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疊的整整齊齊的床鋪,輕輕的歎了口氣,易驍守就往教室走去了。


    可是剛剛到了教室,易驍守就被那些人灼熱的眼神給燙的給硬是不敢往教室裏走——你們不要這麽看我,害怕。


    易驍守自然不知道自己對於這些人來說意味著什麽,他們的熱情更是易驍守捉摸不透的,可是對於這些土生土長的聯邦人來說,他們很清楚,易驍守的一切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植物藥劑係的崛起和希望,更意味著,他們這些幾近於家族棄子的人,有了價值。


    他們無比熱情的希望易驍守能夠勝利,能夠狠狠的擊敗合成藥劑的驕傲,能夠讓植物藥劑揚眉吐氣。他們甚至排著隊給易驍守鼓勁,仿佛明天就是賭鬥的最後一天一樣:“無論你需要什麽!我們將全力以赴為你做到!”


    看著這些鬥誌激昂的同學,易驍守臉上露出一個促狹的笑意來,他環顧了四周,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昂頭挺胸,頗有一種爭先恐後的氣質,過了幾秒,才故作惆悵的說道:“那我可真是太感動了。我研製的藥劑,就差幾個小白鼠了。”


    小白鼠……


    同學們毫不猶豫的退了一步,看著易驍守的目光已經變得越發的崇敬了起來:“你真厲害!我們上課去了!”


    這麽一番玩笑下來,易驍守和自己同學之間的關係瞬間就親近了許多,而易驍守也從“植物藥劑的希望”變成了一個“能開玩笑的植物藥劑的希望。”


    唯一對易驍守算不上友好的大約就隻有尼爾了,因為易驍守,尼爾在大家的麵前出了大醜,這些日子,在上流圈子裏,他都成了個笑話,即使有著過人的相貌,也不過是換來一句“沒腦子的花瓶”的評價。這對尼爾來說,哪裏受得住?更別提因為那次失誤,原本對他勉強算得上友好的植物藥劑的學生已經開始無視孤立他了,這滋味,哪裏是一個難受說的清的。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偏偏這麽受人歡迎,這讓尼爾怎麽平的下心氣?


    因此,聽到易驍守的話時,尼爾陰陽怪氣的說道:“易驍守同學我勸你還是不要得意忘形才好。藥劑這學問博大精深,你要是學的不精,拿人來試藥,把人吃死了怎麽辦?要知道,我們班上的同學哪個不是非富即貴,哪裏是你這個孤兒院出來的能相比的?別把他們的命想的和你一樣……廉價。”


    廉價?


    易驍守挑了挑眉,倒是忘了班上還有這麽一號討人嫌的人物了。易驍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惹了這人了,見了自己第一麵開始就各種找刺,也不嫌累得慌。


    易驍守還沒來得及反駁什麽,卻見到自己身邊的一個男生諷刺的對著尼爾說道:“廉價?沒用的人才廉價,像你這種隻知道撅著屁股找金主的就更是廉價。以前不稀罕我們植物藥劑係,現在倒是知道植物藥劑博大精深了?一個人的兩張麵孔翻得倒是挺快。告訴你,就衝著易驍守同學替我們專業爭光的份上,我就是送了命,也是願意替他試藥的。至於你,就酸著吧。”


    一番話說下來,聽的是哄堂大笑。這班級裏的人哪個不是家底深厚?尼爾的那麽點小心思,誰不知道?也就他自己端著隻想攀高枝。以往他們倒是願意搭理尼爾,畢竟尼爾雖然心思不正,可相處起來倒是算不上討厭,總有個人奉承著自己,即使知道他有事相求,那也討厭不起來不是?可偏偏他惹上了易驍守。


    廉價?誰的命廉價?這些出身良好卻天賦低下的人,最聽不得廉價這個詞。


    尼爾被人這麽撕破了臉皮往地上踩是第一次,可是說話的人雖然是個天賦渣,卻是家裏受寵的,尼爾是半點得罪不起。他一張臉是青了又紫,紫了又白,硬生生的吃了這啞巴虧,可這眼神卻是帶著刺生生的往易驍守的身上紮,顯然是把賬算在了易驍守的頭上了。


    易驍守覺得自己大約是個靶子,人群之中他最亮眼,不然這尼爾怎麽就盯準自己紮了呢。不過也好……易驍守輕笑了起來,看著尼爾說道:“看你這眼神就知道你心胸狹隘整天記仇,難怪長得尖嘴猴腮,一副小眼睛小鼻子小人模樣,傷眼。”


    尼爾最珍惜的就是自己這張好看的臉龐,聽易驍守這麽說,氣得差點沒五官扭曲。


    易驍守倒是閑得慌,指著尼爾的臉說道:“看看,看看,這小人還有兩副麵孔。”


    一群人聽著易驍守戲弄尼爾,都忍不住看起了熱鬧,這尼爾他們早就膩歪了,之前在決鬥場上當著全校的麵詆毀植物藥劑係,更是想要給易驍守頭上蓋罪名,一件件一樁樁的,大家可都記得一清二楚呢。


    尼爾哪裏知道自己這麽不得人心,差點沒氣得哭了出來。可惜了,這班裏可沒有他的護花使者,一個個的看著他梨花帶雨的模樣,硬是沒有半點憐惜。


    尼爾這時候也知道自己在班裏有多不得人心了,幹脆撕了偽裝冷笑了起來:“誰是小人誰自己知道。你們也是昏了腦袋了,真以為植物藥劑是什麽了不起的專業了,易驍守手上的藥,還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呢?你們現在捧的越高,以後摔的越狠,到時候,那才是真的裏子麵子都沒了。我不過是說了幾句真話,你們倒是怨上我了!”


    尼爾說的那叫一個真情實感,凡是對這專業沒點信心的都能讓他說動了。


    可惜的是,易驍守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藥劑?易驍守的老本行。和他比開門躲貓貓,他是開幾次輸幾次,可和他比藥劑,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麽?


    因此,易驍守抖了抖手上的藥劑,看著尼爾的目光十分同情:“呀,你這實話可真是動人心扉,你看我感動的都手抖了。”


    手抖了?!這是手抖了的事麽!


    尼爾怎麽也沒想到易驍守當著一群人的麵都敢這麽囂張的對著自己下藥,他麵上帶著幾分驚恐,想起了昨天在決鬥台上一動不能動的伊爾澤,連忙手舞足蹈了起來。當發現自己還能動彈的時候,忍不住的狂笑了起來:“哈哈哈,我能動!易驍守,你也就隻能嚇嚇我了!”


    “誰說……我下的是昨天的藥了。”易驍守臉上的笑意依舊完美,“這是我研究的瀉藥,大約也就夠你拉上一整天。哎呀,手抖了嘛,沒辦法。”


    瀉藥!尼爾睜大了眼,手都開始發軟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覺得肚子都開始發脹,絞痛了起來。


    “對了,你可以試試,你看好的合成藥劑,能不能治我下的藥。”易驍守笑的坦蕩,卻讓尼爾恨得牙癢癢,他想要說些什麽,卻臉色一變,飛快的往衛生間跑去,留下身後滿堂哄笑聲。


    易驍守的這一手,可以說是大快人心。尼爾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班裏早就有不少人看不上眼了,現在易驍守這幹脆利落的整治,倒是讓他們欣賞不少。


    當然,最重要的是,易驍守手裏的藥。


    合成藥劑都治不好的瀉藥……這可是新鮮玩意。不少心底還有著忐忑的人,看到藥劑的功效,心底就隻剩下了躊躇滿誌。有著這樣神奇藥效的藥劑易驍守都能隨意的用在尼爾這樣的小醜身上,易驍守如果不是製藥的人,也未免太財大氣粗了些。而如果易驍守是製藥的人,那麽,贏了合成藥劑的瑪莎·休,還真不是什麽無稽之談。


    一群人圍著易驍守,還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卻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暴嗬聲。


    “迴位置去!你們像什麽樣子!”雷·穆爾教授的聲音傳來。


    雷·穆爾教授的威望可不低,一聲令下,一群人瞬間像鵪鶉似得,乖乖的往座位走。


    雷·穆爾教授嚴厲的目光掃視了全場之後,竟然對尼爾的缺席視而不見,反而看著易驍守沉聲說道:“瀉藥!那是能隨便用的麽?”


    易驍守被教授的眼神一看,心底瞬間虛了……用瀉藥,似乎是真的狠了點。而且那瀉藥藥效不是一般的好,用了之後,尼爾估計一個星期都緩不過來。自己……是不是用太狠了。


    “一個好的藥,需要的是見效快,無副作用!你製成的藥,已經達到了前者了,稱得上是好藥了。好藥,就要用在該用的地方!”雷穆爾教授嚴肅的說道,“那麽,你是不是願意上來說一說,你的製藥心得?”


    易驍守被雷·穆爾教授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說的一愣一愣的,聽懂了雷·穆爾教授的意圖之後,他忍不住用敬仰的目光看向了教授——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教授,這拐著彎的說自己用在尼爾身上是浪費啊,順帶著還坑了自己讓自己上去傳道授業,一舉兩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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