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老板的手機關機。”秘書小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疑問說出了口,“您和老板……吵架了嗎?”


    “……”讜賜沉默了一會兒,“我現在要去報警,你能到xx警察局來一下麽?”


    “嗯?”作為一名合格的秘書小姐,她很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但現在八卦主動找上來,秘書小姐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和高先生是打架了?這個,兩口子吵架,還是不要鬧太大了……”


    他們像是會吵架吵到警察局的夫妻麽?讜賜一直以為他們是以恩愛伴侶形象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你們老板失蹤了。”


    讜賜聽到電話那頭拚拚乓乓一陣亂響,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打翻了“怎麽迴事?”秘書小姐震驚的聲音響了起來,老板竟然不見了?她這月的薪水還沒發呢!不對,就算發了薪水,她也還沒在這個公司幹夠呢。這份兒工作雖然活比較重,但是老板大方,薪水給的多,人也和善,能信任下屬充分放權,最重要帥的夠養眼還不會騷擾女下屬。


    “我也不清楚,從昨天離開公司之後到現在我就再也沒聯係到他。”讜賜話裏帶著濃濃地疲憊。


    “您稍等,我立刻去接您!”秘書小姐做事爽利,掛了電話立刻安排了今天的工作,並跟合作公司提前取消預約。然後抓了自己小車的鑰匙衝出了辦公室。


    公司離讜賜家原本就不遠,因為過了早高峰所以秘書小姐到的很快。讜賜給秘書小姐打開門,把人請進來,“抱歉,請你稍等,我去換件衣服。”讜賜給小呆的狗盆裏裝上狗糧,“小呆,我現在沒有心情做飯,你將就著吃點狗糧吧。”


    小呆用腦袋蹭蹭讜賜,乖乖地去吃狗糧。讜賜放下心來,小呆一直以來都很乖巧沒錯,但是他怕小呆在這時候鬧脾氣,他實在沒有能力分神照顧小呆。


    看著小呆乖乖開始吃狗糧,讜賜就進了臥室換衣服,畢竟讓一位女士等他是很不禮貌的。男人換衣服總是很快,更何況讜賜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打理自己,隻要衣著整齊能出門就行。


    前後不到十分鍾,讜賜就和秘書小姐就出門去了最近的警察局。按照正常程序,報失蹤的條件是不夠的。但是讜賜和秘書小姐一口咬定高端被害了,一個說他昨晚說了迴家吃飯卻沒有迴來,一個說他今天約了大公司談上億的合作案卻沒有出現。


    警察們見多了這種事兒,處理起來比較冷靜,這種冷靜在失蹤者家屬眼中就變成了冷漠。警察同誌按部就班地作了筆錄,然後讓讜賜和秘書小姐迴去等消息。


    讜賜還想說什麽,卻被秘書小姐拉住了。兩人出了警察局,秘書小姐才說:“每天有這麽多人報失蹤,真能找迴來的有多少呢?他們早就看慣了,咱們不能指望他們找人,咱們還是懸賞吧?”


    秘書小姐這話說的不客氣,卻也不是沒有道理,“高端才剛剛失蹤,現在合適公開他失蹤的消息嗎?你們公司不是還有筆大生意要談?公司那邊你先穩住,我再找找我們常去的地方。”


    老板的伴侶都這麽說了,秘書小姐也不能再多說什麽,但是有個猜測在她心裏漸漸發酵,讓她忍不住說了出來,“雖然咱們不應該往壞的方麵考慮,但是,讜先生,你有沒有想過,老板會不會是被人綁架了?”


    “如果真是被綁架就好了!”讜賜苦笑出來,“如果真的是綁架,不論多少錢我都會把人贖出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綁匪給我打電話。”


    聽到讜賜這樣說,秘書小姐拍拍他的肩膀,“沒有消息或許就是好消息,讜先生你放寬心,照顧好自己,如果老板迴來看到你把自己折騰的不成人形,那他一定會生氣的。”


    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情緒,讜賜點點頭,“嗯,我知道。”


    秘書小姐把讜賜送迴家,見幫不上什麽忙才迴到公司。老板不在公司,她要幫忙看著些。等秘書小姐關門離開,讜賜就起身走向陽台,站在窗前凝視著小區入口的方向。


    早知道會出這種事兒,他就該讓高端把車開走,那麽現在他至少可以去查查車的去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知道他跟覃律師出門,其他的都是兩眼一抹黑。


    不,不對,有一條線索,高端約了覃律師!自己不知道他們去哪兒,那麽覃律師的同事呢?會不會有那麽一兩個碰巧聽到呢?可是他並不知道覃律師的工作的律師事務所……


    讜賜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已經有線索了,隻要他想辦法去抓住!閉上眼靜靜地把思路捋順,讜賜忽然睜開眼,掏出電話打給巫小賤。


    “喂?笨鳥?怎麽突然想起來打電話給我?”電話那頭的巫小賤懶洋洋的,自從跟覃律師分手之後他就一直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以為依著你的重色輕友,現在還在享受你們的新婚生活呢。”


    “覃律師在哪裏上班?”讜賜沒有心思跟巫小賤寒暄,依著他倆的交情也不需要這些虛的,所以他開門見山,劈頭就問。


    “你提他幹什麽?”巫小賤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炸了毛,“不是讓你離他遠點嗎?”


    “我沒時間詳細跟你解釋,立刻把他工作的事務所地址告訴我!”讜賜厲聲問,到了後麵都有了破音。


    巫小賤了解自己好友棉花糖似的脾性,會這麽厲聲說話一定是發生了大事,當下也不再廢話,立刻把地址告訴了讜賜。讜賜匆匆說了句“謝謝”就掛了電話,然後抓起鑰匙就衝下樓。


    讜賜滿懷希望地去了覃律師的事務所,但是俗話說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沒等讜賜說出什麽事兒,隻說了“覃紹霖律師”五個字,前台小姐就很有禮貌地告訴他:“覃律師早就辭職了,大概快有一個月了,如果您找他的話還是去別的地方問問吧!”


    “辭職了?”唯一能想到的線索斷了,讜賜覺得渾身的力氣被抽光,腿一軟就要往地上摔去。斜裏忽然伸出一雙手臂扶住了他。


    “出了什麽事兒?”熟悉的聲音在讜賜耳邊響起。當然,這個聲音不屬於讜賜要找的覃律師,更不屬於他要找的那個人,而是許久不見的巫小賤。


    “你怎麽也來了?”讜賜努力扯扯嘴角,他知道巫小賤現在跟覃律師有多麽勢不兩立,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覃律師工作的地方。不對,是之前工作的地方。“覃律師已經不在這兒工作了,你知道他現在工作的地方嗎?”


    “不知道!”巫小賤冷硬地說完,才忽然想起好友現在的狀態不對,連忙扶著人到一旁的待客沙發上坐下,“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你為什麽突然要找……”


    “高端不見了。”讜賜低下頭,掩飾自己現在的情緒,“昨天下午他下樓找我,說約了覃律師談事情,晚上不跟我一起迴家,但是會趕迴家吃飯。但是他一夜未歸,電話也關機了。”


    “所以你來找姓覃的,是想問問老大的下落?”巫小賤很快就把思路捋清。“你給老大打電話關機之後有沒有給姓覃的打?”


    “打了,沒有人接聽。”讜賜越說越無力。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但是沒想到他還是扛不住高端不在身邊的打擊。


    “這個不靠譜的東西!”巫小賤怒罵,“每次需要他他就不在!”雖然這麽罵著,巫小賤還是掏出手機,不死心地也打了一遍電話。結果跟讜賜說的一樣,隻有彩鈴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聽。


    巫小賤憤恨地掛了電話,“沒事兒,這兒沒有,我們去他家堵他,我就不信他還能不迴家!”巫小賤帶著讜賜去了覃律師的公寓,門鈴狂按了半天無人應答,發了狠的巫小賤對著大門一陣拳打腳踢。


    “算了!”讜賜拉住巫小賤要再次砸到大門上的拳頭,揉了揉已經發紅的關節,“咱們迴去吧。”


    “怎麽能這麽算了?老大肯定上被這個混蛋弄丟的!”巫小賤眼眶發紅,都怪他識人不清,不但傷了自己還連累了笨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他,笨鳥和老大根本就不會認識姓覃的混蛋!


    “不管你的事兒!”讜賜鬆開拉住巫小賤的手,轉身去按電梯。他嘴上說著不管巫小賤的事兒,但是心裏還是多少有些介意的。覃律師找不到了,曾經跟他好過的巫小賤就代他受過,接受了讜賜心中小小的怨憤。


    這事兒怪巫小賤?肯定不怪的,讜賜理智上很清楚,但是感情上,剛剛失去愛人又斷了找尋愛人唯一的線索,他的心已經完全被負麵情緒侵占,讓他忍不住想要找人發泄一下。而最好的對象莫過於自己主動湊上來的巫小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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