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練劍

    “簡直像開掛了一樣!”

    林軒握緊雙拳,目光冷冽,他現在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如果全力運起內功,揮一揮手掌,勁氣足以轟碎一座小山。

    淡淡的雲朵遮擋住了燦爛的夕陽,流雲將楓葉漱漱吹來,灑在了他的發梢上,飄落到他的肩上。

    ……

    “嗡!”

    “嗡!”

    林軒握著一柄木劍,神情認真嚴肅,一絲不苟的對著空氣出招,對著飄飄蕩蕩的楓葉出劍。

    他原本以為和獨孤求敗學劍是很輕鬆的事情,隻要花幾個月的時間就能結束,結果卻不盡人意。

    雖然他有著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劍術傳承,但在獨孤求敗麵前,任何招數都是浮雲,都是微不足道的塵埃。

    他隻需要輕輕動一動手指,隨手對著林軒一刺,林軒使出的劍招就不攻自破、潰不成軍。

    無窮無盡的楓樹林中多了一座草廬,自從林軒見到獨孤求敗之後,他就沒有離開過這裏。

    林軒也不記得自己在楓林中待了多長時間,也不記得自己在這裏看過多少次日出日落。

    他隻記得來到這裏之後,天上下了一千七百七十七場大雨。

    他每天都在練劍,累了困了就席地而坐,閉目養神,睡醒之後就再次練劍。

    不論是刮風下雨,還是大雪紛飛的時候,他都沒有停下。

    獨孤求敗是個很有感染力的人,也是個很可怕的人。

    林軒跟著他,不知不覺就覺得自己應該成為獨孤求敗那樣的人。

    獨孤求敗說他第一次握起劍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握住了江湖、握住了天下。

    林軒聽後熱血沸騰,也想變得和獨孤求敗一樣。

    獨孤求敗每天都會監督林軒練劍,但凡他出現一絲一毫的失誤,都會遭受獨孤求敗語言的歧視。

    他起初還能夠忍受,到後麵的時候,實在是受不了,便唿喚係統帶自己離開,結果係統告訴他說,隻有讓獨孤求敗滿意,才能迴歸火影。

    他沒日沒夜的練劍,腦子裏和心裏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劍術,幾乎快成了一個機器人,成了一個傻子。

    林軒身穿大紅色長袍,仿佛將天邊的夕陽披在身上。

    他在紛紛揚揚的落葉下輕輕舞劍,楓葉飄落在他的衣服上,那股殷豔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他聽了獨孤求敗的建議,在練劍的日子裏忘記一切,拋開一切煩惱,不用內力,不用任何招數,完全靠身體的本能,隨心所欲的出劍。

    而獨孤求敗則風輕雲淡的躺在堆積滿地的楓葉上,時不時瞥一眼林軒,指點上幾句。

    雖然隻是隨口一句,但他的每一句話在林軒聽起來都是金玉良言。

    久而久之,林軒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漸漸覺得

    經過獨孤求敗的提點之後,林軒的眼中往往都會流露出明悟之色。

    他們保持這樣的狀態很久很久……

    獨孤求敗老了,從一個中年人,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

    如果他內力還在,或許不會這樣,隻可惜他將自己的內力給了林軒。

    而林軒依舊年輕,和剛來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歲月的痕跡。

    林軒手持木劍,站幽深的楓林中,重演天下無雙的劍術,再現風華絕代的劍招。

    經過獨孤求敗的教導,他變強很多,劍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手一招都是精妙絕倫的招式。

    “嗡!!”

    林軒橫劍立在胸前,他凝視著身前的這柄劍,陷入了沉默。

    他對自己的劍術很不滿意,和獨孤求敗比起來,他還是太弱太弱。

    風輕輕地拂過林海,樹葉沙沙地舞動著,茂密的枝葉遮掩住了如水的月光。

    “嗡!!”

    楓林中忽然泛起一道清脆的劍鳴聲,那聲音有種無法無天的蘊意,帶著一股寂寞、悲涼忽然降臨。

    林軒眼神一凝,他大袖一甩,抬頭看了過去。

    一個傲睨萬物的老人兀地站在了浩瀚的虛空之上,洋洋灑灑的落葉之中,五彩繽紛的晚霞之下。

    黑袍,白發。

    他雖然彎腰駝背,但看起來卻像是遺世獨立的仙神,讓人隻能仰望。

    獨孤求敗一步一步地踩著虛空走來,那道身影走的很慢,可他的出現,卻能讓漫天晚霞為之失色。

    孤傲的身姿踩著飄揚的落葉走來,他的步伐很慢,林軒恍惚間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靜止下來。

    緋紅的餘霞宛若萬裏綢緞,在黃昏下舒展開來。

    白雲繚繞的昏黃從天上流到地上,落在獨孤求敗的黑色長袍上,成了點綴。

    他慢慢的走動著,洋洋灑下的楓葉似片片血花、朵朵霞雲點綴在他的衣袂邊。

    “嗡!”

    “嗡!”

    悠揚清脆的劍鳴聲響徹雲霄,這道劍鳴聲帶著一股令人心顫的寂然與孤獨轟傳開來。

    明明獨孤求敗手裏沒有劍,但整個天地都沸騰起來,到處都充滿了尖銳的劍鳴聲。

    劍在哪裏?

    林軒皺起眉頭,滿臉疑惑之色。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木劍,木劍在顫抖,也許這就是獨孤求敗的劍。

    他環顧四周,楓林在顫抖,也許這也是獨孤求敗的劍。

    瀑布發出劍鳴聲,花草發出劍鳴聲,幽靜的潭水也發出了劍鳴聲。

    此時此刻,整個天地似乎都變成了劍。

    林軒一陣恍惚,他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身處一個由劍組成的世界,眼裏所能看見的一切都是劍。

    獨孤求敗站在林軒的數丈開外,立於虛空之中,不帶一絲紅塵的氣息。

    他低頭俯視著林軒,就在這一刻,清風驟起。

    他像是在看一隻螻蟻,仿佛是高高在上的至尊仙佛在俯瞰芸芸眾生。

    直視對方那雙漠然的眼神,林軒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的唿吸也在這時急促起來。

    “鏗鏘!!”

    林軒手裏的木劍忽然不受控製,衝向天空,發出悠揚動聽的聲響。

    木劍迎風而去,驚天動地的無雙劍光一閃而過。

    這一劍的風姿,猶如無數道奔雷在林軒的腦海中轟傳開來,讓他沉醉,無法自拔。

    “我大概還有三年時間,再過三年,我就會死!”

    婆娑的楓葉輕輕地晃動著,獨孤求敗站在清冷的黃昏下,低聲喃喃著,他臉色平靜,無喜無悲。

    林軒深吸口氣,他緊緊握起拳頭,沉聲說道:“我這輩子沒有野心,更沒想過要做什麽大事,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但是現在,我會認真練劍,爭取在三年之內,親手殺了你!”

    抬頭。

    林軒毫不避諱獨孤求敗鋒利的目光,與之對視。

    “砰!砰!砰!”

    他的心髒飛快的跳動著,手心更是不斷冒著冷汗。

    他們相處了很長時間,林軒深知獨孤求敗的性格,這個老人說出這些話,就代表著他很快就要死了。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下個月。

    “何必呢!!”

    林軒深深歎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落寞。

    獨孤求敗說出這些話,應該是為了激勵他練劍,防止自己因為他死而放棄劍術。

    林軒抱著解除自身麻煩的目的而練劍,不知不覺成了一代高手。

    屬於武功傳承帶來的隱患早就消失,那些家夥的招數更是被他發揚光大,有了可怕的變化。

    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葉孤城的天外飛仙,西門吹雪的劍神一笑,無論是威力還是速度,都有了極大的變化。

    甚至連李尋~歡的小李飛刀都被他強行改成了飛劍之術,如果加上內力的引導,說不定就是禦劍之術。配上魔改版的小李飛刀,林軒還真為自己的敵人擔心。

    “開始吧!”

    獨孤求敗搖了搖頭,眼神充斥著惆悵,滿臉落寞的走向遠方。

    “嗡!”

    從天空漂浮的木劍失去了控製,緩緩降落。

    林軒目光閃爍,快速接住木劍。

    揚劍!

    手裏的木宛若白雲一般,它在漫天飛舞的落葉中不停地翻飛、穿梭。

    熠熠生輝的劍光比璀璨的月光還要耀目,令整片絢爛的楓林都為之失色。

    林軒在做一件看來極為可笑的事情,他用舉世無雙的劍術去刺身邊飄下的楓葉,一劍接著一劍。

    他的劍很快,每一劍刺出,劍上都會留下密密麻麻的樹葉。

    寒風吹來的無盡落葉,隻在瞬間就被他刺穿。

    “唿!”

    林軒輕輕吹出一口氣,木劍上的楓葉紛紛脫離飄落。

    “嗡!”

    他繼續揮劍,惶惶劍光無比絢爛。

    萬物寂寥,天地似乎都為之色變。

    林軒使出的劍法先是縹緲靈動,之後又變得殺機淩厲,再然後又是鬼魅無比。

    他不停地揮動著長劍,無數精妙絕倫的劍招被他使出。

    葉孤城的縹緲,西門吹雪的淩厲,東方不敗的鬼魅,他幾乎將這幾個人的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嗡!”

    林軒揮劍,帶起一道耀眼的劍光,輕輕劃過被他吹落的楓葉上。

    一劍霜寒,那些飛舞的樹葉立即化作無數碎片。

    木劍飛快橫過,接著又豎直猛地刺下。他劍勢縱放,揮灑自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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