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孫夫人驚唿一聲撲過去。


    顧書菊也被嚇到了,慌忙湊過去,“這是怎麽了?”


    夏沅把過脈後說,“沒事,情緒過激引發的眩暈,”喂了顆心脈丹,就對顧元謹說,“送迴去歇著吧,”


    顧書菊鬆了一口氣,看她這麽淡定,想來問題不大。


    “怎麽說我大姐也是你的長輩,她都這樣了,你不跟著一起去看看嗎?萬一出點啥事,琛子那邊,你怎麽跟他交代,就算……你和他到底是師兄妹一場,不能一點情分都不講吧!”孫夫人試著挽迴局麵道。


    隻要人去了,慢慢想法再哄迴來。


    她不出聲,夏沅都忘了,這還有位能蹦躂的主,她輕笑道,“這位夫人,我跟師兄是有情分,但跟你可沒有,顧夫人沒事還好,萬一有事,你猜師兄是會遷怒你,還是會遷怒我,師兄若遷怒於我,你猜我會不會遷怒你們呢?剛聽你說,孫家主才入京任職,也不知道能不能坐得穩呢?”


    孫夫人瞳孔擴張,臉色大變,一臉驚怒道,“你……”


    “姑姑,”沈娟挽住她欲抬起的胳膊,跟她使眼色道,“先送顧大姑迴去吧!”


    人家明顯在氣頭上,連親婆婆的臉麵都敢削,收拾他們還不跟玩兒似的,沒必要硬頂著幹。


    夏沅偏頭看沈娟,總覺得她跟記憶中的沈娟不大一樣,要說孫夫人為什麽這麽熱衷給侄女拉皮條,還不是因為這沈娟長的好,瓜子臉尖下巴,白肌雪膚高鼻豐唇的,一雙歐式大雙眼皮看誰都像含著情,身材也是凹、凸有致,格外有料,往那一站,是個男人都想看兩眼。


    這世的沈娟更加好看了,就好像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微調,五官越發精致耐看了。


    就連氣質都有所不同,上世的沈娟美則美,但太過媚俗,跟她姑孫夫人一樣,都是看著‘精明’的人。


    這世的氣質內斂了許多,雖然依舊美豔,但不會讓人覺得胸大無腦,這種感覺跟方才那個捧徐媛的大不相同。


    好像剛才那個沈娟的猖狂和諂媚是演出來的,夏沅在盯著她看了會,把人看的心裏直發毛,這才幽幽地說,“是挺好看的,難怪徐媛這麽有底氣,”


    沈娟長籲一口氣,“夏姑娘說笑了,我這長相也就一般,哪能跟你比,”


    夏沅挑挑眉,這個沈娟似乎有點意思。


    孫夫人在侄女的勸說下,沒敢繼續招惹夏沅,跟顧元謹一道離開了,其他人繼續留下來給葛成達過生,“攪了你的生日會,不然這頓我請客?”夏沅說。


    “哪能啊,沒我過生你請客的道理!再說這算什麽攪和啊,”這是讓他們開了單方麵完虐的眼界好嗎?


    掌門外甥女給他過生,已然是蓬蓽生輝受寵若驚有木有,別說隻是動個嘴,就是動手都行。


    “好吧,客你自己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葛成達呆住了,繼而狂喜,還有這好事?掌門外甥女的人情,他這是要走大運的趕腳,心裏樂的恨不能一蹦三尺高,嘴上還得謙虛道,“這哪裏值當你一個人情,又不是什麽大事!”抓著後腦勺一副憨態。


    夏沅笑笑,冒著得罪顧徐兩家的後果給她助陣,這人情並不算小,“你們先進去我打個電話,”


    親爹閉關,姑父周顯容還在,招唿還是要打聲的。


    “好,”葛成達覺得自己是飄進包廂的,一進去,就被邵帥、方涵、吳釗、李修四人勾了過去,“合著今晚最大的贏家是你啊,”


    各種羨慕妒忌恨有木有!


    “兄弟們,這種事羨慕不來的,誰叫咱降生的時辰好呢?”葛成達爽歪歪道。


    哥幾個咬牙切齒:今個要不是他生日,一準揍他!


    當然他們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事後夏灃出麵一人贈了一顆梳脈丹,顧名思義,梳理經脈用的,就算以後不學武對身體也是大有好處,經長一寸,壽長一年!


    雖然飯前鬧了些不愉快,但這頓飯,大家吃的還是很happy的,本來菜色就上成,又有姑父親自交代大廚,要拿出看家的本領來做,這席麵整的招待外賓都夠格了。


    小夥伴們吃的根本停不下筷子,還以為顧元謹會迴來的很晚,結果才上熱菜,人就迴來了,將壽星葛成達擠到一邊,在夏沅邊上坐下,“怎麽迴來的這麽快?”邵帥問。


    “外麵不安全,我先將她們安排在了樓上客房,晚點家裏派警務員過來接,”


    “不安全?出事了?”吳釗問。


    “嗯,出了點!”顧元謹含糊其辭道。


    對上葛成達等人好奇的眼神,微微搖了搖頭,方涵招唿大家,“先吃飯,吃完飯出去看現場,”


    顧元謹悄聲問夏沅,“我哥真被召迴門派了?”沒敢說你們是不是真的要解除婚姻,以夏沅這看到美男就想瞅兩眼的性子,保不齊真存了這心思。


    夏沅給自己倒了杯果酒反問道,“你跟你哥不是一直有聯係嗎?”


    顧元謹一愣,對啊,他二哥一直在搞那什麽重力室,大哥顧元璋和謙哥他們還接了任務,哪有空迴宗門啊,“那你剛剛……”


    “嚇唬顧夫人的,她總這麽被人牽出來蹦噠個沒完,看著鬧心!”到底是自己婆母,總不能看著她一路被人帶著朝作死的方向狂奔吧!對付腦子拎不清的人,道理是講不通的,就一個方法,讓她知道怕字怎麽寫,就會低調做人了!


    牽出來……顧元謹被囧的一臉血,不過也長籲一口氣,帝都哪有什麽秘密,前腳夏沅剛打了二伯母的臉,後腳就有人敢劫持他們,官場真是太險惡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隨口一說,給帝都貴圈帶了多大的震蕩,”顧元謹一臉幽怨,“要不是我身手還行跑得快,這會不定跟哪受刑呢?”


    他二哥是百寶閣少閣主,作為他的親人,我們手上能沒好東西,他說沒有,誰信啊!


    他自己都不信,事實上他們這些親人確實得到了好處,可這好處是白拿的?沒有宗門庇護,他們就是案板上的肥肉,不過是一句沒有得到證實的話,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割肉了。


    “不太清楚,不過能猜到一些,可若不親身經曆一番,我那未來婆母和未來舅母們能長記性?”她可不想跟未來婆婆搞持久戰,又不是宅鬥。


    顧元謹:……


    這下不僅他們長了記性,連他們顧家其他人也長了記性,人家脾氣好,不代表人家沒脾氣。


    “今晚這事要跟我二哥說一下嗎?”


    夏沅斜瞟了他一眼,“還沒報備過啊,你這個眼線信息不及時啊……”


    顧元謹諂笑,“那啥,我也沒跟我哥說你啥,都是一些生活小事!”


    “那你完了,報一百件小事也及不上今晚一件大事的功勞,”


    還有心情開玩笑,問題應該不大,顧元謹長籲一口氣,也有了跟她開玩笑的心思,“我這一晚上閑過了嗎?小心肝到現在還撲通跳呢,”試探性地問道,“要不,一會我補個報?”


    夏沅衝他翻了個白眼,“等你補報?黃花菜都涼了,”衝剛從廁所迴來的顧書菊看去,“反正這功勞也沒落到旁人家去,”


    跟廁所蹲了半個小時,什麽消息都報完了!


    “肚子疼,讓大家久等了,”


    這會也顧不著功勞被搶了,顧元謹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夏沅,“你這麽幹,跟我哥商量過麽?”別因這個,兩人再生了嫌隙。


    “就是他讓我這麽幹的,他嫌那些女人煩,自己懶得出手,就讓我來做這個壞人,”夏沅翻白眼,氣哼哼地說。


    顧元謹肝疼:……


    這可真是親哥啊!


    上門女婿都不帶這麽冷酷無情的!


    他一臉幽怨,很是不甘地問,“你不是從不撒謊的嗎?”


    “這不是入鄉隨俗嘛!”


    顧元謹一臉黑線,“入鄉隨俗還能這麽用?”


    “那就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顧元謹:敢問誰是墨,誰是黑啊!


    “估計你哥要迴來了,晚上咱通宵吧!”夏沅突然說道。


    “哦,啊?啊!”


    “怎麽了?金子,這是被魚刺卡到了?”葛成達問。


    雖然兩人說話時聲音壓的很低,當葛成達就坐他們邊上,耳朵拉直些,還是能聽到些的,這會也有心情開好友玩笑了。


    顧夏兩家沒鬧掰就好,鬧掰了他這剛搭上的線就斷了。


    吃過飯,顧元謹就想開溜,被夏沅從後麵拽住,說好的通宵呢?


    “祖宗,你就饒了我吧,今晚通宵,等我哥迴來非削死我不可!”


    “不會的,最多會打斷你一條腿!”


    顧元謹:求不嚇!


    “放心,我有藥,前腳他打完,後腳我就能給你治好!”


    顧元謹:誰稀罕啊!


    “你怕你哥,就不怕我啊,”利誘不行,那就威脅吧!


    顧元謹:……怕!


    縣官不如現管,他嘴皮子功夫不及人家,武力值就更歇菜!


    半響無奈地問,“你想去哪?”


    “今晚方涵有哥們在西郊賽車,那個我還沒見識過呢?”


    “您老耳朵可真尖,隔著一個電話都能聽見,”顧元謹苦笑道。


    夏沅今個是老大,她發話要去,誰敢反對啊,葛成達出麵讓後來的人先迴了,今晚不太平,人還是越少越好,也方便應對突發事件。


    他們今天開的是七人座的商務車,正好能坐下,一上車,顧元謹就跟夏沅匯報道,“我帶二伯母她們迴來時,看到徐媛也在大廳,一個人呆著,不許任何人靠近,服務員也不行,應該是等徐家人來接,”悄聲說,“感覺外麵好幾波人都在守著,”


    “徐家來也沒用,護不住她!”徐家上麵還有古武嫡係,徐媛這些年的行事並不算低調,今個被她點破裏麵的玄機,甭管是不是真的,她以後都沒自由可言。


    不過是別人禁錮和自家人禁錮的區別罷了。


    顧元謹好奇問道,“她身上真有探寶功能的法寶殘片?”誰不知道徐家小姐是出了名的撿漏小能手。


    “不是殘片,是複製品,你們別羨慕,並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法寶的尋寶功能是次要的,它主要功能是汲取人的氣運,是原來主人特意複製出來專門找氣運者投放,借著它來汲取被寄生人的氣運的,”


    “汲取氣運?”感覺好玄幻!


    “人身上都有氣運,氣運高的人做什麽事都是順順利利,事半功倍,就像你哥,什麽都沒做,就白得了我這麽個漂亮媳婦,”


    “咳咳……”


    “氣運低的人則做什麽都不順,倒起黴來,吞口水都能被嗆到,”


    因她的話被嗆到的顧元謹收到夏沅一個‘你看,被我說著了吧’的眼神。


    顧元謹:……


    他這是被誰害的啊!


    聽她這麽一說,想幹咳的人都忍著了,“聽你這麽一說,這法寶功能也太牛掰了,把人家的氣運都汲取走了,他一身氣運加身,還不是想幹啥都行,汲取主席的氣運,自己不就能做主席了?”葛成達驚唿。


    “也不是什麽人的氣運都能汲取的,能成為一國領導人的,都是有大功德加身的,這種小門偏道根本算計不了,也容易被反噬,”


    “如果這玩意一直在徐媛身上,她下場會怎樣?”方涵問。


    “氣運沒了,就黴運上身唄,輕則晚年窮困潦倒,重則死於非命!”


    眾人:……


    感覺聽不懂,這還是他們熟悉的地球嗎?


    “這麽邪門,別不是什麽邪門歪道吧!”吳釗問。


    “這個端看你怎麽想了,人家投放下去,平等交易,你要用人家的寶貝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總要付出點什麽吧!等價交換而已,就看你受不受住這個誘惑了,”這個她原先也不知道,查了美娘留下來的筆記才知道,再加上方才徐媛一怒之下的現行,才確認!


    “這誘惑誰能受住啊,”李修道。


    探寶功能的寶貝,分分鍾能從窮*絲逆襲成大富翁,誰能抵得住這誘惑啊。


    “所以人家這就是願者上鉤啊,”


    “這玩意上了身,能中途拿下來嗎?”方涵問。


    “能啊,找個修為比對方高的就能取下來,”


    “你能嗎?”


    “應該可以!”雖然不知道施放者的修為,但看她隻敢投放在普通人身上,想來修為也高不到哪去,主要是那法寶級別並不高。


    當然也有可能是徐媛沒有發揮出它的真實功能,這都有可能。


    “所以你這是在救她?”顧元謹說。


    “是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誰叫我心地善良呢?”夏沅特別順溜地說道。


    顧元謹:……臉呢,臉呢?


    其他人:……


    求你別毀了我們對善良的正確理解好嗎?


    到西郊盤山聚集地的時候,盤山公路已經清了場,連路障都設好了,這年月能有賽車的,能敢賽黑車的,哪個是尋常人,特權這東西就是給有些人開的。


    “方子,你可算來了!”一個頭頂紅毛,身穿綠色賽車服嘴裏還叼著根香煙的男孩看見他們,疾步迎過來。


    “坤哥,對方什麽來路?”方涵問。


    “南邊來的,暖場賽我看了下,車技挺硬,瑄兒他們夠嗆,你要不要上?有彩頭的,”紅毛伸出五根手指,“已經到了這個數!”


    “不了,我今個就是帶著朋友來見識見識,”方涵朝夏沅看了眼,猶豫都沒敢,直接說道。


    “真不下?你車技是咱們這裏最好的,你不下場,今晚咱們這邊估計真的亮紅燈了,”


    “你是賽車手?”夏沅湊到方涵跟前問道。


    真看不出來啊,美男子一般的方涵居然喜歡那麽激烈的遊戲。


    “不是,就是偶爾玩玩!”方涵都沒敢說這是自己的愛好。


    “方子,這妹妹正點啊,”紅毛坤哥懟了懟方涵的肩膀,衝夏沅說道,“妹兒,你家方子這是謙虛了,他這車技在我們這塊是這個!”


    伸出大拇手指向上,“今個咱們就指著他翻盤呢?對麵那般南派的不知打哪請來的高手,來者不善!”


    “坤哥、涵哥,邦哥說,下場他們要來帶人賽,彩頭翻翻,”一小弟跑過來說道。


    紅毛坤哥小火上腦,“這是挑釁呢?方子,咱得跟他幹,這不是錢的事,是臉!”拍在臉上的那幾下,夏沅都替他疼,湊過來也幫著慫恿方涵道,“我還沒見過真正的賽車比賽呢,答應他們,我坐你邊上!”


    方涵:“……”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他朝顧元謹看去,指望著顧元謹能說幾句,顧元謹望天,看我有毛用,我要說話管用,咱這會還能在這?


    “放心,我運氣一向不錯,有我在你邊上,一準贏!”夏沅拍著胸脯保證道。


    方涵無奈,隻能答應。


    車子是方涵另外一個小夥伴的,紅色的五代,比起略顯呆版的四代,五代時尚感十足,非常光鮮亮麗,性能方麵,極速達到了291km/h,比srt-viper高出了不少,最大功率為350馬力,最大扭矩為470n.m。


    別看夏沅一副對什麽事都淡淡的模樣,但其實她對一切新奇事物都很好奇,上一世她就有好幾輛跑車,將馬力開到最大馳騁在加州的公路上,那感覺不要太爽,專業的賽車手比賽,她也是看過幾場的,但黑市賽車比賽,還真是第一次見識。


    坐到副駕駛上,方涵再次問她,“你想好了?現在下去還不晚?”


    夏沅衝他翻了個白眼,“麻溜地熱車,”


    方涵無奈,幫她係好安全帶,認真檢查幾遍後,才衝外麵的邦哥點點頭,小紅旗擺動幾下,一個下沉,兩輛車‘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起初兩輛車還能持平,幾道轉彎後,那車忽然馬力一增,將他們甩到身後,方涵也開始加速,幾分鍾後,夏沅突然說,“咱今個賽的不是車,是命啊!”


    方涵聽了後,心說:你終於知道怕了。


    不過還是出聲安慰道,“別怕,我車技還成,這條路也不是第一次開,就算贏不了,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賽車上的他比平時無害的模樣多了幾許認真。


    夏沅偏頭看了他一會,不僅是認真的男人最好看,認真的男孩也好看,這麽好看的男孩死了多可惜啊!


    一陣冷風吹進,方涵眉頭蹙起,“這天開窗,有點冷吧!”


    “開,冷,不開可能就得……”


    前方一塊巨石從山上滾落下來,方涵瞳孔放大,條件反射地踩在刹車上,“刹車失靈了?”他一臉驚恐。


    耳邊還有夏沅那個餘音未斷的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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