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衛洋年紀輕輕就成為鼎南集團的總裁,身家據說上百億。更聽傳聞有紅色背景,s省的諸位大佬本來不信,對這個年輕男子多有輕視。


    誰料他任職不過兩年,便拿下了s省的諸多好地皮,更一手創辦了盛世娛樂公司,捧出來不少明星。


    但這賀衛洋脾氣冷硬,很少和當地的其他商人交往,這次這些大佬們還是借了商會主席的麵子,才請得動他討論共建新城區一事。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個丫頭片子跑過來抱住賀衛洋的臂膀不撒手,哭天抹淚,這不是存心害他們得罪賀衛洋嗎!


    眾大佬氣得幾乎要暈過去,狠狠地剜了身邊保鏢一眼,其中一位身形矮瘦的中年男反應過來,抬手就給身旁保鏢一巴掌怒吼道:“還不把這丫頭拖走,別惹著賀總!”


    保鏢立刻上前去扒許喬,誰料使出來吃奶的勁兒,也沒撼動分毫,反而這女孩兒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你們這些禽獸啊,這是要逼死我們姐妹啊啊啊!”


    賀衛洋沉著臉,低頭看著死拽住自己的女孩兒,見她眉目端麗,卻不顧形象地鬼哭狼嚎,便問道:“請問有什麽事?”


    許喬正和係統討價還價呢,“緊急情況下的撒謊和粗魯不能扣我點數哦”,一時沒反應過來,隻聽到頭頂上的男人清亮磁性的嗓音問了幾句什麽。


    她便立馬抬頭,眉毛成八字形:“咦?”


    賀衛洋瞅了眼衣袖上被許喬眼淚沾濕處的一點印跡,不動聲色地皺眉,重複道:“請問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到的嗎?”


    他聲音磁性而醇厚,配上他的相貌,簡直絕了。


    不過許喬的第一反應是,這果然是個好人誒。


    便立馬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指著娛樂會所沉痛地說道:“我妹妹為了幫家裏還債,今天去那兒上班了,我要把她帶出來,但是我又進不去,麻煩您把我帶進去吧!”


    其他的老板想要說點什麽,被賀衛洋一抬手製止住,他冷冷地看著許喬,打量她一遍問道:“家裏還債?”


    許喬拚命點頭。


    賀衛洋看了看她身上的著裝,挑眉接著問:“有個妹妹在裏麵工作?”


    許喬又小雞啄米式地拚命點頭。她眼巴巴地看著賀衛洋,一臉乞求。


    她卻聽這個男子犀利地指出來:“你的穿著打扮可不像為生活所迫,而且,這裏麵的工作人員都在二十歲以上,你的樣子都還是學生,怎麽你妹妹就到了歲數?”


    許喬一聽,頭頂立馬澆了一盆涼水,咬牙切齒在心裏質問係統:“不是說他是好人?好人不應該都是蠢萌蠢萌的嘛!怎麽他這麽聰明啊啊啊!”


    係統默然。


    許喬看著眼前的挺拔男人拔腿要走,顧不得和係統打嘴仗,大喝一聲:“壯士留步!”


    係統抓狂:“武俠劇看多了吧!”


    所有人都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許喬深吸一口氣,靈光一閃,張嘴就來:“其實是這樣的,我未婚夫帶著我閨蜜來這裏玩兒,我要進去抓奸!”


    她努力做出一個悲憤的表情,還使勁擠出來幾滴淚水,淚光閃閃的,捧著胸口做虛弱狀:“我那麽愛他,他居然劈腿!”


    係統繼續抓狂:“你特麽狗血言情劇看多了吧吧吧,許喬!”


    許喬繼續沒搭理係統,見麵前男子表情鬆動,暗喜。


    隻見這俊美男子嘴角微微上提,似笑非笑說:“聽上去和電視劇《求愛作戰》很像,都是未婚夫,閨蜜,抓奸?”


    眾大佬有的陡然反應過來,那部熒屏大紅的電視部不正是賀衛洋旗下的盛世集團投資的麽?


    許喬撓撓腦袋:難怪她覺得脫口而出的情節這麽耳熟,不就是她老媽整天念叨的狗血電視劇麽!


    頓時訕訕,解釋道:“藝術來源於生活嘛,如有雷同,那絕壁是巧合呀。”


    許喬見這俊美男子一臉憐(bi)憫(yi),脫口而出:“好人會一生平安,下輩子美利堅的呦!”


    係統崩潰:“你特麽說的是什麽玩意兒?求種嗎,摔!”


    好像說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呢?許喬也發現了,閉著嘴眨巴著眼盯著眼前的男子,可憐巴巴地求道:“麻煩您就帶我進去吧,謝謝您了!”


    在場眾人都一副晴天霹靂的表情,唯有賀衛洋平靜淡定,注視著低自己一頭的少女,緩緩說道:“你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就訂婚了……”


    許喬沒等他說完,自己就補上來:“麵嫩再加上,九零後嘛,早戀早婚都不算事兒了。”


    對不起黑了我大九零後,許喬默默懺悔道,繼續乞求地看著他。


    賀衛洋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著,很有點像家裏養的金毛,不管此女到底為何而來,起碼成功地讓他的心情愉悅起來,便一笑答允:“那你跟著。”


    說完,他便風姿卓然地轉身前進,其他大佬紛紛跟上,許喬也樂得跟了上去。


    錦都會所裝潢得異常豪華,處處是大型吊燈,金壁輝煌的。來來往往的美女帥哥數不勝數,隻把許喬看花了眼。


    也該她運氣好,一進去,就看到那輛跑車的主人匆匆走到一樓拐角處的走廊。


    她拔腿就跟上去了,連賀衛洋喊她一聲都沒注意到。


    賀衛洋站在大廳樓梯口,停住了腳步,其他人正奇異地看著他時,他收迴了視線,淡淡地說道:“上去吧,在二樓?”


    眾人連忙點頭,簇擁著他上樓去了。


    錦都的走廊上掛滿了油畫,還有精致的小立燈和雕像。


    許喬探頭探腦地沿著一樓走廊。


    看來傳言是真的,錦都沒有不鋪地毯的角落,許喬自言自語。


    她走到最裏麵時,看到一個大型包廂的門縫開著,斜著眼往裏麵瞅,果然看到捂著頭半暈過去的程瀟,她似乎一遍遍推拒著那個跑車主人推來的酒杯。


    許喬給自己壯了壯膽,敲了敲門,在包廂裏一眾男子和公主的詫異目光下,落落大方走進去:“打擾了,我來找程瀟同學。”


    為首的那位跑車主人年紀大概二十多,人長得也不錯,但無端有一種陰翳神情,上上下下把許喬打量遍。


    許喬不等他們說話,就走到沙發處,拎起醉得半死的程瀟小聲問道:“咱們小組實踐作業還沒交呢,你怎麽跑來喝酒了?”


    她暗暗地用大力擰了程瀟一把。


    程瀟勉力睜開眼,一見是許喬,便說:“班長,你怎麽來了?”她剛說完這話,扭頭就幹嘔起來。


    許喬的確是班長,但不是她成績有多好,而是因為大學生都不大願意做吃力不討好的班長,她就被選上。


    “慢著,你要帶程瀟走,程瀟也不一定願意啊。”那為首的年輕男子捏著紅酒杯喝了一口,“不是說好今天陪我嗎?”


    程瀟一聽他這話,立馬捂著胃站起來白著臉:“簡北哥,我真的喝不了,我還有事兒,想迴去了。”


    說著,程瀟向許喬投去一種鬆了口氣的表情。


    許喬一瞬間腦補了很多,立馬接話茬說道:“沒錯,程瀟這麽難受,我送她迴家!”


    叫簡北的男子冷笑一聲,揚聲道:“你tm說走就走!”


    說著,他把杯子往對麵牆上一砸,嘩啦一聲,在場的陪酒公主們立刻尖叫了幾聲。


    許喬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暗道這人果然對程瀟不懷好意,想必是要把程瀟灌醉後幹點別的什麽。


    程瀟也一臉訝色,捂著腹部艱難說:“簡北哥……”


    許喬快她一步,沉下臉:“那你要怎麽樣?”


    她揚著臉,下巴微微上翹,凜然高傲。


    許喬的這種強硬顯然激怒了簡北,他指著桌上一排的紅酒瓶子說:“你替她喝完這些,我就放你們兩個人走!”


    “呀!”程瀟等人都低聲驚唿起來。


    程瀟悄悄地扯了扯許喬的袖子。


    許喬沒吭聲,看了眼茶幾碼的整整齊齊的六瓶高級紅酒。


    “逞什麽英雄!”“這下得罪簡少了。”陪酒的公主們掩著嘴笑起來,竊竊私語。


    叫簡北的男子神色陰騭,沉著眼看著許喬和程瀟兩人。


    包廂裏昏黃的燈光打在許喬的臉上,她抿著唇沒說話,往前一步擋住程瀟,冷眼看了在場的人一眼。


    包廂內的氣氛劍拔弩張!


    半晌,簡北慢悠悠地說道:“不喝也可以,跪下給我道歉……”他英俊的臉此刻看起來扭曲無比,嘴角的一抹笑充滿了惡意。


    “我喝!”她朗聲清喝,石破驚天。


    包廂裏的人齊刷刷地看向許喬,隻見她麵色沉靜,目光無波,似乎完全沒理解她自己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六瓶拉菲,她不要命了?


    包廂裏的人暗暗想到。


    程瀟一臉焦急:“你喝不了的,簡北哥……”


    簡北冷笑起來,表情胸有成竹。


    孰料——


    “我能喝完,一口氣。”許喬輕飄飄地看了在場的人一眼,嫌惡的表情特別明顯:“因為和你們這些人多待一秒,都是對我智商情商的嚴重侮辱!”


    她成功挑釁全場。


    簡北哈哈大笑幾聲,毫無笑意,繼而冰冷冷說道:“喝吧。”


    許喬哼了一聲,上前一步,彎腰拿起小刀開瓶器,螺絲尖端插入木塞,手腕略略一轉,輕輕鬆鬆開掉第一瓶,對著眾人嘲諷的目光,微微一笑,許喬一仰頭,一抬手,就著酒瓶,一口氣灌了下去。


    不過二十秒,許喬就低下頭,得意地晃了晃空酒瓶。


    眾人都有點目瞪口呆的意思,為首的簡北更是臉色不大好看。


    然後又見她如法炮製,兩瓶,三瓶,四瓶,五瓶,所有人都由震驚到不可置信到揉揉眼睛到麻木了。


    隻有簡北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到第五瓶結束的時候,幾乎黑成鍋底。


    “哈!”許喬豪邁地一抹嘴,幹掉了第五瓶。


    眾人的臉上隻差寫滿了“快來看外星人!”這幾個大字了。


    正在此時,許喬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包廂的燈光,跟著閃了閃,絢麗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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