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離開了一小會兒,你們到底對我的徒弟做了什麽啊?”淩感受著宇智波光那但從查克拉感知上都能向周圍擴散的怨念,神色無奈,“這孩子心思很敏感的,我才剛有被信任的征兆,你們別給我增加難度啊。”


    “誰知道她犯什麽毛病……”宇智波憲司抱起胳膊哼了一聲,“性格也太爛了。”


    “我尤其不想聽見你說這句話——”宇智波海明歎了口氣,簡單和淩描述了前因後果,而後伸手用力戳著淩的肩膀,“還有,下次·請·務·必·不要帶上憲司這個不穩定因素。


    你要記住我隻是個三勾玉,沒那麽大的力量管住一個萬花筒——別說什麽讓我嚐試,我沒有興趣參與到你們那勞什子的研究裏,你知道我現在和你合作到底是為了什麽。”


    淩幹笑兩聲,舉起雙手,“放心,我知道——我先去看看我家徒弟。”


    宇智波光自然能感覺到淩坐到了自己身邊,也知道自己該再努力一點去刷淩的好感度,但可惜,她現在不想裝乖,隻想裝死。


    “我聽說了,你能原諒憲司嗎?”


    宇智波光扭過頭,繼續裝死。


    淩也不在意自己沒得到迴複,隻是輕聲笑笑,“我應該和你說過,憲司是族內最貼近你狀況的人,你要相信,他是真的想親近你。”


    宇智波光這次終於願意接茬,“師傅你居然把那種惡劣的行為當做親近?認真的嗎?”


    “哈哈……他的確一直都是個讓人頭痛的家夥,”淩盤起腿,將杖刀橫到腿上,“但最開始,他和我們也沒什麽不同——嗯,排除認人和認路,這兩方麵他確實一直很有問題。”


    宇智波光驚了——不認人就算了,這位居然還不認路?!


    但這份驚訝並不影響她繼續吐槽,“他是你的同輩,也是你的同伴,那麽有實力還聽你的話,你當然會更維護他了——我之後會尊敬地對待他的,你不用勸我了。”


    “嗯,不用敬語也算是關係變親近的征兆吧……”淩有些失笑,抬手揉揉少女的發頂才開口解釋,“相較於其他同輩,我確實會更維護憲司多一些,不過可不是因為你說的原因。”


    宇智波光哼了一聲,聲音發悶,“那還能因為什麽?他要是沒有價值你也不會維護他吧?”


    這一次,淩卻是在短暫的沉默後才開口,“不一樣的,哪怕憲司沒有任何價值,我依舊會無理由地維護他——他是我除去家人以外,最為重視的人。”


    宇智波光眨巴眨巴眼睛,終於是沒忍住往淩身邊靠了一點,方便對方給自己順毛的同時開口詢問,“是他和師傅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確切的說,不是他和我,而是他的母親和我的弟弟們——你見過的,就是斑和泉奈,至於那次事件……”


    淩收迴手,嘴角的弧度趨於平緩,“你應該也有印象,那一年,千手破壞了忍族間的隱形條約,攻入了我們的族地,族人損傷慘重……我的母親和我的次弟、幼弟都死於那場動亂——憲司的母親,雲子阿姨也是。


    雲子阿姨是個很溫柔的醫療忍者,那一天,正巧趕到她在族內的醫療部值班,是她舍命救下了當時處於醫療部的斑和泉奈……不過也正是因為要保護當時尚且弱小不已的斑和泉奈,她最後因為重傷不治而死去了。”


    宇智波光微微抿唇,垂下頭那一場動亂她知道,明明他們一家隻是如同往常一般去了火之國的治下的村鎮放鬆,迴來的時候卻看到了變為廢墟的家……


    想到這裏,她不由抬頭看向依舊一派平靜看不出喜怒的淩,“那之後呢?那個憲司,是因為這個才變作這個性子的嗎?”


    淩微微點頭,聲音放低,“我和憲司出任務迴來的時候,雲子阿姨已是彌留之際,那時候,她拉著憲司的手,說她很擔心她的孩子,說她很想看他長大,說她希望憲司能永遠保持他的率真,不在意他人目光的活下去……


    她應該還是想要說什麽的,但本就奄奄一息的她甚至沒能撐到說完對自己孩子的囑托,就前往了淨土——憲司也是在那時候,覺醒了雙眼的雙勾玉寫輪眼,也是在那之後,憲司的性格便開始向著極端分化,也是在那之後,他的心智成長就此畫上句點。”


    說到這裏,淩稍作停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開眼帶來的影響,讓他定格了那時候的自己,但或許在未來的某天,他會願意讓自己的時間繼續流逝吧——所以在這之前,為了報答雲子阿姨對我們一家的恩情,我會不計後果地維護憲司。”


    宇智波光張了張嘴,許久後才用那仿佛被人扼住的咽喉發出幹澀的聲音,“……那要是他一直是這樣呢?”


    “那就同樣保持現狀。”淩屈起指節,輕輕蹭過又旅那柔順的皮毛,“我那時縱使悲痛,卻也能辨認出雲子阿姨在彌留之際,眼中對於憲司的眷戀和不舍,但縱使如此,她還是拚死保護了斑和泉奈……


    她為我做了我該做卻沒能做到的事,所以我也要替她去做她再也做不了的事,這是再公平不過的交換。”


    宇智波光抿了抿嘴,說話間帶著濃重的鼻音,“居然能把這種事說的像是毫無感情的交易,師傅你是笨蛋嗎?”


    “嗬嗬……小光,你要知道,這是個混亂時代,而在混亂的時代,從沒有誰的悲慘是獨一無二的,你是,我是,憲司也是,我們都隻是在這個時代掙紮求存的一員罷了。”


    淩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我們之間的區別隻在於誰能更快地從悲傷和困境中脫身,正眼去麵對自己的狀況,並在種種不利之中尋找到對自己有利的那一點而已……也僅此而已。”


    “這種時候就不要對我說教了吧?”宇智波光依舊吸著鼻子,“我正感動著呢。”


    “嗬,你該不會是在憐憫憲司吧?”淩偏過頭,正對著宇智波光所在的方向,神色嚴肅了些,“他不需要憐憫——憐憫是強者對弱者的特權,而憲司從來不是弱者,不論他選擇了什麽樣的方式繼續他的生活,我對他的幫助也隻不過是讓他多出一個可以選擇的機會。


    憲司很強,尤其是在隱匿一事上更是格外的有天賦,你若想脫離宗族,那這方麵的修行就必不可少,所以不止是我的期望,哪怕你是為了自己也該與憲司打好關係。


    這樣說你或許會不舒服,但是小光,這世界從來就沒有你口中那絕對的自由,所有的自由都構建在一定的法則之下,所以你要更加明確自己的目標,並且認真地思索自己未來的路——你要依靠自己多過依靠我才行。”


    宇智波光哽咽的聲音一頓,皺起鼻子——她師傅好討厭!她正感傷呢!這些謀劃還有大道理什麽的就不能等她感傷完再說嗎!


    眼見淩有繼續說教的架勢,宇智波光“騰”地站起身,提高音量,“師傅是大笨蛋!”


    宇智波光此舉自然引來了隊伍中其他宇智波的注視,但她沒去管那些人的目光,隻繼續用紅彤彤的眼睛看著淩,“師傅你說話根本就不在乎氛圍!我明明正感動著呢!你卻非要說些亂七八糟的話破壞氛圍!我討厭師傅!”


    “……誒?但是小光——”


    “笨蛋師傅就不要說話了!太讓人討厭了!”


    又旅看著宇智波光快速跑走,哼笑一聲,“不出意外地被討厭了啊~”


    “是啊,被討厭了。”淩垂下頭,身體放鬆地向後倚上樹幹,口中卻是發出些許輕笑,“不過若是想要小光成為【屬於我的人】,那就必須要先讓她對宗族的人產生認同感才行”


    又旅晃晃尾巴,露出肚皮,又發出一聲哼笑,“這麽說你剛剛在騙那小姑娘?”


    “我可做不來欺騙那種沒什麽意義的舉動,”淩嘴角的笑容擴散了些,“我隻在講述一份故事之後,又說了些不和氣氛的真心話罷了——為了達成我的目的,我可不會太顧及手段。”


    “哼~真是個壞心眼的小子。”


    淩聳聳肩膀,“嗯……多謝誇獎?”


    這邊一人一貓氣氛輕鬆,但另一邊,宇智波憲司看著直奔他而來的宇智波光卻整個人都警惕起來,“你幹什麽?!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啊!我可不是淩那罵不還口的家夥,你要是敢——”


    “對不起!”


    “……啊?”


    宇智波光抽著鼻子,“我,我不知道你是想和我好好相處……”


    “哼,想挽迴我?晚了。”宇智波憲司別開頭,嘴角微微揚起,“我可不是什麽大度的人。”


    “我,我……對不起嗚嗚嗚……”


    伴隨著宇智波光哭聲響起,還打算再裝腔作勢一會兒的宇智波憲司立刻麻了,“喂喂喂,我可沒對你做什麽啊!你哭什麽啊!”


    宇智波光擦著眼淚,“我好過分嗚嗚……對,對不起……”


    “喂!你別哭了!你,再這麽哭的話,”宇智波憲司吸了下鼻子,“我,我也想哭了嗚嗚嗚……”


    “嗚嗚嗚對不起……”


    “雖,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我接受了嗚嗚嗚……你別哭了嗚嗚嗚嗚……”


    “嗚嗚嗚我停不下來了……”


    旁觀這一幕的宇智波海明嘴角抽搐,確認兩人短時間沒有結束的意思之後就頗為憤怒地扭身走向坐在樹下愜意擼貓的淩,聲音滿是咬牙切齒,“你是太閑了沒事幹所以去挑撥他們的情緒嗎?你還記得那是兩個萬花筒嗎?”


    “當然,這種重要的事我可不會忘記,”淩微微仰頭,嘴角帶著輕笑,“我會注意那邊的,你看好孩子們就好——嗯,東邊有個孩子摸到營地邊緣了。”


    聞言,宇智波海明迴頭掃了一眼,正看見某個小子正偷偷摸摸往營地外麵走,不由抬手捏了捏眉心,“我到底是接了個什麽任務……你別再搞事了行嗎?”


    “嘛,這麽說可真讓人傷心,”淩攤開雙手,做投降狀,隻是嘴邊的笑容卻是揶揄不已,“看樣子你們兩個真的談的很——”


    轟!


    突如其來的巨響順利嚇到了營地裏的每一個人,正著手書寫什麽的安若也是帶著些戒備和擔憂地抬起頭,隻是這份戒備和擔憂在看到倒下的大樹,灰頭土臉的淩還有格外憤怒的海明時,盡數轉變成了錯愕。


    宇智波光也是被這一出嚇得打了個哭嗝,止住了哭聲,“怎,怎麽了嗎?”


    宇智波憲司用力吸吸鼻子,看向樹旁的兩人,“哦,沒事,應該是淩又不知道那句話撩撥海明了,他們倆關係一直不好……話說你之前到底在哭什麽啊,害我也跟著哭了一場。”


    “我之前真的對你做了好過分的事,”宇智波光翻找出毛巾,遞給宇智波憲司一條之後,“對不起……”


    宇智波憲司接過毛巾擦臉,罕見地露出扭捏之色,“我沒那麽小心眼啦……我就是想你再多求求我,沒真的生氣的——和好吧?”


    宇智波光把臉埋在毛巾裏,“……嗯。”


    “那我們就算朋友了!”雖然剛才哭到眼尾發紅,但宇智波憲司的情緒向來來得快去得快,“你想脫離宗族是吧?那你可要好好練習身法,我小時候逢年過節想跑出去玩兒,可是一次都沒得逞呢!


    咱們宗族雖然不限製進入,但對外出的管控可是很嚴格的,更別提現在還有優古的忍鴉群幫著巡邏,你要挑戰的東西還挺多的!”


    宇智波光抬起頭,微微泛紅的雙眼中滿是疑惑,“雖然我是這麽想的沒錯……但你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教我怎麽逃離宗族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淩就是這麽教你的吧?”宇智波憲司滿麵正色,“而且你很強,強者是可以隨心所欲的,我聽說你的瞳術了,隻要你能正視自己的力量,離開宗族不是什麽難事的。”


    宇智波光正想說些什麽,就又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轟鳴,扭頭看去,就見那原本完整的地麵以宇智波海明腳下那一小塊地方為中心,逐步碎裂開來。


    【哇哦,厲害姐姐。】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看著站在邊緣正試圖解釋什麽的自家師傅,宇智波光還是不免有些擔憂,“呐呐,我師傅真的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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