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一陣陣疼痛襲進大腦,韓霜雅疼的近乎發狂,腦海中的連續的片段怎麽也湊不成整個的畫麵,韓霜雅用盡全力搖了搖頭,拚勁全力,才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撒花的帳幔,韓霜雅動了動,赫然發現,自己被人下毒了!


    這是哪兒,如果是雲隱不怎麽可能,如今雲軒已經嚴密監視起了雲隱,所以,不會是雲隱將自己擄倒這裏來的,那會是誰?


    寧煜呢?寧煜也一定被人襲擊了,他怎麽樣了?


    韓霜雅想到此處,猛地撐起身子想要做起來,一動之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就疼的不行,韓霜雅毅力本就比常人好些,此刻並不怎麽在意,微微蹙了蹙眉就坐了起來,身上不知何時被人換了一身淺色的裏衣,韓霜雅有些不明白,到底是誰?救了她,卻還給她下毒?


    韓霜雅打量四周,這是一個少女的閨房,梳妝台上的首飾都是名貴些的,這樣的人家,一定非富即貴。


    “你醒了”。一個冷酷的聲音想起,隨機帶出一陣冷風,韓霜雅眼眸微微一眯,眼前的男人大約二十多歲,麵孔黝黑,大掌粗糙結實,一身藍色長袍下隱隱能看到男人健壯的身體,男人看韓霜雅在打量自己,僅僅一瞬間,韓霜雅就迴過神:“玲瓏國,你是誰”。


    淩碩國的人都是五官精致,很是漂亮,雲夜國的人比淩碩國的人都白淨些,而玲瓏國有個顯著的特征,就是玲瓏國的人男子都有些黝黑,這個男人一定不是天生,而是後天,一定是個在戰場上打仗的將軍。


    男人顯然沒想到韓霜雅能猜出他的身份,冷冷道:“我救了你,你是我的”。


    “哦,救人就是給人下毒麽?還是,趁人之危?”韓霜雅說的雲淡風輕:“玲瓏國護國公嫡長子,江赫連”。


    江赫連眼睛一縮:“你是誰”。


    “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還敢救我?”韓霜雅冷笑,要不是他多管閑事,她現在早就迴宮了,還敢給她下毒讓她內力全失,當自己是傻子嗎?


    江赫連眯著眼,為什麽為什麽他感覺這個女人太不尋常了呢?


    “我要和你做筆交易”。江赫連的語氣很鄭重。


    韓霜雅輕笑:“江大少爺弄錯了,我不喜歡和人做交易,隻做交換”。


    “你”。江赫連有一瞬間的發怒,可看到眼前的女子清冷,深沉的瑩潤水眸,江赫連不知不覺放低了姿態,在這個女人麵前,總是感覺到她有那種上者的威嚴。


    “我想請你幫我”。江赫連靜靜道,黝黑的眸子透著堅定,也帶著冷漠無情。


    “說”。韓霜雅伸手拉了拉被子,明顯的漫不經心,江赫連卻毫不在意,細細講述了起來。


    時間匆匆劃過,韓霜雅聽完江赫連的話,不屑的冷笑:“沒出息,自己保護不了她,卻想著讓我卷進來,江赫連,你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無恥”。


    江赫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大掌死死扣住了韓霜雅的頸脖:“你胡說”。


    韓霜雅絲毫不懼:“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會自己走,你若想攔我,你現在攔不住我,即使攔住我,以後也要付出代價,要麽你做好準備,我答應你的條件,但以後,你必須準備好付出代價!”


    “你”。江赫連手下用力,韓霜雅麵不改色,冷冷的看著江赫連,良久,江赫連慢慢鬆開手:“好,我求你,幫幫我”。


    韓霜雅輕笑一聲:“出去”。


    江赫連沒有反抗發怒,慢慢轉身出去。


    玲瓏國護國公江霄,長子江赫連,嫡女,江雨曦,江霄的情況韓霜雅之前了解過,是個出了名的情種,十幾年隻有一個妻子周氏。


    江霄原本隻是個庶子,可生母早亡,江霄是一直養在正室的房裏,也算是半個嫡子。


    護國公老夫人和老太爺如今還都健在,原本他們的親生兒子江然是護國公這個爵位,可江然是個花花公子,浪蕩不堪,玲瓏國皇帝就讓江霄成了護國公,老太爺偏心江然這個兒子,老夫人更是恨江霄恨到牙根癢癢,平日裏沒少下絆子。


    而江然本以為板上釘釘,卻沒想到到手的鴨子飛了,自甘墮落,好賭成性,天天花天酒地,日日溫柔鄉。


    江霄知道老夫人和老太爺的偏心自私,也沒少替江然擦屁股,可江然得寸進尺,老夫人和老太爺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江霄搶了江然的爵位,就應該一輩子做下人,做仆人才對。


    江然帶著一大家子,堂而皇之的住進了國公府,整日花天酒地,要多風流有多風流,老太爺和老夫人當做沒看到,還不停的給江霄施壓。


    江然的兒子江浮也是個浪蕩公子,日久天長看上了江霄的女兒江雨曦,這江雨曦從小身子弱,可卻是個實打實的絕色美人,江浮色心上來,用計將江雨曦約出來想要霸占江雨曦,江雨曦情急之下被逼無奈,為保清白跳進了湖裏。


    知道消息後,江雨曦的母親周氏當場暈了過去,而江雨曦的哥哥江赫連是個有名的孝子,江雨曦跳進湖裏,一個絕世美人生生被淹死,江赫連瞞著所有人,包括父親江霄,老夫人和老太爺知道後不但不關心,還惡狠狠的說江雨曦是個狐媚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男人。


    江赫連情急之下,他知道如果妹妹死了的消息一告訴母親,母親一定會心疼死,於是江赫連忍著心痛,將江雨曦的屍體帶了出去,想找個地方埋了,騙母親說妹妹出去休養了,好讓母親先緩過勁在讓她知道,卻沒想說江赫連一出城門就發現了樹林中滿地的屍體,和倒在地上的韓霜雅。


    江赫連震驚的無以複加,因為韓霜雅的容貌,和江雨曦十足的相似,隻是江雨曦的眼下有一顆淚痣,韓霜雅沒有,除此之外,這根本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江赫連想到母親會傷心,當即不顧後果,將韓霜雅帶迴護國公府,江赫連是個武官,但也不是蠢貨,想想韓霜雅倒在的地方還有其他的死士,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可那個時候周氏已經心急了,女兒去休養,怎麽都不能見自己一麵呢?


    江赫連心一橫,找來了毒藥,想要控製韓霜雅,要是韓霜雅是個普通人,那一下子成了護國公府的嫡女一定欣喜若狂,可江赫連明顯感覺到韓霜雅不可能是普通人,所以才下藥,想要控製韓霜雅。


    韓霜雅醒過來後,江赫連就求韓霜雅幫他,瞞著母親,當了這護國公府的嫡女。


    未等韓霜雅思慮完,她現在受了重傷,江赫連給她下的毒藥對她來說根本是小兒科,更重要的是自此幾年前寧煜受傷中毒,她以身試毒,從此之後一些普通的毒藥根本奈何不了她,就跟百毒不侵一樣。


    所以,韓霜雅決定先靜觀其變,等恢複了精力在離開。


    “曦兒”。一個急切的喊聲傳來,韓霜雅眼眸一閃,隨機,一個婦人急急的一把攬住韓霜雅,淚流不止:“曦兒,娘的曦兒,曦兒”。


    婦人的哭聲悲切哀傷,卻是欣喜若狂,是一種失而複得的欣喜,韓霜雅的神色變得恍惚,李婉茹是她的親娘,可她從來沒有拿自己當過女兒,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的害自己,韓叔是她的父親,可隻是那她當做升官發財的棋子,原來,這就是親情嗎?


    婦人哭完,焦急的四下打量韓霜雅:“曦兒,哪裏不舒服,哪裏疼,告訴娘,告訴娘,啊”。


    韓霜雅不知不覺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無事了”。


    她心狠冷漠,可是,她失去了太多情感,比如,親情,她沒有親情,真的沒有。


    既如此,她何不滿足這個慈愛的母親,也滿足自己呢?心裏的暖意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暖,韓霜雅輕輕靠在周氏懷裏:“母親”。


    周氏坐在床上,眼含熱淚,輕輕摟著失而複得的女兒:“曦兒”。


    韓霜雅輕輕點頭,吸允著屬於母親的芬香。


    “曦兒”。一個男人的聲音急匆匆的衝進來,帶進一陣冷風,周氏皺眉:“夫君,曦兒病還沒好”。


    “曦兒”。男人四十多歲,要不是韓霜雅知道他是護國公江霄,真的會把他錯認成一個白淨的讀書人,江霄皮膚白淨,稍微有些黑色卻顯得很英氣,雙目帶著淡淡的威嚴,此刻已經全部被焦急和欣喜掩蓋,這是一個父親看到女兒,才能有的關愛。


    韓霜雅心裏一暖,笑容花兒一般綻放:“爹”。


    江霄看到女兒的笑容,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周氏輕輕拍了拍韓霜雅的肩:“曦兒睡了這麽長時間,可是餓了?”


    韓霜雅縮了縮頭:“恩,曦兒,餓了”。


    她是受傷,又不是生病,不過,被親人關心的感覺,好暖。


    周氏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典型的相夫教子的良家婦女,細長的柳葉眉,眼角有些細細的皺紋,撇去這些不看,周氏是一個地道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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