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也跟著道:“鳳凰打小兒養的,可靈性了,不會咬人的,日後你跟著鳳凰一起喂它,時間長了,比人都更護主呢。”


    童三老爺道:“家裏多找幾個人侍候就是了,又不是養不起,大新年的,別給你媳婦找不痛快。”


    原文瑟偷笑,撒嬌:“還是姑姑好。”


    於氏道:“那可不,你和這臭小子怎麽比?”


    老十隻好摸了摸鼻子不作聲了。


    周氏在一邊不作聲,看著倒有些忌妒,隻不好說,迴頭看了丈夫一眼,那老實又無能的樣子,又覺得刺眼。


    於家的家宴,統共也就隻有八個人,不分男女,都坐在一張大圓桌上,四個男人坐在一起可以喝酒,四個女人坐在一起聊天。


    鄉下的菜,是分對碗。


    同樣的菜,上二碗,桌對麵一邊一碗,這樣大桌子,你也不用站起來,就能揀到菜了。


    於爹不差錢,桌上燒雞大鴨豬頭肉,擺得滿滿登登。


    幾人喝的是當地的高粱酒,有些氣泡,有些濁,但酒的度數和生啤差不多,一個人喝上幾斤,甚至十幾斤的都有,對於酒精耐受度高的人來說,這會子喝酒不用看酒量,主要看肚容量。


    所以這會子人會喜歡吹牛千杯不醉,你讓個酒量高的拿喝白酒的小杯喝啤酒,當然會顯得象是能喝上百杯千杯的樣兒。


    老十年紀小,原先和於金龍關係也不太熟,但娶了人家妹妹,自然對大舅子也多了幾分耐心:“哥哥今天沒考,甚是可惜了,等三年後,哥哥考中了,妹夫想辦法給你也弄個國子監的名額吧。”


    於金龍一聽這話,臉紅了,他能不能考上,心裏沒有點逼數麽?


    國子監,也是他這樣的人能去的。


    他覺得老十就是在笑話他,擠兌他,當下不悅道:“國子監又不是妹夫家開的,你說能進就能進麽?”


    老十平時不太喝酒,喝了幾杯,心裏又高興,沒怎麽把這話往心裏過,就直接道:“以前沒到北京城,覺得進國子監太難,難於登天。現在到了國子監,也就知道了,有時候在恰當的地方對恰當的人花些錢,也不是辦不到。國子監分很多科,明經科,就是進士科,這是最牛的一科,進去不容易,不過你要是考得好,也是有機會的,如果考的一般,還有武舉科和算科容易進些,而且你別看這些科冷門些,卻也都是那些豪門權貴之子,進去了,你總歸能交往到一些朋友,比在家讀死書要強。”


    於爹一聽老十的話,心裏就高興:“看來小十現在不僅是書讀的好,這見識也不一般呢。你哥哥的事,讓他慢慢來,你且好好學,三年後,你爹娘還想看你再進一步呢?”


    老十嘿嘿一笑:“我進步不進步的,還是靠著您和表姐。”


    於爹奇怪:“與我和鳳凰何幹。”


    於氏是知道這個侄子不太通事理,還以為於爹不肯在兒子媳婦麵前說這些,就嗔怪了兒子一眼,覺得他不應該把話說這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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