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當漩渦易找上門,問自己想問些什麽的時候,柱間沉默許久才吐出一句幹巴巴的話——


    我想知道他追尋和平的初衷,無論如何都想要知道。


    漩渦易靜默片刻,“那要不要跟過來親自聽一聽?”


    “誒?我也去?”柱間麵上流露出驚恐,“他會砍了我的!上次見麵要不是有斑一直跟著他都要對我拔刀了!”


    “沒事沒事,你就提前去角落裏待著,我給你掛幾個封印術,隻要別往我們這裏頻繁的看,淩不會注意到你的——或者說,會裝作不知道你的,”漩渦易點點眼角,麵上的笑容略顯不懷好意,“偶爾做一點欺負老弱病殘的事也是忍者必要的鍛煉啊!”


    柱間表情更加驚恐,“欺負老弱病殘?!宇智波淩?!易哥你認真的嗎?!”


    “安啦安啦,走,我去幫你和小扉間請假——然後我好帶著酒去宇智波拐人!”


    “不是,易哥!你等等!等等!我不——!”


    但任由柱間說破嘴皮子,也沒能動搖漩渦易的動作半分,到底是被提前安排去了居酒屋,甚至在等了一小會兒之後還等來了一個同樣隱匿氣息的斑。


    看著斑徑直在自己麵前坐下,柱間頗為尷尬地抬手打了個哈哈,“好,好巧……你也來喝酒啊?”


    “嗯,那紅毛特意讓八咫告訴我他會和兄長來這裏喝酒。”斑將肩頭藍色的小貓又放到桌子上,拿起菜單,“我過來監視兄長——你點單了嗎?”


    “沒……雖然但是,你就這麽明說啊?”柱間目光落向又旅,利用木遁生出一根細小的樹枝在小貓麵前撩閑地晃來晃去,“你哥都不會生氣嗎?”


    “沒事,就算生氣也有小又……有嫂子在。”


    柱間逗貓的動作一頓,抬手揉了下耳朵,“……有啥在?”


    斑看了一眼柱間,目光落向又旅,重複了一次,“嫂子。”


    柱間看了看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斑,又看看對他不做理會,反而拍著菜單要斑給它點一份上好魚生的又旅,一時沒能控製住自己的音量,“嫂子?!”


    又旅被柱間那有些尖銳的聲音刺的貓臉一皺,“吵死了……怎麽,你小子以為我想和他發展到這個地步嗎?”


    柱間對著周遭看過來的其他人雙手合十滿是歉意地拜了拜,而後立刻從椅子上起身,從斑的對麵挪到了他身邊,壓低聲音,“你哥這麽重口味的?!連尾獸都能s——”


    碰!


    斑收迴手,目光略顯不善地看著被他一巴掌糊在桌子上的柱間,“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柱間表情扭曲地揉了揉鼻子,“那你說這新婚夜他們要怎麽過嘛!雖然我剛剛經曆過但換成是他們我不管怎麽樣都想不到啊!而且婚禮什麽時候?我根本沒聽說過啊!”


    斑表情也扭曲了一下,略過了第一個問題,“沒有婚禮,但是孩子已經有了,而且的確是兄長和……的後代沒錯。”


    “……那不是更糟糕了嗎!?”


    就在斑打算先把柱間拖出去打一架的時候,前去宇智波拐人的漩渦易也終於扛著人進了店鋪,而且進來的一刻,那爽朗的聲線就順利吸引了居酒屋內眾人的目光,“老板!我昨天預約過!兩個人!”


    柱間看著漩渦易在知曉預留的座位後,一邊抬手和他們打招唿一邊扛著人往座位走,默默挪動屁股離滿身黑氣的斑遠了點,說話的音色自然轉變,“……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麽會討厭我大舅哥了。”


    斑深吸一口氣,黑著臉同店員點了魚生、豆皮壽司和蘑菇雜飯,還有一壺清酒,這才同樣用著變化了的音色迴答柱間的問題,“也不是一兩年了……正好,咱倆也順帶談談正事。”


    柱間點點頭,略顯同情地看了斑一眼之後,就認真順著他的話開始思考兩族的未來,隻餘出一絲注意力給漩渦易那邊,等待一個答案。


    被一路強行扛過來,此時才被放下來的淩抬手揉著突突直跳額角,“我又不會對應下的事反悔……你最好能給我一個不打死你的理由。”


    漩渦易嬉皮笑臉地坐下拿起菜單,“嘛,一個我新研究的瞬發封印術怎麽樣?有關阻隔查克拉的!”


    淩這才長出一口氣,坐到桌邊,“再有下次可沒這麽輕易揭過了。”


    “哈哈,那我下次會再加價的!”漩渦易裝作聽不見淩的咂舌聲,對著走過來的店員開口,“一份調料減半的冷豆腐,無鹽的煮毛豆,魚生、酒盜和芥末章魚——啊,對了,還有烤雞肉串,一份要甜醬油,一份要胡椒鹽!酒暫時不用,我們喝完自帶後會進行追加!不過杯子的話還麻煩拿兩個過來!”


    “來居酒屋卻不點酒……你可真是做得出來。”


    “嘛,畢竟以你的酒量,我肯定是滿足不了你,那時候才是店家發力的機會呢!”漩渦易放下菜單,朗聲笑著拿出封印卷軸依次取出自己準備的好酒,“不過真是讓人感慨!畢竟就在十年前我還總想著要等我們雙雙戰死,到了冥土才能和你坐下來好好喝一杯呢!短短十年就能推動千手和宇智波到如此地步,不愧是我看重的男人!”


    淩抽了下嘴角,“……當初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說奇怪的話,我為此道歉,所以能別再用這種惡心的方式和我說話了嗎?算我求你。”


    漩渦易對著前來上菜的侍者笑笑,對著淩露出毫無誠意的做作悲傷,倒滿一杯酒推向淩,“我的所言所行俱是發自內心,從未刻意,難道淩也要誤解於我了嗎?”


    “就是因為你真心實意我才渾身不舒服……”淩長歎一口氣,精準地擋住酒杯,輕輕捏起,“所以,到底有什麽話,你一定要約我到這種公眾場合說?”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聽聽看你之後對各個忍族有什麽安排,我好也對自家做出安排——畢竟我當初說過,隻要你能搞定千手和宇智波的矛盾,我就會搞定漩渦這方麵的麻煩,我作為族長總要提前打算嘛。”


    漩渦易給自己也滿上,而後捏起酒杯同淩輕輕碰撞,目光卻是掃過這居酒屋中的一眾酒客,唇角的笑容逐漸意味深長,“而且這本就是不會過多隱瞞的事,現在在這裏明著說出來,也能在震懾宵小的同時安撫人心,你說是吧?”


    感受到酒杯上迎來的碰撞,淩在片刻的靜默後輕笑出聲,“該怎麽說呢……你真的很會討好一個宇智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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