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這種在息征之前的生活中從來沒有存在痕跡的一個江湖職業,從他的同學口中聽見了不說,他還從心底想要去見一見占卜師,抱著一個細小的希望,看能不能找到一點把曲晟寧的奇怪現象消除的法術。


    或者說,一個心理安慰?


    用小紙條把祝雙告訴他的地址抄好,塞進兜裏,息征心裏有了一絲的寄托,也就稍微鎮定了些,出去和息爸爸聊天,等到下午息媽媽迴來一起吃了飯,他這才看著一副要出去的散步的樣子,很自然和爹媽打了招唿,背著他很少被的小挎包,走出了家。


    走出地鐵站的時候,太陽幾乎已經看不見最後一絲光暈了,街頭華燈初上,過往車輛川流不息,息征一個人站在街頭,正對著紙條辨認著具體位置。


    他很少來這一帶,但這一帶他也聽說過,幾乎是年輕女生的天堂,每到周末,放學的女孩子們幾乎能把這邊的街道堵滿。


    所以……這裏有間討女生歡心的占卜店,也很正常了……


    按照祝雙說的,占卜店在一家冷飲店的旁邊,轉個彎就是一家街頭小吃店,很好找。


    沒有名字,隻給說了門頭是黑色的,玻璃門上有綠色的藤條裝飾,門口放著一盆蝴蝶花。


    冷飲店很好找,女生多的地方,這種店也相對比較密集一些,基本走不了幾步就是一家,街頭小吃店更是多不勝數了,然而息征卻沒有在任何一家冷飲店和小吃店的中間找到一家黑色門頭有綠色藤條的門,門口放著蝴蝶花的門麵鋪子。


    本來下午出門的息征是打著怕白天不適合做占卜,晚上給他一些心理上的安慰,卻從來沒考慮到,他會從傍晚時分找這家店找到天擦黑。


    一條街來來迴迴走了好幾遍,息征終於忍不住要給祝雙打個電話。


    手機號碼還沒有撥出去,息征突然聽見身後有一個聲音似乎是在對他說話。


    “您好,客人,我看見您在這裏了很久,請問您是在找我麽?”


    這個聲音有些悶,似乎很好聽,卻聽過之後什麽也記不住。


    息征扭頭一看,自己身後站著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長得很普通,眼睛看著他,似乎在笑。


    息征遲疑了下。


    那個男人道:“鄙人是冬初占卜店的占卜師,經常會在街頭發現找不到小店而愁悶的客人,所以看見您在這裏徘徊,忍不住出來問問,如果認錯了,請您不要介意。”


    “哎?”息征一愣,“你就是占卜師?”


    他找了大半天了,差點都要以為是祝雙耍他玩了,沒有想到真的是有這個店的?


    “是的。”男人笑了笑,“在大街上說話不太方便,客人要不先和鄙人迴店裏小坐?”


    息征頷首:“那真是太好了!”


    來來迴迴走了好幾遍,他就算穿著比較舒適的鞋子,也忍不住有些腳酸了。


    能休息,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目的地休息,真是很不錯。


    息征跟著男人的身後,走了沒幾步,就在一家冷飲店和小吃店的中間看見了占卜店。


    男人拉開了玻璃門,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個店是黑色的門頭,沒有招牌,門上纏著綠色的藤條,門口果然擺放著一盆蝴蝶花。


    息征愣了愣,他看了眼周邊,總覺著這裏似乎來過了才對,門口這麽明顯,他剛剛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他心裏嘟囔了兩句,也沒有在意,直接跟著男人的身後進去了。


    這是一個格局顏色布置都十分讓息征不太舒服的地方,無論是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各種藤條植物,還是落地燈上纏了一圈的腐葉,昏黃的燈光視線,也無一不在調動著息征的雞皮疙瘩。


    輕輕的鈴鐺聲音碰撞,息征扭頭一看,男人已經關上了玻璃門,男人的臉上,也突然多了一個麵罩。


    笑臉的麵罩。


    息征突然緊張了。


    他看著男人對他頷了頷首,走到他的麵前,長長的黑白格子吧台桌的背後,手從桌子上放著的花籃背後推出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花茶,對息征笑了笑。


    息征有些退縮:“咳,不好意思,我其實就是聽說這裏有個店,好奇,過來看看的,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息征說完話就朝男人點了點頭,扭頭就走。


    “您真的不想知道關於您和您的同伴之間的關係如果修複麽?”


    背後男人的聲音傳來,一下子止住了息征轉身離去的腳步。


    息征難以想象他自己的表情是什麽樣的,但是他猜得出來,一定是十分震驚的。


    “客人,您請坐,關於您和您的同伴的事情,我們慢慢談。”


    占卜師在息征的身後噙著笑,慢條斯理說道。


    息征遲疑了片刻,他的腳步終於轉了迴來,沉默坐在了吧台桌旁。


    男人推出來了一杯花茶,泛著綠意的茶水中有幾朵花在翻滾,既好看,聞起來,也很芳香。


    息征接了過來,低聲道:“謝謝。”


    “不客氣,客人,”占卜師道,“您有些緊張,一點花茶,緩解您的情緒。”


    息征飲了一口花茶,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味道,但是不可不說,帶有獨特的口感,倒也不錯。


    喝了一口就有第二口,等息征喝完一杯花茶之後,占卜師又續了一杯,這才溫和道:“客人,我們來談談吧,關於您和您的同伴。”


    “……你怎麽知道我和……我同伴有問題?”息征問道,“我們第一次見麵吧,或者說,我的同學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你了?那你怎麽知道是我呢?”


    “很遺憾,客人,”占卜師收起花茶壺,微微笑道,“我並不知道您的同學也來過,自然也不知道您的同學講您的事情。我知道很簡單,隻是因為我是占卜師。”


    息征:“你是算的?算命的哪種?”


    占卜師笑了笑,道:“無論哪種方式,隻要能為您解決問題,不都是您所期待的麽?”


    “啊對!”息征精神一震,自覺這個占卜師大約是有些能力的,就好像村子裏存在的神婆子?平時沒有什麽,但是到了關鍵時候,總有那麽幾個,是讓人震驚的存在。


    息征踟躕了片刻,半遮半掩說著:“我的發小……嗯就是一起長大的,之前吧,人雖然有些煩,但是還是個正常人。就這兩天……突然犯了病了,就和一以前不太一樣……但是在別人麵前好像還是正常的,就是在我麵前,總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而且,他身上還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痕跡!”


    占卜師:“哦?那麽客人,您是想要做什麽呢?”


    “做什麽?”息征一瞪眼睛,“當然是讓他好起來了!不然這個樣子奇奇怪怪的,我絕對要被他逼瘋!”


    占卜師微微一笑:“客人,如果您是想要他好起來,那麽請問您,會為了他的正常,付出什麽代價?”


    “你是指幫助我們的報酬麽?”息征道,“我存了幾年的壓歲錢,全部可以用來做報酬!”


    息征很豪氣。幾年的壓歲錢分文未動,基本在三萬到五萬中間,他本來計劃做畢業旅行的,但是現在拿出來當做發小的醫療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畢業旅行,那個家夥死活都要纏著他一起,到時候,大不了蹭吃蹭喝好了。


    息征想的很簡單,但是占卜師卻無奈的笑了:“很抱歉,客人,小店不收錢幣。”


    “那你要什麽做報酬?”息征問道,“不要錢你總不是要女人吧?我也給你變不出一個女人啊……”


    隨著占卜師的搖頭,息征又陸陸續續猜了幾個,甚至腦洞大開問道是不是要幫他殺人,卻一一被占卜師否決了。


    “客人。”占卜師等到息征想不出更多的奇奇怪怪報酬方式之後,慢吞吞道,“鄙人想問問您,願不願意用生命作為代價,換迴您的同伴的正常?”


    “啊?”滔滔不絕的息征一下子愣住了,他反應了半天才明白占卜師說了什麽,“性命?生命?你的意思是什麽?”


    賣命給他?簽賣身契?還是說給他打工?再或者……就是字麵意思,用命去換?


    占卜師似乎是看出來了息征的想法,他好心解釋道:“您想的沒有錯,客人,您要付出的代價,確實是生命。”


    “這太奇怪了!”息征差點拍桌而起,“你究竟是占卜師還是犯罪分子?嗯?解決方式沒有張口就要命!”


    “我當然能解決,”占卜師手中搓了搓搭落在桌麵上的藤條,慢條斯理道,“正是因為鄙人能解決,所以才要讓客人知道,您要付出的是什麽。但是很明顯,鄙人提出來的,您並不接受。”


    “廢話啊!”息征無語了,“不管你是不是占卜師!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能治好我發小,張口代價就是一條命,你看看誰會答應?”


    “終有一日,您會答應的,”占卜師似乎歎了口氣,“但是現在,客人您要付出的代價確實不是您的生命。”


    息征沒注意前麵一句,重點全放在最後了:“嗯?你要我命是在開我玩笑?算了這個不說,那你說,我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占卜師深思了一下,嘴角忽而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弧度:“尊敬的客人,您要付出的代價,和您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這個代價是,您的同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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