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倒的官員被送了出去,宮人開始清理現場的屍體和血跡,侍衛在紀宇周圍戒備著,還有一部分去下令追捕刺客,每個人都在各司其職,可是太醫卻久久沒有出現。


    看著洛應手臂上的血跡擴散開,紀宇不由有些惱怒。


    “太醫人呢,全部死了嗎?”


    劉公公走到紀宇身邊,將先前得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皇上,先前徐貴人身體不適,太醫都被召去了疏影宮,所以趕過來需要些時間。”


    “徐貴人是何人?不過一個妃子竟這麽大的臉麵,傳朕的口令,將徐貴人妃位降三級,禁足一年。”


    “皇上,這徐貴人是太後娘娘親點的。”劉公公這麽說便是想要紀宇三思而行。


    這些年來太後不僅把持朝政,對紀宇的後宮也沒有鬆手,那些個妃子多是按照她的意思封的。


    對於這些明顯是太後眼線的存在,紀宇向來是不管不問,任由她們在後宮這折騰,至少表麵上給了太後麵子,可是現在紀宇的行為卻是打破了他刻意維持的表麵上的平靜。


    “什麽時候不適不好,偏偏在朕遭遇刺殺的時候,朕懷疑她和這次刺殺有關,不用禁足了,直接押入天牢,讓刑部給朕好好的審!”


    看來紀宇是不打算忍了,這宮裏要變天了,劉公公抹了一把汗,走到殿門口吩咐了一句。


    “還有那群太醫,要是半盞茶內趕不來,全部給朕卷鋪蓋滾迴家,該幹事的時候不見人,留他們何用?”


    “皇上息怒,依奴婢看洛先生的傷並無大礙。”


    “沒聽到他說疼嗎?”


    “……”皇上你還說不喜歡人家,看你緊張成什麽樣了……


    劉公公看著紀宇長大,知道紀宇經曆了多少次的背叛才活成現在這樣,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就算是男人他也認了,隻是他家皇上已經這麽明顯的示愛了,先生你好歹給點反應啊。


    從剛才說了一句疼之後,洛應就捂著手臂垂著頭不發一言,這副模樣讓紀宇心情越發的煩躁,眼看自家皇上要炸了,劉公公默默看向洛應,先生你就別刺激皇上了,一會該有更多人倒黴了。


    洛應很成功的接受到了劉公公要表達的意思,他鬆開手臂,將手放在紀宇的肩膀上,等紀宇將頭轉過來之後,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草民沒事,皇上無需擔心。”


    被洛應的笑容晃花了眼,迴過神來,紀宇若無其事的拿下洛應放在他肩膀的手,卻沒有放開。


    “叫我承言。”


    “什麽?”


    “承言是我的字,不要叫我皇上。”


    “……”


    洛應正欲迴答,太醫卻在這時候出現了,弄的想聽洛應親口叫自己的紀宇好生窩火,打定主意要把這群關鍵時候掉鏈子的太醫打板子。


    寢宮之內,洛應坐在床上,紀宇坐在他旁邊,太醫站在另一邊。


    “還請洛公子褪下衣袍。”


    紀宇皺了皺眉,頗有些不滿的說到。


    “怎麽還要脫衣服?”


    太醫心裏顫了一下,趕緊給紀宇解釋了一下洛應的傷口接近肩膀,有了衣袖遮擋不好上藥雲雲。


    紀宇不說話了,洛應朝著太醫點了點頭,接著便解開腰帶,將外袍脫了下來,正欲拉下中衣衣襟的時候,紀宇突然站了起來,將脫下的外袍又披在了洛應身上,然後將太醫叫出了內殿。


    不一會兒,紀宇再次走了進來,受傷端著一些上藥需要的東西。


    “你們全部退下吧。”


    “是”宮人們全部退了出去,於是偌大的寢殿隻剩下洛應和紀宇兩人。


    “我已經問了太醫該怎麽做了,我來給你上藥吧。”


    “……”


    “係統,紀宇他沒事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


    洛應側過身體拉下衣襟,露出右邊肩膀,胳膊上的傷口並不算深,隻是這樣一抹暗紅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血液已經有凝固的跡象,紀宇坐在洛應身邊先是用浸水的棉布擦掉了血汙,然後用酒精消毒。


    酒精刺激傷口,洛應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紀宇手指頓了一下,緊緊的抿起了唇。


    “先忍忍,很快就完了。”


    “嗯”


    紀宇於是繼續擦拭酒精,就算紀宇盡力加快速度,這一過程還是花了一刻鍾,煎熬的不止是洛應還有紀宇,比這更重的傷紀宇受過不少,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麽難以忍受。


    洛應的嘴唇不知道什麽時候咬破了,殷紅的血珠從唇上滲出來,像是胭脂一般,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淡粉色的舌尖掃過唇肉,勾起那一滴血珠,然後將其卷迴口腔。


    見到這一幕,紀宇的喉頭不自覺的滾了一下,突然身體覺得有些發熱,


    “多謝皇上。”洛應一邊攏上衣襟一邊說道。


    “不是說了不準叫皇上了嗎?”


    洛應愣了一下,露出幾分戲謔來。


    “知道了,皇上……”


    每次洛應這個樣子的時候,紀宇就生氣不已,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你就不怕朕砍你頭嗎?”


    “自然是怕的,但是叫草民直唿皇上名諱,草民也是不敢的。”


    “你——”


    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紀宇隻得將目光移向殿門。


    “什麽事?”


    聽到紀宇這不悅的聲音,殿門口的宮女立刻嚇得話都不敢說了,兩隻腿都在發抖,劉公公頗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看來是個新來的,隻好任勞任怨代她迴答。


    “皇上,藥已經熬好了。”


    “進來吧。”


    宮女端著藥碗送到紀宇麵前,因為走得不穩,藥碗晃了一下,藥湯灑了些出來,看的紀宇皺起了眉。


    “笨手笨腳的,你是那個宮的?”


    宮女一聽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噗通一下跪了下去,不住的開始磕頭。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聽聲音都替她疼,洛應搖了搖頭。


    “皇上莫要嚇唬人家小姑娘了。”


    “算了,下去吧。”


    “奴婢告退。”


    宮女走的很急,活像身後有什麽在追著她一樣,洛應看著她離開,又轉頭看向紀宇。


    “看來皇上禦下有方啊。”


    “你直接說我是暴君便是,何必這麽拐彎抹角挖苦我。”


    “草民怎麽敢?”


    雖然這樣說著,洛應的表情可沒有一點害怕,看的紀宇惱怒不已,卻又沒有辦法。


    “喝藥吧,這藥可以加快你傷勢恢複。”


    紀宇用勺子攪動了一下,送到洛應嘴邊,洛應還沒張口,一股苦味就鑽入鼻端,他一下偏開了頭。


    “不用了,就是不吃藥也恢複的很快。”


    紀宇將勺子放迴藥碗,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你該不會是怕苦不想喝吧?”


    洛應不說話,紀宇看了一會忍不出笑了出來,還越笑越大聲,他終於也可以嘲諷一下洛應了。


    “他在幹嘛?”


    【抽風了。】


    “同意。”


    “神醫竟然怕吃藥,哈哈哈哈……”


    “……”


    “算了,拿來吧。”


    “哈哈哈,容朕笑會……”


    眼看著紀宇要沒完沒了了,洛應突然湊到了紀宇麵前,手指撫上紀宇的臉頰,笑的正歡的紀宇突然就僵住了,手足無措的看著洛應。


    “你……你要做什麽?”


    “皇上臉上有一點血跡,許是先前濺上的。”


    洛應將指尖那點紅色給紀宇看。


    紀宇一下放鬆下來,心裏卻有些失望。


    “那你湊那麽近幹嘛?”


    “皇上這樣子莫非是以為草民想……”


    “你在胡說什麽!朕怎麽會有那麽幼稚的想法!”雖然說得堅定,紀宇的眼神卻開始躲閃,他竟然三番五次以為洛應要吻他,他一定是瘋了。


    洛應看到紀宇這個樣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皇上放心,草民可不敢嘲笑皇上,這血跡半點不影響皇上風姿。”


    “……”紀宇突然覺得好心累。


    “喝藥吧……”


    洛應按住紀宇的手,自己端起藥碗一口悶了,果然很苦,洛應的眉毛忍不住的皺了起來,紀宇適時將一塊蜜餞送到洛應麵前,這次洛應沒有拒絕他的投喂。


    喝完了藥,洛應便覺得有些困了,紀宇問了下時辰,已經半夜了,也不打擾洛應,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


    “安心睡吧。”


    做完這一切,紀宇站起身朝著殿門走去,沒想到走了兩步便被洛應叫住了。


    “皇上……”


    接收到紀宇疑惑的眼神,洛應勾了勾嘴角,近乎呢喃一般的吐出兩個字。


    “承言……”


    紀宇的臉一下就紅了,頭腦暈乎乎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出了殿門,直到冰冷的夜風一吹,才清醒過來。


    “事情查的怎麽樣了?”說這話的時候紀宇眼神淩厲,分毫沒有在洛應麵前的衝動易怒。


    “讓人跑了。”


    “自己下去領罰吧。”


    等侍衛長走了後,劉公公走到紀宇身邊。


    “皇上,太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朕知道了。”


    在紀宇前往萬儀宮的時候,睡的迷糊的洛應突然覺得身體燥熱的厲害,像是有一把火在小腹燒,迫切的需要一個發泄口,而守在殿門口的侍衛卻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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