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議事堂的時候,淩特意繞路去了一趟宇智波優古的家,避開又旅和他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直到又旅忍不住從那個軟墊上站起來探頭探腦才算結束。


    “你偷偷摸摸做什麽呢?”


    “哎呀,這個嘛……小又可以猜猜看?”


    又旅甩甩尾巴,“哼,故作神秘的小子……”


    淩也不迴答,隻是輕笑幾聲,“我要再去一趟民市,小又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


    “嘛,讓我好好想想……”


    而在淩迴到家裏的時候,泉奈正在廚房踩著小板凳忙忙碌碌,見到淩迴來當即把湯勺往鍋裏一扔,向著淩撲了過去,“兄長大人,歡迎迴來!”


    “廚房這種地方要更注意安全啊,泉奈。”淩順勢抱起弟弟,拎著自己買好的東西走進來,“在做什麽?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泉奈先是伸手揉了一把趴在淩頭頂的又旅,而後才掰著指頭開始算自己還有什麽沒準備,“湯頭已經煮上了,食材也都洗好了,米飯的調味也已經完成……嗯,還剩下捏飯團和切味增湯的食材,兄長你想做哪個?”


    “嗯……那我來切菜吧?”


    “好啊,不過我聽斑哥說,上次兄長到廚房幫忙時把菜和菜板一起切掉了……”


    淩把泉奈放下,開始給自己挽袖子,“沒問題,這次哥哥會控製力度的!所以相信哥哥吧!”


    “嗯!我一直都相信兄長!”


    而這份相信的代價,就是剛買了不到兩個月的菜板再度發出即將壽終正寢的宣告。


    泉奈看著每一道刀痕都格外清晰,充滿故事感的菜板,和完全等長的蔬菜,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默默踩著小板凳,從櫃子裏翻出了備用的新菜板,“該說兄長擅長還是不擅長呢……”


    “嗯……雖然這次沒有切斷菜板,但我想我應該是不擅長這件事的,”淩的聲音雖然帶著些苦惱,卻格外坦然,“果然有些事不能強求啊——我還是捏飯團吧?泉奈想吃什麽形狀的?三角,四方,圓球又或者兔子貓咪?”


    洗淨菜板打算繼續切菜的泉奈一愣,“兔子和貓咪?飯團可以捏成那種形狀的嗎?”


    “當然,泉奈想要嗎?”


    想到淩那甚至可以單手用柔軟布巾折出小鳥的靈巧手藝,泉奈用力點點頭,“想要!兔子和貓咪都想要!”


    “好!等哥哥給你捏好多小兔子和貓咪出來!”


    於是晚上當斑和宇智波田島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滿桌子的【兔子】和【貓咪】。


    麵對這頓過於可愛的晚飯,晚歸的父子兩人看上去有些意外,不過並沒有說什麽,隻對自己簡單打理後平靜地入座,開始用餐,間或在用餐的詳談中夾雜幾句忍術的討論和對飯菜的肯定。


    用到一半的時候,斑在咽下食物的間隙開口,“兄長這次迴來後還要出去嗎?”


    “暫時不會了,畢竟能做的事已經做的差不多……怎麽了?斑有什麽事嗎?”


    “唔……沒什麽,”斑和泉奈交換了一個眼神,“我隻是覺得很久沒有和兄長一起修行了,想問問兄長是否有空而已。”


    “我當然有空……斑是遇見了什麽難題嗎?”


    “嗯,算是吧,最近在修行上有些疑惑。”


    “具體是什麽方麵的呢?體術?忍術?又或是幻術?”淩放下筷子,轉而端起酒盞,滿是笑意地淺抿了一口,“還是斑最為不擅長人際關係呢?”


    斑根本就沒想到淩會問的這麽詳細,頓時支支吾吾起來,“呃,嗯,都有一些吧……”


    “誒——斑還是沒能和同輩好好相處嗎?”


    “不,我們最近相處的很好……我發誓我最近沒罵他們。”


    “真的嗎?不能騙哥哥哦?”


    宇智波田島看著正絞盡腦汁給自己編造疏漏,不斷和幼子眼神交流試圖蒙混過關的次子,再看看嘴角笑意愈發寵溺,卻又帶著些惡趣味的長子,也是帶著笑意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但眼中卻很快又帶上了悵然,如果他當初能保護好淩……


    微微搖頭,宇智波田島將腦中的紛亂的想法盡數刨除,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意義,他現在要做的,是在離世之前,讓現存的孩子們成長到擁有自保之力。


    想到這裏,宇智波田島看了一眼斑,心中發出一聲長歎,【這孩子,什麽時候能開竅啊?】


    正一心從淩那裏蒙混過關的斑沒發現老父親的憂慮,隻繼續磕磕巴巴地給自己編造著自己和同輩的相處狀況。


    還是泉奈終於看不下去,開口幫斑打掩護,“斑哥已經比原先好不少了,前幾天我還看見火核哥來和斑哥請教問題呢!”


    斑連忙順著泉奈的話點頭,和淩講述自己前幾天與宇智波火核修行的事,以此來表明自己真的有在努力和同輩打好關係。


    淩知道想要處理好各種人際關係不是一時之事,更急不來,所以也不再故意捉弄弟弟,順勢對斑和宇智波火核那天的修行細節詢問起來。


    不需要再為自己遮掩的斑也鬆了一口氣,抬手揉揉泉奈的發頂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開始迴答那些修行上的問題——不是他吹,修行可比和別人相處簡單多了!


    到最後,宇智波田島也加入了這個話題,教導了不少實用的小手段給斑和泉奈。


    隻是最後,宇智波田島看這兩個孩子的表情就知道隻有泉奈一個人將這些小手段聽到了心裏,決定投入使用,斑隻是簡單記下,方便自己對敵人的這種手段加以警惕。


    宇智波田島並沒有因為斑這不太上心的舉動感到失望或者憤怒,當了這麽多年的忍者,他早就知曉每個人都會因為個人的特性導致戰鬥風格天差地別。


    而斑的戰鬥風格已經初見雛形,並非是那種喜歡設下重重陷阱將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智將風格,倒是更加偏向於正麵作戰的莽將,所以宇智波田島隻是作出了更多的舉例,示意斑在今後多多警惕,不要著了別人的道。


    雖然是在談論充滿血腥的陰暗話題,卻並沒能影響到一家人的食欲,不過這個話題到底是偏於沉重,所以確認孩子們將這些認真記下後,宇智波田島就岔開了話題,詢問起今天發生的瑣事。


    餐桌的氣氛也在泉奈抱怨淩來幫忙卻報廢了一塊兒菜板的時候變得歡快起來。


    “淩,你現在已經很出色了,所以你沒必要再去勉強自己做不擅長的事。”宇智波田島微微搖頭,滿是無奈,“天分這個虛無縹緲的概念,不是靠努力就能彌補的……而且我不希望我們在臨近年關的時候還要重修房屋。”


    一邊吃著生切魚片的又旅聞言不由支棱起來,“原來你小子也會做出燒房子這麽不穩重的事啊?”


    “嗯,我也是逐步成長的嘛。”淩並沒有不好意思,“現在再來的話,雖然不能保證成品,但燒屋子這種事我應該是不會做了。”


    “這麽一說我也想問,兄長你當初究竟是做了什麽才會燒了屋子?”斑吃下最後一口食物,“廚房裏究竟有什麽東西那麽危險?”


    “這個啊……”淩抬手摸摸下巴,“我那時是因為在湯之國出任務時吃到了非常好吃的半熟炙烤,所以也想讓你們嚐嚐看,但我總是掌握不好火候,所以就想試試用火遁一次性結束……結果沒控製好範圍,抱歉啊,那時候差點燒到你。”


    斑:……廚房是該使用忍術的地方嗎?!想做半熟炙烤直接用鐵板不就好了嗎!


    又旅看著整個愣住的斑,抬起爪子拍拍他的胳膊,“你活到現在不容易呢。”


    斑有些鬱悶地探手揉了一把貓頭,“我吃好了——泉奈,不用你,放著我來收拾就好。”


    “那換我來幫——”


    “兄長大人,”斑抬手按住打算幫忙的淩,“從今天開始,為了我們的家庭和諧,您還是不要進廚房了——有什麽想吃的直接告訴我,我會幫您做的。”


    “我現在已經不會再——”


    “容我拒絕。”


    看著被斑堅定拒絕的淩,又旅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淩也隻是無奈地搖搖頭,飲下杯中最後一口酒,探手抱起又旅,“那我就去休息了,明早再來找你去修行。”


    斑點點頭,“需要我準備什麽嗎?”


    “嗯——帶好繃帶吧,我教你一些關節技。”淩輕笑著,“可不許半途而廢哦?”


    斑原本還有些疑惑為什麽淩會刻意提了一句不許半途而廢,畢竟他從不在訓練時叫苦喊累。


    直到第二日對練的時候,淩一個錯身就卸掉了他雙肩的關節,並把他按在地上時,斑才明白自家兄長那笑容中的深意。


    雖然淩很快又幫他接上了手臂,並幫他按揉緩解,斑也還是疼出滿身冷汗,雙手好一會兒都無法發力。


    不過斑並沒有退縮,在仔細的詢問之後,就興致高昂地,再次同淩對練起來。


    這也導致接下來的幾天,他總是手腳打滿繃帶地被淩背迴來。


    雖是痛苦至極,但努力總是會給追逐它的人以豐厚的迴報。


    斑從一開始的毫無還手之力,到後來的勉強掙紮,甚至於有一次成功在反製的時候卸下了淩的手腕——但還沒等他高興於取得戰果,淩就再度手腕一抖接上了關節將他又一次按在地上。


    雖然最後還是輸的慘淡,可成功反擊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讓斑足夠愉悅,當天晚上甚至多吃了一碗飯,飯後也不忘同淩請教該如何在關節脫臼的情況下迅速接上。


    還是一直數著日子等著給淩過生日的泉奈偷偷拉過了斑,提醒他快到日子,斑這才帶著惋惜結束了這場修行。


    畢竟他還和泉奈約好要給淩一個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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