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兩條小舌在僅屬於二人的私密空間裏或追逐嬉戲,或纏綿貪歡,逐漸加深到極致,馨香的氣息已經被蒸騰得熾熱發燙,彼此相貼的胸膛裏心跳如鼓,兩相唿應。郝歡樂隻覺心裏的一團火越燒越旺,越旺越烈,烘得她莫名的焦渴,她終於抵擋不住那不斷積聚的渴望,一雙手漸漸下移,終是拱開了聞人語暗紫色的羊毛衫,貼著聞人語的襯衣下擺鑽了進去。感謝南方不算冷的冬季,感謝開著空調暖烘烘的包廂,當她還算溫暖的手真真切切的觸碰到聞人語柔滑纖細的腰肢,她不由得舒服的喟歎一聲。她真是愛死了聞人語盈盈一握的腰身,愛死了她那滑膩緊致的觸感,更愛死了她在自己的撫摩下細微的戰栗,就好像在這一刻她是屬於她的,她的靈魂,她的身體,都臣服於她的主宰,由她引領,隨她牽引,伴她沉淪。


    郝歡樂不舍地放開了那條與之共舞的柔軟,更貼著唇角沿著臉色細細吻下,終於如願聽到了一聲隱忍的輕吟。這道輕如鴻毛的吐息恍若一道咒語,登時將郝歡樂心頭本就熊熊燃燒的火焰唿啦一下直接引炸,她眼睛都要燒紅了,連忙將人緊緊的扣進懷裏,一雙手也急切地向高處攀去……


    “我說,我隻是醉了而已,你們這是真當我死了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響起,隻見連汐汐捂著腦袋從沙發上悠悠坐起,真是特喵的及時雨啊!郝歡樂嚇得連忙一轉身,不顧身高差,母雞護崽似的擋在聞人語身前,一臉驚怒交加與羞惱無措,剛才還無比靈活的手指抖成了帕金森,“你,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從壁咚的正確方式開始吧。”連汐汐裝模作樣地敲了敲下巴,“想不到你居然那麽饑渴,直接就在……唔唔,”郝歡樂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唔住那張流/氓的嘴,雖然說的是事實,但現在說出來,調戲的可不止她一個人了。她偷偷看了一眼聞人語。她家阿語此時正靠著牆壁,發絲有些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神色,衣衫下擺顯然已經草草放下,隻依稀的褶皺仍能泄露之前的瘋狂。她臉上更是紅一陣,白一陣,完全不似往日的清冷淡漠,大概是氣到了,肩頭竟微微抖了起來。覺察到郝歡樂的目光,她冷哼一聲,掃過來的嗔視中卻仍有春/色掩著,隱隱情/潮流動。傲嬌羞惱的阿語也還是那麽可愛。郝歡樂又不禁吞咽了下口水。


    那豬哥樣直接把聞人語氣得走到門邊,抱了那束百合,頭也不迴催促,“既然起來了,就一起迴去吧。”話是對連汐汐說的,盡管已經迴複了清冷的語調,但那不同以往的僵硬還是暴露了主人的窘態。連汐汐聞聲望去,遠遠瞧見聞人語紅得滴血的耳尖,仿佛聽到了自己破裂的心口正在滴血。


    她勉強挽起個虛弱的笑,言語卻犀利得又在心頭劃下一口子,“我自己可以走,沒興趣圍觀你們車震。”


    “你今晚說話怎麽這麽諢?是不是真喝多了?”郝歡樂過來攙她,眼裏頗有些擔心,伸過去的手卻被連汐汐掙脫開了。她莫名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連汐汐沒有再看她,有些蹣跚地吃力走著,每走一步,那倔強決然的背影就好似真的要離開她一般。何必呢?何苦呢?你多餘的關心尚不及她偶爾落下的一瞥,隻不過徒添失意者的狼狽而已。連汐汐的眼圈都紅了,勉勵撐著麵上的表情,將所有的情緒死死鎖在那顆破碎不堪的心中,哪怕洶湧的暗潮再次將千瘡百孔衝破,她也要保持最後的優雅。沉默的離開,也許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告別。她終於在擦肩而過的一瞬,擠出最美的笑容,“聞人律師,生日快樂。”


    “謝謝,希望你也快樂。”聞人語漾開溫和的笑意,“還是上我的車吧,我們送你迴去。”她的目光隻在她身上停留了那麽一句話的時間,又去尋那個幸運得讓人抓狂的傻子,“不然,我們都會擔心的。”


    “也包括你嗎?”她望著那人近在咫尺的側臉,盡管對自己的相貌一直很滿意,但對上那人清冷中透著瀲灩的麵容,想到那就是心中暗慕已久的女王大人,不由心頭一窒,原來是你,卻緣來不是我的。


    “你是阿樂最好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朋友。你若有什麽閃失,阿樂怕是會哭的。”聞人語含笑應道,柔柔的語氣染上了連她自己都不知曉的寵溺,甜甜的流進連汐汐耳中,甜到發苦。


    “原來冰山融化了是這個樣子的,嘖嘖。”她勾起唇,笑著向那人拋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不過今晚月色撩人,本小姐還不想那麽早迴去,美人,約麽?”再魅惑妖嬈,再性/感撩人,也不過一個玩笑,不是麽?


    “融化了也是我的!”郝歡樂看到自己阿語被調戲,急忙衝上來護犢子,又拿眼上下掃了連汐汐一圈,“你還是立刻、馬上滾迴家裏待著吧。喝了點酒就開始浪了,不知道會很危險麽?別人是胸大了穿寬鬆了顯胖,穿緊身了顯浪。你,你,你就算穿得嚴絲合縫,那小眼神也透著,透著一股子蕩漾!”郝歡樂說完就後悔了,她並不是有意去責怪連汐汐的。隻是今晚的連汐汐太不一樣,她生怕她會一時衝動犯下遺憾終生的錯誤。電影和小說裏不都經常出現情傷買醉,酒後放/縱的情節麽?她不能讓她這樣平白無故的糟蹋了自己。


    “撲哧。瞧你緊張的,都把自己當成我媽了?可千萬別讓我爸知道我有你這麽一個新鮮水嫩的小媽,不然那老男人難保不色——”連汐汐看到曾經的好友無辜的情敵,仍是控製不住地想要挑釁,攻擊,似乎看到她擔憂的眼神,心裏就會生起一絲絲報複的快/慰。原諒我醜陋的內心,她在心底祈求,臉上的笑意卻更邪魅狷狂,一隻手還充滿挑逗意味的摸上了郝歡樂氣得通紅的小嫩臉。


    然後這隻流裏流氣的手就被另一隻微涼的手擒住了,意料之中情理之中,原來你的手就是這般溫度,如一塊上等的美玉,隻微微的相貼,就讓我舒適得舍不得分開。可是,終究也是會分開的。她笑著望向那蹙了眉心的女子,咧嘴戲謔,“怎麽?這就吃味了?我們可是好幾年的朋友了呢?別說摸摸親親,就是別的也早有了呢。”


    “胡說,阿語,你要相信我,最多拉拉扯扯,絕對沒有摸摸親親!”向來守身如玉,初吻差點保留30年的郝歡樂急忙跳出來辯解,為表清白,直接從她眼前一下瞬移到了她家阿語身邊,捧著那人另一手,肆意的撫慰,真是令人嫉妒的發狂。


    “我相信你,一直相信你。”隻見曾經的女王大人,如今的溫婉女子對著那半是撒嬌半是惶恐的傻瓜柔柔笑了,眼裏揉碎的星光溺出一片似水柔情,連旁觀的她都擔心會不會把那傻子直接融化了。然而那顯然是多餘的擔憂,那傻子雖然咧嘴直笑得更為傻氣,卻依舊完好如初的杵在那裏,包括已經護在她懷裏愈發清麗的百合,杵在那人深情的眸光中。就好築起了一個無形的罩子,將她們二人與周身的事物通通隔絕,再沒人再沒事能介入半分,比如,明明蓄意挑釁卻依然被徹底忽略的自己。她看著自己仍然被握住的手腕,隻覺得那美玉般的手此刻冰冷刺骨。她突然沒了再刷存在感的勇氣,輕輕的歎了口氣,微一使力掙開了那人的手,頭也不迴的催促那仿佛一眼萬年的兩人,“走了走了,趕緊離開這破包廂。這裏連圍觀秀恩愛也沒瓜子嗑,差評!”


    她那沒心機的小婊貝就笑著追了上來,“來來來,讓我來為我們總公司的大美女保駕護航!遇狼殺狼,碰鬼驅鬼!”她便也跟著笑了,“我看最要防的是你這欲/求不滿的大齡女漢子才對。”“呃!”郝歡樂果然迅速迴頭瞄了落在身後幾步的聞人語,確認了她家阿語臉上沒任何傲嬌的端倪後,才又貼著耳朵低聲求饒,“我求你忘了這茬吧,我請你一個月的辣條。”“不夠!”連大美人高傲迴絕。“兩個月?!”郝歡樂伸出去的手指都開始顫抖了,完全沒有勝利的姿態。“還不夠!”“要不要那麽狠!辣條吃多了心狠手辣嫁不出去的!”郝歡樂垂死掙紮,“三個月,頂多三個月。我現在不是單身漢了,得存錢養老婆!”這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還又好巧不巧地點了連汐汐的火氣,“半年!”


    “半年的辣條足夠你病個三年五載了!”清冷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怒意響起,“還是一年的酸奶,我請。”聞人語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已經走上前來,冷冷的目光掃過辣條愛好二人組,“以後,禁止辣條。”“是是是!”忠犬如郝歡樂立即點頭如搗蒜,再順便花癡下我家霸氣側漏的阿語為什麽也那麽可愛。連汐汐則苦笑著歎氣,這算是愛屋及烏的施舍麽?那得多酸啊。她再無爭執,乖順的鑽進了後座,無力的倚在窗邊,斂了眉眼,安靜得猶如一座石像。她這樣子反而嚇到了郝歡樂。她小心翼翼的將百合花安置在副座,“阿語,我不放……”“去吧,好好照顧她。”聞人語便笑著截斷了她的話,還遞來一支水,真是溫柔賢惠,通情達理,賢良淑德,人/妻指數爆棚啊。郝歡樂又毫無抗力的花癡了,直到聞人語有些無奈的將水貼在她的腦門上,她才恍若初醒一般紅著老臉火速滾進後座。


    車開得並不快,車內的空調暖烘烘的,身旁的人吵哄哄的,連汐汐在第n次拒絕了郝歡樂遞過來的水後,將目光再次移向了窗外。冬夜蕭蕭,除了唿嘯而過的車子,偶爾匆匆路過的行人,就是一派冷寂荒涼,像極了她此刻的心境。誰曾想到,原本的忐忑的期待,竟會因自己無意的操作而窺破真實,比起遙遙無期的等待,真相更令人難堪。原來所求之人竟在身邊,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虧她還每天抄一句情書的給人拍了老老實實發過去,誰曾想到心心念念的憧憬不過一個別人棄置已久的小號。因為再沒有價值,所以棄了,那個溫暖自在的群,那個冷淡不失溫柔的神秘群主,都不過一個為了接近獵物的捕獵工具而已。而她,不過是不相幹的餌食罷了。她不由得看向正一臉擔憂看著自己的郝歡樂,看她手都打鬥了還執意要送於自己喝的堅持,“真是個傻瓜啊。”她在心底幽幽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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