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征驚訝:“那啥,你說啥?你要結婚還是我要結婚?”


    羅薇臉早就凍得通紅,她眼睛裏盛滿了堅決:“我說的是,我們。”


    息征看了眼遠處有人推著嬰兒車過來了,趕緊努努下巴:“過來說。”


    牆角陰影處,息征看著他麵前三步遠的羅薇,撓了撓頭:“你這是遇上什麽困難了?如果我可以幫的,我肯定幫。”


    “不,”羅薇搖了搖頭,“不是你幫我,是我們互相幫助。”


    “互相幫助?”息征挑了挑眉,“恕我直言,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羅薇撩了撩頭發,看了眼周圍,寂靜的夜中除了縮在牆角的他們外,隻有樹的影子,幽暗,漆黑,悄無聲息。


    “周警官,我就直說了吧,”她放低了聲音,輕細說道,“你和嶽大哥,在一起,對不對?”


    息征收縮迴衣兜,慢吞吞道:“哦,你說這個啊。”


    他的聲音平淡而隨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羅薇一臉認真:“周警官,我說這個不是為了威脅你。你知道我的處境,我隻會是你們的盟友。我說這個,隻是想要來尋求一個合作。”


    息征想了想:“說來聽聽。”


    “警局無法判我和家裏斷絕關係,”羅薇臉色幽暗,“而且我思考過,就算能解除法律上的關係,血緣上,依然無法隔斷我們家裏的這層關係,無論是誰,都會指著我說,啊,你是誰誰誰的女兒。我無法擺脫家人。我平安夜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你和嶽大哥,其實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你和嶽大哥之間的關係,不是用一句朋友能遮蓋的過去的,而你們似乎也並沒有有意遮掩,對於這一點,我很感謝你們。”


    “當時我並沒有多餘的想法,我隻是單純的希望,你們能過的很好,不像我這樣因為家庭原因,痛苦煩惱而找不到解決途徑。但是後來,我聽過認識的人說起,有一種最現實的解決方式。”


    息征聽到這裏就懂了,他笑了笑:“找個男人結婚,是不是?”


    “是也不是,”羅薇搖搖頭:“是要找個男人結婚,卻不是找一個毫不知情的人,拖他下水。我朋友說的是,她和她的伴侶通過網上聯係,認識了一對gay,四個人接觸了有一年左右,確定彼此的家庭背景和個人修養都能合得來,決定分開結婚。她們做的很好,兩家門對門,家長都不知道。結婚三年,彼此都能夠成為家人的時候,她們甚至趁著去國外度蜜月的時候,做了人工授精,有了四個人的孩子之後向家裏攤牌了。大約因為她們隻是對家裏說了,沒有任何社會影響,沒有輿論壓迫,家人對於孩子的幸福也很看重。親自參與了她們的生活,確認她們的戀人是真的用著一顆虔誠的心來與彼此牽手,都接受了。”


    息征點了點頭:“大膽而細致,很不錯。”


    羅薇吸了一口氣:“知道了這個之後,我想起來你和嶽大哥的事,我考慮了很久,我覺著,嶽大哥看著我長大,也算知根知底,周警官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這點已經很清楚了,而我,想必二位也有一定的認知,唯一一個,是我的戀人,如果可以的話,你們能和她接觸接觸。彼此都滿意的話,我們可以互相幫助,解決社會問題,這樣你覺著如何?”


    “羅薇。”


    息征輕輕叫著女孩的名字,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柔和:“很抱歉,這一點,我們或許並不能達成共識。”


    “為什麽?”羅薇迷茫,“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式麽?無論是我們,還是你們,都能減少很多的壓力。”


    “可是對我來說,”息征笑了笑,“和他在一起的任何,都不是壓力。”


    他手插著兜,歪了歪頭:“唔,我還是很享受這一點的,無論是誰,說起我,名字後麵是他,說起他,名字後麵是我,在哪裏,我們都緊緊貼在一起。”


    “還有啊,”息征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還有些小心思。我這個人吧,挺不喜歡有人參與到我和他之間的,如果隻是朋友,好朋友,發小知己,我歡迎,如果是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從頭到尾參與到我們的人生中來,我不能接受。”


    “我對他的獨占欲很強,他的全部,個人的一麵,我隻希望在我麵前展示,其他人,沒有資格。”


    “所以很抱歉,這個提議,我做不到。”


    息征說完這些,笑了笑。


    羅薇沉默了片刻。


    “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女孩兒很爽快就道了歉。


    “沒關係,”息征搖搖頭,“作為你而言,這個提起無可厚非,而且也相信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也很感謝你能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想到我和他,但是我也覺著,你或許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女孩兒眸中浮起一絲不解。


    “羅薇,”息征輕聲說道,“我認識你以來,一直覺著你是一個內心堅強的女孩兒,我認為你真正需要的不是一個假結婚的家庭。”


    “我想,你或許能懂我的意思。”


    羅薇看著息征,緩緩低下了頭:“……對不起,我確實有些急了。”


    穿著長長羽絨服的女孩蹲在地上,捂著臉,披肩黑發散開,蓋住了她的臉頰。


    “我隻是……真的……慌了。”


    羅薇小聲啜泣道:“我想過,再忍忍,再扛一段時間,總會好的,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規劃,我想一步步按著這個方向去走,我不想讓父母用著生養之恩來打亂我的人生,我也不想讓我成為一個誰的妻子,誰的母親,誰的保姆。我隻是想做一個羅薇,就算喜歡女人,我也是一個優秀的老師,一個有著自己思想的獨立的人。但是我真的……好累……”


    息征摸摸身上,除了鑰匙和錢,什麽也沒有,他蹲下來,拍了拍羅薇的肩:“你包裏有紙麽,擦擦,大冬天的,哭得臉幹就慘了。”


    羅薇沒有動。


    息征往後一靠,背貼著牆,他看著漫天星空幽幽說道:“怎麽說呢。你沒有錯。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說,你都很棒。隻是壓力大了,難免有亂了陣腳的時候,冷靜一下,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要什麽,重新照著目標出發就是。”


    羅薇捂著臉點點頭。


    “還有啊,別人的話,聽聽就行,”息征道,“沒有人能夠指責你的人生,他們隻是過客,你是為自己而活,強勢一點,沒什麽不好。”


    息征想了想,又補充了句:“當然了,趙婆婆就算了。她吧,雖然說話啊思維啊各方麵確實……比較……哎,但是我想你是最清楚的,她真的是關心你,用著她笨拙的方式,想要讓你少受別人的譏諷,好好過。”


    “我知道,”羅薇悶悶道,“我奶真的疼我,我知道。所以我奶說什麽我都能接受,我願意順著她。畢竟我奶年紀大了,或許再過些年,世界上唯一疼愛我的人,就沒了……”


    羅薇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眼淚嘩嘩流,紅腫的眼睛盛滿了悲傷。


    息征拍拍羅薇的肩:“堅強些,無論在哪裏,愛著你的人永遠都是愛你的。這些愛,真實存在,也不會消失。”


    寒風裏,女孩兒蹲在牆角痛痛快快哭著,息征靠著牆安慰了兩句,就老老實實把手□□兜裏,閉著嘴。這個時候,他不需要說什麽,說什麽,也都沒有用。


    女孩子的哭泣聲從大到小,慢慢消了聲,隻有偶爾抽噎兩聲。


    息征算著時間,等到羅薇哭聲徹底消失後,說道:“總覺著錢大媽在後麵偷聽,明天全小區都要知道我欺負小姑娘,把人欺負哭了。”


    羅薇從包裏取出濕巾,擦了擦臉後,歎氣:“錢大媽這個人嘴碎,什麽從她嘴裏說出來,都要變個味道。”


    “可不是,”息征緩緩站起身,靠著牆踢了踢腿,“所以啊,你趕緊著迴去,我過兩分鍾迴去,這叫完美避嫌。”


    “我不迴奶奶那,”羅薇也站起來,“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


    息征:“這麽晚你還要走?住的挺遠的吧。”


    “她在外邊等我,沒事。”羅薇笑了笑。


    然後哭過的羅薇深唿吸了下,朝息征欠了欠身:“對不起。”


    “我之前確實不理智了,被捷徑衝昏了頭腦,妄想拉兩個人攪入渾水,太不應該了。”


    羅薇一臉認真:“周警官,謝謝你提醒我,我想了下,我也不願意讓我的愛人與別人比我親近,很不舒服。”


    “所以,之前的提議,就當沒有發生吧。”


    息征很早就知道,羅薇是一個果斷的女孩兒,這件事更是如此,從開始到現在,她的心思變化,都隻是之前被蒙上了一層霧,她自己撥開了,也就好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羅薇消失了。息征哈了口氣,跺跺腳,人已經快要凍得僵硬了。


    “說完了?”


    一件帶有體溫的羽絨服蓋到了息征身上,男人從轉角出來,摟著息征搓了搓。


    息征一點也不驚訝男人的出現,他故意委委屈屈:“說完了,我零食都沒有買。”


    “不買了,”嶽樓等抱著息征迴了迴體溫後,牽著息征往迴走,“我房間放了很多你愛吃的,過來什麽都有。”


    息征走了兩步就不想走了,戳戳男人的背:“哥,背背我唄,不然我腳走著走著,就拐迴自己房間了。”


    嶽樓二話不說,背起披著羽絨服的小警察,側著臉笑了笑:“那我背到哪,都行麽?”


    息征手勾著男人的脖子,一本正經:“那可不行,在下是良家少男,煙花之地是不去的。”


    “那麽我背上的良家少男,”嶽樓壓低聲音,勾人般撩著息征的心,“哥哥的床上,不算煙花之地吧。”


    息征:“哥哥,你的……那個藥是不是過期了,我腳上擦了之後還是有些……你好。”


    剛好開門的一個中年男人看見被嶽樓背在背上的息征,愣了一秒,笑嗬嗬道:“哎呀,腳傷著了?”


    息征一本正經:“天黑沒看清,崴了下。”


    和樓下鄰居道別後,兩個人繃著表情,等嶽樓開了門,兩個滾進房間後笑成了一團。


    -


    -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已經過了臘八。


    然而隊裏沒有放假,息征還穿著棉厚的大衣審問著嫌疑人。


    好不容易能抽個空,他趕緊掏出手機,滑滑翻開。


    【德智體美勞委員:中午飯記得吃,少喝點咖啡,多喝水。】


    息征劈裏啪啦打字。


    【大尾巴汪汪:曉得啦,管家公。】


    很快消息就跳了出來。


    【德智體美勞委員:你下班給我電話,不要先走,我這邊忙完來接你。】


    【大尾巴汪汪:怎麽了?】


    【德智體美勞委員:媛媛出事了。】


    【大尾巴汪汪:要幫忙麽?】


    【德智體美勞委員:不用,小孩子打架,撕頭發抓臉那一套。】


    【大尾巴汪汪:嘖,人家好歹是個女娃娃,臉撕了還不是要命。】


    【德智體美勞委員:指甲一道印子,已經哭得天翻地覆了,嬸子搞不定她。】


    【大尾巴汪汪:所以要你出馬*?】


    【德智體美勞委員:……】


    息征成功噎到嶽樓後,心滿意足打算收起手機,這時候跳出來一條消息。


    【大嘴猴吱吱:鵬子,你不打算抽個時間出來大家夥兒聚聚吃吃飯?你自己算算消失多久了!】


    侯德福,息征發小來著,他連忙發消息迴去。


    【大尾巴汪汪:對不住,最近太忙了,快過年了,局裏事一大堆,我連睡覺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大嘴猴吱吱:別蒙我,鏡子都說了你小子在忙談戀愛。】


    息征嘖了一聲,劉竟個大嘴巴。


    【大嘴猴吱吱:抽個時間,把人帶出來,哥們幾個見見,也算認識下。】


    息征想了想,發短信給了嶽樓。


    【大尾巴汪汪:哥,我朋友他們想見見你,給見不?】


    很快消息就來了。


    【德智體美勞委員:行。】


    息征又迴複給侯德福。


    【大尾巴汪汪:行,看時間吧。】


    然後侯德福的消息還沒有收到,息征的手機就震了,老媽來電。


    等好不容易和老媽說完了話後,息征這才無視了一連串他們這群男人們的群裏跳出來的消息,劈裏啪啦打了一行字上去。


    【大尾巴汪汪:兄弟,要見我媳婦可以,來我家見。】


    【大嘴猴吱吱:什麽意思?你家那口子做飯請我們吃?】


    【大尾巴汪汪:……我家那口子……和我爸那口子。】


    【大嘴猴吱吱:伯母?】


    息征想起來剛剛老媽說的話,先沒有給侯德福迴消息,溜進了衛生間,給嶽樓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


    “喂?”


    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息征後背竄上來一股酥麻。


    他趕緊搖搖頭,說正事。


    “哥,我媽剛給我打電話來著。”


    “怎麽了,你說。”


    嶽樓那邊似乎很吵,女人嘶喊哭泣小孩子扯著嗓子嚎叫,交織成一張吵雜的背景網,但是男人的聲音很厚重,完全壓住了背景音,清晰穿進了息征的耳中。


    息征說:“就是我媽說,上周我沒休息,所以明天輪我放假就下了班就迴去。你也是。”


    “明天就迴去麽,好,我準備準備。”嶽樓一口答應。


    息征又說:“還有啊,我剛剛說了,我哥幾個想見你,我媽剛說了,要見,在她麵前見,你覺著呢?”


    嶽樓輕笑了聲:“咱媽真疼我。”


    “可不是麽,”息征歎氣,“我媽這是在表明你是我們家媳婦兒的身份,有婆婆撐腰,那幾個猴崽兒沒誰敢跳彈。”


    “替我謝了咱媽,”嶽樓笑道,“等等我這裏忙完了來接你,我們去逛逛,看給媽家裏買些什麽。”


    兩人又說了兩句,息征聽到嶽樓那邊哭喊聲越來越大,忍不住說:“樓哥,你先把你那邊解決了吧,聽著跟拐賣兒童現場一樣。”


    “嘖,媛媛不知道怎麽跑去酒吧,和一個女生打起來了,我剛把兩個小兔崽子提溜迴來,雙方家長混合雙打中。”


    息征咋舌:“就媛媛那個年紀,怎麽進得去酒吧?哦不對,她去酒吧就為了找一個小丫頭打架?”


    嶽樓也有些煩,很無奈:“目前什麽話都沒有說,鬧不明白這些小家夥。”


    息征也是很心疼自家老攻的,寬慰了一番後,送上幾個麥吻,這才掛了電話。


    天黑的時候,嶽樓開著車來接自家小警察,等息征上了車,男人深深歎了口氣:“總算活過來了……”


    息征係好安全帶後,好奇:“怎麽?”


    “錢曉媛,”嶽樓發動了車,無奈說道,“屁大點人,氣大上天。”


    簡單來說還是息征是導|火索。或者說,息征給錢曉媛買的練習冊卷子什麽的。


    因為涉及到了錢曉媛心心念念的嶽樓,小丫頭雖然憋屈,但是還是挺老實的寫作業,沒想到叫她以前的朋友給嘲笑了,說她一個學渣裝樣子,惡心什麽的。這些錢曉媛都沒當迴事,但是那個女孩因為和錢曉媛做過朋友,知道錢曉媛喜歡一個大叔,故意把事情宣揚開,流言傳迴錢曉媛耳中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樣。氣的小丫頭翻牆逃學,到處去找逃學的那個女生,後來在那個女生做酒吧dj的男朋友那裏找到了女生,二話不說就開打。


    還好女生打架男生沒有上手,兩個女生被分開的時候,也隻是輕傷,就是對罵的十分厲害。


    特別是在錢曉媛的奶奶叔叔管不住錢曉媛,請來救兵的時候,那個女生管她很嚴的爸來了,對著小丫頭就是一頓揍,打得人鬼哭狼嚎的,淒慘無比。


    嶽樓倒也沒有打錢曉媛,就是讓小丫頭自己拿了幾本練習冊墊在地上,跪牆角去了。


    錢曉媛還覺著自己委屈大發了,罵了幾句息征,嶽樓二話不說提起人轉了一圈書店,又給她抱迴來了幾摞卷子,給老師直接請假請到放假,把人往房間一鎖,什麽時候寫完什麽時候出來,聽話了他過來看看,不聽話了他不管。


    錢曉媛這才抹著眼淚抱著卷子哭得一邊打嗝一邊寫卷子。


    嶽樓等那個女生家長帶了人走了之後,才得以脫身,來接息征。


    “嘖……”息征聽完歎為觀止,“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


    “可不是,”嶽樓停好車,帶著息征兩個人去了商場,一邊走他也一邊苦笑,“小孩子的大腦構思太奇妙了,我覺著我這輩子都不想和小孩子打交道。”


    息征眼珠一轉:“真的麽,嶽叔叔?”


    喊叔叔?


    嶽樓眉頭一挑:“嗯?”


    息征左右看看,湊到嶽樓耳邊:“我給你生個小孩,你要不要?”


    嶽樓斬釘截鐵:“我這輩子最喜歡小孩子,當初幼兒園請我去做園長我都沒有去,就是為了把全部的愛心奉獻給我的孩子!”


    息征笑得打跌。


    高大的男人期期艾艾:“所以,你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崽?”


    息征一本正經:“下輩子吧。”


    男人委屈。


    第二天等下了班,兩人大包小包的好不容易迴到息征家裏,又是深夜了,陳曉娟還貼著黃瓜麵膜鬥地主,兒子迴家了,她也就意思意思上來揉了一把:“陽陽,去給小嶽倒水。”


    “媽,不用,我自己就行。”嶽樓很客氣又很不客氣,把東西歸類放好後,熟門熟路拿出了息征和他的杯子,到了兩杯水後,遞給了息征一杯。


    陳曉娟又開始嘮叨了:“你看看你啊,懶得有個骨頭麽?坐直了!你上班累媽媽知道,可是小嶽也累啊,照顧是互相的,你再……橘子放下,去洗手!多大的人了,病從口入知道不?”


    息征腆著臉洗了手,剝了橘子先喂給了陳曉娟,然後喂了一瓣給嶽樓,最後自己躺在沙發上,一口一瓣吃著爽。


    “小嶽,你們什麽時候放假?”陳曉娟把自己兒子的腿推了推,坐下後,朝嶽樓和顏悅色招了招手,等嶽樓旁邊坐下後,開始問,“也快小年了,開店的話也能早些休息。”


    嶽樓秒懂陳曉娟的意思,立馬道:“嗯,我再兩天就關門。”


    “好啊,”陳曉娟笑眯眯,“親家都不在,你一個人的,陽陽不在怪沒意思的,你就住過來,睡陽陽的屋,等他放假了,咱三兒好好過個年。”


    息征也懂老媽的意思,就是想把他對象綁在家裏,這樣,他起碼年前到過年,都會迴來。


    越到年底越熱鬧。


    老媽可能是寂寞了。


    息征爬起來給老媽揉著肩:“行啊,樓哥做飯也好,你留下,省點事兒。下午了叫樓哥來接我迴來,咱三個人吃飯熱鬧。”


    陳曉娟笑了笑:“是這個理兒!你們兩個人冷冷清清的,哪有個年味!媽給你們過,準紅紅火火!”


    畢竟夜深了,大家說了幾句話後,就該休息了。


    三室兩廳的房子,一間主臥是陳曉娟在住,一間是息征的臥室,一間客房。


    息征抱起一套幹淨的床上用品鋪到客房後,當著老媽的麵朝嶽樓揮了揮手:“晚安。”


    嶽樓:“……晚安。”


    兩個人一起在息征家中渡過的第一夜,嶽樓本來以為要規規矩矩分開睡,然後半夜,一個躡手躡腳的人影爬上了床,縮進了他的懷裏。


    “太冷了,還是你身邊暖和些……”


    息征嘟囔著,緊緊抱著男人歪著頭蹭了蹭。


    嶽樓心一下子暖了。


    他嘴角噙著笑,大手摸了摸息征的發頂,語氣親昵:“你說說,你怎麽就這麽招人稀罕呢?”


    迷迷糊糊睡著的息征毫不猶豫:“你愛我唄!”


    嶽樓低下頭,親了親懷中人的唇,止不住的笑意。


    “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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