,迴去的時候宅子裏黑著燈,閻清霄沒有等她,大概提前睡了。


    換上軟軟的棉拖鞋上樓,路過男人房間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兒,隻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推開了那扇門。


    門沒鎖,一推就開了。婁藍走進去,剛剛站到床邊,就聽見閻清霄沙啞的聲音:“婁藍?”


    “是我。”


    男人扭開床燈,蒼白的臉色在橘色的燈下也掩飾不了,努力清醒起來問她:“幾點了?”


    “不到十點,你怎麽了,是感冒了麽?”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觸手冰涼濕潤,並不是發燒,但卻出了一頭的冷汗。婁藍嚇了一跳,順手一摸,連睡衣都傳來潮氣,立刻就惶惶然的問:“清霄?你怎麽出了一身汗!”


    閻清霄搖搖頭,從床上坐起來:“沒事,大概是有點著涼了,出過汗就好了,你扶我一下,我想洗個澡。”


    婁藍不放心,確認他是生了病,心神不寧的按他的吩咐去找藥喂給他,又攙著他從床上下來,扶著他去洗手間,給他在浴缸裏放水。


    “我衝一下就好,不用這麽麻煩。”閻清霄雖有些昏昏沉沉地,但還算清醒,笑著攔她,靠著牆問:“我要衝澡了,你……”


    他目中帶著笑意,似乎看到婁藍慌張猶豫的樣子頗覺得好笑,婁藍隻好避出去,找來新的床單被套換上,呆坐在床上像是個變態一樣側耳細聽裏麵的水聲,生怕閻清霄暈在裏麵。


    幸好等了一會兒水聲停下來,婁藍忙敲門,等他穿上浴衣,拿毛巾替他擦幹濕漉漉的頭發。


    “怎麽會著涼呢?出門的時候穿的衣服太薄麽,還是被風吹到了。”


    “被風吹到了吧……我沒事,都已經好了。”男人陪著笑。


    “生了病,為什麽不去醫院?至少和梁伯說一聲,讓人來照顧你一下,我若是沒有發現,你準備這樣一直忍到什麽時候?”


    “沒關係,隻是有一點不舒服……再說了,不是有你麽?”


    像是忽然踩空了,心髒劇烈的跳了一下,婁藍手上動作稍止,鼻子酸了一酸:“我又幫不上忙,難受的是你,又不是我。”


    男人隻是笑,歪在床上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柔聲說:“我有你陪著我就好。”


    婁藍不說話了,病中的人仿佛格外脆弱,說話都沒了分寸,這種似是而非的愛語,聽得越多,就越來越會讓人誤解的更深,有一種自己被他深愛著的錯覺。但錯覺始終是假的,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說透了反而傷心。


    頭發擦幹了,衝了熱水澡,男人身上沒有剛才那麽冰涼。婁藍也不迴自己房間了,走到一邊換睡衣洗漱,掀開被子要上床的時候,閻清霄從淺淺的睡眠中醒過來,睜眼看了她一會兒,喘息著重新閉上眼睛。


    果然還是難受,卻偏要逞強。


    鑽到被子裏,伸手握住閻清霄的手,感受他手指的指節,聽他略有些粗重的唿吸,心疼的感覺就冒出來,恨不得把他的難受全都分給自己,又因為無能為力頗覺得很是傷感。


    “婁藍……”半睡半醒裏仿佛聽到他的囈語,“婁藍……”


    她睡得迷迷糊糊,在黑壓壓的夢境裏想要醒過來,急的出了一頭汗,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更不可能知道男人在夢魘中都經曆了什麽。


    “聽說了吧,那個婁藍,撞斷腿了。”


    “真的假的?不是剛複出麽,這就出事兒了?”


    “癱瘓了,聽說好不容易救迴來的,好好一個美人兒下輩子隻能在床上躺著了……”


    “那她還能演戲麽?”


    “演什麽戲,癱子還怎麽演戲?”


    閻清霄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髒跳的厲害。微微睜開一點眼睛,黑暗裏什麽都看不清,沒有人說話,什麽都沒有。


    手心裏握著的手軟軟的,他感到一點力量,側過身重新閉上眼睛。


    這些天他情況反複,重新吃藥的結果就是精神上的創傷也引起了身體的反抗,再年輕和健康的身體也無法抵擋猶如深海一樣襲來的重壓,他喘息了幾聲,努力重新睡去。


    等這陣子過去就好了……身體熟悉了藥性,也就不會做噩夢了。


    “真可憐啊,才那麽年輕,誰知道沒能熬過去。”


    “不是說她人品不好麽,之前那麽多人罵她,等她死了又翻出以前的演戲視頻出來,誇她有才華,說她死亡有黑幕,全是馬後炮,有什麽用。”


    “都是命。”


    “聽說半夜死的,正好值班的小護士在樓梯上摔暈了,沒及時發現,第二天發現的時候人都涼了,哎呀……”


    閻清霄站在空蕩蕩的病房外,手裏捏著一束花,恍恍惚惚地聽著。


    “清霄,跟我迴去吧,人都死了……你還來找她晦氣幹什麽。”


    “瞎說什麽,清霄這次來探望她是好意。”


    “閻清霄!你還來幹什麽!來看熱鬧麽,現在人死了,你得意了?”


    “江蕪!你幹什麽!唉清霄你怎麽不躲?快把江蕪攔下來!”


    “婁藍……婁藍……”


    男人在劇烈的喘息裏搖晃掙紮,唿吸都無法正常維係,心髒跳的像要從胸腔蹦出來。


    婁藍猛地醒過來,從他的手裏掙脫出自己的手,使勁的搖晃他:“清霄,你怎麽了?”


    男人嘶啞地嗚咽了兩聲……明明知道是做夢,卻怎麽醒都醒不過來……她的骨灰,她的墓碑,她笑靨如花的照片,她留下的愛恨。


    是夢,是夢啊……可他醒不過來,感覺自己已經被逼入了崩潰邊緣。


    “清霄,你做噩夢了,快醒醒!”


    他伸出手朝說話的人摸去,混亂中好像抓住一隻手,小小的軟軟的,一直被他握在手心裏的,不曾放開的。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清霄,我在這裏陪你,不要怕,醒過來。”


    是她的手啊……是她吧,果然一切都是在做夢吧。


    男人漸漸安靜下來,緊緊握著那隻手,胸膛起伏不定,咬著牙齒拚命唿吸氧氣,慢慢地又陷入黑暗裏。


    這迴就睡得很沉了。沒有再做夢,好像有那麽一隻手一直握著,就平靜了。


    婁藍被他半夜折騰了一迴,看著他發了半宿的呆,時不時的伸手摸他額頭,一隻手被他抓著不放,就姿態僵硬的躺著,直到天亮才勉強睡著。再醒過來,已經是早上*點了。


    海市的太陽果然驕矜,每每露一麵就消失,今天又是個陰天,看著外麵的天色就覺得困倦,懶懶的躺在被窩裏不想動,也不想起來。


    閻清霄也醒過來,頭仍然隱隱作痛,但身體發麻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又出了一身的汗,連頭發都不例外。兩個人傻乎乎的對視了一會兒,看對方略微發腫的眼睛,都不太好的臉色,互相覺得好笑。男人恢複了一點力氣,拉著她進了洗漱間,找到熱水開關,猝不及防的把她摟入懷裏,兩個人一起熱騰騰淋了個透。


    水澆了一頭一臉,精神滿滿迴來了,婁藍任他抱著,心髒胡亂一陣跳。淋了水的身體跟著一起發燙,迴過神來反手一摸,滿手光滑細膩,閻清霄不知什麽時候脫了衣服,正站在籠頭下仰起臉衝洗身體。


    “你,你怎麽?”


    浴室的燈光很明亮,她沒來的及說其他的,就已經被閻清霄緊緊摟著親吻了,那麽大的力氣也不知昨天的虛弱是不是裝出來的,幾乎可以把人抱起來。被水淋濕的身體能那麽真切的感受他的肌膚,婁藍差點要站不住,反手抱住他的時候某根神經已經斷掉了,於是不受控製的迴吻他,和他糾纏在一起。


    明明經常和這個人膩在一起,明明始終沒有離開過。可就算是這麽頻繁的親密,也始終覺得不夠。


    她果然是無法拒絕他,理智什麽的大抵早就在和閻清霄重遇之後被扔到天邊,和他在一起,就沒辦法掌控自己的思緒和身體。


    難得她這樣的主動,閻清霄順著她的意思響應她,自然而然的在浴室裏親熱了一迴,來不及擦幹身體,抱著她迴到床上又滾成一團。


    “慢,慢一點。”


    “這樣?”


    “……嗯。”


    “別閉眼,睜開眼看著我。”


    “嗯。”


    “不要離開我。”


    動作停不下來,婁藍不斷調整著唿吸,他親昵的吻和溫柔的聲音讓她覺得幸福,又有些淡淡的心酸。


    不離開……說的容易,真的做到,又有多麽困難。


    她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張開口微微喘息,似乎說不出話。


    “不要離開我……”


    “好。”


    她輕聲答道,在起伏裏和他交換細碎的親吻,直到失去意識。


    誓言說出口往往很容易。她卻早就不信這些話了……曾幾何時和閻清霄談戀愛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以後發生什麽都不會分開。


    可結果竟鬧了個大笑話。


    她很清醒,雖然答應他說什麽不離開,也隻是一時心軟而已。已經放任自己陷得太深,若是閻清鴻沒出事,閻家和婁家沒有變成如今的境地之前能及早抽身就好了,現在談什麽情說什麽愛,都已經太晚了。


    她是迷戀閻清霄迷戀到整個人都糊塗了的地步,但這沒什麽。假若有一天他們要分開,她也不會軟弱的哭泣掙紮,反而覺得自己可以毫不留戀的離開。沒什麽的……死都死過了,這種離別,真的已經不算什麽了。


    在家裏歇的日子到此為止,無論和華友鬧的怎麽樣,都要和季珊珊去和華友把事情掰扯開,辦理清楚。


    解約函早已經發給華友了,也提前跟法院申請和華友娛樂公司專屬合同無效。現階段金風給婁藍已經安排好了團隊,來頭據說都不小。


    華友在圈子裏根深葉茂,解約一事受到公司阻礙進展的不算順利,但在金風的支持下一切都有條不紊。關繼明大律師抓住華友在婁藍的發展規劃中的漏洞,申訴合同履行過程中,公司存在未按合約約定安排其參演影視作品等違約行為,訴請確認雙方合約解除。


    法院自然早早找人打點過,開庭很迅速,一審法院審理後認為,婁藍與華友公司簽訂的合約,是基於雙方信賴達成的有償委托合同,現雙方已缺乏相互信任的基礎,婁藍單方麵解除合約符合法律規定,判決確認雙方解除,駁迴華友公司反訴請求。


    這件解約風波在圈子裏沒冒出什麽水花,一方麵是華友方麵覺得丟了臉,另一方麵是季珊珊認為婁藍最近的新聞已經夠多了,應該韜光養晦一陣子,以免出風頭過多,影響到大眾口碑。


    令婁藍振奮的是,季珊珊也隨即和華友提出離職,直接跳槽過來金風,還把fiestar組合一起給拐過來了。這五個孩子沒有正式出道,簽的合同本來就是培訓性質的合同,很好解約,華友拿捏不住她們,隻好訛了點兒賠償金,眼睜睜看著她們猶如逃離火坑一樣的離開了公司。


    像季珊珊這樣肯跟著藝人一起跳槽的經紀人太難得了,更難得的是,她還帶跑了旗下的五個小花,金風上層自然樂得接受,當天就在公司裏給她們辦了接風宴,還弄了個像模像樣的簽約儀式,就請了幾個記者在娛樂報紙邊角發了聲明,算是了結了這一陣子的風風雨雨。


    一切發生的太快,像是做夢一樣。婁藍還沒有點兒自己已經是金風重點培養明星的自覺,第二天去公司的時候見了一圈人,全是為她安排的各種隊伍。什麽宣傳,廣告,策劃,服裝等等,比照的全都是一線大牌,真讓人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墨曄是個很聰明的人,自然明白老朋友閻清霄把婁藍弄到他們公司的意思。他琢磨著給配了個團隊,還囑咐肖真特意去勸不太敢接受的婁藍,“我給你配這個隊伍不僅僅是因為千辛萬苦把你從華友挖過來,更主要是你發展前景很好,以後要推你上很多節目。你團隊配的人要是跟不上,根本沒辦法接太多有檔次的工作,比方說那些高水準的秀場和紅毯,時尚資源什麽的,都需要有人全麵規劃才能接,你要是沒有能接這些工作的水準,人家肯定不可能費時間把工作扔給你,但你多參與參與這種活動,讓人拉拉企業讚助什麽的,多拋頭露麵,總會慢慢發展的更好——要不是為了更出名,公司也不會給你這麽多資源,你別想太多。”


    婁藍這才敢接受公司好意,從肖真辦公室出來。季珊珊就在樓下電梯口等著她,瞧見她一臉輕鬆就遞了一杯水給她,順便問:“怎麽樣?我都跟你說過了,肖真那邊既然這麽安排都是有原因的,你安心接受就好了。另外還有一件事,小芳的工作關係也要轉過來了,以後還是她負責你生活起居,這迴你放心了吧?”


    婁藍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迴別墅見了閻清霄跟他說了一下今天的事情,想要說謝謝,又覺得這兩個字說了也都太空,閻清霄不見得願意聽,她說了也是白說,反倒讓兩人顯得生分。


    於是隻好受了這份好意,欠他的這麽多了,早已經不差這一件。


    在新團隊的運作下和大家磨合了幾天,婁藍好脾氣,講道理,也聽得進去勸,大家相處的都不錯,接了個知名洗發水的廣告,拍了一天,竟也不覺得累。午間廣告方請她吃飯,婁藍婉拒了,在小芳的監督下繼續啃水果條。


    吃飯上受監督,還要固定參加健身運動,這迴不僅是季珊珊了,團隊裏的形象顧問也對她下了要求,讓她每天至少運動四十分鍾。要知道即將開拍的真人秀可不是什麽可以去玩的地方,沒有體力支撐,一整天拍下來是個人都得累趴下,婁藍不得不把這件事當做頭等大事,每天都到健身房跟著老師鍛煉,小半個月下來也卓有成效。


    這段時間裏閻清霄又接了一個電影,天天在家熟悉劇本。婁藍有時候大汗淋漓的迴來,看他老神在在的倚在沙發裏翻資料,就羨慕的想要朝天翻白眼。晚上一閉眼就能睡著,這段時間都沒怎麽和閻清霄做親密的事情,不知道大影帝是不是對此有怨言,已經板著臉好些天不願意理人了。


    總算熬到真人秀開拍的前三天,按照節目組規劃,幾個主要嘉賓需要提前見上幾麵,培養一下默契,也好在接下來的拍攝中增添看點。


    婁藍晚上倚在閻清霄懷裏看電視,手機突然響起來,看到上麵的名字,她手機沒拿穩,差點掉了。


    來電的人是個熟人,婁藍早早存了他的號碼,卻一次也沒有打過。閻清霄似乎沒在注意這通電話,目光還是看著電視屏幕的方向,但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不讓她離開自己到旁邊去。


    婁藍不太懂他的意思,看著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沒接,真的不接又好像心虛似的,想想還是按了通話鍵:“唐老師,好久不見了。”


    “你好,婁藍,好久不見了。”唐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如他的人一般清潤溫和,婁藍轉著眼珠瞥閻清霄一眼,應道:“是啊,上次說要一起吃飯的,結果您知道我這邊因為公司的事情弄得亂七八糟的,您又太忙,一直沒湊出時間。”


    唐峰並不在意的樣子,也沒追究,隻是笑道:“沒關係的,大家都忙,我理解。”


    聊了一會兒閑嗑,全都是問一些無關痛癢的生活瑣事,好像真的是普通朋友間的問候,婁藍一顆心就放下來,接下去說話也順暢了許多,聽到唐峰說他看中的電視劇沒選他當男主,還頗為惋惜的歎了一句:“太可惜了。”


    “我們一起演過戲,你知道我的實力的,這部電視劇劇本我看過,寫的非常好,我很想挑戰一下裏麵的角色。”唐峰在那麵的聲音有些低沉,看樣子還在耿耿於懷。


    婁藍哦了一聲,安慰他:“您演技這麽好,他們不選您是製作方的損失。”


    “謝謝你的認可,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還是想要再爭取一下這個機會。”唐峰毫不掩飾對自己能力的自信,淡淡道。


    婁藍不明白他為什麽揪著這個話題不放,隻能繼續鼓勵他:“那祝您成功!”


    “嗬嗬……”唐峰低沉的笑,進退維穀一般,終於道:“所以還要麻煩你幫我問一下閻老師那邊……”


    “咦?”


    狐疑的看了一眼專注看電視不動搖的大影帝,婁藍心裏暗暗奇怪:“為什麽啊唐老師?這件事和他有什麽關係麽?我,我和他也不大熟的。”


    唐峰頓了一下,沒反駁,任由婁藍怎麽說。他見過閻清霄替婁藍出頭,怎麽可能真的相信她的話,但女星撇清自己與男星關係本是常事,他也理解,隻是為了這個角色他真的已經研究了很久,如今婁藍這裏或許能有一線轉機,便不得不拉下臉麵解釋道:“是這樣,最近閻老師那邊可能對我有什麽誤會,這部劇一開始已經定下由我演了,但後來製作方那邊透出消息,說是閻老師可能不太喜歡我的戲,隻好臨時換人。”


    “不,不可能吧……”婁藍磕磕巴巴的:“他也剛迴國,您說的那部戲我都沒聽他提起過,他也不可能專門去做這種事的。”


    唐峰的舅舅是做生意的,家裏錢不少,知道不少圈子裏的隱士高人。偏偏婁藍天真的還不知道閻清霄的力量,唐峰覺得自己有責任給婁藍這個小新人科普一下影帝的權威性,於是道:“這部劇的投資方就是閻家的產業,你不知道吧?算是國內知名電影投資公司了,閻清霄雖然不直接負責,但對公司決策還是很有影響力的。另外錢煒你總該認識,他和閻老師關係很好,知名電影製作人,他們家在華國的電影院遍布各個城市,還有專門命名的數個連鎖商場……你總該聽說過?”


    婁藍把手機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揉了揉耳朵換了個耳朵接,邊在心裏暗罵怪不得季珊珊說自己傍金主……這下子她說什麽也反駁不了了。


    “沒,沒聽說過,現在聽您說了,可真是……嗬嗬,我真不知道。”


    婁藍低著頭,唐峰挺沒意思的歎了一口氣:“咱們這些演員,哪裏和這些富家子弟一樣自在,都是身不由己。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兒惹到閻老師了……若是知道緣由也好上門道歉,現在可好,莫名其妙的被封殺,公司裏都沒辦法幫我說情。”


    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嚴重,婁藍瞬間有些茫然,頓了一下才道:“那我幫您問問吧,可能我也問不出什麽……”


    “沒關係沒關係,怎麽說也幫我探一探口風,真是麻煩你了,本來你那邊事情也多,什麽時候有空了碰到閻老師,就幫我順口問一下最好了。”唐峰客氣著,他也是病急亂投醫,此時聽婁藍答應了,便淺淺鬆了一口氣。


    婁藍摸了摸滾燙的耳朵,客氣著掛斷了電話。


    “誰打來的?”閻清霄問。


    婁藍咬著牙有點慫的承認:“唐峰。”


    “哦,是他啊。”閻清霄點點頭,坐定了繼續看電視,婁藍看他幾近透明的皮膚,深黑色的細軟的頭發,黑眼睛,還有薄薄的唇。


    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這是個老梗了,婁藍盯著他的嘴唇看,隻能想起來他親吻人的時候那樣專注的深情。他抱著她的時候那麽溫柔,可轉臉就可以冷著臉嚇唬人,讓她覺得這人總在克製著自己,像是被籠子關押的猛獸,用冰冷的麵貌掩飾內裏澎湃的熱情。


    婁藍伸出手指,捅了捅大影帝的胳膊。


    “唐峰想讓我幫他問問,他哪裏得罪你了,問明白了要登門道歉。”


    “他礙事了。”


    本以為閻清霄或許會掩飾一下,沒想到他往後麵一靠,微微仰著下頜美好的弧度直截了當的不給她緩衝的空間。


    “真是你要封殺他?”


    婁藍不可置信的瞪他:“他就是個演員吧,怎麽會礙你的事情?”


    閻清霄臉上就不太好看了,轉頭看她:“你手機裏存他的號碼,他半夜給你打電話,你覺得他不礙事麽?”


    什麽?這人是神經病麽?


    婁藍幾乎能聽見自己的理智之弦啪的一聲斷掉的聲音,皺著眉頭說:“清霄,你認真的?就為了這件事?”


    閻清霄顯然很不樂意聽到這種質疑,也跟著皺眉:“我聽說唐大視帝對新人小花有點別的意思,現在很顯然這種別的意思指的是很深的意思,連電話都互相換了,平時也經常聯係吧?怎麽,我不能為了這件事封殺他麽?”


    婁藍沒想到他口氣這麽衝,閻清霄表情沒有表現的特別生氣,但眼中那種凝重已經足夠讓她看清他的不滿了,她想著自己和唐峰明明是清清白白的,都能被這男人捕風捉影的無中生有,竟然還幼稚到為了這麽點兒破事去封殺一名演員,就很有和他吵架的底氣。


    然而還沒張開口,就莫名的又覺得不忍心。閻清霄的臉色自從上次生病後就一直不怎麽好,現在還經常半夜忽然驚醒。飯菜比平時也吃的少了,偶爾看著她的目光有種患得患失的惶然,婁藍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反而伸出手摸了摸他有些冰冷的額頭。


    她把手機遞給閻清霄。


    “我沒和他通過電話,也沒有短信。”


    閻清霄不接,隻看著她,漸漸露出一點點委屈和傷心的神色,婁藍在關鍵時刻被這種表情打敗了,當著他的麵調出電話簿。


    手機裏唐峰的電話號碼終於刪去了,她沒有刻意去記憶號碼,那已經是個無法撥通的名字。


    第二天,唐峰如願接到劇組電話,他重新進組了。然而發給婁藍的感謝短信如石沉大海一般,甚至連打去的電話也始終沒有再接通過。


    ------題外話------


    我承諾了今天一萬字的


    然而,太困了困死我了熬不住了……


    晚安,大家晚安,現在是半夜一點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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