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這地方,公主娘娘都出不去了”。另一個獄卒壓低了聲音:“寧世子是什麽人物啊,君心難測啊”。


    幾個獄卒很知趣的不再說話,心裏都在揣測這兩個寧世子,誰能有機會出來。


    “喀拉”一個人影走了進來,一身褐色粗布麻衣,長發淩亂,臉上烏黑,帶著一塊一塊的斑點,身形嬌小,雖是男子,卻一點都不高大,腰間別著一根又粗又長的鞭子,看樣子是個馬夫。


    “誰啊”。一個獄卒站起身,人影的嗓子仿佛被毀了,聲音很沙啞:“來,來看看大哥”。


    “媽的,快去快去”。獄卒罵罵咧咧,來看親人就不能拾掇拾掇,真是,人影連忙壓了壓帽子,往深處走去,獄卒一屁股坐下:“來了個探親的”。


    “喝,喝酒”。


    韓霜寧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溫潤和安靜睿智,即使到了大牢,也依舊不變,寧煜站在牢房中央,被綁在柱子上,纖塵不染,也並沒有換上囚服,依舊一身白衣,風度翩翩。


    韓霜寧走到門前,嘴角帶著瘋狂的笑意:“寧世子,別來無恙啊”。


    寧煜仔細打量了韓霜寧一眼,就連他,都佩服韓霜寧的狠毒,扭曲的心態。


    韓霜寧烏黑的手中多出一把鑰匙,輕巧的開了門,寧煜不是不動,而是從剛進大牢之時,大牢內就帶著讓人武功盡失,渾身無力的軟錦散的香味,尋常不會武功的人沒有任何影響,可是對於寧煜這樣的高手,沒有解藥,他是動不了的,更何況他還是被綁住了。


    韓霜寧很得意的繞著寧煜走了幾圈,寧煜閉起眼睛,韓霜寧和韓霜雅是有幾分相似的,縱然韓霜寧為了進來將自己易容,麵貌上,還是帶著韓霜雅的影子。


    韓霜寧幾步走到寧煜身前捏著寧煜的下巴:“你不敢看我嗎?”


    寧煜睜開眼睛,眼裏精光一閃,韓霜寧手一抖,鬆開了手,她最討厭這副搞搞在上的感覺,韓霜寧轉過身,縱然寧煜被綁著,縱然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呆著,寧煜依舊纖塵不染,還是翩翩君子的模樣。


    “你真的以為這次韓霜雅能救的了你?”韓霜寧看著寧煜麵無表情得意的笑了:“皇上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楊若依的兒子,可你現在不是了”。


    “你可以侮辱我,韓霜寧,你要為侮辱我娘付出代價”。寧煜冷冷道。


    韓霜寧猖狂的大笑,代價,她什麽都沒有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代價,現在失敗的是你”。韓霜寧手中拿著寒光閃現的鞭子,用盡全力摔在寧煜身上,寧煜身上的白衣瞬間被打破一道長痕,鮮血頓時湧出,染紅了白衣,寧煜微微蹙眉,依舊冰冷的看著韓霜寧;“你為什麽要陷害我,就是為了傷害雅兒嗎?”


    “沒錯,你是韓霜雅最好的助力,你死了,你完了,她也就完了”。韓霜寧眼眸一抬,滿意的看著寧煜身上的鮮血,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但她不會甘心,韓霜雅害了她,讓她毀了一輩子,她一定要寧煜死,要寧煜受苦,看著韓霜雅痛苦,讓韓霜雅為了寧煜在自己腳下跪著求饒,這樣才能讓她痛快!


    ‘你永遠都不是雅兒的對手”。寧煜閉上眼睛,韓霜雅一下子被激怒:“寧煜,不要激怒我,你現在在我手裏”。


    寧煜不說話,仿佛多看她一眼就髒了自己的眼睛,韓霜寧雙眸赤紅,為什麽她韓霜雅高高在上,是公主,是才華橫溢的才女,她,卻毀了名聲,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不是,為什麽,她韓霜雅憑什麽,她是庶女,是許茹芸那個賤人的私生女,從一出生她就精心算計,她自認為自己的心機深沉,寧煜,寧煜憑什麽要幫助韓霜雅,要幫助韓霜雅那個蠢貨。


    沒了寧煜,她韓霜雅在她韓霜寧手心裏,連哭都不能!


    啪的一鞭子,韓霜寧瘋狂的甩在寧煜身上,鞭子上的倒刺勾住皮肉,帶出無數的血花,噴在韓霜寧臉上,寧煜疼的眼前一黑,韓霜寧是個瘋子,真的是個瘋子,劇烈的痛楚撕裂在寧煜身上,新傷覆蓋舊傷,寧煜悶哼一聲,暈倒在韓霜寧麵前。


    韓霜寧高傲的冷笑,手上已經全部都是寧煜的鮮血,鞭子已經被鮮血染紅,韓霜雅眼中的炙熱瘋狂,讓看到的人都膽戰心驚。


    “住手,你在幹什麽”。一個獄卒猛然經過,連忙衝了過來,韓霜寧冷冷一笑,迅速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獄卒猛地一驚,仔細看了看,五公主,上官敏玲,獄卒嚇得連忙跪下,見此令牌,就如同見了五公主真人,五公主愛慕寧世子天下眾人皆知,怎麽,怎麽會讓人來打寧世子呢,莫非,是冒充?


    “這個人,冒充寧世子,罪該萬死,五公主讓我責罰,怎麽,五公主的話,你們不聽嗎?‘韓霜寧勾唇一笑。


    獄卒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個人是個假的,五公主在打冒牌貨啊。


    韓霜寧勾起一個殘忍的冷笑,寧煜啊寧煜,你在驕傲,也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叫兩個人進來“。


    獄卒腦子糊塗,立刻對韓霜雅言聽計從,立刻招唿了兩個五大三粗的獄卒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也不敢相信,皇上雖然講寧煜關起來,可沒說用刑啊,淩碩國的律法很嚴格,沒有特定的命令是不能對犯人用刑的,韓霜寧明明是來探望的,怎麽。


    獄卒轉轉眼珠,要是,這個人是真的寧世子呢?獄卒隨機趁著韓霜寧分神的時候,退了出去,隻留下兩個專門用刑的兩個獄卒,不行,他要去問問,否則,這鐵飯碗就保不住了。


    “皇上可下過旨意,要好好招待寧世子”。韓霜寧純真的笑了:“怎麽,皇上的話,不管用嗎?”


    去吧,等你報信完了,寧煜也就死定了。


    兩個獄卒仿佛明白了什麽,韓霜寧冷冷道:“這個人冒充寧世子,難道不能打嗎?”


    “潑醒他”。韓霜寧的語氣帶著瘋狂的癲狂殺意,兩個獄卒沒有什麽心思,韓霜寧三言兩語就讓兩個獄卒聽從了,一個獄卒快速拿來一桶水,劈頭蓋臉朝寧煜潑過去。


    嘩啦一聲,刺骨的冰涼帶著疼痛,寧煜的神智慢慢恢複,睜開眼,韓霜寧走到寧煜身邊,寧煜肩上的墨發濕噠噠的披在肩上,雖然滿身的鮮血,可並不讓人覺得狼狽,反而有一種特殊的美感。


    韓霜寧眼中帶著一點羨慕,為什麽,為什麽韓霜雅那麽心狠手辣,卻能得到寧煜這樣的少年傾心對待,韓霜雅到底給寧煜灌了什麽迷魂湯,為什麽,讓寧煜這麽拚命。


    “你們監獄裏,就這些東西能用嗎?”韓霜寧看了看手中的鞭子:“對待特別的犯人,怎麽能不好好招待”。


    兩個獄卒一愣,韓霜寧一甩手,地上的冒出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兩個獄卒眼睛都看直了,有錢,有錢就行。


    一個獄卒眼中冒著貪婪的光芒:“有,還有別的招”。


    另一個獄卒見沒搶到銀子,想著要是表現的好了韓霜寧肯定還賞賜,立刻從身上拿出幾塊板子,韓霜寧笑了笑:“這不是給女犯人用的麽?”


    拶指的刑罰可大部分都是給女犯人用的,獄卒見韓霜寧不解,立刻急著解釋:“這個,用了能把人疼死,可是上點藥就看不出傷口來,管用”。


    韓霜寧淡淡一笑,湊近寧煜,和寧煜近在咫尺,韓霜寧看向寧煜的眼光很溫柔,像是在看自己深愛的情人:“寧世子,你想不想試試?”


    寧煜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聲音仿佛從雲端飄下:“你很可悲”。隻能用仇恨來滿足自己。


    “可悲?”韓霜寧冷笑:“等你完了,韓霜雅也就完了,到時候,我就是贏家,我有什麽可悲的?”


    “你還是覺得,雅兒是因為有我才能打敗你?”寧煜真的很想笑,韓霜寧是不是太過於自欺欺人了。


    “當然,韓霜雅那個笨蛋賤人,沒有你她能做什麽”。韓霜寧的話仿佛在嘴裏咀嚼過,聽起來像是野獸磨牙。


    寧煜淡淡一笑,盡管身上傷痕累累,寧煜一笑,翩翩君子,溫潤如玉,讓韓霜寧怔了怔。


    “你笑什麽”。韓霜寧質問,她生氣,很生氣,為什麽,寧煜為什麽不怕她,現在他在她手裏,他難道不應該卑躬屈膝,求饒嗎?


    寧煜不語,閉上眼睛,雲淡風輕,他才懶得和韓霜寧說話,韓霜寧打他的鞭子上塗了毒藥,他要是此刻發怒,死的更快,他寧煜可不會死在韓霜寧這個變態女人手裏。


    韓霜寧臉色已經被寧煜冷淡的模樣氣紅了,冷冷的美眸看向兩個獄卒:“你們是死人嗎?”


    兩個獄卒嚇了一跳,韓霜寧的眼眸太可怕了,就仿佛,仿佛是一個黑洞,望不到底不說,還讓人覺得異常可怕,他們還沒見過這麽冷的眼睛,當下也害怕了,立刻走到寧煜身邊抓起寧煜的手,利落的將寧煜的手塞進棍子縫隙,寧煜任由兩個獄卒折騰,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兩個獄卒明顯沒見過這麽鎮定的犯人,韓霜寧的眼中帶著怒意,寧煜,我一定要讓你跪在我麵前求饒,讓你卑躬屈膝成為我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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