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漸漸失去,王夙夜隻想要的更多,緊緊的摟著她的腰貼向自己,吻著她的唇欲罷不能。


    靳如渾身沒了力氣,癱軟在他懷裏,又因為第一次接吻而不知唿吸,便無力的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卻絲毫不得迴應,隻得握了拳頭去捶他。


    捶在胸膛上的拳頭力度並不大,或許是根本沒有力氣,王夙夜稍稍拉迴了理智,離開了她的唇,手也從她的上衣裏出來,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輕喘氣。


    靳如得以解脫,大口大口的唿吸著空氣,有點懵懵的,覺得身體不像之前那麽熱了,現在在涼水裏泡著,都有些冷了。


    王夙夜卻還覺不夠似得,涼水根本無法降下他的體溫,便又一下一下的輕啄著她被吻的紅腫的唇,過了好一會兒才發覺懷裏的人兒沒了動靜,居然就這麽睡著了。


    沉默了一瞬,王夙夜探了探她的體溫,感覺恢複到了正常的溫度,才頗有些心不甘的抱起她,往外走去。


    待走到亮處堂,又是一陣艱難的考驗,濕了的白色中單微顯透明,緊貼著靳如的身體,能清楚的看到那層薄薄的阻隔下麵是什麽樣的風景。


    這樣無意的誘惑……王夙夜的腳步一滯,眼睛暗了暗,抽下屏風上的布巾裹住她的身體,又快步走到床邊。


    這一下又來了巨大的考驗,他不能就這樣把靳如放在床上,也不可能讓景月進來看到她這個樣子。


    由此,猶豫糾結著解開了布巾,把她的濕衣脫下,又去拿了幹淨的睡衣給她換上,動作速度的很,生怕多看一眼就會克製不住,給她穿好後,盯了一會兒她平靜的睡顏,確定她睡的安穩,才又去了淨室裏繼續泡冷水澡。過了許久才平複下來,他盯著屏風,冰冷的眸子越來越淩厲,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下藥的人。


    從淨室裏出來,他又喝了杯涼茶,才躺在了床上。靳如的眉間有淡淡的疲倦,唿吸均勻,他想要抱住她,又擔心自己失控,便隻握了她的手,又看了她一會兒才入睡。


    靳如醒來時一陣頭疼,覺得渾身乏力,鼻子也囔囔的,唿吸不暢,總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聽到窗外鳥兒的叫聲,她睜開眼睛,外麵已經大亮,可是她一點兒也不想起床,身邊已經沒了王夙夜的身影,她眨了下眼,忽然慢慢睜圓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迴憶昨夜的事情,就察覺到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還是白色的單衣,但是、但是她裏麵穿著的抹胸呢!


    昨晚、昨晚上……靳如的臉火辣辣的燙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她居然、居然主動的親了王夙夜,還、還——


    門忽然被打開,她像是做了什麽壞事一樣嚇了一跳,看到是王夙夜走進來,身子不禁往後縮了縮,又想起來自己現在的樣子,連忙拿起被子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王夙夜看到她的動作,腳步微頓,走到她身邊坐下問:“有沒有不舒服?”


    靳如點頭,一開口就是悶悶的聲音:“頭疼,好像著涼了。”


    想到著涼是因為昨夜泡了涼水,她的心難受起來,如果沒有看那本書,她估摸什麽也不懂,也不會明白王夙夜抱著她去泡涼水的原因。那本書並不是循序漸進的,不然那麽短的時間她根本看不完,書裏的前半部分被撕掉的很多,為的就是讓她能夠看到最重要的部分。


    如果王夙夜是尋常的男子,應該就……可是他不是,麵對自己的妻子他什麽都做不了,心裏是不是也在自卑傷心?甚至唾棄自己?


    靳如頭一次這麽恨一個人——秀禾夫人!恨這個女人踐踏羞辱王夙夜!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王夙夜愣了一下,頭一次見她哭,拉過她抱進懷裏,伸手去擦她的眼淚,低聲問:“怎麽了?”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想忍住不哭卻根本就控製不了,再聽他這麽一問,更是止不住的酸澀,流著眼淚說不出話。


    王夙夜拿了巾帕給她輕輕的擦著眼淚,有些不適應的哄道:“怎麽了?說出來我才能解決,對不對?”


    靳如搖搖頭,怕自己控製不好神情,讓他以為自己在同情他,便沒有睜開眼睛,哽咽著道:“你會不會嫌棄我?”


    “嗯?”王夙夜被她問的愣住,這句話不應該是他問嗎?畢竟在所有人眼裏,他是個不能人道的宦官。


    “男子都喜歡矜持規矩的女子,我昨夜卻不知為何那、那樣,你肯定不喜歡吧!”聲音裏感覺是真的滿滿的擔心不安。


    王夙夜啞然,原本以為今日醒來她隻會害羞,誰知想的這麽偏,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背:“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是第二次了,他也挺沒用的。


    靳如聽不得他責怪自己,連忙搖頭,睜著淚光汪汪的大眼睛真誠的說:“不是的,你很好。”


    王夙夜嘴角揚起一絲清淺的笑意,看到她不哭了,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給她擦幹淚痕後放開了她,先用被子裹緊她,然後去拿了衣服過來,放在床頭道:“先穿上衣服,等用了飯讓太醫給你看看。”他擔心這種藥會有什麽副作用。


    靳如點頭,等他出去後,拿過衣服正要穿時卻發現少了抹胸,她的臉又紅了,雖然不知道昨天夜裏王夙夜是怎麽給她換的衣服,但總覺得身上有他觸碰過的細膩顫栗感。


    下去從箱子裏翻出了抹胸,她係腰間的繩子時,發現自己的右腰上有五個淤青的圓印子,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夜在浴桶裏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拍拍滾燙的臉頰,趕緊穿好衣服,唿吸了好幾下才出去了。


    王夙夜已經從景月那裏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付才人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幫著陳秀禾設計靳如,那雙被她撞掉的筷子上應該是塗了□□,以為毀掉證據就沒事了嗎?她們還不配他去對質。


    “你與景陽把付氏和陳氏丟進深山裏,沒個五天不準讓她們死,之後再扔給山裏的野獸做禮物。”王夙夜淡淡的說,眼睛裏的寒光如同刀刃一樣冰冷鋒利。


    景雲領命,立刻去辦。


    景月聽著王夙夜的話,覺得他還是沒變的,從來都不肯讓一個人痛快的死,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夠。


    付才人與陳秀禾都是嬌生慣養的,麵對深山裏的未知隻怕是非常的驚懼恐慌,而這種恐懼要持續五天,如果沒有幫助,她們估計第一天就會被野獸吃了。


    桌上擺了清粥和小菜,靳如沒多大胃口,但在王夙夜的注視下還是吃了不少。


    太醫過來給她診脈時,心裏一驚,感覺到王夙夜冷冷的看著他,便一個不該說的字都不說,更不敢開藥方,親自去給靳如抓藥煎藥,生怕有人從他抓的藥材中看出什麽。


    看著黑黢黢的藥靳如一點也不想喝,而且因為嗓子也膩,王夙夜不準她吃蜜餞,皺著臉喝完和後,就趕緊漱了口。


    “過一會兒我們就迴京。”他說。


    靳如愣住:“今天就走?不是要到七月底才迴京嗎?”


    “隻有你我迴京,其他人還留在這裏避暑。”王夙夜道,他不想處理那兩個人的時候,讓靳如這麽近的聽到消息。


    但靳如擔心的是,熙和帝會放心他們獨自迴京嗎?王夙夜哪會管這些,篡位而得的皇位,即便所有人都臣服他,他也未必坐的安心,何況他本身的文成武治都不行。


    聽到王夙夜要迴京,熙和帝頓感驚慌,想要一道迴京,但被王夙夜勸住。


    “陛下難得出宮,還是在此多遊玩一段時間為好。”他說。


    熙和帝強笑道:“朕覺得這裏沒什麽好玩的,已經膩味了,還是宮裏舒坦。”


    “今次興師動眾的,陛下卻隻留三天,傳出去可是要惹民議的,陛下身為一國之君,萬不可如此任性,”王夙夜淡淡道,“臣迴京是因為內人身體不適,何況,有陸太師監國,陛下又有何擔心?”算是給熙和帝一顆定心丸,表示自己什麽都不會做。


    熙和帝卻仍是坐不住,等王夙夜的馬車走了,他就立刻召來了蕭劍澤,問怎麽辦?


    蕭劍澤隻得安撫他道:“陛下不必擔心,他不敢做什麽的。”


    熙和帝焦急的走來走去,抱怨道:“國丈的手下也太沒用了,若是殺了王夙夜,現在何以如此被動呢?”


    蕭劍澤臉皮一抽,忍不住心裏“呸”了一聲,要是真這麽容易,現在還輪得到他說三道四?


    “高添那邊沒叉子吧?”熙和帝忽然問,“隻要有高添,就不怕王夙夜,等他與韓尉拚殺的時候,咱們就一起把他們收拾了!”


    蕭劍澤身體一顫,笑道:“當然沒問題,忠義侯一直厭惡閹人,韓尉現在是反臣,他也不會與韓尉有聯係的。”


    熙和帝點點頭,這才放下了心。


    蕭劍澤現在急的很,從嶺南到京城,一來一迴最快也得二十天,隻希望高添不要被王夙夜收買了。


    山莊裏的人聽到王夙夜要和夫人迴京城,紛紛驚疑,又聽說一大早就有太醫去給王夫人診脈,難不成是王夫人病的很嚴重要迴京醫治?


    有人去問了給靳如問診的太醫,太醫支支吾吾的,說是風寒,大夏天的得風寒,誰信呢?但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一時竟讓人猜測靳如是不是得了很重的病。


    周礎想到王夙夜臨走前冷厲的眼神,又想起來這幾天陸湘沒少和靳如接觸,生怕是不是自家媳婦惹了王夫人,迴到屋裏看到陸湘正在畫畫,斂眉思索了一會兒,臉色嚴肅下來,闊步走到了她麵前。


    桌前突然一道陰影擋住了光線,陸湘皺了眉,抬起頭看向他,問道:“有事?”


    周礎盯著她,許久才說:“這幾天你都跟王夫人說了什麽?”


    陸湘的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讓開,沒看見我在畫畫?”


    周礎沒有動,俊臉上嚴肅的很:“我不是說了不準再接近她嗎?是不是你說了什麽話,所以將軍才急著帶王夫人走的?”


    陸湘沉默的瞪著他,許久放下筆,道:“太醫都說她是病了,怎麽著就成了我的問題?世子也太高看我的能耐了。”


    “那你說,那天你們騎馬,你都跟王夫人說了什麽?”周礎問。


    陸湘眼睛閃爍了一下,撇開頭道:“沒說什麽。”


    周礎眯了眼,突然伸手拉過了她就往床邊走,不由分說的把她壓在了床上,撐著床低頭看她道:“你很鄙夷我,很不想讓我碰你是嗎?”


    陸湘愣住了,看著上方的人一時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才迴神想去推他,但雙手被他壓在床上根本就動不了,她眼中閃過不安:“你要做什麽?”


    周礎壓低了身子,盯著她的眼睛道:“以後你要是敢再接近王夫人,我就立馬跟你圓房。”


    新婚當天,兩人連交杯酒都沒喝,周礎一個人把酒喝了,知道自己的妻子嫌棄厭惡他,便隻坐了一會兒就去了書房,之後也沒有碰過陸湘。


    陸湘被他這話說的漲紅了臉,惱羞成怒道:“你敢!”


    “嗬~有什麽是爺不敢的?”周礎說著就去解她的腰帶。


    陸湘呆愣住,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解自己的衣服,感覺到腰帶鬆了,一隻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後,她連忙大聲叫道:“好好,周礎!我答應你!”


    周礎立刻就停下了動作,很可惜似得“嘖嘖”了兩聲,從她身上起來坐到了一旁。


    陸湘趕緊站起來離他遠遠的,背過身整理好衣服,低喘著氣迴頭瞪了他一眼,道:“你以後都別再碰我了,盡管去找你的那些相好,不行的話,等迴去後我就給你納幾房妾!”


    周礎盤腿坐在床上,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你,隻要你別再惹王將軍,我自然不會碰你。”


    張口閉口王夙夜的!齊國公是他爹也沒見他這麽護著!陸湘又瞪了他一眼,氣衝衝的走出了房間。


    周礎卻盯著門口,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剛剛的觸感很好呐~滑滑嫩嫩的,著實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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